更新時間:2012-08-02
「慘啦,完蛋了,老師要考我了,死定了。嗚嗚嗚……」楚江南的心中正在哀鳴,哀鳴之中有祈禱了好幾遍,同時礙於面子,還是得打腫臉充胖子了,「那老師請開始吧。」
話音一落,夕陽快速問道:「論語是誰的作品?」
「論語?」楚江南小聲的自言自語,「我不認識它,它也不認識我,這個,那個……」
尷尬的人喜歡面朝天花板或者,然後假裝再思考。至少,現在的糾結的某人就是這麼做的。
夕陽不耐煩,拍著講台桌子催促起來,同時不給楚江南思考的時間:「回答!」
楚江南靈機一動,猶如老狐狸轉動著狡猾的眼珠子,「老師,我忘記複習論語了。」
「那……換一個人好了。」夕陽很實在的答應了下來,心裡那種想捉弄自己學生的心思一目瞭然:「第二問,開啤酒應用的是什麼原理?」
同上,某某又看天花板,同時臉上帶滿憔悴,因為他還是答不上這個問題,於是再次靈光一閃,不好意思的說道:「老師,其實吧,我根本就沒有複習語文的。」
楚江南心裡暗暗的樂:我說我沒有複習語文的,你總算沒轍了吧?
誰知,不得夕陽發飆,全班的同學都笑了起來。最後,還是陳娜轉過頭來壓低聲音悄悄的對楚江南說:「第二問不是語文的,可物理的槓桿原理。」
夕陽猛的吸足一口氣,再次咄咄逼人,「我再問你,化學中的萃取一詞什麼意思。」
楚江南再也受不起,於是一併交待了事實:「老師,其實我沒有複習功課,而是練體育去了。」
嗷,楚江南心中驕傲,恨不得自己把自己給親死,為什麼自己總是那麼有才呢?又為什麼自己的應變能力始終是那麼好的?因此,楚江南根本沒有向夕陽低頭,反倒是直挺挺的班主任對抗了起來。
班主任被氣的臉色通紅,正要發作來幾句,誰知校園的鈴聲「鈴鈴鈴」的響起來了。
夕陽沒辦法,只好宣佈下課了。楚江南奪步跑出教室,把夕陽喊住,夕陽轉頭,慈祥的笑笑,「怎麼啦,想到要跟我交作業了?」
「不是,老師,有些事我想問你。」楚江南小聲的說道,表情真摯。
夕陽感到很奇怪,問道:「哦,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想知道一件事,而這件事關於到你的前事,所以……」說著,楚江南順意朝著夕陽使著眼色,轉而無奈的搖搖頭,「跟我去走廊的角落說話吧。」
「嗯。」楚江南禮貌的答道,跟著老師一起靠在了走廊處。
「老師,你認識趙棟才?我想你認識吧?他可是說自己有個兄弟叫夕陽的。」楚江南試探性的問道。
「嗯?不認識。」夕陽處事不驚,似乎是事先準備好的,有似乎是實話實說。
楚江南不甘心,再問:「那,老師也不認識蕭十三了?他曾經可是香港的某幫派老大。」
「哦,我和蕭十三倒是認識,不過絕對不是因為他曾經的地位。我們……是很好的兄弟。」夕陽遠望天空,彷彿在思考著什麼,良久,夕陽歎了歎氣說道:「也許,你認錯人了。再說了,世界上叫夕陽的人可不止我一個人。還有,我不希望別人再提到我的過去。」
說完,夕陽徑直往走廊的盡頭走去,楚江南默默地注視著他遠去的身影,有些失落又有些幸運,心中暗暗道:「夕陽老師曾經是不是老大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事他現在過得很好。最起碼,他是個不錯的老師。」
楚江南正欲走進教室,卻被一雙柔軟的手摀住了眼睛,同時雙手的主人還發出溫柔甜美的聲音:「不許動,猜猜我是誰?」
楚江南興趣全無,一下扯掉了那雙擋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生氣」的說道:「陳娜,你就別鬧了,我煩著呢。」
陳娜嘟著嘴,聲音猶如春鶯鳴叫:「哎呦,人家這不是想你嘛。一日不見,都如隔三秋了。」
「哇……三秋耶,我要是有一個人來個如隔一秋我死了也願意啊。」
「哎,幸好我有好多個人怎麼跟我說,不然我也會嫉妒死了。」
「喂,你們沒看見兩人不好意思了麼?」
這三個聲音,每次都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有時是為了搗亂,有時是為了緩解氣氛。但不管怎麼說,楚江南都有想揍這一群人的衝動。
他們分別是,李商應,王道,許諾。
忽然,陳娜害羞的垂下了頭,「晚上陪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看著三個不講義氣的所謂兄弟,楚江南備感無奈,卻又無可奈何,只希望快點結束:「什麼地方,搞得那麼神秘?」
「是這樣的,我們的嘻哈街舞團隊,在晚上要舉辦一個晚會,就像是聚會那樣子的,去麼?」陳娜的眼睛一眨一眨,彷彿是在誘,惑,又彷彿是在徵求。
「可是,我不會跳舞耶。」楚江南為難的說道,他覺得讓他舞到弄槍的沒什麼問題。如果,他去跳舞的話……那肌肉繃的跟炸彈似的,想想還是算了。
「哎呦,去了又不一定會讓你跳舞,再說了,這不有我的麼?」陳娜輕聲細雨的勸道。
其實,陳娜除了學習好,還有一點值得一題,那就是街舞跳得非常好。灑脫自如,活力四射,給人一看就是很青春陽光,煥然一新的感覺。
楚江南覺得再推托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於是答應道:「行,沒問題。」
一直撐到了課堂結束,楚江南幾人死黨厭煩的商討著下午的課程怎麼辦,最後大家商議,把下午的時間用來陪小夏,課程乾脆不去上了。
買好了東西,來到了病房的門外,卻聽到門內甜蜜的對白。
幾人偷偷推開一點門縫偷看,果然,在病房內有一個女孩正坐在床緣之上給一個小夏擦臉。
夏芝和一臉的陶醉,猥,瑣的表情盡顯在臉上,「李彤,謝謝你這麼些天來看我。都耽誤了你的生意了吧?」
「沒事。」李彤甜甜的答道,「先把你照顧好了,我再去,沒關係的。」
「謝謝你。」夏芝和再次道謝道。
李彤忽然停下來不擦了,「喂,你要是再跟我客氣的話,我可就不幫你擦臉了。」
「嗯。」夏芝和幸福的表情洋溢在臉上。
兩人嘮嗑了幾句,李彤便告別著離開了病房。看得出來,她很愛夏芝和。
二人世界永遠是甜蜜的,但偶爾也是短暫的。楚江南等人沒有打擾夏芝和的二人世界,更是沒有和李彤招呼一聲,所以李彤走道一半時就發作了:「這群該死的,什麼兄弟嘛?擱著自己的好兄弟躺在醫院不管,哼,一群……人渣!」
說的楚江南等人有口說不出,難不成像李彤那樣沒擱一會跑一次?愛情和友誼總是有差距的。因為愛情,可以讓雙方的智商便成零。而友誼不會,他知會讓某一方的智商變成零。變零的那方是偉大的。
幾個再也按捺不住,推開了門,李商應興致勃勃掏出一大堆的口袋書:「小夏,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啊?都是些美女漫畫書……」
夏芝和目光呆滯,面無表情,彷彿一個驅殼。許久,他才恍過神來:「你們怎麼來啦?」
幾人默契的互相看看,異口同聲道:「小夏戀愛了。」
於是,好事的王道馬上積極的掏出了一個透明的東西,「拿著吧,這個東西對你有用的,萬一你哪天受不了,就戴上這個,和李彤……」邊說,王道還邊發出噁心的呻吟聲,同時還時不時的比著無關緊要的動作。
夏芝和立馬喊停,喊到最後變成喊疼了,眾人這才停止了嬉鬧,楚江南給夏芝和削了一個蘋果,遞過去,說道:「小夏,你放心吧,你的仇,我的仇,我都會一併算在他劉克剛的身上。」
夏芝和沒有去接楚江南的蘋果,反而是扶著床坐了起來,一本正經的說道:「江南,你難道還要陷在仇恨的陰影之中麼?蕭雨已經死了,劉克剛的死對你來說又有什麼用?你想得到的僅僅只是報仇麼?你還有蕭雪,還有你的父母,你還有一個家。」
氣氛十分壓抑,楚江南不說話了,把蘋果放在桌子上,同時蓄盡全力,奮力的往下揮。
蘋果砰然而碎,猶如心碎一般,徹底將氣氛凝固。
楚江南收回手,說道:「這就是劉克剛的下場。我不想你們再勸我,誰要是再勸我,就別不把我當做兄弟。」
說完,楚江南推門出了病房。豐歸連連歎氣,「這是我見過江南哥最恐怖的一面。他,好像走火入魔了。」
許諾也心煩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煙,點上:「隨他去吧,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我們能做的,就是陪著他先把他的命留住。」
可他們卻不知,他們在往深淵一步一步的靠近,永遠都回不了頭。
約摸半小時左右,病房外……
「快點,快點,你們幾個這邊,你們幾個那邊,快點。」病房門外顯得異常熱鬧,一群混混在一個矮胖男人的帶領下到處喧嘩起來,踢開一個又一個的病房,彷彿是在找人。
許諾通過門縫看得一清二楚,那個矮胖男人不就是荷葉麼?他怎麼來了?
心中升過不詳的預感,正要打電話給楚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