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群匪被屠戮殆盡,剩餘的不是做鳥獸散,就是被劉尚打壓收編,接下來,劉尚要做的就是收復豫章郡。
此時的豫章郡由陳瑀的副將陳牧鎮守,其麾下數百袁軍和三千匪軍,以及被控制起來的千餘豫章守軍。
劉尚麾下兵馬雖然元氣大傷,傷亡半百,但是要拿下兵力不多的豫章郡,還是輕而易舉的,特別是此時江東群匪盡滅,豫章內的殘敵孤立無援,士氣萎靡,根本不堪一擊。
為了怕夜長夢多,防止袁術那邊又折騰出什麼事來,劉尚決定快刀斬亂麻,立即起兵蕩平敵寇的殘餘勢力。
而就在劉尚決定出兵的同時,曹豹和劉備聯袂來向劉尚告辭。
「曹將軍,叔父,你們這麼快就要走了?要不你們在多留幾天!」劉尚出言挽留,這倒不是虛偽客套,實在是現在的江東就像是落葉浮萍,已經受不起絲毫打擊,如果有強敵進犯染指江東,劉尚絕對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曹豹也知道劉尚的難處,但還是拒絕道:「劉揚州也知道目前徐州的形勢,內有黃巾作亂,外有諸侯覬覦,稍有不慎,州城淪陷,戰火屠戮,我家主公已經多次來信催我,讓我解決江東之患後立即返回徐州,如今曹某已經停留兩日,如果再不回陶公可就要興師問罪於我了。」
劉備也同時說道:「賢侄,北平太守公孫將軍是我摯友,昨日公孫將軍與袁紹在界橋大戰,公孫將軍大敗,我要及早趕回,助公孫將軍抵擋袁紹大軍侵犯。」
兩人都有不得不回的理由,劉尚也拿不出任何借口阻止,只好無奈道:「既然如此,我就不送兩位了,但是我還要說,如今我等雙方結為盟友,就該同心協力,如果徐州和叔父有難,儘管知會我一聲,我一定傾盡江東之力相助。」
「好!」兩人面對劉尚的保證,一臉欣然。
雖然現在劉尚勢微,但是曹豹和劉備都很看好劉尚的前景,特別是江東平復危患之後,劉尚絕對有重振崛起的資本。
在親自送走了曹豹和劉備之後,劉尚的臉色逐漸轉為沉重,特別是看向劉備的背影,微微有些陰霾。
此時,郭嘉不知何時赫然出現在劉尚的身邊,同樣看向劉備的身影,眼眸如刀,洞徹心扉,極其犀利,「主公,劉備此人不簡單,還望盡早除之。」
「這兩日來,劉備在我軍營中,都在幹什麼?」這兩日來,劉尚防止劉備搞小動作,特地派郭嘉盯著劉備的一舉一動。
聞言,郭嘉神色森然,很難得的莊重嚴肅起來,道:「劉備這兩日來專門四處走動,目標都是主公麾下的將領謀臣,就連郭某都被劉備關顧過。」
「交談些什麼?」劉尚深深的問道,面色已經開始變得不好看。
「無非就是混個臉熟,交絡一番。」郭嘉譏笑道:「然實際上則是收買人心,想要拉攏我等。」
「果然,這劉備走到哪裡都不消停。」劉尚可是知道劉備收買人心的那一套,不論走到哪裡,都會想方設法的拉攏身邊的人。
「主公,劉備此人表面上大仁大義,實則狼子野心,軍中有一部分人都被劉備迷惑,雖說不至於背叛主公,但也對劉備產生好感。」話到這裡,就連郭嘉都開始忌憚其劉備,目光陰毒道:「主公,劉備這人不能給他發展空間,務必要除啊!」
「你以為我不想幹掉劉備,別說他身邊有關羽、張飛兩個猛人,就算是真幹掉劉備,世人又會怎麼看我。」
劉尚也是說不出的憤然,劉備暗地里拉攏自己的人,讓原本還對劉備抱有感激的劉尚,恨不得現在就帶人砍死劉備。
「主公,雖然我們不能明著來,但暗地裡卻是有機會的。」郭嘉眼珠子一轉,顯然是在想著怎樣算計劉備。
「算了。」劉尚猶豫了一下,搖搖頭道:「劉備好歹也算一名梟雄,將來成就不可限量,我還指望他在中原搞風搞雨,把中原這趟渾水搞的越亂越好。」
郭嘉一聽劉尚的話,立馬就明白了什麼意思,陰惻惻的一笑道:「中原乃諸侯匯聚之地,如果出現一名英主,勵精圖治,厲兵秣馬,靜待時機,還真有可能一統中原,但是此刻的中原,袁紹北地稱雄,勢大地廣;袁術割據淮南,帶甲數十萬;曹操雖然寄人籬下,但卻不停的招兵買馬,足見野心勃勃,加之劉備暗藏蟄伏,中原之地遲早風起雲湧,不假以時日,很難出現一統之現象,這正好給了主公發展壯大的機會。」
劉尚微微一笑,「奉孝,你分析的很對,但是你別忘了,我江東遭受大難,需要休養生息,沒有個三五年的時間,很難恢復元氣,更別說問鼎天下,逐鹿群雄,則需要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
「主公所言甚是。」郭嘉繼續言道:「主公如果不想動劉備,那就繼續與他虛以委蛇,假意拉攏,但切不可給他機會發展。」
「這我自然曉得!」劉尚目光變得有些深遠道:「不知對徐州結盟一事,奉孝如何看待?」
郭嘉聞言,兩眼透著深邃,微微道:「徐州與我們結盟,無非就是看重主公的潛力與將來的成就,最主要的還是借勢,聯合兗州劉岱同氣連枝,而我們此時也需要徐州方面的幫襯,才能震懾住一些不軌之人,說白了,我們與徐州方面只不過是相互利用,相互取利。」
「沒錯。」劉尚不住的點頭。
此時,黃忠身穿重甲,手執兵器,一臉嚴肅的向著劉尚走了過來,「主公,三軍已經整裝待發,只等主公一聲令下,攻取豫章。」
「嗯,好。」劉尚笑著點點頭,「豫章郡,只要拿下豫章郡,江東之亂也就徹底的結束了。」
……
豫章郡,南昌。
此時的南昌城看似堅固雄偉,但卻給人一種風雨飄搖的感覺,駐守城樓的匪軍各個無精打采,眼神之中還透著惶恐以及絕望。
郡府之內,負責坐鎮南昌的陳牧一臉頹然,對於前方的戰事他不是不知道,全軍覆沒,土崩瓦解,甚至於陳瑀也兵敗身亡。
這一切都來的太快,來的讓陳牧都不敢相信,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就算不相信也沒辦法。
陳牧也知道十數萬的匪軍被滅之後,下一個劉尚的目標就是豫章郡,所以很快的就向袁術聯繫,希望袁術能派兵過來支援。
結果,令陳牧意想不到的事,袁術方面音信全無,對於陳牧的求救完全是不理不睬,這一下,陳牧真正的是心灰意冷,他知道,自己已經被袁術方面給拋棄了。
面對劉尚的大舉進攻,陳牧自知沒抵抗的能力,再加上被袁術方面拋棄,心中也非常的怨恨,所以他決定等劉尚兵馬一到之後,自己立馬就開成獻降。
當然,他也不奢求劉尚看在他獻降的份上賞他個一官半職,只要能留得一命就謝天謝地了。
想到這,陳牧原本頹喪的表情,才微微有些好轉。
另一面,南昌城內,一處不起眼的宅院之中,豫章太守暨艷和豫章城內數員高級將領低聲的商談著。
此刻的暨艷一臉陰毒的表情,眼神之中泛著濃濃的凶光,讓身旁的將領們感到不寒而慄。
「大人,此時南昌城內都被賊寇所把持,我們手下的兵馬也被他們嚴格監控著,特別是劉揚州大敗敵寇之後,陳牧更是收了我們手中的兵權,我們現在就連一兵一卒都難以調動。」一名原南昌守城將領灰心喪氣道。
暨艷陰沉著臉道:「各位將領在軍中,必然有一些心腹,加之你們久居軍中所立的威望,必然能夠策動一部分兵馬,只要有一部分兵馬能夠跟我們起事,那麼剩餘的豫章兵馬也休想獨善其身,到時候,憑著我們手上的實力,還滅不了區區的匪寇?」
在場的將領們聽了,紛紛都點頭稱是,這個計劃雖然冒險,但是成功的機會很大,當然,就算成功的機會渺茫,他們也會一試,不僅僅是因為被一群匪寇壓著讓他們憋屈,更主要的還是大勢所趨,此時城內剩餘的匪寇已經成不了氣候,滅亡是注定,他們犯不著為了一群匪寇賠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暨艷見眾將領都已經意動,就展開了接下來的部署,包括什麼時候起事,瓦解敵寇兵力,控制城門以及各處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