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尚如此怪異的反應,郭嘉真是搞不懂了,只不過提了一個人,又不是什麼大儒名士,用得著做出如此激動的表情嗎!至於嗎!
郭嘉不知道,不論是之前提到的顧雍,還是此時的馬鈞,將來都是在劉尚麾下位極人臣的存在。bin惑
此時的劉尚再也裝不出淡定了,如果說顧雍是治國方面的人才,那麼馬鈞就是時代進步的開拓者,特別是馬鈞在軍械上的機械發明,更是獨具而創新,在戰場上可以發揮超常的效果。
「馬鈞在哪裡,我現在就要見他。」劉尚不假思索的說到,臉色的激動難以掩飾,自己以前不是沒派人找過馬鈞,只不過一直沒有音信,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夢寐以求想得到的人才,卻已然在自己的麾下效力,而自己渾然不知。
「主公,馬鈞此時正在郊外的兵工廠內,要不我現在派人叫他過來。」對劉尚有些冒冒失失的舉動,郭嘉頓感汗顏,你就是要裝出一副禮賢下士,求賢若渴的樣子,也用不著這麼心急吧!
「不用,我親自前去。」
劉尚當機立斷,霍地站起身,然後拉起絲毫沒有準備的郭嘉,嘴裡念道:「如此大才,我自當要屈尊降貴,以示誠心,不然錯過了豈不後悔一輩子。」
郭嘉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就一路被劉尚拉著往外走,還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郭嘉當真是欲哭無淚,你要去便去罷了,何苦要拉上我呢,要知道兵工廠可是建在城外十里處的山地,這一來一去要多長時間,有這功夫,我還不如找幾個窯子風流快活呢!
如果讓劉尚知道此時郭嘉的想法,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給他幾顆栗子,成天正事不辦,只知道逛窯子花天酒地,活該把你身子掏空。
來到府外,早已有人準備好馬車,劉尚正想拉著郭嘉上去,卻見有兩人正向自己走來,而且來的還會熟人。
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倜儻,風神玉立,女的容貌秀美,美目流盼,只見二人見到劉尚出府均是眼睛一亮,興沖沖的走來。
「劉兄,多日不見,真是風采依舊,咦,奉孝也在,不知你們要去哪,小弟也願同去。」荀悅絲毫不知恬恥的湊上來,那熱情的模樣,似乎跟劉尚認識很久了。
毫無疑問,來得是荀悅和荀采兩兄妹,也不知道他們是恰巧經過此地,還是在這裡等很久了。
劉尚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沒擺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聞言微微一笑道:「旬兄,不知來此何事,莫非要回去了,特意來向我告個別。」
這一年來,荀悅倒是隱藏的很深,一點也不把來此的真實目的洩露出來,劉尚也是心知肚明,儘管他很欣賞荀悅,但他並不採取主動,他要荀悅自己說明來意,或是荀悅主動向自己投誠。
荀悅的心思也一樣,他這一年來除了陪著自己的妹子遊山玩水,欣賞江東的民風之外,其餘的時間都是在向劉尚賣弄自己的才華,可以說的上不遺餘力,把自己最得意的一面展示出來,他要讓劉尚主動招攬自己。
兩人都想要對方主動,因為他們都明白,只有佔據了這個主動權,才不會讓自己低了一頭,其實說白了,就是一種好勝的心態,不想就這麼簡單的就屈服對方。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都較上了勁,說也不甘就此放棄屈服,然而劉尚可以等,荀悅卻等不起,家族裡交代給他的任務是投靠劉尚,並且在江東立下根基,並且能把家族的事業分一部分到江東,為日後天下大局做準備。
此時,因為荀悅那好勝的性格,這一托就是一年,家裡來信催的急,荀悅心裡也急。
看著自己的同鄉戲志才、郭嘉,一個已經成為了劉尚麾下處理政事的一把手,另一人負責掌管機密要是,都是劉尚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再看看自己,自己這一年為了吸引劉尚的注意,可謂是鞠躬盡瘁來形容,但一切卻只是白忙活,有時候荀悅真懷疑,劉尚肯定知道自己的目的,卻一直戲耍於他。
其實荀悅猜得沒錯,劉尚就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思,才一直與荀悅虛與委蛇。
不過就算如此,憑著荀悅世家大族的出身,再加上是家族裡第一繼承人的身份,那種與與生俱來的心高氣傲的心態,是不會向劉尚低頭的,所以聽聞劉尚以為自己是來向他告別,表情雖然有那麼一絲尷尬,但卻很好的掩飾過去,衝著劉尚笑道:「劉兄身為會稽太守,理當盡地主之誼,哪有趕著人走的道理,再說,江東之地,風景優美,湖光山色,綺麗迷人,但真實讓人流連忘返,不肯離去。」
說去這句話的同時,荀悅都明顯的感覺自己臉色微微一紅,心裡更為自己虛言所不恥,江東也不過就是山連山,水連水,就算有幾個景點,也被看過無數次了,至於說流連忘返,那更是因為適應不了北方的氣候,一出門就直接病倒了。
「既然如此,荀兄可要仔細的欣賞啊,像你們南方來的客人,一生也難來江東幾次,要是錯過了什麼,可是追悔莫及。」劉尚看著臉皮比自己還要厚的荀悅,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那是那是,劉兄說得對。」荀悅尷尬的笑著,此時的他總算聽出了點別的什麼,也因為如此,看向劉尚的眼神有些躲閃。
「小郭子,原來你也在,你們這是要去幹嘛呢。」荀采一雙杏目看向劉尚身後郭嘉,頓時眼中充滿了促狹之色。
被荀采的目光盯著,郭嘉只感覺渾身不自在,連忙硬著頭皮說道:「我和主公有公務在身,此時尚要處理,主公,我們還是快走吧。」
這一刻,郭嘉不用劉尚催促,反倒是郭嘉催促起劉尚來了。
「哼,就你這被酒色掏空的身子,還有臉說要處理公務,真是不要臉。」荀采憤憤的說道,那看向郭嘉的眼神格外的凌厲,顯然是對郭嘉很不滿。
要說荀采一路上男扮女裝好好的,誰想到在江東遇到熟人,而且還是一向與自己不對頭的郭嘉,郭嘉一見到自己,就叫出了自己的身份,並且點破了自己的女兒身,荀采憤恨羞赧之下,自然是把郭嘉恨在心頭,隔三差五的找郭嘉的麻煩。
俗話說得好,一物降一物,郭嘉平日裡對待別人橫行霸道,無賴撒潑,但在荀采面前,卻愣是抬不起頭,這讓平日裡經常被郭嘉戲弄的人來說,可謂是一大足以讓他們暢快之極的看點。
荀采說話絲毫不向荀悅一般顧忌,舉止更不像尋常女子那樣溫婉柔媚,就連她的裝扮,也是偏向男風,一身與荀悅差不多的儒生文士穿著,但就算如此,也掩飾不了她天生麗質的容顏。
一張只有仙女才有的完美的鵝蛋臉型,臉上不施粉黛,卻遮掩不住她潔白如雪的皮膚。如春山般秀眉下一雙澄澈而深邃的星眸,如雕塑精品般細緻高卓的鼻樑,溫婉柔嫩,卻又不是性感明艷的清唇,再加上尖兒圓潤有個性的下巴,增添出一份迷人的氣質,總而言之,可謂是完美無價,挑不出絲毫的瑕疵。
如此一張清純而靚麗無雙的臉蛋,如果再細心打扮,肯定會讓無數男子神魂顛倒,心神蕩漾。
就算是相處了一年的時間,劉尚看向荀采那張嬌美脫俗的美靨,眼神中還會產生一絲迷戀。
荀采剛剛一直在瞪著郭嘉,當瞥到劉尚那癡迷的目光時,心下不由的感到一絲慌張,甚至還有點竊喜,微微的低下頭,一抹紅艷從她潔白細膩的脖頸,一直延生到白皙的面頰上。
郭嘉剛剛被荀采教訓了一頓,心中不由有些鬱悶,但見到荀采一反剛才舉止,變得默不吭聲,甚至還把頭低下,就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就算郭嘉能洞察人心,但對男女之間的道道,對他來說是一片模糊,所以也絲毫沒有顧忌道:「刁蠻女,你不會生病了吧,既然生病了,就快點回去吧!」
原本還有些曖昧的氣氛,被郭嘉一句話就給打沒了,再加上被郭嘉當眾稱為刁蠻女,荀采可以說得上徹底的憤怒了。
「小郭子,你去死。」村財臉色羞憤的罵到,如果平時郭嘉這麼叫她,她倒不會怎樣,但不知為何,這一次被郭嘉當眾叫出,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是緊張,甚至還偷偷的看向劉尚。
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憤怒緊張的來源,完全是因為劉尚而起,甚至此時那忐忑的心中,很在意劉尚對她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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