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一名士兵步入帳內,對著劉尚拜倒:「主公,袁紹在洛陽城設宴,請各路諸侯前去一聚。」
聽了士兵的話,劉尚眉頭皺起,這個袁紹怎麼回事?是不是擺宴上癮了,昨天才擺了一次宴,今兒一大早又設宴,聽說會盟以來,袁紹就以自己的名義就擺過十幾次宴席,他這樣做是想彰顯自己財大氣粗還想咋滴!
黃忠一陣沉默,隨後說道:「主公,莫非又是袁紹設的鴻門宴?」
劉尚立即搖了搖頭,鴻門宴擺一次就夠了,但袁紹已經在孫堅與自己身上用過一次了,絕不會愚蠢到再擺鴻門宴,但這個時候人心難測,說不定昨晚的行動他們沒成功,難修成怒之下就響在宴會上殺了我等。
等等!
「你說在洛陽城,袁紹在洛陽城設宴?」劉尚眼神一凝,盯著那名士兵。
士兵道:「千真萬確!」
「好了,你去回應袁紹,就說我準時赴宴。」說著的同時,劉尚臉色更加的凝重。
那士兵退出帳內,黃忠就迫不及待的說道:「主公,袁紹果真沒安好心,如今洛陽城內都是他袁家重兵把守,我們進了豈非羊入虎口?「
「我知道。」劉尚點點頭。
「既然主公知道,那為何還要去?」黃忠更急了。
劉尚想了一會兒,便解釋道:「洛陽城內並非袁氏一家獨大,如果袁紹真敢擺鴻門宴,只會觸犯眾怒,再者這次會盟,大家都是打著清君側的仁義之師來的,袁紹要真敢做出不利於同盟的事,天下的有識之士又會怎麼看,相信這點袁紹也清楚。」
「雖然如此,但此行還是太危險了。」黃忠還是不同意,明知道有危險,卻還要親身浮現,這明顯就是不智之舉。
劉尚知道黃忠這是在關心自己,不由的一陣感動,在外人看來黃忠只是自己一名忠誠的屬下,但在劉尚的眼裡,黃忠則是他的長輩,老師,更是潛在的偶像。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黃老哥,你就放寬心吧!」劉尚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走出了行帳。
黃忠愣愣的出神,劉尚的那句黃老哥,讓黃忠心裡一陣感動,顫動心扉,再回憶起劉尚眼中的真切、信任。
看著劉尚已經走出的身影,黃忠手握拳頭狀,心裡暗暗下定決心,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保證主公的安全。
……
劉尚領著自己的親衛,由黃忠父子統領,心平氣和的邁進了洛陽城。
洛陽作為後世的文化古都之一,經歷過夏、商、西周、東周、東漢、曹魏以及好幾個朝代的政權更替與王朝的興衰,聚集了華夏的歷史文化的精粹,造就了許多的人才,可謂是鍾靈毓秀,鸞翔鳳集。
先是進入甕城,再是經過外郭城,劉尚才到達了洛陽的內城,而內城中大部分都是朝廷官員的府邸和一些有身份居住的地方,而內城的中央,就是規模宏偉,比廣場還要大十分的皇宮了。
只不過在這裡,除了穿著盔甲的士兵外,已經見不到任何人了,雖然經過清掃,但是這麼多的斷柱殘垣,宮磚青瓦還是堆滿在接道上,根本沒有人理會。
黃敘哼了一聲,看不過去了,臉色憤懣地嘀咕道:「這幫諸侯,我看他們進城後,不是修理洛陽城,而是跟董卓一樣,把洛陽城再次搜刮了遍。」
劉尚聽言,不置可否的一笑:「他們這樣也是無可厚非。」後面,劉尚心裡加了一句:「要是換成我,或許會比他們更囂張。」
「這次袁紹在相國府設宴,你們說他這是什麼意思?」劉尚笑了笑,明亮的眼神中閃過一道睿智。
「他這是在抬高自己的身份,哼哼,在相國府設宴,他不是自比相國又是什麼。」黃敘一旁叫道,不過雖然是用叫,但也很有自知之明的壓低了聲音。
「他是把自己比喻成董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黃忠眼色沉重,低沉道:「袁紹的野心太大了,他這是讓我們向他俯首稱臣啊!」
黃忠眼光毒辣,心思更加的縝密,這一語叫道破了其中的關鍵。
「主公,看來真的是宴無好宴。」黃忠臉色陰沉。
「無事!」劉尚停下腳步,沉沉的吸了一口氣,眼神之中變得更加的堅毅與不屑,說道:「道貌岸然之徒,這麼在意虛名,在我看來袁紹也不過如此,我還是那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況……袁紹在我看來根本就成不了威脅,充其量就是個絆腳石罷了!」
說完後,劉尚直接抬腳繼續前進。
「哈哈!主公好霸氣,我喜歡!」黃敘看著劉尚,眼中露出崇拜之色。
「混小子,別得意萬形。」黃忠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隨即提醒道:「待會宴會的時候,多睜一隻眼,雖然主公天生勇武,但也要小心那些宵小之徒,我們定要在主公的身邊以策萬全。」
「多睜一隻眼。」黃敘眼神一閃,露出一絲古怪與滑稽,立即想起來某次劉尚與自己開玩笑的時候,說了一個奇怪的名詞。
「**!」黃敘差點忍不住就要叫出聲來!一個機靈,馬上用牙齒咬住了舌尖。
「你剛剛說什麼?」黃忠耳朵動了動,憑他高級武者的直覺,耳聽八方的本事,馬上捕捉到了黃敘微弱的聲音。
「沒什麼!」黃敘心裡想笑,但臉上卻是擠出一副平靜的樣子。
黃忠沒繼續問下去,兩人很快就隨著劉尚來到了相國府,也就是董卓的府邸。
走進府內,出乎劉尚等人意料的是,出了僕人與幾個服侍的女子之外,看不到任何一名護衛,憑藉著劉尚與黃忠那驚人的直覺,也沒有發現有斧鉞之士在府裡埋藏的跡象。
「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袁紹此舉大大出乎了我們的意料。」劉尚邊走臉色越凝重,身後的黃忠也是,臉色沉著的一絲不苟。
劉尚停下腳步,對著黃忠說道:「讓隨身的侍衛都到外面去,就你們二人跟著我。」
這次,黃忠出奇的沒有反對。雖然他心中也是有點忐忑,但憑藉著心中的那股傲氣,他也認為主公帶著這麼多兵甲,明顯就弱了自己這方的士氣。
剛邁入大堂的階層,袁紹就是一臉和藹的迎了上來,笑吟吟的說道:「劉將軍,你可讓我苦等,哈哈哈!先自飲三杯示做懲罰。」
看見堂內除了自己與袁紹外,也只有冀州刺史韓馥與山陽太守袁遺到了,劉尚就不由得眉角一邊皺,暗腹:「什麼苦等,這麼多人都還沒到齊呢!再者,我也沒遲來,怎麼的就要先懲罰三杯了。」
看著遞過來的三樽酒,身後的黃忠是戒備加擔心,深怕就中有毒,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時,劉尚就已經飲了一杯,滴酒不漏。
黃忠微微張開嘴巴,想了想,又是無奈的閉攏,只是緊張的看著劉尚的反應。
而飲酒的同時,袁紹的眼神中也是閃過一道精光,陰晦之極。
三杯酒過後,劉尚就自兀的坐在席榻之上,眼神斜睨,口氣揶揄道:「袁盟主,這次你又擺的是什麼宴?」
「什麼宴?」袁紹睜大著眼睛,沒明白劉尚的意思,也糊塗了。
「袁盟主昨晚才擺了一場鴻門宴,不會是忘記了吧!」劉尚純粹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話一出口,場內眾人都尷尬無比。
「呵呵!」韓馥站了起來,對著劉尚一拱手,笑道:「劉將軍多慮啦,這次袁公擺宴……實為是為我等十九路諸侯擺的慶功宴。」
「十九路諸侯?」劉尚自嘲的一笑,道:「名不副實了,慶功宴?慶什麼功?天子尚不能拜託董賊之手,朝政依然把持在董賊之下,我們還有什麼功勞可慶,我們清君側到底是為何意?你說呀!」
劉尚眼色鋒利的看著韓馥,口氣中帶著不容置疑,但這話卻是實實在在的說給袁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