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好好的一場慶功宴,竟然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場鴻門宴,宴上殺機凜然,刀光淋漓。
關羽,張飛馬上挺身在劉備身前,全身警惕。
「哈哈!袁氏兄弟真是好本事啊!原來都已經準備好了。」劉尚巋然不懼,負手而立,對突然出現的殺機毫不在意。
「對付你劉尚,又怎麼不能早做好準備。」袁術冷冷一笑。早就跟劉尚打過交道的袁術,又怎能不知道劉尚的厲害,因此,在劉尚還沒回來的時候,就佈置好了一切。
「袁盟主,這也是你的意思嗎?」劉尚看向主位上的袁紹。
「劉將軍,還請你交出那筆財物。」袁紹沉聲道:「只要你交出來,我等還是盟友,不然雙方面子都不好看。「
「袁紹,你別欺人太甚。」劉岱終於怒了,鐵青著一張臉,橫眉立目,對著袁紹喝道:「休說我侄子沒有,就算有也不會交給你們的,你們如果有本事,就直接去董卓那裡搶啊!」
劉岱又是狠狠地呸了一口,飛濺出一口唾沫,對著袁氏兄弟鄙夷道:「堂堂四世三公,海內名門的袁家,竟然就出了你們幾個敗類,上陣殺敵,浴血沙場你們不敢,袁家被人屠的一乾二淨,你們也不敢找仇家報仇,但是剋扣軍餉,算計自己的盟友卻是得心應手,熟稔擅長,你們不覺得無恥嗎!虧你袁紹還是盟主,你看吧!好好的一個諸侯聯盟,被你糟蹋成什麼樣了,你竟然還這麼心安理得,我劉岱深以為恥。」
「好!」劉尚一拍席案,大快人心道:「伯父之言一語中的,說的好呀!」
其餘的諸侯也是皺著眉凝思,對於劉岱的一番肺腑,心中都得到了贊同,卻又不敢向劉岱一樣實話實說,畢竟他們還沒到破罐子破摔的地步。
劉岱的一番話,直接是跟袁氏正是翻臉,也是表示著皇族勢力跟天下第一大世家袁家展開了一場口頭上的交鋒,戰火似乎要正式拉開序幕。
「劉兗州,你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袁家兄弟的臉上,簡直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袁氏被屠,是他們心中的痛,如今被劉岱當眾,**裸的揭穿,遭受著白眼鄙夷,心中已經是怒火焚燒,不可遏制。
劉岱戲謔一笑,雙手一拍。
「啪!啪!」
堂內又是一陣湧動之聲,腳步重重的由遠至近,聽在眾人的心中不由的急促不安。
「轟!」
大門,窗木突然破碎,一支銀白色的衛隊手持著斧鑊,臉色堅韌,踏著擲地有聲得腳步將整個宴堂都圍繞起來,帶頭的將領傲然而立,威武不凡,正是劉岱新提拔的於禁。
劉尚見了一臉吃驚,啥時候自家這個伯伯這麼聰明了,竟然學會事先埋伏了。
目光移動,看見劉岱身後的程昱竟是處變不驚,泰然不動,劉尚馬上就明白了,這肯定都是程昱事先安排好的。
「袁盟主,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劉岱道。
掌握權馬上發生了變化,一時間打了袁氏兄弟一個措手不及。
袁紹與袁術面面相覷,兩個都是貪生怕死的主,這一遇到危險就立馬慌了神。
「劉岱,你可別亂來。」袁術一臉驚慌,忙時抽出自己的佩劍,讓身邊的將士擋在自己身前。
劉岱不語,只是把目光緊緊的看向袁紹,等著這位名義上的盟主表態。
一邊的劉尚也是好整以暇,一臉充滿嘲諷的看著袁紹。
劉備一臉默默的表情,心中卻是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各路諸侯都是大氣不敢喘一口,緊張的看著堂內的局勢,又是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姿態。
袁紹臉上嚴霜密佈,雖然心中慼慼然,但卻比袁術沉穩許多。
「劉兗州,劉刺史,公山兄,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袁紹怒火無邊,但此時此景卻又不得不低下頭,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
「叫你的人放下兵器。」劉岱喝道。
袁紹把目光看向袁術,因為那些甲士都是袁術安排的,天地作證,自己這件事上自己可完全沒有參與啊!
袁術早已被嚇得心驚膽戰,此時見劉岱那凶狠的目光看向自己,又是一陣戰慄,忙對著身邊的甲士呵斥道:「還看著我幹嘛,快把兵器都放下!」
「光!光!光!」甲士們如蒙大赦,竟然爭先恐後地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表情也儘是惶恐。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都是一群貪生怕死之輩,劉尚的心裡一陣暗忖。
劉岱冷哼一聲,然後朝著於禁微微點頭,一旁的於禁會意,手猛然向前一揮,衛隊們如狼似虎的撲上去,抓住已經沒有反抗之力的甲士,按次序拖出了大堂。
劉岱氣呼呼的坐了下來,先自喝了三杯水酒,然後才對著袁紹說道:「袁盟主,你無故誣陷我侄兒,今日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
此時宴會上的氣氛依舊是劍拔弩張,一言不合,恐怕又不知道哪裡會衝出一幫人,給你個突襲,讓你防不勝防。
袁氏兄弟也重新坐到了位子上,心裡委實驚懼不已,有心說幾句場面話,但一想現在主動權又不在自己手上,自己還有什麼囂張的資本,這一想,又是不得不歎了口氣。
袁紹唉聲歎氣道:「是我冤枉了劉小將軍,我在此給劉小將軍賠不是。」
心理異常憋屈的袁紹舉起酒杯子,硬是向劉尚擠出了個笑臉,道:「劉將軍不要介意,剛才之事只是誤會,你可千萬不要在意。」
劉尚眼皮子抬了抬,也是舉起酒杯,不過馬上一飲而盡,憊懶道:「無妨無妨,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知錯就好,記住,下次別再犯同樣的毛病了。」
這話一出口,諸侯中就傳來了竊竊的笑聲,顯然,他們是被逗樂了,而張飛更恐怖,那笑起來簡直是鬼哭狼嚎,只不過著嗓子一開,就被劉備一隻大手堵住了嘴巴。
「是,是。」袁紹謙笑著,心裡咬牙切齒,怒火升騰。
經過剛才的一事,眾人都避諱了剛剛的話題,場面也是冷淡異常,眾伙只是幹幹的喝著酒,想要找話,卻無話能談。
酒過三巡,也許是氣氛太糟糕,諸侯們相繼的告辭,甚至他們都沒有向袁紹打聲招呼,就直接離開了,可見,這位袁盟主已經沒有威信可言了。
劉尚與劉岱對望一眼,也是相繼的站起身,走出大門。
到了外面,劉岱如釋重負的吸了一口氣,悶聲道:「終於舒服許多了,裡面的氣氛可真是憋得慌。」
劉尚淡淡的笑了笑,眼神劃過一絲狡黠,說道:「宴會上,伯父能如此急智,克敵制勝,真是讓侄兒佩服得五體投地。」
劉岱一怔,看了看劉尚那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又轉過身看了眼程昱。
程昱也是一雙慧眼如星辰般看了眼劉岱,都不禁哈哈大笑。
「好小子,竟然敢拿你伯父開刷。」劉岱作勢要打,笑呵呵道:「以你的睿智,怎麼會看不出這是程先生的安排。」
「當然看出來了。」劉尚搖晃著腦袋,邊走邊說道:「我剛剛是說笑呢,伯父不會當真了吧!」說完這句話,人就已經閃到五米之遠。
劉岱一愣,隨即笑罵道:「好小子,竟敢取笑我。」說著也已經快步跟了上去。
來到城樓處,劉尚停了下來,劉岱茫然道:「怎麼了?」
劉尚神情沮喪,歎了口氣,喊道:「都出來吧!」
馬上,隨著劉尚的話落下,周圍一陣窸窸窣窣,一個個身穿盔甲的士兵已經站到了他們的面前,都是一副整裝待戈的樣子,為首的赫然是黃忠父子。
「這是怎麼回事?」劉岱被嚇了一跳,瞪大著眼睛,身後的程昱手捋紫髯,一臉微笑,掛著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看向劉尚。
劉尚歎道:「這些當然是為了那對袁氏兄弟準備的,只不過沒想到被伯父搶先一步。」
原來劉尚也知道了這場宴會,肯定是宴無好宴,所以早就安排了人手準備伺機而動,卻沒想到劉岱也打著同樣的心思。
劉尚眼睛一閃,恍然大悟,隨即有點揶揄道:「原來侄兒是有所準備,看來是我多慮了,讓侄兒白忙活了一場」
「不忙。」劉尚伸出一根手指頭,對著劉岱和程昱搖了搖,一臉神秘莫測道:「晚上還有一場好戲呢!我可不能錯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