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西涼軍後軍的瓦解,劉尚本可以繼續追擊董卓的大部隊,但是那意外出現的神秘部隊,則是讓劉尚徘徊不定。
陷陣營!
一想起這個由七百人組成的特種部隊,劉尚心裡就是一片激動,興奮。
曾幾何時,劉尚有無數次想過與這支隊伍交上手,並且擊敗它,破掉他不敗的傳說。
現在,這個機會終於來了,只不過劉尚的心越是沉沉的!
不遠的山口處,一支重裝部隊,他們踏著整齊的步伐,重重的邁起步奏,頭上戴著黑翎重盔,只露出兩隻眼睛和下半的嘴角。
他們裝備厚重精良,身上全是精鐵兵甲戰器,裝扮一絲不苟,沒有絲毫瑕疵,遠遠的看過去,彷彿是一群鋼鐵戰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和讓人沉重到窒息的壓力。
「就是他們。」曹操頓時滿臉驚駭,那驚恐的神色又回到他的臉上,只見他嘴唇哆嗦道:「他們太可怕了,尋常兵器根本就穿不透他們的鎧甲,就算是箭矢也不能射穿,真沒想到董卓的麾下還有這麼一支恐怖的軍隊。」
看見這支突然出現的部隊,有些士兵不明所以,就冒然的衝了上去,幸好劉尚當即下令,讓軍隊開始集結,排列陣形,嚴陣以待。
「劉將軍,我們快撤吧!」曹操喉嚨有點咽咽道:「對方實力過強,我等還是暫避其鋒芒,再途良機。」
劉尚高踞馬上,看著神色肅穆,面容冷峻卻透著剛毅的陷陣營士兵們,臨危不懼道:「兵法有云:不戰而屈人之兵。曹將軍是想讓我大軍連打都不打,就夾著尾巴逃嗎!」
「可是……」曹操臉色變換了好幾次,欲言又止道:「我等大軍已經疲憊不堪,若再交戰,對我軍大大不利啊!」
「區區七百人,就像攔我數千騎兵,曹將軍是不是害怕了?」劉尚口不對心的說著,但心還是一直發秫,只不過在曹操面前,劉尚還要保持著一種決戰到底,勇往直前的形象。
「這。」曹操左右為難,他現在被劉尚說的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但一想到跟隨自己的三千人馬已經死的死,傷的傷,如果再打下去,恐怕真的要全軍覆沒,到時候自己沒兵沒人,別說營救天子了,這天下還有沒有我曹操一席之地都尚未可知,又何以一展自己的抱負,這樣一想,曹操心中便堅定下來,已經有了決定。
「劉將軍,敵軍強大,我軍兵微將寡,戰之恐難勝。」曹操深吸一口氣道:「我意,先暫時撤退,待盟軍抵達時,再行追擊。」
曹操說完後,也覺得自己這番話言不由衷,臉色也不敢看向劉尚,就直接調轉馬頭,大手一揮,帶著自己的部隊先行開溜。
「草!」
看著曹軍的離去,劉尚心裡狠狠的鄙視了番,逃跑還這麼的義正言辭,還什麼等著盟軍,此時的盟軍現在可是為了一個廢墟的洛陽城爭破了頭,加上一個個相互算計,提防,誰也不肯率先出兵,就這般顧忌來,顧忌去,把希望放在他們身上,好不如趁早買一副棺材給自己操辦後事吧。
不過現在可不是埋怨的時候,眼前的陷陣營動若移磐,靜如處子,就這麼往那一站,就像是三山五嶽般讓人望而止步,心裡生畏。
劉尚雖然很想與之一較高下,但是劉尚明白,現在還不是時候,他要為大局考慮,況且在澠池還有董襲率領的伏擊部隊,如果讓他們孤線作戰,根本就不是董卓和呂布的對手,相反,還有可能被董卓的軍隊被消滅,所以必須要掃清眼前的障礙,與董襲他們會合一處。
「主公,我們該怎麼辦?」賀齊望向劉尚,心裡也是打著鼓,看著對面那蓄勢待發的虎狼之師,光從氣勢上,賀齊就沒有了一較高下的念頭,敵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劉尚眉毛一皺,問道:「可有破敵之策。」
賀齊看了良久,眼神閃爍了好幾下,須臾後,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沒有。」
劉尚說道:「敵軍的裝備都是由重甲打造,造成了他們的防禦是固若金湯,遠程攻擊也起不到效果,但卻是束縛住了他們的速度,雙方交戰,速度才是關鍵,必須要抓住時機,才往往能一擊必中。」
賀齊還是疑惑道:「就算如此,我們又能奈之如何?」
「速度!」劉尚目光凌厲,語氣鏗鏘道:「只有用最快的速度,全力的衝過去,我就不信他們是鐵打的,可以挨住馬匹的衝擊力。」
「的確可行。」賀齊歎道:「如此,我軍騎兵將會損失慘重啊!」
「戰爭,就是殘酷的,他必須要用屍體與鮮血來填注。」望著那一片夕陽西下,天空開始漸入黯淡的景色,劉尚才意識到,自己也會有冷血無情的一面。
衝鋒之勢!有進無退!陷陣之志!有死無生!
陷陣營動了!隨之而來是他們響亮的口號,七百人的部隊在這一刻竟然有著千軍萬馬奔騰而來的氣勢。
陷陣營當先一人,身披黑色魚鱗甲,形貌豐偉挺拔,面色威嚴,隨著他一聲發號施令,全營開始動員,前進之時,陣型也在不停的發生變化,讓人看不出頭緒。
劉尚看向那發號施令之人,能在陷陣營中有著絕對權威的不是董卓,也不是呂布,而是一手創建它的高順。
知道此人就是高順後,劉尚心頭立即生出了擒賊先擒王的念頭,不過這念頭在下一刻就被打消了,劉尚看到高順身後立即出現了兩名刀盾手,那雄壯的身軀往高順錢一站,立即把他整個身影給擋住,在隨著陣型不停的演變,轉眼間就找不到了高順的蹤跡。
「賀齊聽令!」劉尚狠狠的一咬牙,臉上露出一絲瘋狂。
「在!」此時的賀齊也是嚴肅無比。
「我所部騎兵還剩幾何?」
「兩千多!」賀齊心一橫,臉上也橫出幾道猙獰,脫口道:「如果主公一定要破開他們的防禦,只有讓騎兵毫無防備的一擁而上,在最短的時間打破他們的陣型,這樣做,我們固然能勝,只是……」
劉尚看著賀齊吞吞吐吐,也知道賀齊想說的不過是到最後傷亡慘重,騎兵盡損,想到這個結果,劉尚心裡也是一痛,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
「賀齊,我們只能拼了。」劉尚看著已經過完百步的陷陣營,眼神變得越加尖銳。
「喏!」賀齊鏘然一喝,讓騎兵排成錐子型,而自己則是充當錐頭,奮勇當先,這一位置,正好是敵人發難的重點,也是敵人最先「照顧」的地方。
劉尚雖心有不捨,但無奈騎兵需要一個領頭人,不然衝鋒中只會自亂陣腳。
兵甲鏘鏘,蹄聲雷動。賀齊長槍一擺,率領著全部騎兵發起衝鋒。
陷陣營將士們也是吼聲如雷,氣勢震動,神色堅毅。
三百步的距離,陷陣營的弓弩手已經拉開了長弓,箭矢開始不斷的湧向對面的騎兵。
不斷有士兵們落馬,人數也在一點點減少,但他們的勢頭不減,依然是那般迅速,勇往直前,奮不顧身,不可匹敵。
「射!」賀齊一聲大吼,身後的騎兵也是掄起了弓箭,開始起他們的反擊。
「乒乒乓乓!」
陷陣營各個身披重甲,弓箭打在他們身上就像是碰到金屬板塊一樣,毫無穿透的痕跡。
「他們有罩門,射他們的脖子與手腕。」賀齊一聲喝厲,手持箭弓,三箭齊射,噹啷啷一響,弓箭猶如流行一般,嗖的穿射出去。陷陣營中的三名弓箭手立刻感覺到脖子一痛,隨後腦袋一歪,死的不能再死了。
「好!」劉尚看見後,興奮的連連歡呼,
騎兵們見到主將如此英勇,也是倍感振奮,紛紛效仿,箭矢對射,猶如蝗蟻漫天,遮天蔽日。
幾輪對射,劉尚的騎兵造成了很大的傷亡,陷陣營中的將士也是被射中了幾十人,雖然人數不多,但對規模不大的陷陣營來說,損失的幾十人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無法用人數來彌補的。
終於,雙方都近在咫尺,展開了拚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