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范進送出帳門之後,劉尚和虞翻互相的看了眼,哈哈大笑。
這一次,不僅得到了九江的東部地區,就連壽春也落在了劉尚手中,再加上三百匹戰馬,一千石糧食,劉尚可謂是不虛此行。
雖然不知道袁術為什麼極力的停戰,但是從袁術身上撈到這麼多好處還是挺開心的。
至於身在居巢的紀靈,原本就像一根刺般的釘在劉尚的背後,但是隨著袁軍的全部撤退,紀靈這一小部分根本就掀不起任何風浪。
第二天,劉尚就接到消息,在壽春的陳紀大軍都已經退往陰陵,而范進許諾的三百匹戰馬和一千石糧食也送了過來。
劉尚馬上行動,先是對九江東部的地區進行控制,然後在各個與袁術相接的地盤布下重兵,留下常太守壽春。
而自己則帶著大軍直朝居巢而去,紀靈似乎早得到了消息,知道袁術已經和劉尚達成了協議,當晚就帶著人悄悄的溜走了。
居巢在無人控制的情況下,又回到了劉尚的懷抱,而居巢的王家,自然受到了劉尚的怒火,僅在劉尚大軍進駐居巢的一夜之間,王家就遭到了滅族的下場,而幾個跟隨王家一起叛亂的世家,則是家產全部充公,男的為奴,女的為娼。
居巢,縣衙。
虞翻對著一身輕鬆的劉尚含笑道:「主公,如今事情都處理完畢,袁術已退,揚州總算是清靜下來了。」
劉尚笑道:「虞翻說的不錯,只是袁術退兵如此詭異,其中緣由讓我不安啊!」
「昨夜我思考了一夜,隱隱約約明白了袁術為何退兵。」
面對著劉尚的好奇的眼光,虞翻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咳了兩聲道:「如今,漢帝駕崩,朝內,以大將軍何進為首的力量正在全面向十常侍施壓,然十常侍張讓掌握著宮中的禁衛軍和戍衛軍,再有何皇后撐腰,其實力可以跟何進分庭抗衡,然此時,誰能夠進京勤王,清以君側,必定能手握朝綱大權,外則能號令各番諸侯。」
劉尚眼睛一亮,恍然道:「你是說,袁術是想進兵勤王。」
「沒有錯,也正因為如此,袁術才極力的罷兵休戰,他是想集結兵力,進都洛陽,掌控京師。」虞翻面帶憂愁的道,如果袁術真有這打算的話,萬一成功,那袁術接下來就會對付他們了,而這一點劉尚也想到了。
劉尚想,按照歷史走勢,是董卓首先進入洛陽,恐怕袁術是沒機會了,所以虞翻的顧慮,劉尚根本沒放在心上,而此時劉尚也打起了算盤,是不是自己也可以進京勤王,然後在讓朝廷封個自己大將軍什麼的來當當。
「主公,你是不是想趕在袁術前面進京。」看到劉尚那猥瑣的表情,虞翻哪還不知道劉尚在想什麼。
劉尚搖了搖頭,他可是知道董卓進京可是帶著二十萬西涼軍的,而自己連兩萬都湊不出來,還去湊什麼熱鬧啊,至於剛才的想法,劉尚也只是想想罷了。
看到劉尚搖頭,虞翻才鬆了口氣,道:「此時洛陽乃虎狼之地,垂涎者又何止袁術一人,我料定,袁術此去必空手而回。」
「聰明。」劉尚在心裡對虞翻讚揚道。
此時他不得不對虞翻刮目相看,對於未來的事,自己只是佔著歷史的作弊器,而虞翻則是完全的推算出來,這其中的差距,真讓劉尚汗顏。
「不知接下來我們該如何發展?」劉尚虛心求教道。
虞翻歪歪一笑,彷彿早就想好了般道:「豫章太守周術,無故出兵侵犯會稽,主公可以已會稽太守的身份率其征討,到時豫章一郡必為主公所得。」
劉尚點點頭,他原先想等袁術出兵洛陽,把他的老窩給端了,但一想,人家肯定會以清君側的名義,昭顯仁義之師,如果我被後來一下,那我不成了奸佞小人,別人還如何看我。
「待我軍得到豫章之後呢?」此時兩人的談話,好像豫章已經勢在必得,不足為慮般。
虞翻這時臉色沉重,眉角微微抬起「到那時,主公就擁有了會稽,豫章兩地,外加壽春,成德等九江數城,主公之實力,足可媲美揚州牧,到時可取而代之。」
「不可。」劉尚一聽虞翻的意思,不是叫自己造反嗎,那不成了不忠不義之輩?雖然有點心動,但劉尚馬上否決道:「虞翻,此事休要再提,不然你就不要再叫我主公了。」
從剛開始時,虞翻的眼睛就一直盯著劉尚,他想想看看自己提出的建議,劉尚是抱著怎樣的心理的,而後劉尚的表現,結果讓他大為欣慰,也莫名的鬆了口氣。
其實虞翻的那一番話,只是試探之意,如果劉尚真的為了上位,而不擇手段對付自己的父親,那虞翻就已經做好打算另謀出路了,畢竟跟著連父親都背叛的人,虞翻可不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他手中。
劉尚說完後,看了看虞翻,發現虞翻面額沉靜,目光中帶著滿意的神色,絲毫不被自己的言語所動容。
至此,劉尚也明白了,虞翻只是套自己話罷了,並不是真的想要我去弒父篡位,劉尚呵呵笑道:「虞翻,你倒挺會試探的,不過直此一次,下不為例。」
虞翻不語,只是對劉尚微微拱手一禮。
……
自袁軍如泛江的潮水退去以後,李術不費吹灰之力的奪回了舒城,並且布以重兵,隔據巢湖跟袁軍形成對持。
壽春以常太為首的五千精銳似乎是跟駐守舒城的大軍形成犄角,讓袁術南線一地的壓力大增,不得已之下,袁術只能讓陳紀率領萬於兵士,在下蔡,合肥,當徐這三地一線上,布下有力的保護網。
而劉尚早已經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兵分兩路,一路以董襲為首,領軍一千,過廬江,走淮水,向柴桑進發。
劉尚親率大軍走大道,直接向豫章重鎮潘陽而去,一下子之間,原本平息的戰火,再一次風雲密佈。
豫章,郡衙。
周術枯坐在正堂上,面色憔然,雙眼彷徨不定,一封前沿最新的戰報此時被他拿在手上,信上的內容,讓周術感到自己將要大禍臨頭。
袁術大軍的撤離,劉尚大軍的全面告勝,並且劉尚的隊伍不減反增,此時已經向豫章逼近。
豫章,危在旦夕!
就在周術舉措不定時,一名謀士覲言道:「主公,眼下之計,只有派重兵屯於鄱陽,只要潘陽不失,豫章無憂矣!」
「無憂!」周術看了看底下的謀士,一聲大笑,笑聲中待著無比的悲愴,說道:「劉尚是什麼人,他可以幹掉會稽的王朗,可以逼走南陽的袁術,現在他來了,而且是攜勝利之師而來,其軍力更是壯大,我們怎麼擋?我們拿什麼擋?」
底下的謀士啞口無言,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其實他們心中早打算投降了,不過話到嘴邊,怕說出來又遭到周術的怒火,那可就真冤了。
「主公,你與袁術暗通的事,恐怕劉尚早已得知了,你想想,劉尚還會放過你嗎?」底下一個周術的親信說道。
周術頷首,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可是背著劉尚,操他家的老底呀,自家的後花園都遭劫匪了,劉尚焉能不怒,此時的劉尚,恐怕也正打算操自己家的老底,至於自己,周術可不認為,劉尚會放過他,畢竟王朗的榜樣還擺在眼前呢。
一想到劉尚不會放過自己,周術的表情也是略顯猙獰,要說周術不怕死,那是不可能的,相反,他非常的怕死,要不是袁術那廝重金許諾,並且幫自己坐上揚州牧的前提下,周術才不會跟劉尚,劉繇翻臉呢,現在倒好,袁術屁也不放一個,溜走之後讓自己一個人去面對劉尚,但自己又怎麼是人家的對手。
懊惱之餘,周術又深深的後悔自己聽信於袁術的讒言,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主公,我們的大軍已經深入會稽,只要主公一聲令下,會稽就是我們的了,想來,如果會稽丟失,劉尚也不敢貿然出手。」底下的一個聲音說道。
周術搖搖頭,雖然這方法很好,但前沿的將士損兵折將太厲害,僅僅一個東陽,就已經脫住了大軍的腳步很長時間。
雖然大軍已經成功進入,但是會稽地大物博,要想全部打下來,那黃花菜都涼了,現在的辦法也只有重兵屯於潘陽,有潘陽湖作為屏障,劉尚就想再進一步,都是非常困難的。
想通這一點後,周術馬上下令,「讓大軍撤退,全軍屯守鄱陽,另外再從城中挑選出五千精銳,趕赴鄱陽,萬萬不能讓鄱陽丟失。」
「諾!」
底下的官員齊聲大叫,只不過聽起來是這麼的無力,想來,他們對這樣的結果並不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