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駱俊連忙站了出來。
劉尚先是看了看,然後緩緩道「命駱俊為督郵,掌管案驗刑獄,檢核非法等。」
劉尚說完之後,大堂上不論是誰都是一怔,臉上露出一絲驚容,還有那一點點的不敢相信,虞翻,闞澤更是閃過一絲羨慕。
就連駱俊自己,也不由自主的身子一顫,驀然抬起頭看著劉尚,似乎想從劉尚的面容上看出些端倪。
駱俊清楚,督郵這一職位,官位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但其實不然,督郵史所掌握的權利,可比郡丞還大,其職位可以代表太守督察縣鄉,宣達政令兼司法等,可謂是無所不管,是漢代的重要官吏。
很多太守都不願設督郵,因為督郵所管轄的權利太大,分佈廣,更重要的還會撼動自己本身的身份地位,也沒有人會把這些權利交給別人,除了是自己的心腹。
劉尚看到駱俊投來的眼光,有驚訝,有不解,有無措,但更多的是感動。
劉尚看著駱俊,那雙眼裡包含著清澈,信任,一切都在不言中,隨後劉尚微微一笑,對著駱俊點點頭,似是鼓勵,似是期望。
駱俊身軀又是微微一怔,一股難以言表的情緒一瞬間湧上心頭,駱俊只感覺自己的鼻子很酸,眼淚頰在眶裡隨時會流出。
想當年,自己受朝廷旨意,到陳國擔任國相,看似風光,可是誰又明白他心中的苦楚,那陳王劉寵見自己來了,以為要奪他權位,暗地裡也不知道使了多少棒子,更多的是諷刺晦語,但其偏偏還在百姓面前的裝的禮賢下士,虛心受教的樣子,真是個實實在在的偽君子。
所以這次乘家父先喪,駱俊就以守孝為由,向劉寵辭官,劉寵聽了後,當然很高興,很是虛偽的一番挽留後,就立馬批准駱俊回鄉。
本想以後的仕途將會一片黑暗,也打算好在自己的家鄉安安分分的做份差事,平淡的過完一生。
但沒想到,命運給他來了個大轉彎,注定讓他遇到貴人。
極力的抑制住眼眶中的淚水,駱俊對著劉尚深深的一恭腰,施禮,嘴巴先是一陣蠕動,開口道:「卑職領命……謝主公!」
「哈哈哈!我得駱先生,就猶如魚得水也,先生快快免禮!」見駱俊認自己為主,劉尚先是一愣,隨後開懷大笑,沒想到驚喜來的這麼快,讓自己一時都接受不了。
大堂上的賀齊此時有點鬱悶,先是狐疑的看了看虞翻,闞澤,又是看了看駱俊,不知為什麼覺得眾人中只有自己是個外人,隨後又看到劉尚那哈哈大笑,馬上找到了點明悟。
頭腦一時靈光,賀齊陡然的站出來,面色剛毅,語氣嚴整,單膝跪地道「末將拜見主公!」
身後的賀景沒想到自家的哥哥突然來這麼一手,顯然有寫不知所措,不過賀景不笨,馬上就反應過來,也跟著賀齊一起對著劉尚單膝跪拜「末將拜見主公!」
「好!好!」
劉尚高興的站了起來,大聲道:「我得二位就如高祖得曹參,周勃也。」
「拜見主公!!!」
也不知道是商量好的,還是大家很有默契,竟然全部站出來,異口同聲道。
好!好!
「我劉尚有眾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鏗鏘有力的語氣,包涵著無限的自信,此時的劉尚霸氣盡顯,展露無疑,倨傲的神態讓人產生無比強大的自信。
在場的都是劉尚的心腹,劉尚的那點心思,還有剛才那露骨的話語,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眾人都互相的瞥了眼對方,齊齊道「我等願跟隨主公,成就王霸之業,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看著手下的一般人,劉尚那個激動啊!但是身為人主,劉尚知道不能過多的顯擺,那樣就顯得虛偽了。
平復了下心情,劉尚道:「多謝各位,劉尚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想說一句,只要我有一口肉吃,一口湯喝,就不會少了眾位的。」
話語雖然粗俗了點,但卻是如此的真切,再配上那神情,是大家不得不相信劉尚說的是真的。
隨後,接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交代好一切後,眾人就告退了,除了被劉尚留下來的凌操,闞澤二人外。
三人圍在那案幾前,在兩人的疑惑不解的眼神中,劉尚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圖紙,把紙攤開,裡面的內容一覽無餘。
凌操和闞澤看著上面的形形**,那古里古怪的畫物,讓人讀起來繞口又生澀的字詞,最終在看不明白的情況下,向劉尚請教。
感受著兩道好奇的目光,劉尚的虛榮心很是滿足,這章地圖自己可是費勁了一天一夜絞盡腦汁的情況下繪畫出來的,裡面描寫出了對酒的製造和加工改進的方案。
這時闞澤道:「主公,這副圖上的畫樣再從字裡行間中的描述,莫非是跟酒的改良有關?」
「沒錯。」劉尚手指指著圖上畫出的其中一個樣式,道:「這叫蒸餾器,圖上畫的不怎麼清楚,大概就是燒酒,蒸水,比平常你們用的鍋子,爐子好用多了。」
雖然劉尚說的很清楚,而且圖樣上還有詳細簡介,但依舊讓闞澤看的頭腦發暈。
劉尚道:「德潤,你看不懂也很正常,畢竟你對造酒這一行不瞭解,讓你看這些也是難為你了!」
闞澤聽了後,兩眼差點一番,撇撇嘴暗忖,我是不懂,但聽你的語氣貌似自己是個行家一樣。
劉尚也不管闞澤怎麼想,繼續道「這章圖上講解了對酒的加工流程,如果按上面的做,我們就可以製造出比宮殿裡的御酒再好上十倍,百倍的酒,保證是絕世佳釀啊。」
「這……這,主公你說的是真的。」
旁邊的凌操本就是個愛酒之徒,聽了劉尚的話,不由自主的就認為劉尚說的是真的,頓時兩眼睜的跟銅鈴般大小,**裸的**毫不加掩蓋。
倒是闞澤聽了之後,很是狐疑的看著劉尚,想從劉尚的表情中看出劉尚說的,有幾句真幾句假。
「德潤,你這是什麼眼光,難道你還不相信自家主公說的話嗎?」劉尚故作生氣的對闞澤批評道。
「主公說的……呃!的確是匪夷所思,闞自認沒嘗過皇宮的御酒,但是卻喝過丹陽的丹陽酒,巴蜀的成年老釀,那是無一不是好酒,就算至今那濃郁的醇香還讓在下記憶猶新。」說著,闞澤彷彿陷入回憶,一副非常享受,又是流連忘返的樣子。
「不過,主公說能釀出比宮殿裡的救再好上百倍的酒,這讓屬下實難相信,畢竟皇宮的的酒可不是那些百年老酒,成年老釀能比得上的。」闞澤話鋒一轉,對著劉尚直言痛擊,實則是在說劉尚太過誇大其詞了。
就連一旁的凌操聽了闞澤的話,也是相信了幾分,不由的面上一股失望之色閃過。
「這個!」
劉尚也無話可說了,畢竟自己只知道流程,但讓自己去造酒,劉尚自認沒這個本事。
「好吧!我也不說什麼了,闞澤你把這章圖交給制酒的大師,想必他們會看明白的,不過這事要保密,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而且凡是看過這章圖紙的人,都要嚴密監控,萬不得已之下,我允你有先斬後奏之權。」劉尚的口氣越來越嚴厲,那嚴肅的神情彷彿是在說件大事,讓人不敢違逆。
闞澤見劉尚說的這麼認真,也是板起來,恭敬的答道「主公放心,在下自由分寸,不會向任何人透露。」
「那好,你把這張紙收好,裡面還記載了許多酒的煉製方法,你把圖紙分成幾部分,分別給不同的造酒師看,這樣做安全,也很保險。」
闞澤接過地圖,放進了懷裡,再次把目光望向劉尚,不過這次他差點一個踉蹌,險些撲到在地。
不知何時,劉尚變戲法般的又拿出一章圖紙,與先前的一章一樣,密密麻麻的塗鴉了一堆,讓看到的凌操,闞澤不由得微微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