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弟,繳獲的物資如何!」賀齊看著在那興高采烈統計著戰場上的物資的賀景。
「哈哈哈!大哥,沒想到王朗的軍隊這麼富,瞧瞧!這些兵器,這些鎧甲,比我們用的好多啦!」賀景聽到賀齊的問話,屁顛屁顛的把那繳獲來的兵器,鎧甲遞給賀齊。
賀齊接過兵器,是一把長槍,槍身通體平滑,鮮亮光澤,再接過鎧甲,雖然不知道質量怎麼樣,都是比普通的鎧甲卻重多了,賀齊忍不住的嘖嘖讚歎著。
賀齊是個識貨的人,可以看出這些兵器鎧甲,比一般軍隊士兵的穿戴裝備還要好,「王朗真是富的流油啊!這些兵器,鎧甲可都是個個上品。看來王朗把自己的勢力給武裝的很好啊!」賀齊把手上的兵器,鎧甲又遞還給賀景。
賀景接過兵器,鎧甲,咧著嘴笑道:「那是啊,大哥,等我們下次打到王朗的老巢,可要多收刮一些來武裝我們的人馬。」
「那是,那是!」賀齊笑著道:「對了,景第,收穫的戰馬有多少。」對馬,賀齊是很關心的,因為連他自己的手上戰馬也不過兩百匹,而江東地區,馬是稀罕之物,一匹馬寶貴的可以換十斤,就等於可以換二十多頭豬,是一戶人家的一年口糧。
說起這個賀景是一臉的鬱悶,皺著臉說:「大哥,你也知道,在戰場上的時候,對方的馬就被我們射殺的差不多了」雖然很多馬都還活著,但是可不能再當戰馬了,其餘能夠上的了戰場的馬還有三十多匹。」
三十多匹啊!已經算不少了,賀齊想到。
「大哥,這次我們可俘虜了總共兩千兩百人,算的是大豐收了。」賀景又道。
賀齊剛要說話,卻聽到一邊的山道上有動靜,很多的腳踏聲傳來。
放眼望去,正是王石逃走的那個方向,只見裡面走出許多人來,開頭一人一身文士打扮,下腮髯鬚。
待近了之後,賀齊看清那面孔,臉上掛起那若有若無的微笑,一身的風塵般的闞澤,不由得迎了上去。
上去之後,賀齊忽然撇到闞澤身後一個穿著軍裝,披頭散髮,雙手被綁,臉面下垂的人,此時的他極度的狼狽,一身頹廢的樣子被左右兩個士兵給押著。
賀齊雖然不認識這個人,但也能猜到是誰,正是敵軍統領的主帥王石,見他這樣子,賀齊也是一臉玩味的看著他。
跟闞澤打了個招呼,就裝模作樣的走到王石面前,臉上掛起笑臉只盯著他。
感覺有道目光射來,王石抬起頭,只看他滿臉的污垢,那失神的眼神裡可以看到極度的恐懼。
看到王石著模樣,賀齊起了捉弄的心思,故做一臉崇拜的樣子,「不知可是王石將軍,王石將軍的大名真是如雷貫耳,如今一見真是器宇軒昂,英姿颯爽啊,久仰久仰!」說完後還裝正的做了一個楫。
如果是以前的王石,又或者是幾個時辰前的王石,見到賀齊的這一番表示還不是一臉傲然狀,鼻孔朝上天。
不過現在的他,聽到賀齊這些的奉承話,卻只是面無表情,無動於衷。
不過緊接著,賀齊彷彿換了一個嘴臉,似是教訓的口吻,調侃道:「我說王石將軍啊,你看你這樣子多完蛋,怎麼說你也是一軍統領,咋能如此完蛋呢!還有這場戰役在你手上就這麼快的完蛋了,緊跟著你也完蛋了,你說你完蛋不完蛋。」
看著賀齊那喋喋不休欠扁的樣子,聽著左一個完蛋,又一個完蛋,就算是已經認命的王石也不由的心頭產生怒火,那眼裡的恐懼就彷彿被澆上了一層油,在燃燒著,雖然手被綁著,但是身體卻直接向賀齊撞去。
不過身邊的士兵可不會讓他得逞,在他發作的時候,就已經把他死死的按住,王石拚命地掙扎著,想掙脫開束縛,那一雙殺人似的眼神盯著賀齊,嘴唇顫動,雙手被握成拳頭,一條條青筋冒出,發出嘎吧嘎吧想地聲音。
見自己身體被按住動彈不得,王石只能用嘴巴來洩憤,「混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有種的話就殺了老子,來呀殺呀!你不殺我,將來落到我的手裡,我一定生撕你的皮,挖你的肉,哈哈!來殺我呀!」王石一副不畏生死對著賀齊咆哮,怒吼。
看著王石狀若瘋狂,欲做不止,闞澤在一旁也看不下去了,對士兵道:「把他拉下去,嚴加看管。」
諾。隨後兩個士兵連拉到托的把還在口若懸河的王石給拉下去了。
賀齊望著王石被拖走的方兄,聽著那怒罵聲漸漸消失,轉頭對著闞澤道:「我說德潤啊,你留著他幹嗎,直接砍了不就完啦!你不會想招降他吧,那可不行。」賀齊擺起手,一副你同意我還不同意的樣子。
闞澤笑瞇瞇地看著他:「為什麼不行?」
賀齊譏諷道:「德潤兄,你可不知道這傢伙,徹徹底底的一個庸才,我原以為王朗派來的人最起碼還有幾分卓識的,沒想到這個王石,徹徹底底的是一個沒有頭腦,又膽小怕死的傢伙。戰場上指揮失誤就算了,還撇下軍隊逃跑,足見這個人沒有什麼本事,放在人群中就可以找出一堆的那種。」
闞澤點點頭,「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不知,但是我留下他的原因是因為他的另外一個身份。」
哦?賀齊疑惑的看著闞澤:「什麼身份?」
闞澤戲謔的看著賀齊,讓人很鬱悶的說道:「你猜?」
賀齊蹙起眉頭,額頭皺起猶如一條條波紋,「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王石跟王朗肯定是親族。」仔細想想,他們兩人都姓王,說不定還是真的。
王朗貴為太守,還是有一定聰明智慧的,他難道看不出王石是一個毫無統軍本領的廢材?會把軍權交給他?唯一的解釋就是王朗和王石都是出自一個家族的,而王朗看重的不是王石的才智而是信任,這一想也就通了,怎麼說一個家族的人不會發生奪軍權的是,而王朗就是看重了這點,所以才讓這一點都沒有本事但又很容易控制的王石做將軍,掌軍馬。
闞澤點點頭,歎了口氣,臉色變得惆悵,「你說的沒錯,王石若按照輩分還比王朗小一輩。我在王朗座下共事多年,清楚王朗的為人,他雖然能知人善任,手底下也有很多有才學,有文化的官吏,就比如我和王朗手下的功曹虞翻虞仲翔,但是他卻更加親信自己的心腹和親族,他把自己的心腹,親族都安排到個個重要的職位中,搞的整個治所,軍政治體內是烏煙瘴氣,秩序混亂。也因為這樣有許多有學之士,名門仕子才會紛紛棄官,告老還鄉。」
望著闞澤一副閱盡滄桑,看破紅塵的感慨樣,賀齊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想當年了,你現在不是不幹了嗎,還有你不說要找明主嗎,怎麼樣,找到了嗎?」
「哼,天下之大,其雄心者數不勝數,但不過都是些帳下奸雄,路邊骸骨罷了,不成氣候。」闞澤說話的語氣透著不屑,一臉的傲視。
「那校尉劉尚呢?」賀齊裝作是提醒著,眼裡閃過一絲慧黠。
闞澤沒想到賀齊會問到劉尚,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說好,沉吟半晌,闞澤只是搖搖頭,一副我不知道的表情。
「嘿嘿!聽說元代兄現在已經投靠了劉尚啊。」賀齊道。
闞澤一陣尷尬,因為在董襲剛去給劉尚報信的時候,闞澤就囑咐過董襲,如果劉尚招攬,一定盡量敷衍,沒想到董襲不聽自己勸,投靠了劉尚。
現在聽賀齊談起,闞澤也是沒好臉色,「他是他,我是我,董襲有將帥之才,如若投錯明主,可是要屈其一生,我也是好心提醒罷了。」
「我覺得劉尚倒不錯,膽子夠大,合我胃口。」賀齊雙目半瞇,眉凸起,邊說還邊點點頭。
「那你也去投他呀。」闞澤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說道。
「那是,那是,現在這年頭,明主難求啊!德潤你不也說了嗎,亂世要來了,大漢會再次掀起烽火,是該為自己考慮啦!」賀齊拍拍闞澤的肩膀,裝成一副我是長輩的樣子,以大人的口吻口述道。
闞澤聽到賀齊的話也陷入了沉思,心裡也不斷的掙扎著,最後才說先見見劉尚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