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帶著凌統到了一個大樹前,「好了,我們就在這裡比試,誰的身體都不能超過這棵樹,不然的話就算輸。」劉尚說道。
凌統已經等不及的躍躍欲試了,聽見劉尚還在那說著,眉頭一豎道:「好了好了,說這麼多幹嗎,結果還不是你輸。」
劉尚心情正高興著,見凌統這麼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也懶得理會,心想,哼!你就等著哭鼻子吧。「那好吧,為了顯示自己的公平,我讓你五米,哎!誰叫你是小孩呢,等會輸了又說我耍賴,仗著歲數,身高贏的什麼什麼來著,到時候我到哪說理去。」劉尚擺出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還不時的搖搖頭,看上就像一個老好人的模樣。
聽到劉尚的話,凌統鼻子一皺,嘴巴一緊,拿著葉子的手指著劉尚,怒喝道:「都說了我不是小孩,還有別擺出一副大人的樣子來對我說話,我也不用你讓,瞧著等會我怎麼贏你。」
「哦!我倒要拭目以待。」劉尚見激將成功了,笑了笑回答道。
準備就緒後,劉尚示意凌統先扔,凌統也不作理會,馬步一開,揣著葉子的手隨著身體的後壓,緩緩舉起,到達身體不能在彎垂時,身子朝前一彈,手臂大擺,瞬間的朝前一扔,嘴裡更是叫喚出來,哈!
但是隨著聲音消散,那片扔出去的葉子,也隨著凌統的眼簾在他的身前飄落而下。凌統呆住了,注視著離自己還不足一尺的葉子,看著它飄在地上。那扔完葉子的手,還定格在拋出葉子的那一剎那,身體也前驅著不動。
在一邊看戲的劉尚,差一點就要笑出聲來,趕忙的用雙手摀住嘴,但是如此,劉尚的臉已經被憋得通紅,跟個胖子似的。
此時的凌統瞳孔越來越大,雙眼中帶著不解,不可置信,很不明白自己全力拋出的葉子,為何沒有一點效果。
看著凌統還在發愣,劉尚想這樣可不行,如果讓他受到打擊就不好了,他可是我未來的大將啊!於是劉尚走上前,啪的一掌拍在凌統的後腦勺上,力量十足。
本來在發愣的凌統,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下,啊的一叫,雙手抱住頭,轉過身來看到劉尚很玩味的表情看著他,此時劉尚的表情,在凌統看來是非常非常的欠扁。
凌統怒目圓瞪道:「你幹什麼?」
「嘻嘻嘻,看你發愣,幫你找回魂。」說完後劉尚就把手裡的小石頭朝前隨意地一拋,也不管他落在哪,但肯定比那葉子遠。
隨著石頭落下,凌統隨聲望去看見那塊石子落在三米遠的地方。凌統目光一暗,但很快的撿起那被自己仍出去的葉子,再是用力的一扔,那葉子又是無力的落了下來。
凌統又呆住了,滿眼的看著那怎麼拋也拋不出去葉子,恨不得把那片葉子解剖了。
劉尚見此,自問了一句,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他現在可是個小孩呀。走上前,拍拍凌統的肩膀,歎道「沒事的,勝敗乃兵家常事。」不過見凌統依舊愣在那,劉尚歎了口氣,小孩就是小孩經不起折騰啊。
「啊,我明白了,你耍我。」本來還在感慨的劉尚,突然聽一咆哮聲傳來,嚇了一跳,很快的摀住耳朵。這聲音不用說,就是出自凌統的,劉尚想到,這麼個年紀嗓門就這麼大,那以後還得了,怪不得有人說武將天生就是大嗓門啊!
望去,見凌統怒目圓睜的盯著自己。劉尚裝出很和藹的樣子,說:「凌統啊,怎麼了?」
此時的凌統沒發現對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只是在氣憤著劉尚耍了他,「你竟敢騙我,樹葉怎麼扔的過石頭。」
小樣,現在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劉尚裝出不解的樣子,對著凌統很無辜的說道:「哦!是這樣嗎?我記得我沒說啊。我只問你樹葉能比石頭扔的遠嗎?是你自己點頭承認的。」
凌統氣急,但又無法狡辯,只是張著嘴,手指著劉尚,「你,你……」好不容易蹦躂出幾個字來。
「哈哈哈。」看到凌統這憋屈的樣子,劉尚終於毫無形象的笑了出來,捉弄未來的名將,就是一個字,爽!
這時那木屋的門開了,走出來的是一個穿著麻布,頭髮盤在腦後,大概三十歲的女子,此時她眉宇間還有著一點愁容,想來這就是凌統的母親了。
只見她循聲望去,見凌統跟一個穿著軍裝的男子在一起,很不解的詢問道:「統兒,你剛才叫的這麼大聲幹嗎,都吵到你父親了。還有跟你在一起的是誰啊?「
劉尚和凌統早在門開時發出的聲音就注意到了,凌統眼睛一亮,「母親,這人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在我看來不是好人。」
劉尚翻了個白眼,心想,不就是輸了嗎,用得著這麼誣賴我嗎。索性也不管凌統了,逕直朝那婦人走去。
那婦人見劉尚向他走來,本來很緊張,但仔細看了下,發現他年紀也不大,臉上還脫離不了那股稚氣,索性就放下了心來。
來到那婦人面前,劉尚很有禮貌的說了一句夫人好,然後掛起那天真無邪的笑臉。
婦人見劉尚態度這麼好,瞧那樣子也不是壞人,就露出很和藹的笑容道:「不知公子何人?」
劉尚拱了下手,「我乃劉尚,乃揚州牧之子,此次來是解餘杭之圍。不過聽說在這次戰役中凌大俠多次讓餘杭化險為夷,小子甚是欽佩,所以來拜訪凌大俠。」劉尚說的誠誠懇懇,讓人很容易的相信他,連凌統也放下了他跟劉尚的恩怨,好奇的望著他。
婦人非常吃驚,沒想到州牧之子會來拜訪,這對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來說是很奢望的事啊,連忙讓開自己的身子把劉尚請進去,還一邊往屋裡喊,「相公,州牧之子來看你了。」
劉尚剛踏進屋子,就見一個男子正從那床上爬起來,而那男子手上,腰上都綁著繃帶,繃帶上還透露出紅紅的血跡,此時那男子見劉尚看來,站起身恭敬道:「原來是校尉大人駕臨,草人失敬了。」
「哦?你認識我。」劉尚已經肯定這就是那歷史上被甘寧射死的凌操了,只見凌操的面容上雖然滿是創傷,但還是有股揮之不散的俠氣,這樣人的肯定不是普通人。不過見對方認識自己,劉尚還是忍不住的發問道。
「呵呵,戰場上有幸見過大人雄姿。」凌操很謙虛道。
「哦,原來這樣啊。啊,凌壯士快躺下,站著對身體不好。」劉尚說著,馬上就意識到凌操身上還帶著傷,就快步來到了凌操的身邊,要親自扶他躺下。
在場的不論是凌操,還是婦人,凌統都被劉尚這舉動下了一跳,古時高低貴賤可是分的很明朗的,像劉尚這麼高貴的人竟然如此對待平民百姓,在這些人眼裡是可望不可即的。
說來凌操那一日見劉尚一招擺平嚴輿和對士兵的那種關懷,早就對劉尚心生仰慕了,本來想好,等傷好後就去投奔劉尚。可沒想到劉尚親自來探望,搞得他措手不及,現在見劉尚對自己那關切的眼神,還有那不拖沓的舉動,凌操感動的要命,馬上給自己下了個決定。
只見他毅然擺脫了劉尚的幫忙,然後滿臉嚴肅地站在劉尚的面前。看見凌操這樣,劉尚不知道凌操要幹什麼,連婦人和凌統都愣著望著凌操,屋裡的氣氛彷彿凝固了般。隨後凌操的舉動,讓在場的睜大了眼睛。
只見凌操一隻手拖著另一隻手,很吃力的跪了下來,婦人見到,馬上跑到凌操的面前想把他扶起來,可是卻被凌操的一個眼神瞪回去。婦人被凌操的眼神嚇了一跳,伸到一半的手又不自覺的收回去。
凌操又把目光回到劉尚上,跪著道:「凌操鄉野之人,不懂得大道理,但是大人以五百人來救援餘杭,並解了餘杭之圍大破嚴軍,草人帶餘杭的百姓謝謝大人。」說著就給劉尚磕了兩頭。
劉尚見凌操給自己磕頭,這可嚇壞了劉尚,馬上大驚的扶起凌操,連凌統也來到了凌操身邊扶著他,但凌統的目光卻憤怒的盯著劉尚,顯然是把劉尚給恨上了,劉尚瞧見,不自覺的摸摸鼻子,想到你這樣看著我幹嗎,又不關我的事。
凌操沒有理會,繼續說道:「還有大人對將士的關懷,想必大人也是愛民愛兵之人,足見大人俠骨熱腸,今次大人屈身來看我,真是讓草人受之有愧。我凌某願立誓,從今往後我凌操願效忠大人,永不背叛。」
啊,劉尚沒想到自己還沒說什麼,凌操就趕著效忠了,這真是好事啊。劉尚傻呵呵的笑著,但沒忘了還跪在地上的凌操,趕忙的將凌操扶起,還邊說著:「凌壯士投靠我,我心甚是歡喜啊!凌壯士快起來吧。」
凌操依然跪著,說:「大人這是答應收留凌某人了?」
「當然,當然。」劉尚如小雞點頭般答道。
「謝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