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杭縣,縣衙。
此時的劉尚一身的戎裝,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面,手底下分別是謝旌,李異和一眾的官吏。謝旌,李異還好說,那些官吏則一個個低著頭,顫著身子等待著劉尚的訓話。
劉尚看著這群官吏,經過戰火的洗禮,他們一個個看上去都是精神不佳,眉宇間還散不去那一份恐慌,想來這兩天是把他們坑壞了。隨後劉尚揪住前排第一個官吏,對著他指道:「你,出來。」
被指到的官吏一個激靈,站出來對劉尚恭敬道:「大人有什麼吩咐。」不過說話的時候低著頭,不敢看劉尚。
劉尚很無趣的用手摸了摸下巴,我有這麼嚇人嗎?搞得一個個見了自己就像見了老虎一樣。「我問你,你們這裡哪個是縣丞。」劉尚來的時候就聽說他們的縣令英勇就義了,對這個縣令劉尚還是很傾佩的,只有如此的縣令,也才能保餘杭這麼久都沒被攻破。
那位官吏一聽,無緣無故的鬆了口氣道:「回大人,縣丞早在嚴軍攻來時,就中流箭身亡了。」
「哦。」劉尚唏噓地感歎下就發問道:「那把你們的縣尉叫來。」
官吏依舊答道:「回大人,縣尉也犧牲了。」
劉尚聽了這話,還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暈死,縣令,縣丞,縣尉都掛了那這縣城誰管啊。劉尚無奈的一揮手,不爽的答道:「不管了,你們縣裡現在誰能主事。」
官吏聽到劉尚略帶不滿的語氣,肩膀顫了顫,腦袋低的更低了,語氣裡帶著哆嗦的回答「在下……添……為主簿,還能說……說的上話……」
劉尚看著那自稱主簿的官吏,眼裡帶著濃濃的不屑,瞧你那德行,如果我沒來的話,恐怕你早帶著家產跑路了。再看那些站在一邊瑟瑟發抖的官吏們,劉尚眼裡掃過一陣失望,就他們這些人,如果自己走了,也不知道他們會把餘杭治理成什麼樣子。
就在劉尚想事情的時候,門外一個小兵傳報說宋行回來了,劉尚喜出望外,忙叫那傳令兵去傳宋行。不多時,宋行踏著快捷的腳步,風塵僕僕的來了,見到劉尚行了個禮。
看到宋行平安的歸來,劉尚也很高興,問了下此行的成果。
答案讓眾人都很吃驚,原因是這樣。宋行帶領三百人襲擊嚴軍後方,因為嚴軍從來沒想過餘杭還有援軍,也不會想到還有人敢進攻他的後方。所以只在營寨裡留下了一百人看守著,宋行見此,在對方沒有察覺下,慢慢靠近他們,然後一齊殺出,在宋行帶頭下砍了幾個頭領級別的,其餘人見他們人多勢眾,而自己這裡又沒人指揮,就很乾脆地投降了。
清理營寨的時候,宋行對糧草進行了瓜分,沒有料到嚴軍的糧草這麼多,細細數來就有一百石多(一百二十斤=四鈞=一石),其他的兵械馬匹都忽略不計。
劉尚慢慢消化著這重磅消息,有了這麼多糧食,就可以和嚴白虎好好地打一杖了。其實劉尚早為糧食的事頭疼不已,出發時,自己的部隊只是隨身帶著兩三天的乾糧,到了餘杭早就糧食殆盡了。
原本在沒有糧食的情況下,劉尚只能放棄進軍嚴白虎的打算。可現在平白無故的冒出這麼多糧食,讓劉尚那消沉的念頭又活躍起來。
只是現在餘杭城這樣子,劉尚可不放心把餘杭城交給那些官吏。在說劉尚本是州牧的兒子,現在又是校尉之職,封一個縣令也沒問題吧!劉尚想著想著,眼睛不自覺的在宋行,謝旌,李異之間瞄了瞄。
宋行三人見自家的大人瞄著他們,不自然的抖了抖身子,李異更是躲避著劉尚的眼神,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嗯!劉尚思考了下,終於把目光定格在了宋行上。決定了,就讓宋行當這餘杭的縣令,把餘杭交給宋行管劉尚也放心,一是宋行乃自己的心腹,雖然沒有公開,不過大家心裡都清楚,二是交給宋行以後自己也有落腳的地方。
雖然謝旌,李異也行,不過李異衝動,頭腦不冷靜,說不定像歷史中張飛一樣把徐州給丟了。謝旌,頭腦冷靜,懂的權衡利弊,性格和宋行很像,不過就是資歷太淺,不像宋行一樣在軍隊裡有很高的威望。
吩咐下去後,也不管宋行同意不同意,就讓他名正言順的當上了這個餘杭縣令,其餘官員迫於劉尚的威壓也不敢反對,就算反對也沒用,說不定最後自己還得告老還鄉呢。
宋行可是愁眉苦臉啊,對於將士來說,征戰沙場才是夢想,如果一直窩在窩裡,那還不憋屈死。旁邊的謝旌,李異則是輕鬆的呼了一口氣,然後是滿臉同情的看著宋行,這目光讓宋行瞧見,恨不得上前揍他兩一頓來消消火。
「好啦,好啦!」見宋行那滿臉委屈的樣子,劉尚馬上轉移話題,對那被叫出來的主簿說道「說下現在餘杭城的情況。」
那名主簿見劉尚問他話,恭敬得答道:「回大人的話,包括縣令大人在內的官吏和都頭共有十八人陣亡,餘杭守軍更是死了一半,傷員也有不少。」
「得,得,你直接說現在餘杭城還有多少士兵能作戰。」劉尚對那主簿不耐煩的揮手道。
「是,是,現在餘杭還有三百能戰之士。」主簿馬上回答道。
「哦!」
「對了,為什麼在嚴軍進攻時,你們卻不固守城池,而是出城作戰呢?」劉尚發現到這個問題好奇的回答道。
主簿頓時冒冷汗,不知道怎麼回答,「這我也不清楚,大人如果想知道的話,可以問問凌壯士。」
「凌壯士又是誰?」劉尚疑問道。
主簿道:「這個凌壯士乃我餘杭本地人,遊俠出身,仗義施財,好打不平,專懲為非作歹之人,在縣裡的民望很高。嚴軍來犯時,他率領著一眾遊俠,幫助縣令大人共守城池,深的縣令大人的信任。後來縣令大人身亡,他遺言道,讓凌壯士主事,抗擊嚴軍。」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這位凌壯士也是個人物啊,不知道他叫什麼?」劉尚對這類人還是很欽佩的,畢竟在亂世,人都會為自己私立著想,哪會顧及他人的死活。所以劉尚對這人動了心,從這位主簿的言語中就知道了此人本事極好,心性也很好,亂世人才難得啊!如果可能劉尚也想把這人招到自己麾下。
「回大人,此人姓凌名操。」官吏回答道。
「嗯?凌操?餘杭凌操?」劉尚一聽這官吏這麼說,就知道這凌操是誰了,囔囔自語著。隨後又不放心答道:「他有沒有兒子。」歷史中劉尚知道凌操有個兒子叫凌統,這凌統可比他老子還牛啊!其武力可以跟那甘寧打得不分上下。如果那凌操真是歷史中的那個,一定要想盡辦法把它招來,順帶著一個未來的武將,嘻嘻嘻!
呃?這位主簿沒想到劉尚會問別人有沒有兒子,疑慮的答道:「是有個兒子吧?」語氣中顯得不是很肯定。
劉尚本是激動的心情,聽見那主簿這語氣不足的話語,就彷彿澆了盆冷水。然後板著臉問道:「現在凌操在哪?」
主簿看到劉尚面容不善,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戰戰兢兢地答道:「凌壯士因為這兩天超勞過度,被人抬回家修養了。」
「你可知道凌操的住處?」劉尚問。
「卑職知道。」主簿回道。
「那就好。」劉尚說完站起來,對著主簿道:「現在就帶我去凌操的住處。」
主簿哪敢不同意,連忙對劉尚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