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兄弟倆願意跟隨大人,可這包子山上還有我等的三百兄弟……」謝旌說到這裡有點難為情,畢竟三百人不是個小數目啊,帶著很麻煩,所以生怕劉尚會不管這三百號人。
劉尚聽到謝旌欲言又止,當然清楚他要說什麼,只不過不好意思提出來罷了。但劉尚心裡可樂壞了,三百人啊!有了這三百人,就算打嚴白虎自己也有信心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但劉尚可不能表現出來,做出佯裝考慮道:「這倒是可以,不過軍隊有軍隊的規矩,要加入軍隊,就要服從指揮,他們能做到嗎?」
「大人你放心,那些個小兔崽子要是不聽話,我就聽你狠狠地教訓他們,教訓到他們聽話為止。」李異這時站了起來,拍著胸保證道。
「如果守軍規,當然好,但如果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你等也不要怪我不盡人情啊!」劉尚嚇唬著他們道。
「多謝大人,在下保證他們會本本分分的不會給大人添亂。」謝旌這時也聽出劉尚要收留這批人,激動著說道。
「好了,謝旌你也起來吧!」說著就用雙手彎腰扶起謝旌。
謝旌看到劉尚扶起他的神態舉止沒有絲毫做作,更在心裡暗暗發誓堅決效忠大人。
「好了,你們收拾下。收拾完後就下山,我在山下等你們,宋行我們先走。」說完後就跟宋行走了出去。「哦,對了,這個地方很有隱蔽性,是個很好的藏軍地方,千萬不要讓這裡洩露出去。」劉尚想到也許以後這裡還有用,所以回頭提醒了下他們二人。
「大人放心,我們走之後一定會把洞口封住,不會讓外人知道。如果誰洩露出去,我就讓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李異為了表現自己狠聲道。
對李異,劉尚還是很滿意的,對他點點了頭,眼裡帶著欣賞,似乎在說不錯,我很看好你。
劉尚和宋行下了山,看隊伍都休息足夠了,可以整裝待發。這時一名百夫長向著劉尚跑來,來到劉尚身邊,把一封信函交給他。「大人,這是剛剛探馬得到的消息。」那名百夫長恭敬得答道。
恩,「你下去吧。」劉尚接過這封信,對那位百夫長說道。
拆開信封後看起來,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句話,但劉尚已經皺起了眉頭,然後把信遞給宋行。宋行見劉尚展露眉頭,知道信裡肯定是不好的消息,也凝重起來,結果劉尚遞來的信,看過後,也露出了沉思。
「宋行,你該說怎麼辦?」大概過了一分鐘,劉尚想了想就問起宋行來。
宋行見劉尚問自己,知道劉尚這是給自己的機會,沉思片刻後答道:「公子應該兵貴神速,如今嚴白虎大軍已經到了餘杭城下,而餘杭城牆低矮,以破損不堪,抵抗措施也很差,以嚴白虎的軍力相信不出一日,餘杭必破。」
「只是不知道趕到時,餘杭破沒破。如果還沒破,我等就可以和餘杭守軍齊心協力,對嚴白虎大軍兩面夾擊,就算不勝,相信他們也會元氣大傷。但如果餘杭被嚴白虎佔領,我軍就會顯孤軍之勢,進,我們肯定不是嚴白虎的對手,退,又要遭受他們的襲擊。」劉尚分析道。
「只希望餘杭的守軍可以抵抗下去,不然就真的沒希望了。這嚴白虎大軍的速度也太快了點,本來是估計明天才到,沒想到今天就到了。」宋行也無不鬱悶的說著。
「宋行你看這樣如何?我們直接去打他的老巢烏程,讓他有家無處回。」劉尚有點異想天開地說著。
宋行聽到雙眼一亮,但隨即又黯淡下來。
看到宋行這副表情,劉尚問道:「難道不可以嗎?」
「公子,烏程是嚴白虎的老巢,其兵力自然不弱,還有烏程裡的地方豪強,他們已經與嚴白虎綁到了一條船上,肯定會出人相助,我想沒有三千人是不可能打下來的。」宋行也是滿臉苦澀的答道,似乎也是對自己沒有想到好辦法而顯得無可奈何。
劉尚聽宋行這麼說,不甘心地又道:「那我們就去打陽羨,陽羨不是被嚴白虎拿下了嗎,我們就去打回來。」
宋行搖了搖頭,「如果打陽羨我們只有兩個結果?」
「哪兩個結果。」劉尚焦急地問道。
「勝和敗。敗了我們就只能慘淡收場,公子就再沒有實力與嚴白虎一爭長短。」宋行看著劉尚說道。
「那勝了呢?拜託你說話快點。」劉尚急了,對宋行叫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吊我胃口。
宋行臉上滿是認真的表情,「勝了也是慘勝,如果駐守陽羨還可以,但是想打嚴白虎就不行了。」
「他媽的。」劉尚忍不住的罵起了前世的髒話,氣呼呼的坐到了地上,然後撿起地上的樹枝叼到嘴裡。
宋行看了眼坐在地上耍著脾氣的劉尚,苦笑著,也難怪如此,第一天帶兵出征就遇到了這種麻煩,誰會有好脾氣。
劉尚注意到了宋行的表情,還以為是嘲笑他,哼了一聲,心一橫,把嘴裡吊著的樹枝射了出來。富貴險中求,不能就坐在這裡乾著急,站起來對宋行道:「急速前行,務必明天之前趕到餘杭。」
望著滿是剛毅的劉尚,宋行也不自覺的有了點自信,對劉尚大聲道:「是,所有人全速前行。」然後宋行又對著隊伍叫著。
所有人聽到命令,全部都站好隊跑步前行,效率還是很快的。
「那公子,謝旌,李異還沒到呢?」這時宋行也想起了謝旌,李異還沒到。
「大人,我們來了。」聲音是從山裡傳來的。赫然是在往山下來的謝旌,身後跟著一大票的人。出了山口,謝旌來到劉尚面前道:「大人,全寨三百五十一人,只有二十人不願投靠大人,其他的都來了。」
劉尚看著前面那赫赫的長龍,心滿意足道:「人各有志,也不能強求,有這麼多人就夠了。呵呵,這麼多人,還怕搞不死那嚴白虎。」說完後拍了拍謝旌的肩膀表示自己很滿意。
「咦?怎麼不見李異?」劉尚又看了看隊伍,沒有發現李異。
「大人,不是有二十人不願投靠大人嗎,李異就帶著幾個心腹,正在把他們秘密處決掉。」謝旌回答著,彷彿殺幾個人說的像殺雞一樣。
劉尚聽了臉色大變,反倒是身邊的宋行表示出理解的目光。「為什麼,他們可是你們的兄弟啊!你怎麼能這麼做。」劉尚對謝旌咆哮道,他不理解謝旌為什麼這麼做,難道僅僅是為了不投靠自己,那真是太殘忍了,雙目盯著謝旌,想聽他的解釋。
謝旌也被劉尚的反應唬住了,他倒是沒想到劉尚會這麼激動,搞得不知所措。倒是宋行拉了拉劉尚,示意他冷靜下來。
然後宋行對劉尚道:「其實謝頭領這麼做也是對的,那二十人知道這山谷的秘密,離開了這裡就會到處亂說,那這山谷以後就不會被我等所用。」
「就是,大人,我們也是怕這山谷被外人知道,所以就不得已而為之。」謝旌也打鐵趁熱道。
劉尚聽了之後,覺得也很有道理,火氣也降了下來。但是畢竟相處多年了,怎麼忍心下的去手,哎!亂世人命不值錢啊!當然這些話劉尚是不會說出口的。
「原來是這樣,謝旌是我錯怪你啦。」做也做了,再說什麼也沒用,他可不希望謝旌對他帶有埋怨,現在還是拉攏人心最重要。所以劉尚就對著謝旌彎腰誠懇的道了一次歉。
看到劉尚來這麼一下,謝旌和宋行可真有點措手不及了。在古代制度很嚴,上級就算做錯了事也不可能向下級道歉的。而劉尚的舉動違反了常例,本來還有點埋怨的謝旌頓時被劉尚感動了。
謝旌想到自己算什麼?就是個草寇,而眼前州牧的兒子親自來招降我,還對我道歉,我竟然還埋怨他,真是瞎了狗眼,這麼好的大人哪找去啊。謝旌自責著自己,趕忙把對自己道歉的劉尚扶起來,激動道:「大人,不必如此,小的只是個草寇,不值得大人道歉。」
劉尚看了眼謝旌,連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的一個道歉竟然讓謝旌這麼激動,也知道謝旌對自己沒有芥蒂了。裝出誠懇的樣子說:「這怎麼行,剛才是我誤會了你,給你道歉也是應該的,還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謝旌聽了後是大受感動,在心裡又把劉尚的位置上升了一層,連宋行都覺得跟著這樣的大人值。謝旌身後的一幫小弟本來見劉尚罵自己的頭領,都顯得很氣憤,如果不是謝旌鎮著,恐怕要拿著刀砍劉尚了。不過又見到了劉尚對謝旌的道歉畫面,一個個都大受感到,心裡認為跟著這樣的大人沒錯。
劉尚也不會想到,自己的舉動征服了那一票人的心。
過了不久,李異等人也回來了。之後劉尚就封了謝旌,李異為軍司馬,統領著這三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