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們有紈褲圈子的規矩,如果因為不知情而起了衝突,那麼接下來自然是以家族利益為籌碼的談判。這就是燕柏松的倚仗,到這時候,他更加確認自己得罪的是哪個不認識的紈褲,所以就越發篤定了對方不會碰他,因為一旦雙方身份暴露之後,還玩那一套粗下手段就是在破壞規則。這一刻,他腦海中想到的,是家族為了自己,究竟願意或者最終會割捨多少利益出來,以後自己在家族中又如何才能挽回這一次失利帶來的恥辱。
然而他壓根就沒想到,眼前這兩個少年,一個是早已超越了家族的存在,另一個,則是對世家豪門一直沒什麼好感的鄉下小子。好不容易碰上個敢踩上他們頭上的傢伙,不好好展示一下,怎麼能起到殺一儆百的作用?
燕柏棟生於豪門世家,從小養尊處優,對於出身差的人,有一種本能的排斥和蔑視。就是這個原因,使得他在得知林風居然會在個下賤的夜市上出攤之後,斷然將他劃歸到了毫無利用價值的那一類中去了,因此,對林風的資料收集就根本沒上心,原本就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的林風身份,就更加無法瞭解。
他不瞭解不要緊,金巧罡知道就行。一見九爺發了話,什麼燕家二少爺,什麼華夏拍賣行統統成了浮雲,老傢伙在這一刻有如戰神附體,突然爆發出了令人側目的強大戰鬥力,猛然抬腿就是一記窩心腿。把燕二少連身下的椅子都給踹翻了。
燕二少哪裡經過這陣仗,就算是要對付人,也只是讓手下把對方弄到旁邊去料理,自己最多只需要個結果就行。誰能想到今天會被人這麼對待?那瘦身板也經不住這一記重招。當即就是一口老血噴出,面色慘白,眼中全是恐懼和震驚,根本就不相信居然有人會這麼對自己。
金巧罡根本不與他廢話,手在腰裡一摸,兩根鞋帶抽出,上前去刷刷先把燕二少兩手繞在背後,只把兩隻大拇指併攏綁了起來。又剝了鞋子襪子,兩隻腳的大拇指也同樣綁了起來。
林風看的直誇口:「果然是行家,光是捆人這一手,就能省好多繩子。」
金巧罡一看旁邊嚇的渾身亂抖的歐陽文藝:「九爺。那個怎麼弄?」
林風沒好氣道:「沒聽李哥說嘛,這種沒用的,回頭隨便找個坑埋了就成,審他都對不住電費!」
金巧罡又掏出一段繩子來,繞上頭頂裝吊扇留下的鐵勾。從另一邊垂下來,在繩頭綁了個小巧的兩齒彎勾,手一引,那小彎勾就被插進了燕二少鼻孔。另一隻手扯著繩頭輕輕一拽,燕二少慘叫一聲。刷一下就立了起來,整個人就好像被扯著鼻孔吊在了空中一樣。
林風嘖嘖讚歎:「你這老貨還真是……有點意思!」
金巧罡獻媚的問了一句:「九爺。你想知道什麼?我保管讓這小子連小時候偷看他老娘洗澡的事都交待了。」
燕柏松氣的破口就罵:「你放屁!」嘶,老金手上輕扯,鼻孔處又傳來揪心疼痛,不得不撲掂起腳來緩解,嘴裡也就沒話了。
林風撓撓頭,一看李念青:「對啊,李哥,咱問他什麼呀?」
李念青笑了:「他能有什麼東西值得咱們知道?對付咱們兩人還得請虎牙幫的人,能有個什麼出息?」
林風訝然:「嘖,搞半天,咱沒什麼東西審他啊?那費這勁幹嘛,不是折騰人嗎?」
李念青點頭:「對啊,可不就是折騰人嘛!」
林風恍然:「明白了,老金,辛苦你了!」扯了兩張椅子:「李哥坐,我剛才特意多烤了幾串腰子,騷的很,嘗嘗?」
稀里嘩啦一陣折騰,小桌上居然真的擺上了幾串燒烤,還有啤酒飲料花生毛豆什麼的弄了一大堆。這陣勢,完全就是打算在這兒看戲了。
燕柏松和歐陽文藝心裡直吐血,用得著這麼欺負人嗎?
這還不算,林風嘗了一口烤肉,很是不滿意:「好像有點涼了,李哥你等等,我回個爐。」一甩手,又扔出個一尺長的小型烤肉爐子,三下五除二生起火來,當場回爐。
金巧罡看的差點忘了自己的活路,這兩位,也太牛逼了?嚥了口唾沫,他還是覺得需要好好表現一下,不然九爺真要找起自己的茬來,那可不是耍的。手一翻,一柄剪刀出現,嚓嚓嚓幾下,就把燕二少的名牌服裝從裡到外剪了個通透,直接剝成了光豬。
燕柏松這時候才意識到了真正的危險,這兩個,根本就不像開玩笑,很明顯是打算折騰自己一番,而且還沒有任何目的性,屬於那種很純粹的折磨,只是想看自己受苦而已,這顯然已經脫離了利益糾紛,成了單純的報復!
「等一等!」燕柏松奮力掂著腰,掙扎著把眼皮向下翻,不然看不到那兩個吃烤肉看風景的:「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兩位少爺。還請高抬貴手,兩位有什麼條件,盡可以提出來,我都答應!」
林風正咬著一根雞翅膀嚼的歡實,噗一聲吐掉骨頭:「賤骨頭!」根本不理二少的請求,沖那羊腰子一指:「李哥怎麼不嘗那腰子?」
李念青搖頭:「太騷,我受不了!」
林風嘿嘿一笑:「那我不客氣了,我就最喜歡這騷勁!」突然扮個鬼臉,故意很神秘卻大聲道:「李哥要不要嘗嘗人肉?我聽說這種錦衣玉食養大的公子哥兒,肉最嫩了……」
連正在剝燕二少衣服的金巧罡都被這句嚇的打了個突,心說祖宗哎,你積點德!那玩意味道再好,能吃嗎?自此之後,凡有林九爺出沒的地方,老金同志都很自覺的退避三舍,就算有繞不過去的時候,也絕不肯與九爺同席用餐,就是因為這句話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陰影太重。
李念青被噁心的不輕,心中惡趣味直線飆升,翻個白眼配合道:「那麼瘦,有個屁嚼頭,要吃也吃那個肥點的嘛!去,把那個歐陽文藝剝了……」
林風點頭:「哎!」一臉興奮,過去扯著歐陽文藝就往外拖,歐陽文藝這半天已經脆弱的神經再也無法承受,慘叫一聲,頭一偏,昏了過去,一股騷味從身下傳來,濕達達的順腿往下淌。
林風大是不爽:「真掃興!」輕輕一拎,近兩百斤的歐陽文藝就被他像個小公仔一樣提到了空中:「李哥你不喜歡這種騷味,我弄外面去!老金,你先別忙,等我回來再繼續。」那意思是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畫面。
外間,歐陽文藝又是一聲慘叫,卻突然中斷,很是讓人驚心動魄。沒一會功夫,林風從外面進來,托著一大塊血淋淋的鮮肉,一臉興奮的用個大鐵夾夾了,放在爐子上烤的油煙亂冒,香味四躥。這其實是他特意準備的小牛肉,做為一個稱職的吃貨,他的儲物戒指裡,八成以上都是食材,像這種新鮮而美味的東西,是絕不會少的。
這事他知道,李念青也知道,可老金和燕二少不知道啊,還真以為這傢伙把歐陽文藝給宰了現烤著吃呢,現在也不用上刑了,燕二少原本支撐身子的那點底氣一下就洩了個精光,整個人一下軟了,再也無法支撐,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滿臉都是血花,鼻子被那兩齒小勾給穿破了。相對於被人零割了烤著吃,破相什麼的都是浮雲。
林風皺眉:「老金!你這手藝,有待提高啊!」手上一柄小扇子不停揮舞,烤爐火光熊熊,烤肉滋滋直流油。
老金強忍著翻騰的胃,捂著嘴向他做了個抱歉的樣子,匆匆跑出門去,彎著腰在外面哇哇一陣亂嘔,比害喜都嚴重。
燕二少破了相也不在意,些許疼痛更不在話下,整個人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雙目無神的喃喃自語:「吃人啦……嗚嗚……真的吃人啦……」
林風這兒很快烤出了成績,用刀切成小塊,叉起一塊來,笑盈盈走到燕柏松面前:「二少!新鮮的烤人肉,不含防腐劑,也沒有人工色素,純天然無污染,更添加了小弟特製的獨家神秘配方調料,外焦裡嫩,火候十足,來一塊嘗嘗?」
燕柏松血糊糊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失魂落魄的大聲嘶叫:「九爺饒命啊!不關我的事,都是我大哥的主意啊……他想要佛骨,又不願意消息洩露,所以想連兩位的命也一起害了,我只是奉命行事的啊,求求九爺,千萬別吃我呀,我是gay,我**,我有病的,吃我會傳染的……」
林風怔怔的把手上那塊肉填到嘴裡,咬幾下吞進肚:「真他嗎的晦氣!」他這回是真被燕二少噁心的不輕。
嘀哩哩……桌上的手機震動著響起了鈴聲,林風抓起一看,來電顯示「大哥」,搖搖頭,按下接聽鍵遞到燕柏松耳邊:「和你大哥告個別!」
「二弟!是什麼人在說話?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聽筒裡傳來燕柏棟一連串的詢問聲,他是等的太久沒消息,按捺不住打電話過來問情況的,怎料到一接通,居然有個陌生的聲音在說什麼告別,嚇的不輕。
燕柏松哭的聲淚俱下:「大哥救命啊!他們要吃我……」
「你胡說什麼呢?到底怎麼回事?歐陽呢?」
「是真的大哥,歐陽已經被他們吃掉了……大哥救我啊……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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