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聽到酒鬼兩個字,梁二虎馬上怒了:「怎麼敢這麼說老爺子?」
李念青白他一眼:「我說的是病名叫酒鬼!不懂就別亂插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梁二虎更加惱火,要說這梁公館裡頭,老爺子平日不問世事,老大又游離在外,基本上就是他在做主,現在居然被這個小騙子指著臉罵,怎麼能不讓他惱火,泥人還有三分土脾氣呢!正要發作,卻見老頭梁德明緩緩扭頭掃他一眼,嗯,梁二爺立馬偃旗息鼓,再不敢吭聲了。
旁邊的木頭醫生道:「沒錯,黃老弟說的這個酒鬼病,我在古書上也曾經見到過,的確是有人用過這個名字,但是很可惜,歷代前賢對這種病都沒有好辦法,只能盡量用藥物控制病人的酒量……」言下之意,只能拖著等死,要像梁家這樣財大氣粗的還好說,吊上個十年八年的都沒問題,可要是放在平常百姓家裡,光是每天的酒錢,就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更別提到了後期還需要大量的藥材來進補。
梁德明沉吟道:「這倒是個新說法,以前也沒聽人用這名字說過,也可能是顧忌我老頭子,怕傷了我這張老臉吧。依小哥看,這病,有多大把握?」
李念青正琢磨怎麼從這裡撈好處呢,一想,他家不就是經營藥材的嘛,正好,趁這機會讓他們幫著找幾味藥:「只要能找到合適的藥材,我有九成把握!如果藥材年份準確,就有十成把握!」
呵!這話更讓梁家一群人群情激憤了。
「脈也不號一下,就能斷定是什麼病?有沒有這麼神啊?明明就是個騙子!」
「玩藥引子這一套,玩到咱們梁家來了!知不知道咱們梁家就是靠經營藥材起家的?」
「就讓他下方子,照著方子給他藥,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來?!」
…………
聽著這嗡嗡聲,李念青一觀察才注意到,這老頭雖然精神還可以,但聽力似乎是有點問題,這也是嗜酒者最常見的病徵之一。難怪這幫傢伙敢在老頭跟前這麼亂呢,敢情是老頭聽不到啊。當然,他們吵吵歸吵吵,卻不敢出現在老頭視線裡,不然老頭一個眼神,就足夠讓他們翻不過身來。只是,如此明顯的陽奉陰違作風,正好暴露了這種大家豪門中的許多污穢,可笑這些人渾然不覺,只圖出氣抖威風,卻不知已經在人前獻了丑。
笑了笑,李念青道:「這方子很簡單,只有七味藥。」
梁五福冷笑著拿出個小本來:「那就請黃神醫開方,我梁家別的不敢說,只要是中藥本草,一個小時之內,準能備齊了!」
李念青笑的更燦爛了:「那好,既然有這便利條件,我就口述吧,由你記方抓藥。」
梁五福搖搖手中的筆,示意可以開始了。
李念青悠悠道:「通絡草一株,要三十年份以上的,五十年份最佳。月光草三株,要十年份以上的,九葉為佳。七星蓮……」
「你等等!」梁五福急了:「你說的這是藥名嗎?」
旁邊又有人起哄:「早說他在玩藥引子那一套嘛,有什麼新奇的?還三十年五十年,這和那些經霜三年的甘蔗、配對五年的蛐蛐有什麼兩樣?!弄些大家沒聽過的名頭來糊弄人,這就是你說的九成把握?!」他嘴裡所謂的甘蔗、蛐蛐之類,都是以前中醫那些庸醫或者用心險惡者為了糊弄病人,杜撰出來的所謂藥引子,以這些東西絕難找到,從而推脫醫不好病的責任。大文豪魯迅先生就曾對這種現象做過極為尖銳的批評,並因此發出過很極端的「消滅中醫」的口號。這傢伙這麼說,顯然是把李念青和那些騙子劃上了等號。
李念青冷冷一掃眾人:「一群井底之蛙!你們沒聽過那就代表世上沒有嗎?」
梁五福額頭青筋暴露,咬牙切齒道:「好好好,我們孤陋寡聞,那麻煩黃神醫你說明白一點,那通絡草、月光草都是什麼模樣,有什麼特徵,生在什麼地方!要是真能證明你說的確有其物,我們兄弟給你磕頭賠罪!」
李念青道:「磕頭賠罪就不必了!我更喜歡實惠點的!」
「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那小子一說這話,馬上縮回了頭,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怕被梁一夫揍。
梁二虎道:「只要能醫好老爺子,你儘管開價!」
李念青點頭:「我就喜歡痛快人!好,別的不說,這通絡草,我身上正好有一株,不過這株已經入了藥,你們就別打它的主意了,只照著它的樣子自己去找就行了。」說著,假裝在懷裡小心的掏了幾下,當初為母親採來的那株五十年份的通絡草就亮了出來。
指著通絡草,李念青向眾人解釋:「這就是五十年份的通絡草,看這裡,通絡草每十年會新起一苔,這裡一共五苔,正是足份五十年的標誌。」
所有人都被這株珠圓玉潤,散發著淡淡自然氣息的陌生植物震住了,不管李念青說的藥方是真是假,眼前這株古怪植物,打眼一看,就絕對的不同凡響,梁家人久在藥行,這點眼力勁,大家還是有的,起碼不至於在這事上睜眼說瞎話。
一株通絡草在梁家人手中傳遞了一圈,甚至連梁德陽老爺子也親眼看了一回,最後又落到木頭醫生手中,木頭醫生看的很仔細,他把整株草翻來覆去的看過,似乎在努力的記憶它的每一個細節。
這時候,梁家人也回過神了,人家這兒早有準備呢,看來用本草不收這個借口做攻擊是沒用的了。於是,大家又吵著讓李念青把後面的幾味藥也講一講。反正只要有名有樣,以梁家在藥行的能量,不怕收不到。
這時候,已經有人為通絡草拍了照,等著李念青再講下一味月光草。
李念青心說,我要是有月光草,何必費神還給你家開這方呢?一伸手,從懷裡取出一枚二十公分長,十公分寬的幻符來。這枚幻符被他處理成完全透明的玻璃狀,又經過阮文東的一些小小加工,已經初步實現了類似電腦顯示器的功能。用手輕輕一點,其上就顯示出了月光草的立體圖案來,由於這圖案是從他自己記憶中直接調用出來的,所以看起來就和實景拍攝的沒什麼兩樣。
光是這枚看起來已經遠遠超過自己認知的科技產品,就足夠讓在場所有人無言以對了。再看那顯示器裡的植株,活生生有如標本,梁家人再次集體失聲。甚至大多數梁家少年,更加關注那枚「高科技」產品,紛紛互相打聽那東西是什麼來頭,在哪裡能買得到。可惜這玩意乃是獨家秘製,這群土鱉哪裡有機會見識,當然沒人能說的出一二三來。
當幻符傳到木頭醫生手中時,木頭醫生毫不掩飾眼中的震驚,別人或許還會猜測這東西是不是美國哪個高科技公司的概念產品,可木頭醫生本就在高科技這方面有著極高的發言權,他可以肯定,這東西的科技含量,根本就不是美國已知的任何一家高科技公司可以拿出來的。最最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台薄薄的機器,不但找不到任何裝電池的位置,更離譜的是,它居然可以彎曲!
老天,難道華夏的科技水平已經達到這種境界了嗎?可為什麼半點風聲都沒聽到呢?看來華夏人在保密方面做的的確完美,可笑國內那些目空一切的自大分子,整天叫囂著美國科技至少領先華夏三十年!要是這東西在他們眼前亮相,足夠讓他們把頭都裝進褲襠裡!
收回幻符,李念青接著在上面點了點,指著新出現的植物道:「這就是七星蓮的樣子……」
「我想起來了!」一個少年突然插嘴:「我見過那個月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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