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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千里之行》 44生死一線 文 / 落盡梨花

    生死一線

    葉飄零在也不管這隻大笨熊了,葉飄零向著雪崩的反方向盡有可能多塊就多塊地狂奔起來,速度比剛才被雪熊追趕的還要快一籌。

    雪熊也發現自己的一擊引起了雪崩,在雪山生活了那麼多年,雪熊怎麼會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呢?逃命。

    雪熊也沒有再去管葉飄零了,它現在關乎的是它的命,而不是口裡的食物。「沒有了命即使有再多的食物何用」的道理作為畜生的雪熊還是知道的。

    被分成無數小塊的冰山又慢慢地變成了粉碎的小塊,鋪天蓋地地從山頂流下來。在雪山的山腳下葉飄零和雪熊一人一畜生玩命地跑著,也也不分先後。在他們的後面就就是排山倒海般萬馬奔騰的白色洪流。

    從高山之上以泰山壓頂之勢落下來的白色洪流越捲越快,逐漸地追上了葉飄零。只見葉飄零的腳下越來越沉重了,腳被冰雪覆蓋著,他知道這時候自己千萬不能倒下,一倒下了就會被掩埋在後面的白色洪流之下,成為凍土了。

    葉飄零手裡抓著的刀還沒有放開,因為他根本沒想過手裡或者身上的東西,他知道的是後面有個比大笨熊還要可怕的隨時會吞噬自己小命的雪崩,現在自己感覺到越開越恐懼了。

    「吼!」葉飄零跑著的時候從內心深處發出一聲大吼,他希望通過大叫來提高自己的意識,葉飄零的大吼牽引了人體潛在的本能,一股熱流從葉飄零心臟流向了全身,流過雙腳的時候葉飄零更加快地交換著。

    似乎知道這樣大吼能夠使自己的精神壓力減輕和激發自己的潛力,葉飄零一邊跑一邊想魔獸一樣叫著,這樣的效果還不錯,雖然不能立刻逃脫雪崩的威脅,但是至少還能保證自己在雪崩的前一步。

    隨著時間的流逝,如一石激起萬重浪似四方雲動的雪崩面積越來越大,幾乎席捲了周圍方圓幾十公里的面積。葉飄零聽見四周都是「轟隆」「轟隆」的聲音,從高處流落下來的大岩石與山下的大石相撞激起了萬朵雪花,射向天空。

    葉飄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了,躺在知道的是自己快要斷氣了,雙腳的速度也來越慢了,自己雖然跑了很遠,但是並沒有什麼很大的用處。

    看了前方一眼,葉飄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了,難道老天真的要收回自己的性命麼?後面是雪崩,前面是萬仞懸崖,葉飄零不知道前面的懸崖有多深,但望向對面的山也是一樣的懸崖,看不到盡頭,兩山只見相隔著幾百米。

    越來越靠近懸崖了,葉飄零實在想不出來下一步該怎樣做,自己是繼續往前跑,與老天打賭一下掉進那深不見底的懸崖是否還可以留下自己的小命呢還是就站在懸崖上被後面的白色洪流吞噬掉呢?

    葉飄零跑到了懸崖邊,他還是不太相信老天,因為在他的記憶中老天似乎從來沒有關照過他。他寧願相信自己也不願意相信老天,所以他在懸崖邊上停了下來。

    他要靠他自己。

    葉飄零想起了手中的刀,他想到了一個或許還可以保住性命的方法。

    於是他雙手握緊了刀柄,把刀垂直對準冰面,盡自己最大的可能跳了起來,然後身子落下,把自己的全部力量都灌輸到雙手,把刀插進堅硬的冰層。

    「哧!」的一聲,半個刀身就被葉飄零插進冰層裡了,葉飄零在雪崩洪流到來的一瞬間緊緊握住刀柄,希望通過刀柄讓自己不被衝下懸崖去。

    冰雪不斷地從葉飄零的聲旁衝過,在懸崖上畫出一道粗粗的白色弧線,像是瀑布一樣落下。

    葉飄零的身子不斷被夾雜在冰雪之中的石頭擊中,在速度不慢的情況下每一顆石頭擊中葉飄零都會使他的全身像是被鐵錘狠狠地敲擊了一下。每一次抖動一下都是鑽心的疼痛。

    有幾次石頭打在葉飄零握緊刀柄的手上,差點讓他鬆脫了手。但是最好葉飄零都沒有放開,葉飄零知道,鬆開了雙手就等於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剛才的只不過是先頭部隊,小兒科而已。這時到達懸崖的是雪崩的主力,人身高的白色洪流把葉飄零覆蓋了,葉飄零的眼鏡被蒙蓋住了睜不開,他跪在單腿跪在地上了,他的身子還是被冰雪帶著向後衝去。

    慢慢地,葉飄零感覺到真的沒有力氣了,他的雙手就要鬆開了。原來緊握刀柄的是十個手指,現在是八個了,兩個大拇指都已經鬆開了,葉飄零的身子也像懸崖更加近了一步。很快,不到幾秒鐘的時間,握住刀柄的手指還剩下四個了,葉飄零的一隻手已經鬆開。

    葉飄零就像是一隻浮漂,被冰雪帶著在懸崖邊上飄著,他是手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鬆開了。但是不鬆開又如何呢?葉飄零已經沒有力了,他一會兒被冰雪沖的離開了地面,一會兒又被壓在地上。

    「不!」葉飄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吼,他的手已無力在抓住那刀柄了,鬆開了手的他已經不是他自己能操縱他的命運了。被重重地壓在地上,被冰雪帶著向懸崖邊衝去。

    「不!」

    「不!」

    「不!!」,葉飄零發出了第四聲「不」字時他就掉下了懸崖跟著冰雪一起飄落。

    飄在空中的葉飄零感覺到自己彷彿就是一個不存在的物體,本來就不應該生存在這痛苦、骯髒、無奈的世上。

    葉飄零笑了,他還是覺得自己笑比較好,至少笑不會讓自己很痛苦。

    以前自己時時刻刻都想笑,但是卻笑不出來,因為笑了以後還要面對苦難,笑並不是自己真正的寫照。但是,現在自己可以笑了,因為笑了以後不會再擔負著活著的責任,自己可以解脫了。

    葉飄零感到身子越來越快了,眼前的景像已經映不入自己的眼裡了。這就是最後的記憶麼?葉飄零問自己。

    突然葉飄零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什麼東西掛了一下,快速下落的身子減慢了不少。事實證明上天並沒有拋棄葉飄零,幾十米高的懸崖邊上長著一些樹木,成了葉飄零存活的希望。照這樣落下去葉飄零的必死無疑了,但是葉飄零幸運地被懸崖上的樹木掛了幾下,減慢了大部分的速度。

    葉飄零能看清下面的景物了,也就是說葉飄零的下落速度很慢了,在這種情況,他可以試圖操縱自己的命運。

    一棵千奇百怪的長著許多枝杈的大樹就是葉飄零的救星。

    打橫了身子落下,面朝下,背朝上。不偏不斜,葉飄零的肚子就撞在一枝樹幹上,像是被大樹枝扛在背上一樣,葉飄零的肚子萬般難受,五臟六腑似乎都移了位,刀割般疼痛。

    還有少些冰雪落在葉飄零的背上,但已經對葉飄零造不成影響了,葉飄零的命似乎還在。

    「總算撿回一條小命了!呵呵,看來賊老天真的要不回我的小命!」葉飄零睜開了眼睛,視線相當模糊的,「哦,啊!」葉飄零發現自己還活著似乎很高興,但一不小心動了一下,牽動了身子,發出痛苦難堪的叫聲。

    這樣掛在樹上很難受,也很不雅。你想想看,一個人像豬一樣掛在樹上,四肢都在空中搖擺著,像是什麼樣子呢?

    再說先生葉飄零未來是一個什麼形象呀,未來堂堂中國教父式的人物,引領著世界黑道的發展方向。現在掛在樹上真的有點不雅,葉飄零他自己似乎也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忍著劇痛移動著身子。

    不料好不容易使自己的手攀住了樹幹,但是渾身無力的葉飄零平衡不了身子,「砰」的一聲就掉在地上了。

    撞在地上渾身的骨頭似乎都散架了,葉飄零在空中飄了那麼久,現在終於在地上了。幸好地上有著雪花鋪成的厚厚的一層表面,要不葉飄零真的是一具死屍了。

    「呵呵……」葉飄零傻笑了,發出了最後的傻笑之後他就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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