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9
且說此刻周府中,任莫慈和沈韓筆直的站在正在伏案書寫著什麼的周可左右。
「將軍,據探報說葉子廉正前往皇宮。看來他也是反應過來了,知道葉子奇拿的所謂證據足以置葉家於死地。」任莫慈如實稟報道。
「嗯,到底是葉子廉,沒讓我白白把他當成對手。」
「鶯兒那丫頭小姐已經處置了,依屬下看,小姐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說不管將軍的事,可實際怎麼著,明日配合將軍不參加宮宴不說,還主動處置了鶯兒,小姐總是心向將軍的。」
「葉子奇造孽啊,好好的一個姑娘,就這樣讓他給毀了。」周可忽略了對周欣然的評價,只單單感慨了一聲鶯兒的悲慘命運。而這感慨,卻是不帶有一絲悲傷的感**彩在內的。畢竟,鶯兒只是個棋子,葉子奇利用了她,他周可也利用了她。
「將軍,您拿個主意吧!皇上要設計拿您,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是啊,將軍,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也是我們該出手的時候了。」沈韓也在一旁附和道。
而此時,周可剛剛寫完最後一個字。輕輕的把筆往旁邊一放,站起身來,半晌,緩緩對任莫慈說出了幾個字,「下令,行動。」
「是!」任莫慈得令而去。而沈韓則留下來等待周可的其他吩咐。
「沈韓,你去把這封信交給秦漫修。」
「將軍……」
「另外,去交接的地點把孟靈帶回來。」
沈韓知道,將軍早早的就在葉府安插了自己人,前些時候那樣痛快的答應將孟靈送與葉府的時候,可絕非什麼大方,或是忌憚葉府勢力,而是,另有圖謀。
「將軍還沒有放棄兵馬分佈圖嗎?那秦漫修可不止一次的給咱們找麻煩,依屬下看,應該殺之而後快的。」
「有,總比沒有要強得多吧。你也知道,咱們目前還沒有十足的把握的,要不是皇帝老兒逼人太甚,我也不會選擇在此時動手。有了兵馬分佈圖,反而舉事就容易許多,僅僅一個秦漫修而已,只要他的母親在咱們手中,他會乖乖將圖送來的。」
「那圖還在葉府之中?他們不會一併也送入宮中了吧?」
「圖在哪裡我也不清楚,不過,秦漫修會打聽出來的,不是嗎?」
沈韓明白了周可的意思,雖然不甚苟同,但還是照辦了。
葉府中,就在幾個丫頭服侍孟靈沐浴時,其中一個丫頭突然出手打暈了其餘的幾個,孟靈也隨之消失。
而幾乎就在同時,被大夫診過脈,獨自躺在床上休息的漫修卻接到了一封信。而那信,是連同飛鏢一起紮在他的床頭上的。
下意識的感覺不妙,漫修忙打開信來看,與漂亮的書法字體不協調的,是書法的內容。母親被綁架了,交換的條件是兵馬分佈圖……雖然沒有落款,漫修也知道信是誰寫給他的,因為,當初在周可身邊的時候,曾經見過他寫字的,也如現在這般,漂亮。
漫修將這漂亮的書信順手便遞到了燃燒著的火燭之上,自己則趕忙穿上外衣跑到母親的洗浴之所,在看到地上躺著的幾個丫鬟時,便知信中內容所言非虛了。
今夜的風還是有些大的。漫修不動聲色的走出洗浴之地,站在門口愣了會兒神,感覺到涼意後,才緊緊的裹了裹外衣,仰頭看了一眼蒼穹。這,也許就是他的命吧。
腳步不自覺的移動,很快,便到達了前廳,那裡,袁非、林義,還有葉子奇似在焦急地等待著什麼,估計就是葉子廉帶回來的結果吧。
「袁叔叔,姨父。」漫修踏入了前廳,很平靜的給袁非和林義打了招呼。對葉子奇,漫修只是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怎麼不好好休息?大夫不是說你受的內傷不輕,得好好調理嗎?」袁非起身關心的問道。
「哦,不妨事。自己一個人躺在那裡,反而有些不踏實。」
「這個葉子廉怎麼回事,去了那麼久也不回來!我爹也是,一聽他進宮,便不顧一切的折了去,好歹送個信兒回來啊!該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吧?」葉子奇在一旁有些煩躁的擔心道。
「皇宮離這裡也不近,一去一回,總需要時間的不是?」
「唉,我知道…」
當下,幾人無話,漫修也靜靜的坐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漫修開口道,「對了,姨父,那兵馬分佈圖……」
「哦,你說雨清從那個蛋形玉墜裡分離出來的圖吧?也真是神奇,那麼個小玉墜裡,居然藏了那麼天大的個秘密。」
「是啊,也虧那馬海慶能想得出來這個法子了。那圖,也一併交予皇上了嗎?」
「哦,聽說給皇上看過了,皇上看後,龍顏大怒,直接把圖摔到樞密院使的臉上了。兵馬分佈圖都能流失出去,可見是他們的失職了。」
「啊,那吃一塹長一智,樞密院以後保管圖的時候,應該就會更加小心了。」
「嗯,這圖還得留著以後當審問馬海慶時的證據,暫時樞密院就是想保管也保管不了了。」
「哦?是葉大哥審,還是開封府審?」
「這案子一直都是葉大人負責查的,當然由他審比較合理。皇上雖沒明著發話,卻已准許葉大人去陝西逮捕馬海慶上京受審,應該就是默許交予葉大人審理了吧。連那圖,現在也是葉大人拿著的不是?」
「哦?那圖,現在在葉府?」
「嗯,葉大人應該已經妥善放好了吧。」
兵馬分佈圖在葉府,那倒是省去他不少力氣,可是,這圖,真要偷來去救他的母親嗎?偷了圖給周可,說不定可以換回母親,可大宋朝怎麼辦,難道自己真要當周可改朝換代的幫兇嗎?這千古的罵名,他當的起嗎?
「你打聽那兵馬分佈圖做什麼?」此時,一旁的葉子奇有些好奇的問道。
「哦,只是問問。可是放好了,別讓人給偷了去。」
「哼,就算整個葉府丟了,那圖也丟不了。想想我哥也真夠絕的,居然把圖放在她身上!」
「他?」
「呵呵,沒什麼啦!」
漫修沒有再問下去,他知道再問,葉子奇也不會說什麼的,反而倒顯得他有嫌疑了。可是,這個他,又或者是她,到底會是誰呢?
過了片刻,漫修起身,對眾人道,「娘應該洗浴好了,我去瞧瞧,陪陪她。」
「嗯,也好。」
漫修頭也沒回的出了前廳的門,逕直走到了何金蘭的房中。是啊,沒人會想到堂堂的破案高手葉子廉大人會將那麼重要的證據放在一個女子的身上,若非葉子奇提醒,恐怕漫修也是一時猜不到的。
「漫修哥哥!」見到漫修來她房中,金蘭又是驚訝又是高興。一旁的杜雪兒卻帶有審視的看看漫修,不是讓他休息嗎?就是怕打擾他,才沒去煩他,這人,自己倒不清閒了起來。
「你還沒走嗎?」看見雪兒也在,漫修不禁一怔,他以為姨母和世綾走的時候,雪兒也一併走了呢。
「怎麼,你就這麼不希望看見我,想趕我走?」
「沒,我只是說,天色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在路上走我不放心。」話彷彿沒經大腦便出了口一般,說出來,不禁漫修,雪兒也是一陣臉紅。
「呵呵。」一旁的金蘭倒是笑了。「雪兒,咱姐妹改日再聊吧。天色這麼晚了,再不走,著實該有人擔心了。」
「那個……雨薇讓肖飛來接我,沒事……」
「多事之秋,還是小心點好。」雪兒又是一陣臉燙,可心裡,著實暖暖的,漫修,是打心底裡在關心她的。
「對了,漫修哥哥,這麼晚,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哦,是兵馬分佈圖的事。葉大哥說他把圖放在你這裡了?」
何金蘭當即一愣,兵馬分佈圖放在她這裡這件事,只有葉子廉,還有無意聽到他倆對話的葉子奇知道,漫修哥哥怎麼也……也是,這圖本就是秦三叔用命換回來,漫修哥哥用命保回來的,告訴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於是,金蘭婉兒一笑,道,「是,葉大哥是把圖放在我這裡了。怎麼,他要嗎?」
「哦,剛他派人從宮中稍回信兒來,說要這兵馬分佈圖,皇上說也要見我,我便一起帶過去吧。」
「哦?這麼晚?你自己帶過去?」
「楊全也回來了,我與他一同去。」
「好,那……你拿好……漫修哥哥……」金蘭小心翼翼的將圖取出,交予漫修手中。
「放心吧,沒事的。」
漫修拿好了圖,微微對金蘭和雪兒一笑,便出了房門。不知為何,雪兒總覺哪裡有些彆扭,是那笑容嗎?為何,不似平素的微笑,其中卻帶著一些苦澀呢?不安,為何會有如此強烈的不安?去皇宮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怎麼皇上會突然想起要見漫修呢?
正當雪兒滿腦子的疑問時,一個丫頭進了房門,並對她道,「雪兒小姐,肖公子來了。說是奉命護送您回去,他現在就在前廳等候。」
奉命?奉林雨薇的命啊!雪兒和金蘭不禁對視一笑。
「好,讓他稍等,我去給孟伯母道個別,便與他一同回去。」
雪兒和金蘭一道去孟伯母的房中看時,誰知卻是空空如也。問下人,也說連伺候的丫鬟都沒瞧見。
「不會還沒洗浴好吧?」
「走,咱們去瞧瞧。」
一股強烈的不安同時湧上了兩人的心頭,而在親眼看到地上暈厥的幾個丫頭時,兩人的心徹底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