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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七十三章 廳堂喂血 文 / 林中燕

    更新時間:2012-09-29

    在與沈韓的劍發生碰撞的一瞬間,沈雲城的手猛然的一抖,隨即剛剛強提起的手中之劍便以一個誇張的弧線沖離了手掌,眼前猛地一黑,難不成,這就是死亡?

    出乎意料的,沈韓並沒有殺他,而是收過了劍,重重的出了一掌。這一掌,沈韓沒有出全力,可即使如此,沈雲城也感覺到自己的心脈被震碎了六七分,力不從心的感覺油然而生,沈雲城幾次試著撐起自己癱坐在地上的不爭氣的身體,可是任怎樣努力,都無濟於事。

    「沈韓,你……」對於這一變故,秦漫修氣憤不已,可惜他沒有那個能力阻止沈韓,只能眼睜睜的見沈雲城受傷,而且還是瀕臨死亡的重傷。

    「沈雲城!」一旁的祁天晴虛弱的想去攙扶同樣倒地的沈雲城,可是,現在的自己也是有餘心而力不足了。

    「呵呵,可真是感人呢!難不成還要在這裡演一場傾城之戀嗎?」

    祁天晴不去理會對方的調侃,依舊拉過沈雲城的手,給他把了把脈,「好狠!」

    半晌,祁天晴才說出兩個字來,可連她都知道,這已經是沈韓極度手下留情的結果了,否則,沈雲城現在就不是身受重傷,而是經脈盡斷,去閻王爺那裡報名了。

    「秦漫修,你別信他!即使你說出來,這些人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就像他們拿你的母親威脅你一樣,還不是照樣讓那些下賤的士兵去侮辱她?他們不是人的!」額頭大汗淋漓的祁天晴看向了雙手緊攥成拳頭的漫修,用虛弱的聲音勸說著。

    漫修沒動聲色,只是靜靜的守護著母親,看著這裡所有的人,就像當年在懸崖邊他注視著那些殺他父親的兇手時一樣。而此時此刻的秦漫修的眼神,沒來由的讓高高在上的周可打了一個顫,十五年前的那場追殺再次閃現過眼前。

    「漫修,你放心,那些混蛋我已經都送他們去見閻王了,敢侵犯伯母的人,我怎會讓他們多看這世上的太陽一眼?」祁天晴此時咳的更厲害了,而且,她渾身的顫抖都在訴說著,她中的毒在慢慢侵蝕著她的**,她已經無力回天了。意識漸漸消失,在她對漫修說了句「你,還欠我一個要求的,一定,要好好活著」後,終於暈倒在了沈雲城的身邊。

    漫修不知這是不是祁天晴的臨終遺言,他由衷的希望不是。漫修的手微微張了開來,輕輕的給身旁癡癡傻傻的母親整理了一下衣領並頭髮,他的手可真是雙巧手,經他這麼一弄,母親,與剛才判若兩人,整潔,漂亮,這才是他夢中多次見到的母親。

    「哼,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講價錢的機會?」雖如此講,可沈韓終沒有對沈雲城痛下殺手。這就足以證明,那個秘密,對他們來說是有用的。

    「有,要麼你可以殺了我們四個人,但是那個秘密將與你們永遠絕緣!」

    「你在威脅我?」

    「談不上,交易而已。」

    「你一個奴隸,跟我談交易?」

    「跟你?哈哈!你配嗎?」

    扶著母親直直站著的漫修哈哈一笑,凌亂的頭髮也難以掩蓋他似要噴火的明眸,還有那鄙夷、狂傲的神色,這哪裡還是剛才那個卑微聽話的奴隸,這才是秦威的兒子!有著一身傲骨的好男兒!

    而沈韓在秦漫修說出「配」字時,本來死屍般的臉越發無色了,當即一正手中劍,便來取秦漫修。

    劍,到秦漫修和他的母親前幾寸處時愣是硬硬的停住了,有兩把劍擋住了沈韓的殺意,一是姚田,一是任莫慈,周可兩員衷心的副將。

    沈韓回首再看周可時,周可眼神流露出來的責備不言語表,是,他太衝動,太莽撞了,萬一真殺了秦漫修,那不僅是得不到兵馬分佈圖的問題了,更是得罪了西夏的王爺,可謂得不償失啊!

    沈韓穩了穩情緒,這時,就聽旁邊的姚田大喝一聲,「秦漫修,你瘋了!」

    眾人將目光集中到秦漫修身上時,只見他一手扶住母親,一手手指間窩著幾支毒針。而且,毒針對準的人竟是他的母親,孟靈。

    看著眾人驚訝的表情,一直不動聲色的李世峰倒是微微一笑,這個奴隸還真是不負他所望,總是能不斷的給人意外的驚喜,雖然,這對某些人來說,並非是喜。

    「秦漫修,你這是做什麼?趕快放下,你不知道,她是你的母親嗎?」姚田著急的勸說道。

    「知道。」

    「知道你還如此?你這樣做是大逆不道!是……無可救藥!」

    「我如果想活,你們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為難住我,但是如果我一心求死,恐怕就不是你們能左右的了了。」漫修面無表情的說著,他很清楚,一旦此時救不了祁天晴和沈雲城,就是永遠也救不了了。他們可不像自己,有對方想要的秘密在手。

    「秦漫修,你不想活,難道還要讓你的母親也陪葬不成?」周欣然也在一旁大喝道,這個秦漫修總是能有辦法讓她出乎意料,讓她氣憤到極點,他什麼時候拿到的毒針?啊!應該就是沈雲城將孟靈和祁天晴帶到他身邊的那一刻了,手也真是夠快的了!可居然拿毒針威脅自己的母親,也虧他能想得出來。

    「多謝周小姐體恤,可周小姐不覺得,此刻我們死,要比活著更容易些?受的屈辱也更少些嗎?」

    「你覺得這裡這麼多人,會讓你死的成嗎?」

    「此刻死不了,還有下一刻,今天死不了,還有明天。試問,一個一心求死之人,還有死不成的說法嗎?」

    「沈雲城跟我多年,我答應你,不會殺他!」

    「抱歉,周小姐,我不是想聽你的承諾的。我要的,是放他們走。我,會留下。我承諾的事情,也一定兌現。」

    周欣然默然,側首看向了一直不言語的父親。

    「秦漫修,你,你不必如此!你,你知道我是誰了,為何還要如此?我,我父親對不起你的父親,我,就算死,也……」沈雲城維持著僅有的清醒,斷斷續續的對秦漫修道。

    「你幫我,純是為了給你父親恕罪?」

    「他,確,確實,做錯了!」

    「我還以為,你是把我當朋友,才幫我的呢。」漫修喃喃的說道。

    可此話一出,沈雲城當即便是一愣,朋友?朋友!秦漫修一直把自己當做的,是朋友!

    看著對自己微微一笑的秦漫修,沈雲城也輕笑了一聲,「是,朋友。」

    一陣鴉雀無聲,原來這就是秦漫修收買人心的方法。

    「放他們走。」終於,堂上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是周可。

    「可是,將軍……」

    「我說,放他們走!」再次厲聲一喝,沈韓等人不敢再有異議,只得如令放人。

    「且慢!」任莫慈剛揮手命守兵退開,秦漫修便喊了句且慢。

    「秦漫修,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們答應放人了,你還要怎麼樣?你可別忘了,你的身份是奴,包括你的母親也是!」

    「我沒有說讓你們也放過我們,只是,我想過去看看她。」秦漫修指了指已在沈雲城懷中的祁天晴。

    「你又搞什麼名堂?」

    「算了,只是過去看看而已,隨他去吧。」這句話是在秦漫修放下手中的毒針,連同身邊的母親後,任莫慈說出的。可能,是因為手中又有了孟靈這個絕對的把柄,諒秦漫修也不敢有什麼出格的作為才允許的吧。

    秦漫修有些吃力的走向祁天晴和沈雲城的所在,蹲下身來,看看祁天晴越來越黑的手腕,和沈雲城嘴角不停流出的鮮血,心痛得直想大哭。

    可是,終還是選擇了漠然的表情,和起身走到廳堂的不遠處,撿起一把已經變形的長劍。

    周府的士兵當即便都做出預備攻擊的樣子,可秦漫修無辜的看了看任莫慈,隨著這位副將的一擺手,士兵們再次退後。

    「你的劍。」

    「謝謝!」沈雲城不知自己還有沒有資格再拿這把劍,還是要將其作為今日屈辱的標記,去永遠記憶……伸手去接,誰知,秦漫修又做了一個驚訝之舉,他居然用那把變了形的劍割破了自己的胳膊,大股的血瞬間湧出。

    「秦漫修你!」

    胳膊隨即堵在了處於昏迷狀態的祁天晴的嘴邊,血,順著流入了祁天晴的口中。

    「秦漫修,她中的是劇毒極品香,你當她是貧血昏迷嗎?」周欣然看到秦漫修不斷的將血喂與祁天晴,莫名的感到有些惱火。

    「如果她醒了,不要告訴她,我餵她血的事。」秦漫修直接無視了周欣然的話,而是叮囑沈雲城道。

    「我知道。你不要再餵她了,你也受不了的。」看著秦漫修的臉色漸漸蒼白,沈雲城也說不出的難過。百毒不侵的血液,但願真的能幫助祁天晴再次逃過死亡的難關吧。

    「如果能,我們換換,該多好。」

    「秦漫修,你的血再髒,也只有主人說了才算,你無權自行處理的,這點,到現在你還沒明白嗎?」看到秦漫修失血過多,周欣然不得不再次出面阻止了。

    此時任莫慈也說道,「我們不反對多留他們住幾日的,如果,你也不反對。」

    漫修往前傾了傾身子,在沈雲城的耳邊輕聲說句,「她身上有根香,你想辦法點燃,能順利出去的話,去秋水伊人,找神毒人!」之後一撤胳膊,過度的流血讓他一時也頭暈目眩,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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