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5-09
「啊!」就在這緊張關頭,漫修突然蹲下抱住了腿部。
「喂,你怎麼了?」祁天晴將注意力瞬間轉移到了漫修身上,忙也蹲下問他。
「沒什麼,疼!」
這時祁天晴才仔細的看了看漫修的臉上多處有淤青,當即掀開他的褲腿一看,也是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
「是誰?誰幹的?」祁天晴面露凶光,狠毒的眼神再次射向她對面的這些人身上。
「不是他們,他們救了我。」
「哦……是嗎?」祁天晴的眼神再次溫和了起來,目光又轉向了漫修。
「你疼嗎?是誰打的你,我這就讓他們五臟六腑都腐爛而死!」祁天晴說這話可並非氣話,她可絕對能做的出來。對面的幾個人聽後面面相覷,真不愧為是神毒人的徒弟啊,夠狠夠毒。
「沒事了,不疼了!」漫修揉了揉,放下了褲腿,又站了起來。
「不疼了?」祁天晴有些遲疑的站了起來,隨即便明白了過來,漫修這樣做純是因為剛才她與林雨清劍拔弩張的緊張場面,恐怕是怕自己出手毒害林雨清,才轉移的話題吧。想明白這,祁天晴長呼吸了口氣,然後滿面笑容的對漫修道,「真的不疼了?」
「嗯,真的不疼了!」
「啊!」緊接著,漫修便疼的叫出了聲,他沒想到祁天晴居然會在他腿部受傷的地方又給了重重的一擊。
「你啊,就是活該!依我說,打你的人啊,還打的輕了,死性不改!」
漫修有些生氣,但也沒法去計較。不論怎麼說,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祁天晴不再針對林雨清,二人不會出現爭鬥,可到底他是怕祁天晴毒害林雨清,還是怕林雨清傷了祁天晴,恐怕連他自己也說不明白了。
「哼!花花公子!金蘭姐姐交給這種人,我也不放心!」看著漫修和祁天晴你一言我一語,更似打情罵俏一般,雪兒氣憤的把頭扭轉到了一邊。
「雪兒,你不用為我擔心,我想好了,我要回去找葉大哥。」
「啊?」眾人皆是一驚。葉子廉親自對外宣稱他新過門的妻室不幸病亡,還會允許她再出現在葉府嗎?
「金蘭,你先別去了,這件事,得從長計議。」雨薇盡量把話說得很委婉了。
「不,葉大哥沒有丟下我,剛才他還派人來帶我回去的。」
天哪,這個傻女人,她真的信以為真了!
「金蘭妹子,你不能去!」漫修很緊張的加以阻攔。
「她是誰?你幹嘛叫她叫的如此親切?」一旁的祁天晴見漫修如此關心這個叫金蘭的美貌女子,不禁有些醋意大發。
漫修沒有回答她,而是繼續對金蘭說道,「你聽我的,這件事你一定要聽我的,不能回去!」
漫修說的非常斬釘截鐵,一旁的林雨清心下更有疑問了。
「她憑什麼聽你的?走!我也正有意要去找那葉子廉算賬呢!口口聲聲說多麼愛金蘭姐姐,無非就是失去了女人的第一次嘛,就真的那麼重要嗎?」雪兒畢竟也長大了,該懂的她也懂了。
金蘭的臉紅透了,而漫修一想到甦醒後見到的與金蘭的肌膚之親,臉也紅了起來。
「不會,讓她失去第一次的,是你吧?」祁天晴並不笨,她看到了漫修和金蘭不尋常的反應。
「回答我,是你嗎?」祁天晴再次逼問漫修道。
不能說實話的,說實話會害了金蘭。
「是!」
啪的一聲耳光,打在了漫修的臉頰上。當時便留下了五個血紅的指印。
「我再問你一遍,是你嗎?」祁天晴的眼睛中又一次露出了凶光,但這次是針對漫修的。
「……是。」
祁天晴又一次抬手,卻被雪兒一把抓住了。
「放手!你不是也恨他的嗎?」
雪兒也不知為什麼,自己打也就罷了,看到祁天晴打漫修便忍不住要去阻攔。可祁天晴說的對啊,剛才自己還拿著劍準備要殺了漫修的,怎麼這會兒,居然又要去維護他呢?
就在雪兒有些遲疑鬆手的時候,漫修的同一個臉頰又挨了狠狠的一記耳光,當時臉便有些紅腫了起來。
「你,跟她,是真的嗎?」這已經是祁天晴第三次發問同一個問題了。別人不知道,漫修在秋水伊人可是領教過,她提出的問題必須回答,可如今這回答照樣會給他帶來連續的幾個巴掌。
祁天晴的第三巴掌下去,漫修的嘴角便流血了。
「夠了!你幹嘛打他?」雪兒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看到默默忍受的漫修,竟有些不忍了。
「那你呢?你又幹嘛要用劍指著他?莫非你也喜歡他?」祁天晴說完,自己也意識到有些不當,這不是承認自己也喜歡他的意思嗎?可是話已出口,覆水難收,反正本來就是事實,不然她也不可能放過給她惹過那麼多麻煩的漫修了。
「我……金蘭是我姐姐!」雪兒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抬出了金蘭。
「原來如此,金蘭就是這個女人,是嗎?」祁天晴把目光定在了金蘭的身上。被她這麼一看,金蘭原先的淚水竟不自覺的止住了。這是雙多麼明亮有神,又充滿邪惡,甚至殺意的眼睛啊!
「祁天晴,不要。」漫修一轉身,擋在了祁天晴的面前。他知道,憑祁天晴的性格,一定會殺了金蘭的。
「你最好給我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我求你,不要殺她!」
此話一出,祁天晴有些愣神,「你求我?」這可是漫修第一次真心的求她做什麼事情,但居然是為了保住與他共枕的另一個女子的性命!
「是,求求你,她沒有錯,錯都在我!你要殺,也該殺我!更何況,此事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何要動殺意?」
漫修的話倒讓祁天晴止住了前行的步子,此事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真的沒有嗎?那她為何會如此憤怒,如此傷心!
「你,喜歡她?」沉默了良久,從祁天晴的嘴裡才勉強擠出這麼幾個字來。
漫修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一直當金蘭是親妹妹,談何喜歡呢?
「那你……算了。」祁天晴長長的歎了口氣,漫修聽得出,那哀聲一歎中深藏了多少的失望與悲苦。
祁天晴居然什麼也沒做,轉身離去了。可留下的漫修並沒有慶幸金蘭能夠安全無恙,因為祁天晴那一聲歎息,以及孤獨悲傷的身影深深觸動了他的心。
「金蘭姐姐!」不知為什麼,金蘭又一次暈厥了過去。
幾人將金蘭先安頓到了附近的客棧,由雨薇和雪兒照顧,肖飛則去按方抓藥去了。雨薇給漫修也敷了一下紅腫之處,雪兒沒有插手阻止。
金蘭還沒有醒,漫修走下樓去,問小二要了一壺酒,開始自斟自飲了起來。腦子裡一片空白,明明是要回東京查訪當年父親被殺一案的,卻掀起了如此的軒然大波。真的不該回來,至少不該這時回來。
「一個人喝酒?」漫修抬眼看到了已坐到他對面的林雨清。當下也不說話,只是又自斟了一杯,一飲而盡。
「小二,這裡來一罈酒!酒杯也換成大碗!」
漫修對林雨清的要求感到有些意外,難道要陪自己喝不成?也好!心中正煩,無處排解,有個酒友,陪他一醉方休,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二人就這樣無聲的你一碗我一碗的喝了一陣子,林雨清說道,「你為何不說實話?」
漫修一愣,不知林雨清所指為何。
「金蘭,金蘭的事,不是你做的。」
心下一驚,難道自己哪裡出了什麼破綻?
「你也不用心驚,這事兒恐怕到現在只有我知道。」
「你知道?」
「對。是葉子奇嗎?」
漫修當下大驚,「你……你怎麼知道?」
「原來真是他!」
「你猜的?」
「是啊!看來我猜中了!」林雨清微微一笑,可漫修卻有些驚魂未定的感覺。
「你到底怎麼知道的?」漫修很擔心他的漏洞也讓金蘭看穿。
林雨清看看漫修眼前盛酒的碗,說道,「就是這麼知道的。」
啊!自己隨口編來騙金蘭的酒醉一說,卻被林雨清一眼看穿。還好,自己的酒量多大金蘭並不知曉,她是不會知道的。
「你,不要告訴她,好嗎?」
「呵呵,你也太小看我林雨清了吧!」
漫修微微一笑,繼續飲酒。
「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葉子奇不肯放過金蘭,莫說我一點功夫不會,就算是武林高手,帶她走也難保她時時周全。葉子廉又徹底誤會了我們,不許我們再在開封府出現,我還好說,金蘭一個弱女子,要她一日之內承受如此大的變故,也真是委屈她了。」
「其實,我這次出來,也是奉杜大人之命的。讓我務必找到你和金蘭,並把你們安頓好。」
「哦,杜大人?」漫修臉上掠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是一絲苦笑。
「他說不信你會做出這等糊塗事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思來想去,哪裡也不如住到林家合適。如若你們不嫌棄簡陋,今日就過去吧。」
「哦?」漫修的眼睛一亮,感激之情不言語表。可隨即,那眼神便又黯淡了下來,「不會給你家惹什麼是非吧?我現在有時都在想,我是不是個不祥之人,與我有關的人,總是能遇到意外之事。所以,你還是只帶金蘭過去吧。葉子奇是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呵呵。你覺得我們這些人,有怕是非的嗎?」
那倒也是,林雨清與肖飛武功高強,本就沒人敢惹。又有兵部侍郎杜大人做後盾,任葉家再大的權力,在朝廷上,也還是要彼此互讓三分的。更何況,葉子廉說過不再追究,此事就此掀過。單憑那葉子奇,恐怕也是孤掌難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