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4-11
神毒人帶著祁天晴出了客廳門。結果,一路殺氣騰騰的走來,卻沒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
「師父您看!那裡有片花圃!」到底是女人,看到千姿百態,奼紫嫣紅的各種名花品種,兩人不覺便走了過去。
「哼,半個人影不見,毀了她的花圃也算出口氣!」
「神毒人,我在這裡啊!」剛要動手毀壞花圃的神毒人看到了遠處方紫嫣的身影,忙追了過去。可是,方紫嫣轉眼就沒了身影,而再回頭找祁天晴的時候,卻也不見了蹤影。
糟糕!調虎離山!神毒人意識到自己中計了。方紫嫣真是很會揣摩人的心理,也很會用計。剛剛祁天晴受了內傷,神毒人始終不離其左右,方紫嫣見無從下手,便先採取了避其鋒芒、以退為進的方式。讓其久不遇發洩對象,自然鋒芒也就減半。在見其要毀壞自己心愛的花圃時,方紫嫣又再次現身,而好容易見到仇人面容的神毒人必然奮不顧身的前去尋仇,也只有這時候,神毒人才會暫時的拋下祁天晴,也使得武功高強的方敬能有機會下手,把祁天晴劫走。
「天晴,天晴!你在哪裡!方敬,方紫嫣!你們兩個混蛋,趕快把天晴給我交出來!她要是少一根汗毛,我讓你們兩個死無葬身之地!」
「呵呵,原來祁天晴就是她的軟肋!看來我們這把賭贏了!」聽著神毒人都有些嘶啞的聲音,方紫嫣笑著對丈夫說道。
方敬押著全身已不能動彈的祁天晴走了出來,方紫嫣也站到了丈夫的身旁。
「你們,你們放了她!」
「可以,交出百花館三日追魂的解藥!」
「我要是不交呢?」
「那也簡單,眼睜睜的看著你心愛的徒兒死去!」
「你們敢殺了她,我就讓紫嫣莊園永無寧日!」
「先別發火嘛!這可是個公平的交易。就像你剛才提出的一樣,拿天人合一丸的解藥換三日追魂的解藥。我們現在拿你心愛的徒弟跟你換三日追魂的解藥方!」
「你們休想!」
「神毒人,我警告你不要妄動!這裡可是紫嫣莊園!你就不覺得你現在有些不舒服嗎?」
「你想唬我?不舒服!?」本來以為是方紫嫣騙她的,結果倒真覺有些頭暈目眩了。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呢?
「實不相瞞,剛才你碰的那顆天人合一丸的解藥其實是假的。雖然會讓你頭暈目眩些,卻也絕對不是什麼至陰至毒的毒藥,難不倒你神毒人的。但至少現在,我們殺你是綽綽有餘了。」
「什麼?天晴服的不是真解藥?怎麼,這怎麼可能?你們沒理由看穿的,沒理由!」令方紫嫣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神毒人現在擔心的居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祁天晴是否服下了解藥。
「有理由!因為,我就在這裡!」秦漫修也走了出來。神毒人自見到他的那一瞬間起,整個人都僵住了一般。怎麼可能?她精心策劃出來的局,竟被這麼一個小小的男妓就給破了!這口氣,怎麼忍得下去!想著,不覺氣急攻心,哇的一口,神毒人吐出了一口鮮血。
「好,好!這次我輸了!我給解藥!但是,天晴的解藥呢?」
「抱歉,神毒人,不是我們狠心要看令徒受苦,這實在是我們之間的約定!如今她違反了,自然是沒有理由再給她解藥一說。這是江湖的規矩,你應該知道的!」
「好!我知道!但你們說好要放她的。」神毒人咬咬嘴唇,狠狠心說道。
「等百花館的那些人都無事時,我們自然會放人!這個承諾,紫嫣莊園是給的起的!」
「好!這就是藥方!你們照單抓藥,兩日內給那些人服下,自然就會沒事了。」
「多謝!如此還先委屈令徒了。兩日後,百花館的人無恙,我們自會放人!」
「好!兩日後的此時,我來紫嫣莊園帶人!」說著,神毒人便一陣煙似的不見了。
祁天晴顯然面部表情有些痛苦,她多想喊句「師父,救我!」,可惜被點了啞穴,想喊都是不可能的了。又是這個秦漫修,祁天晴簡直恨死他了,為何次次都是他搞破壞,上次也是,這次也是!連師父都受他連累!
祁天晴被帶走的時候狠狠的瞪了漫修一眼。而此時,門外來報說有個自稱東京來送信的嫌疑人被擒,還請莊主發落。漫修自然知道此人便是百花館裡眾人研究出來的結果。於是便將事情的原委告知莊主及夫人。事不宜遲,漫修當即便拿著神毒人給出的藥方,同那人一起又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這次,卻是快馬加鞭,漫修太想看到眾人都恢復健康的樣子了。
回到了百花館,照藥方到醫館抓了藥,煎了藥,給眾人挨個的服了下去。好在,神毒人沒有欺騙他們,百花館的眾人又都一個個生龍活虎了。而經歷了一次生與死的考驗,馥郁似乎也看開了許多。他依承諾,與漫修盡釋前嫌了。不僅如此,還對漫修感激不盡。可漫修知道,此事由他而起,不怪他就算不錯了,如何又能當的起這個謝字呢。
「喂,誰叫你獨斷獨行的?」雪兒卻對漫修的自作主張耿耿於懷。這幸好是順利取解藥回來了,不然,還不知道會有什麼等著漫修呢。
漫修也沒去跟她計較,只是靜靜的說了一句,「我去看看水仙。」
再次見到這個好兄弟時,漫修真是百感交集。要不是水仙,他的命能活這麼久嗎?可是卻因為他,而害的水仙差點丟了性命。自己欠他的實在太多了!
「你,還要繼續留在這裡嗎?」漫修問水仙道。
「你知道嗎?我曾經出去過一次。」
「哦?」
「呵呵,不是像你那般逃出去的,而是有一次館主派花石榴出去辦事,也帶我出去的。你知道嗎?我曾經和你一樣,多嚮往外面的世界。」
「你這麼說,就是你所見到的外面的世界不好了?」
「沒有,非常繁華。可是,卻不適合我。」
「哦?此話怎講?」
「出去又能怎樣?我們這樣的人,就算從良了,也招不來一個同情的目光。又會做什麼?餬口還不是要靠老本行。看似繁華世界的背後,卻處處透著我們的淒涼!這個世界,除了這裡,恐怕沒有真正容得下我們的地方。我們的苦也只有我們自己才知道吧!」水仙永遠也忘不了,外人看他們時那異樣的眼神,以及當面毫不留情的指責謾罵、鄙視唾棄、不屑一顧……
「忘記這裡,去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不就好了?」
「你呢?出去了將近一年,真正擺脫了這個男妓身份的束縛了嗎?」
漫修默然。不禁又想起了牧蘭之臨行前對他說的話。他始終擺脫不了這個身份,擺脫不了他一事無成的壓抑感。
過了一會兒,漫修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與了水仙。水仙接過來看時,竟是五百兩的銀票。
「你這是做什麼?」
「拿著吧。這裡跟外面繁華的世界其實是一樣的。只不過,同是天涯淪落人,看似多了些同行知己,不會被瞧不起罷了。可是,那些來客還不是一樣把這裡的人當做貨物一般挑來挑去,在這裡,我們就能找到真正的自我了嗎?」
「難道,人想要不痛苦,就只能皈依佛教,去寺廟裡度過餘生嗎?」
「所謂心無外物,只要心中有一片淨土,還一定要去寺廟裡才能找到靈魂的歸屬嗎?」
「桃花……」
「這些銀子,等你什麼時候想出去了,就拿來給自己贖身吧。」
「你哪裡來的這麼多的銀子?」
「你放心,是朋友給的。雖然與你的救命之恩無法相提並論,也當做我的一點心意收下吧!」
水仙永遠也不會想到漫修口中所指的這個朋友是誰。因為,這個「朋友」正是百花館的館主馥郁。作為救得百花館近百口人性命的酬勞,馥郁硬是塞給了漫修五百兩銀票,而漫修根本就是受之有愧,即使是無愧,他也不會受這份祿的。百般推辭無果後,才想到了這個法子,只要有一日水仙離開百花館,自然這銀子還會原封不動的都歸還給馥郁。而如果水仙不走,那就之後自己賺夠五百兩,再還馥郁。
漫修又一次默默的離開了百花館。既然眾人都已痊癒,他自然要通知紫嫣莊園放人。不知為何,心中總有牽掛,便又親自去了一趟永城的紫嫣莊園。而此刻,祁天晴已絕食整整一天了。
「這丫頭也真是倔強,要是明日放人的時候被她師父看到她那可憐像,還指不定以為咱們多虐待她徒兒呢!」
「可她就是死活不吃,又有什麼辦法!費力給她治好內傷,她不領情。給她解開穴道,她便變著法兒的傷人。沒有了毒藥,卻先後把幾個丫頭的手和臉都撓花了。無奈,只有再點上穴道。真拿她是一點法子也沒有……唉!」
「我去試試吧!」漫修端了飯菜走進了關著祁天晴的小屋。
祁天晴一見是他,氣就不打一處來。當即便把眼睛一瞥,不去理他。
「聽說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吃點吧。」
祁天晴沒有接話。
「再不吃,可就更不好看了!」
「哼!」一提起這事,祁天晴的肺都要被氣炸了。
「我從朋友那裡打聽來個法子,能把你的臉傷治好。你想聽嗎?」
祁天晴依舊不去理他。
「這是他獨制的藥膏,每日早晚淨面後各在臉上敷上一次,只不用半月,便會見好。只不過,這半月間飲食要清淡,不能大魚大肉,也不能吃辣,忍過這半月也就好了。以前他就是意外傷過,可現在,臉部光滑如前,可見是有效的。」
「哼,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拿什麼毒藥來害我!」
「呵呵,本來就長得不漂亮,現在又成了這個樣子。我再拿毒藥來害你,你還能丑到哪裡去!」
「你,混蛋!」
「好了好了,別生氣啊!都餓了一天了,還有力氣跟我生氣嗎?」
「呸!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伎倆!無非就想騙得我吃飯。到時師父見我無事,自然什麼都好說好商量。你們說到底就是怕我和師父再來紫嫣莊園搗亂,我這告訴你,你們就別做夢了,我還真來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