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4-05
而看到漫修一愣神,這回雪兒也聰明了。當下也不顧爹娘在場,一把揪住漫修的耳朵,「不想讓耳朵受苦,就老老實實地說吧!怎麼回事?」
「你……杜,杜小姐,你先鬆手!」看著杜大人在場,漫修不得不改口稱雪兒為杜小姐。
「杜,杜小姐?」這還是第一次聽漫修這麼稱呼她,以前不是稱呼「你」,就是「丫頭」,這回小姐的稱呼,雪兒倒聽著有些不舒服了!
「你先鬆手,我告訴你就是!」
「你這壞小子,一肚子壞水!這放了你,還不定編什麼瞎話兒蒙騙我們呢!放你,也得先聽聽你說的是不是實話!」
「我……」
「是牧家父女嗎?他們拿了你的金簪子?讓用一千兩交換?」林雨清一語中的,漫修想編都沒機會了。
「是牧蘭之?這個死丫頭!」
「哎呀!」
原來雪兒一提到牧蘭之就恨得牙根癢癢,一氣之下竟狠狠的拽了漫修的耳朵,疼的漫修直叫出了聲。
雪兒也知道下手重了,便收回了手。可漫修捂著耳朵直瞪雪兒,無奈,杜大人也一個勁兒的直瞪他,漫修只得忍氣不做聲。
「雪兒,你怎麼總欺負漫修?以後不能這樣!」和玉夫人有些心疼的說道。
「那就只准他欺負我們女兒啊!」杜大人沒來由的一句話倒讓和玉夫人愣了一下。
「老爺,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漫修欺負過雪兒嗎?你問問,這裡的誰見過?」
「娘,你可別光替他說話。上回見了他還說我是六月天,孩兒臉呢!揪他一下啊,算是輕的了!他呀!腦子裡不知道裝了些什麼,嘴還刁鑽得很!總之一句話,就是欠修理!」
要換別的時候,漫修少不了又得頂雪兒幾句。可今日,杜大人派出兵部的人救他於危難之中,再當著這個慈父的面去惹他的寶貝女兒,除非漫修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這牧蘭之又是誰?」和玉夫人的一問,倒牽出了舊情,雪兒滔滔不絕的講述了一路上碰到的所有的故事,聽得眾人欲罷不能,卻也心驚膽戰。
「原來如此!漫修受苦了!」
「他呀!自找的!沒事兒誰讓你把人家的銀子給自作主張分了的?現在好了,看你從哪兒籌錢贖你自己的東西!」雪兒看了看漫修,如是說道。
原來當日將誆騙祁天晴的地點選在城東頭貧民窟時,方敬便問出了緣由,知道是漫修以牧峰的名義將那侯三所得的不義之財分與了眾人,那些人得了銀子,自然好搬遷,如此一來,與祁天晴交手時,就不會有無辜的傷亡了。因此,對於這一切的來龍去脈,雪兒、雨清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那些銀子又不是她的,什麼叫把她的銀子分了?」漫修還是有些不服氣。
「好了好了,事情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再說了。漫修,離這三個月的約定之日還剩幾日啊?」
「除去今日,還剩三日了。」
「啊?你這三個月都幹嘛了啊?」雪兒不禁又挑釁了起來。可是這次漫修卻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找遍了鄭州府,甚至都走到了陝西境內,可還是沒找到地方。找到的話,也不至於如此了。」
「漫修,銀子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替你去籌。當下是得找到這個交換的場所,見到這牧蘭之才是。這樣,咱們分頭打聽吧,兩日時間雖然有些緊,但只要知道了地方,就什麼都好說。只是,這畫兒畫得實在是太……抽像了!」
「夫人,簪子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丟的,怎能勞煩夫人再去替我籌錢。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好的。想那牧蘭之,既沒有從貧民窟裡再把那些分了的銀子拿回來,自是還有些良心的。想她也只是為了出口氣,並不會真正為難我!」
「嗯,話說得倒是不錯。不過漫修,我得說你兩句,金蘭既已是我們的乾女兒,你又是他的哥哥,自也是我們的親人,什麼勞煩不勞煩,以後說話不要這麼生分。另外,你是個好孩子,你既能從百花館逃出來,就已經和他們劃清界限了,不要再為自己的身份而自卑,敢問天下有哪個人不是爹娘肚子裡生出來的,又有哪個人沒遇到點挫折。要是換了別人,他們還不一定有你半分的勇氣呢!總之一句話,我希望你做回你自己,忘記百花館吧!你既不想讓我幫忙,我也便不違著你的意,只是,自己多加小心也就是了!」
「多謝夫人!多謝!」
「嗯,這事我就不管了。明日,我會去見那百花館主馥郁。秦漫修,你,也得去。」
「啊?他為何也要去?」
「他不去,又如何能夠真正的冰釋前嫌呢?」
「杜大人說的對,明日,我隨杜大人一起去見百花館主。」
「既如此,雨清,你也一起去。別再出什麼閃失!」
「是,夫人放心!」
「那好,我這就去寫拜帖明日約見百花館主。雨清,你一會兒替我跑一趟吧。另外,既明日便去見那馥郁,今日你就住在這府上吧。客房多的是,一會兒讓下人幫你收拾一間。」後面的話是對著漫修說的。雖然話語聽出來冷冷的,但漫修總感覺心裡暖暖的。
可正在這時,杜府的一個小廝前來稟報,「啟稟大人,府外百花館主馥郁前來求見。」說時,同時呈上了拜帖。
啊!這邊正要計劃著去請他,這馥郁居然先不請自來了!
「他來做什麼?是來興師問罪要人的嗎?」
「怎麼可能?這可是杜府,他敢在這裡胡來,本小姐就讓他有來無回!」
「應該不會,他帶了多少人來?」芸萱問向來稟報的小廝。
「回小姐,來拜見老爺的只他一個人。」
「什麼?只他一個人?」
「是的,再有就是四個轎夫了,都只在外面侯著。」
「既如此,更得好好會會這位聲名赫赫的百花館主了!來呀,請馥郁到客廳稍坐,我隨後就到!」
小廝領命退下去之後,杜大人又繼續說道,「雨清,你跟我一起過去。秦漫修,你也隨我們來,不過,先在客廳旁邊的小屋裡一坐,到叫你的時候我自然會派人前去的。」
「老爺,妾身也過去吧?這馥郁,我和他也算有些交情的。話說到檯面上,這事兒解決起來應該不會太難。」
「不,夫人,你就別過去了,就在內堂與這幾個丫頭做一處吧。這裡是杜府,諒那馥郁天大的膽子,也不可能在杜府裡跟我叫囂,更何況還有雨清在,沒事的。」
杜大人和雨清走了。漫修也隨著過去了。剩下的這四位夫人小姐哪真能那麼聽話,乖乖的呆在內堂,在他們走之後,也便一起去到了客廳旁邊的小屋,而此時的漫修正坐在桌前靜靜的等候。
漫修一見這幾位女子前來,竟一點兒也不驚訝,恐怕她們不來他才會感覺奇怪呢。雪兒一來就把耳朵貼到了牆上去聽,聽著客廳裡父親與馥郁的對話。
「百花館馥郁參見杜大人!」
「館主免禮。請這邊坐。來人,上茶!」
「大人,茶先不必了。今馥郁冒昧前來,只想敢問大人一句,日裡大人命從百花館裡帶走的桃花現在可是就在府上?」
「哦?聽館主的口氣,是來我杜府興師問罪的嘍?莫非我杜某人從你的刀下帶走了人,這股氣竟要在今日出回到我身上?我要說沒有,館主是否還要搜我這杜府不成呢?」
「馥郁豈敢!只因一時情急,說話有些唐突了,還望大人見諒。馥郁只是急見桃花,若他恰巧正在大人府上,還請賜一見。如若不在,還請告知去處,馥郁這就告辭,改日定當再登門謝罪。」
雪兒等人雖沒見馥郁的表情,但聽他的言語,似有十萬火急之事要見漫修。他今日午時三刻還想斬掉漫修雙手的,怎麼這會兒又獨自到杜府,如此著急要見他?莫非裡面有什麼貓膩?且需靜觀其變。
「實不相瞞,我今日在兵部便將那從百花館裡帶來的那人給放了。至於他是不是桃花我不知道,總之不是我杜某人要的人。」
「大人,實在人命關天,還請大人勿要為難才是!」
「哦?人命關天?是桃花的命,還是館主的命,又或者是我杜某人的命呢?」
「當然不關大人的事,也要不了桃花的命,是我百花館,我百花館將近百口的性命如今都懸於一線!如果他們出個什麼閃失,恐怕我馥郁的命也將休矣!」
聽到此,不禁客廳裡的杜大人和林雨清一愣,躲在客廳旁邊小屋裡偷聽的那幾位也都大驚。到底百花館裡出了什麼事情,值得這館主如此緊張!
「你說百花館裡的人現在都命懸一線?」
「是,大人。馥郁絕不敢有半句謊言欺瞞大人。就在晚飯時分,眾人吃過後便都覺腹痛,開始來報時,我還以為廚房買了什麼不新鮮的東西,腹痛一會兒也就好了,反正今日也都吩咐他們不接客,明日怎麼也就好了,因此只是吩咐去請個大夫來給瞧瞧。可大夫還沒請來,便陸續有人暈厥,口吐白沫,這時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誰知等大夫到後,卻是束手無策。只得再去請,結果來得卻一個個都是一副模樣:一籌莫展。整個百花館,只有我和幾個身邊的人沒有吃那晚飯,因此才倖免於難。正當我們心急火燎時,這時卻接到一封匿名的書信,說百花館的人這是中毒了,想要換取解藥,先需我對天磕拜一百個響頭。我當時想也沒想,跪下就磕。磕夠了一百個,便接到了第二封信,說給我三日時間,要求用桃花換解藥。我當時也是急瘋了,便令人準備了好多桃花供養在百花館的各處,結果中毒者的毒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更加厲害了起來。多虧他人提醒,會不會信中所提的桃花就是今日被大人帶走的桃花,我才吩咐身邊的幾個人先照看著百花館,自己則獨去兵部拜訪大人,結果得知大人已回府上。因事情緊急,只得冒昧前來,還請大人恕罪!但人命關天,還請大人交出桃花來。我保證,絕不傷他性命,只要這次百花館能度過危機,我和他的恩怨一筆勾銷。還請大人從中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