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3-22
「漫修怎麼了?他在哪兒?」方紫嫣關切的問道。
「在破廟裡!事不宜遲,爹,咱們趕快去吧!」
眾人一起快馬隨牧峰父女趕到了破廟。結果,破廟裡面空空如也,哪有什麼漫修?
「你騙我們!」雪兒不禁把矛頭直指到了牧蘭之身上。
「他昨晚明明就在這裡的!怎麼可能?」
「昨晚?」
「是啊,算起來,我們已分開十一個時辰之久了。再有一個時辰,他就沒命了!人到哪裡去了呢?」牧蘭之也著急了起來。
「該不會是去城東頭了吧!」牧峰的一句話倒提醒了蘭之。對啊!他可能自己掙脫開了綁縛他的繩索,又聽他們說要去城東頭的貧民窟要回金銀,而去那裡尋他們了吧!
「城東頭?什麼城東頭?」其他的人卻對此事一無所知。莫名的怎麼會出個城東頭呢?不管這麼多了,先找到人要緊。
「等等!」林雨清卻攔下了要去城東頭的眾人。
「林哥哥,怎麼了?」
「你們看,這繩子是沿柱子被齊齊的割斷的。假想一下,我們雙手被綁縛著,那即使手中有匕首,也不會割成這個樣子吧!定是有他人來到這裡,給割斷的。」
「更何況,他沒有匕首!」牧蘭之很肯定的說。因為,就在那個侯三家的小屋裡,漫修與侯三搏鬥時,匕首被侯三卸了去。牧蘭之擒到侯三之後便又把匕首取了回來,可是卻再沒給漫修。
「那就是有人來救了漫修?」
「有人來過是肯定了。但至於是不是救他就很難講了。」
「林哥哥,你這講的我就不明白了。什麼叫有人來過,是不是救他就很難講?那人來了,看到漫修被綁,自然割斷了繩索,放他走,這是人之常情啊!」
「那你在這裡看到另一段繩索了嗎?」
啊!對啊!如果割斷了的話,人的習慣性動作應該是把手上的繩索解開,扔到地上才是。可這裡,只能見到留在柱子上的半截繩索,漫修手上的那一半卻獨是不見,那也就是說漫修還被綁著嘍?來的人到底是誰?難道是漫修的仇人?那殺了他便是,為何又要割斷這繩索呢?更何況,漫修還有一個時辰的命可活,僅要這還剩一個時辰命的人來又有何用呢?
「難道,是她?」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雨薇卻在那根柱子旁蹲身下來。顯然,柱子上的刻著的一棵罌粟花吸引了雨薇的注意力。
「咦?這是什麼花?這般明艷動人?」雪兒順著雨薇的眼光望去,也看到了柱上的花樣。
「是罌粟。又名米囊花。其美麗堪勝牡丹,卻是典型的毒品植物。」
「啊,怪不得我見得面熟,這在紫嫣莊園裡也是有的。」
「對,我種著。這麼有名的花,我紫嫣莊園裡怎能缺她一席之地呢?」
「雨薇,你剛才說難道是誰?你認識的人嗎?」
「是個名叫祁天晴的女孩子,她的師父便是江湖上有名的神毒人。她們是專門研究毒藥的,而且做人心狠手辣,只要有了新藥,便會隨便抓個人去試,也不知葬送了多少的性命。當日,我隨師父四處治病救人,便遇到了不少受她師徒二人毒害的患者。她們害,我們治,因此,我便知道她的。而這祁天晴也是奇怪,每次害完人都會在等待看那人服毒後的反應時,在周邊刻上一枝罌粟花,好像她,美麗卻又陰毒!」
「啊,怪不得你看到這枝花時反應那麼大了。原來又碰到老對手了!」
「嗯,這神毒人我也有所耳聞。其下手之毒辣,令江湖人聞風喪膽。可是也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聽說那神毒人在一次試藥時,竟被那試藥人把毒藥噴到了臉上,毀了容顏不說,為了祛毒,不知想出了多少的法子。而自那之後,便彷彿人間蒸發,也沒再聽到神毒人害人的故事,江湖人都猜,她是不是毒發身亡了呢。如今,怎麼又在這裡出現了呢?」方敬一臉嚴肅,神毒人給江湖帶來的危害,足見一斑。
「咦?這又是什麼東西?」雪兒看到地上有些粉末狀的東西,剛要伸手去拿,卻被雨薇喝住,「不,別去碰它!」
雪兒被雨薇這麼一喝,還真嚇了一跳,急忙把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這時,雨薇小心翼翼的用塊手帕墊著,拿起了地上的一點粉末。
「果真是她們,這些都是毒藥!」
「啊!毒藥?」眾人不禁都吃了一驚。
「對!一準是她們拿出來強行給人試藥時,遭遇到了反抗,不小心散到地上的。」
「不是她們,應該是她才對。」林雨清插嘴道。「從今晨開始便一直大霧瀰漫,因此地上的土也十分潮濕,剛才我進破廟時,看到地上有兩種不同的腳印,如果說一個是秦漫修的,那另一個必定就是帶他走的那個人了。」
「如此說,那就應該是祁天晴了。因為只有她,才有留下罌粟花的習慣。」
「強行給人試藥!那這個人不就是秦漫修嘍?」牧蘭之接話道。
「啊?什麼?漫修本來就中毒了,還被用來試毒?這個祁,什麼天晴天陰的,我非殺了她,為漫修報仇,為民除害不可!」雪兒又義憤填膺了起來。
「哼!就憑你?」牧蘭之跟她針鋒相對。
「憑我怎麼了?難道靠你?漫修之前中的一日散的毒還不是拜你父女二人所賜!」
「我們給他下了毒又怎樣,這不也拿著解藥來救他了嗎?」
「你們不把他綁到這裡,他又怎會遇到那個惡毒女人?又怎會被抓去當試藥人?說到底,還是你們害了他!」
「我跟他怎樣,那是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需要你在這裡多嘴嗎?」
兩人之間的戰爭眼見又要升級。方敬忙在其中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想盡快救出漫修,就不要再吵了。趕快想個法子,怎麼樣救出漫修,給他服下解藥才是真的。」
「唉,恐怕現在不止是一日散的解藥了,還有這堆亂七八糟毒藥的解藥!」
「這倒是其次,現在找到漫修才是最重要的。只是,我們只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了。有什麼好辦法呢?」
「不如去找薛大哥幫幫忙。他在江寧府熟,又是你的好朋友,既肯借給我們住處,想必再求他找找人也不是什麼難事。」方紫嫣口中的這位薛大哥便是方敬的好兄弟。剛才方敬擒住牧峰父女,並將其二人帶到的地方便是這位薛兄弟的住處。
「嗯,也好。他手下人多,想必找起來也能容易些。」
「呃……」一旁的雨薇仍眉頭緊鎖。
「雨薇,你怎麼了?莫非還有什麼別的擔心?」
「哦,倒也不是,只是有些疑惑,無論是神毒人還是祁天晴,從來就是試完毒,看完試毒人的反應後便會離開,絕不會把人帶走的啊!如今,祁天晴為何要把漫修帶走呢?」
「說不定,她試毒,試著沒死,一時起興,便帶他走了呢?」雪兒希望漫修沒事,可她說出來的這個理由可能連她自己都不信。
「那你幹嘛不說祁天晴看秦漫修長相俊美,動了心,才把他劫走的呢?」
「你以為世上的女子都像你這麼花癡啊!」
「你說什麼!」顯然,又是雪兒和牧蘭之。
「好了,先找人要緊!」
目前來說,這倒是個非常大的難題。誰知道漫修會被祁天晴帶到哪裡去!而且,是生是死!
「要只是祁天晴在江寧府的話,我倒有個主意。這祁天晴為人最為自負,自覺自己毒藥功夫天下第一,其實連她的師父都不放在心上的。如果能散出謠言,說又出了個用毒高手,別人即使不會在意,只要這祁天晴聽到,便定會不服,肯定會親自找上門來比個高下的。到時,瞅準時機,抓住她或者跟蹤她,自是能知道漫修的下落了。但是,要是她身邊還有神毒人的話,可就難辦了,那神毒人極其工於心計,又對江湖上的事瞭若指掌,恐怕是絕不會上這種當的。」
「不論怎麼說,總得試一試。只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恐怕這謠言還沒傳到祁天晴的耳朵裡,漫修便已殞命了吧!」
「這……」雨薇不吭聲了。
「這個法子不行,那還有什麼別的法子嗎?難不成舉個牌子,滿大街轉,說我要找神毒人和祁天晴,要救秦漫修?」
「這種白癡的法子也只有你這樣白癡的人才能想得出來了!」
「你說什麼!說誰白癡啊!你不白癡,你說啊!」
這牧蘭之和雪兒總是針尖對麥芒,搞得現場氣氛一再的緊張。
「既然沒有什麼好法子,現在時間緊迫,不妨先用雨薇的法子試試看。我想,那祁天晴既帶走了漫修,想必就是漫修對她還有點用處。她既會使毒,自然那一日散對她來說也不在話下。說不定已經施藥救了漫修呢?事不宜遲,咱們趕快行動吧!」還是方紫嫣拿了大主意。此提議一出,立刻得到了眾人的響應。地點選擇在了城東頭的貧民窟,而假扮那使毒高手的任務,自然又落到了方敬身上,因為他武功高,又對毒略通一二,如果神毒人或祁天晴真能上當前去,自是能對擋一會兒。
而其他人,則兵分幾路,方紫嫣去找薛大哥幫忙,派人出去散播謠言,並尋找秦漫修。牧峰和牧蘭之父女負責安排讓先前得到了漫修救助的城東頭貧民窟裡的人們都搬走。林雨薇則置身於城東頭一個高樓的暗處,隨時注意觀察著四周的動靜,只要這神毒人或祁天晴現身進入這城東頭、她的視線範圍之內,她便會告訴旁邊的哥哥林雨清。而林雨清則會立刻派出假裝要來向斷腸天涯尋求毒藥的惡毒客商,引神毒人或祁天晴往已無外人居住的貧民窟走,自己則負責迅速把消息傳遞給雪兒,再到達方敬之處。
一切佈置妥當,只等獵物入圍。還是希望能在一個時辰內找到漫修。畢竟,剛才的猜測更像是在賭博。萬一,祁天晴不救漫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