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3-19
且說牧蘭之與漫修進了侯三這所謂的禁地,卻都驚呆了。裡面的金子寶物多得讓人眼花繚亂,原來這竟是侯三的寶庫!
「嗚哇!」牧蘭之的嘴都合不攏了。一會兒捧起這些珠寶,一會兒擁抱那箱金子,視財如命的她今天可真算真開了眼界了。難怪爹說這侯三叔叔本事了得,自己初還不信,原來果真了得!
「一個小偷,居然可以偷到如此境界!簡直太成功了!我太崇拜了!」牧蘭之顯然激動得也死。
「你說這些都是偷來的?」
「那當然,這年頭,誰還憑白給你錢不成?」
「有錢就這麼好?」
「那當然,沒錢的日子你過過嗎?可是很難想像的!」
「無非都是些身外之物,也值得這麼留戀!」
「嗚哇!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夜明珠吧!你看你看!真是好漂亮啊!這侯叔叔在江寧府真是可惜了,要是到了京城,還不得輪到他做皇帝啊!」
漫修看到完全被金錢迷住了的牧蘭之,不禁說不出的反感和厭惡。金銀財寶就這麼好嗎?值得如此癡迷!漫修剛要轉身離去時,卻見那邊牆上晃過了一個人影!
「有人!」
「誰啊?什麼人?」牧蘭之好容易把眼睛從金銀財寶中移開,警惕的看了看周邊。結果,除了看到一隻黑色的小貓從一堆珠寶上躍過外,其他的什麼都沒看到。
「啊!原來是隻貓啊!嚇死我了!晚上的動靜竟是這小東西發出來的,想必是為了引我過來看這曠世奇觀,也算是有些靈性吧!」
這也算是曠世奇觀?不就**箱金銀財寶嘛!何況還又都是些不義之財!漫修不禁輕蔑的看了牧蘭之一眼。可現在的牧蘭之,又回歸到她品讀珠寶的細心上去了,根本無暇顧及漫修。
漫修並沒有放鬆警惕,他肯定剛才見到牆上閃過的是個人影,不是什麼黑貓。正當漫修心裡打著鼓,到處尋找時,就聽牧蘭之大喊一聲,「鬼啊!」
隨後牧蘭之便一下子撲到了漫修的懷裡,嚇得顫顫發抖。原來牧蘭之正舉著燈火看那寶貝時,一個影子也從她面前閃過,這回她可是相信,那絕不是只黑貓!
「是誰?出來!」
整個小屋似乎一下子瀰漫上了恐怖的氣息。牧蘭之也不再看金銀了,而是緊張的四處尋找著那個鬼一般的身影。可找了一通,也沒看到什麼,莫非是自己剛才眼花了?
可就在這時,鬼影又閃了一下。牧蘭之嚇得一下子癱坐到了地上,漫修卻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把鬼影硬是從一個牆的角落中給揪了出來。
近處一瞧,這哪是什麼鬼影啊,分明是個披頭散髮的女子,長得還有幾分姿色。
「你是誰,為何會在這裡?」
「是啊,你到底是人是鬼?怎麼又會在這個小屋裡呢?這外面,可是鎖著的啊!」
「二位好心人,請救救我吧!」女子居然跪地哀求了起來。
「你且起來說話,到底怎麼回事?」
只聽那女子娓娓道出。原來這女子姓梁名媛,是江寧府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因自小指腹為婚,長大要嫁與劉家為媳。而這劉家偏偏又遠在蘇州,父母親不捨得讓女兒遠嫁他鄉,而劉家也是獨子,更不可能讓兒子入贅江寧府,又要成全婚約,只得梁家做出讓步。挑了個良辰,滿帶了好多的嫁妝,遠嫁他鄉。
結果,在出嫁的路上卻不知怎地遇到了一陣邪風,再醒來時自己便已身處這個小屋之中。周圍,除了自己出嫁時從家帶出的嫁妝,沒有一樣事物是她熟悉的。
原來竟是這侯三作怪,借助風吹了很多迷煙過去,將送親的人都迷暈,將新娘從花轎中偷了來不說,還偷走了所有的嫁妝。身著新娘盛裝的梁媛沒想到會在自己出嫁之日遭此變故,死活不從侯三,侯三便威脅她道,之前已有兩個女子不從他,被他殺死在這屋中了,並給她看了兩個骷髏頭,梁媛看後當場便嚇得暈厥了過去,再醒來時卻已被這侯三糟蹋。女子幾次自殺卻都未遂,侯三竟又拿她父母之命相要挾,說既能從花轎中偷得她來,便也能進她府上偷得她父母的性命來。後來還幾次三番的帶自己府上的珍貴寶物回來,不斷的提醒女子,自己是有能力隨時取她父母性命的。
自己受苦死了也就罷了,怎還能再連累父母丟了性命?於是,女子便只得忍氣吞聲,假裝與侯三做了夫妻,瞅準機會還是要逃的。可是,就在女子精密的計劃要逃走時,竟被侯三發現,之後便被鎖在了這個屋中,成日裡與金銀混作一處,過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而侯三,每日都會來看她,應該說是,只要興起,便凌辱她一番,並警告她不許多出一點聲響,否則其父母的人頭就會立刻出現在她的面前。女子幾次三番想吞金一死了之,又恐父母受累,只得如遊魂野鬼般的活著,每夜裡悄聲哭泣。不想今日卻意外的遇到了貴人。因此便再三的請求牧蘭之和漫修放她離開。
「哦,原來每夜裡這小屋傳出的聲響竟是你的哭聲啊!」
按說現在逃跑可是個絕佳的時機,侯三酒醉,這女子盡可以大大方方的從這噩夢中走出去。可是,他們怎麼辦呢?牧蘭之雖說敢大膽來偷看小屋,卻著實沒有膽子私放這侯叔叔的女人。因為一路上,她聽父親說了很多關於侯三的故事了,簡直就是無所不能!而且為人心狠手辣,那麼殺人,對他來說應該也不是件稀奇事吧!
「你走吧!侯三現在醉了!」漫修還是沒改他喜歡助人的本性。可他自己也知道,助人也該想想自己的後路的,他卻笨得每次助人卻都沒給自己留什麼退路。
「你瘋了?放她走?侯叔叔知道了,咱們怎麼說?」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遇到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她死了嗎?我看她還沒死,我們就得先死!」
「梁小姐,你走吧!回去報官,來抓侯三!」
「你說什麼啊!讓她回去報官來抓人?那可是我侯叔叔啊!」
「剛才你不是還說才認識他幾天的嗎?」
「啊,那個,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官府的人來抓人,還不把我們都牽連在內啊!我爹可是侯叔叔的好朋友那!」
「牧蘭之,以後別說你認識我!走,我帶你出去!」漫修說著便拉那女子朝門外走去。可就在打開門的一瞬間,漫修呆住了,那是一雙多麼兇惡的眼睛!站在門口的,居然是侯三!
牧蘭之也吃驚不已。
「這,這怎麼可能?」
「哼!想灌醉我?還闖入我的禁地,放走我的女人?你們太嫩了!」原來侯三睡了一會兒,竟迷迷糊糊的又起來了,原想來尋這梁媛,不想一摸身上的鑰匙,竟不翼而飛了,當下酒意全無,立刻飛奔到了他的禁地小屋前,結果,不出他的意料,門上的鎖已被打開了。
「別怪我早把醜話說到了頭裡,今兒,誰也別想出這個門兒!」
「侯叔叔!」牧蘭之膽怯的叫了一聲。其實,她更希望的是爹能趕快出現在她的面前,幫她解這眼前之危。可惜,牧峰確實是真的喝醉了。
「看在你剛才還叫我聲侯叔叔的份兒上,我不殺你!你讓開一邊去!」顯然,侯三聽到了他們剛才的對話,對牧蘭之反對漫修出的讓梁媛回去報官抓人的主意甚是滿意。
牧蘭之巴不得侯三如此說,於是急切地退到了一邊去。
「牧蘭之!你怎麼可以這樣,他是殺人兇手啊!」漫修很是氣憤的說道。可牧蘭之並沒有任何想要幫他的跡象。
梁媛嚇得直往漫修身後躲,而侯三則一步步逼近二人,漫修護著那梁小姐一步步的退後。說時遲那時快,漫修拔出腰中的匕首便刺向侯三,侯三一閃身的功夫,卻讓出了一條路。漫修忙推那小姐過去,讓她快跑。侯三一見那小姐要跑,便丟下漫修,要去抓她,可無奈漫修竟死纏他不放,侯三在與漫修糾纏之際,那小姐竟已跑出了小屋之門。
「快把她給我抓回來!」
幸好侯三隻是偷盜功夫厲害,功夫卻也平平,加上又喝了不少的酒,竟和漫修半斤八兩,因此糾纏在此,竟無暇東顧,只得讓牧蘭之幫忙。
「牧蘭之!」
看著往外跑去的牧蘭之,漫修憤恨的叫了一聲。可牧蘭之還是跑了出去。
漫修很是失望,可在打架時心思用到別的地方是絕對的大忌。侯三抽了個空子,靈活的把漫修手中的匕首卸了下來,反而逼到了他的脖子上。
「你等著,回來我再收拾你!」
侯三急於去追回那梁小姐,便匆匆的扔下漫修,把門鎖好,追了出去。漫修在屋中急切的打著門窗,他不能在這兒等候三回來,等他回來,自己就必死無疑了!可是,無論怎麼找,也沒有出口!是啊,要是有的話,那位梁小姐還能不逃嗎?
漫修又在珠寶裡面翻了個遍,只要類似簪子一類帶尖的,他挑了個遍。只等候三一進來,便要了他的命。
可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漫修本就喝了不少酒,加上又折騰了一夜,竟有些困了。等他再醒來,只見已經有個人站在他面前了,是牧蘭之!
漫修從沒像現在這樣厭惡她,甚至都覺得噁心!愛財也就罷了,膽小也就罷了,怎麼還能助紂為虐呢!那梁小姐多好的逃跑機會!哼!看她那得意的樣子,又成功的把人家抓回來了吧?
而這時,漫修的目光又落到了旁邊的一個麻袋上,昨日進來時是沒有的,牧蘭之又像當日抓他一樣把梁小姐也用麻袋裝回來了嗎?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