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2-22
看著芸萱有些驚愕的望著他,漫修卻不知所以然。「我就這麼多了,雇頂轎子很貴嗎?」
「你問過船家了?」
「什麼?」
「我是說,你去問問船家,到你想去的地方需要多少錢。」
漫修摸了摸頭,不知芸萱此言何意,但他還是去問了,比較幸運的是,去安徽泗縣,他的錢剛剛夠。
船家開始催促漫修上船了,因為船馬上就要開了,可這位客人還是久久不肯上來。漫修在等之前見的雨清和雪兒,把芸萱一個姑娘家獨自放在碼頭,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你走吧,再不走,等他們來了,你還能走的成嗎?」芸萱看出了漫修的好心,不禁有些感動,對他剛才威脅自己之事也原諒了。
「再等等,怎麼還沒來?」
就在這時,卻聽不遠處有人在喊:「他在那裡!與那姑娘站在一起的便是!快抓住他!」
與姑娘站在一起的?快抓?漫修下意識的向喊話的方向望去,竟然是百花館裡的打手!看著那幾個正向他跑來的打手,漫修不自覺的拉著芸萱就往船上跑。就在他們剛上去還沒站穩,船便開動了。
而此刻,遠處有兩匹馬也一前一後風塵僕僕的朝這邊趕了過來,正是林雨清和雪兒。
百花館那幾個剛追上來的打手氣得直在碼頭岸邊跺腳。而急速下馬往船這邊跑過來的雨清雖看到了船上的桃花和芸萱,卻無能為力,終究是晚了一步!這時,雪兒也在後面累的直喘粗氣的跟了過來,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姐…姐…姐姐在船上!」雨清與雪兒都很清楚,芸萱對於船是有極度的自閉症的,自從得知其父母是在坐船時雙雙落水身亡之後,便落下了這個病根兒,只要坐船,無論大小,都會莫名其妙的喘不過氣來,好的時候會吐個一塌糊塗,不好的時候則會人事不省,找大夫來才搶救的過來。因知道了她有這個病,所以杜家出門是從不坐船的。今日,竟被那逃犯硬拉上了船去,且不說芸萱的病了,這逃犯究竟要做什麼,要帶芸萱去哪裡?
雨清打聽到剛開走的船是開往安徽泗縣的,途中會在永城和宿州兩處停靠。而下一班船,明日此時才有。
永城離開封最近,若是現在就抄近路、快馬加鞭的去追,說不定能在船到達永城時便追的上。可問題是,雪兒怎麼辦?雨清待要先送其回家,又恐錯過了追芸萱回來的機會,可帶她去,又怕已丟了芸萱,萬一雪兒再出個什麼閃失,自己就無顏再活在這個世上了。
無奈,雨清只有勸雪兒一人先騎馬回家,可請她先不要對杜大人說芸萱被綁架之事,省得大人操心。可雪兒哪聽進他那許多廢話,只說:「你想自己一個人去救姐姐!不行!姐姐是你我二人共同弄丟的,救也得你我二人同去!」
「危險,不行!」
「事不宜遲,還是趕快上路吧。遲了姐姐還不知會遭遇什麼呢!你認識路,你在前。我去了肯定不給你添麻煩就是,說不定還能給你幫上大忙呢,就別囉嗦了!」
雨清待要再說什麼,看著雪兒勢在必行的樣子,又顧及著時間,便只得同意。又恰遇兵部的人也來此搜尋,二人便讓捎話給兵部侍郎杜大人,說出城多玩幾日,勿須擔心!隨後便上馬,飛奔至永城碼頭。
就如林雨清預料的,他們到達永城碼頭時,從開封開出來的那船恰就停靠在岸邊。二人欣喜上船尋人,結果,找了個遍,卻獨不見芸萱和桃花的身影。打聽得知,有位姑娘一上船便嘔吐不止,後來竟暈厥了過去,旁邊的公子一靠船便把她抱下船去了,走了沒多大一會兒。
不用問,那姑娘便是芸萱,那所謂的公子便是那可惡的桃花了!
與別處不同的是,此處靠碼頭的是醫館和藥房多。只因過去一度曾經在此處流行過疫情,如今疫情早已沒有,但曾經的醫館和藥房卻都留了下來。
雨清和雪兒把周圍所有的醫館和藥房都問了個遍,只有一位大夫說剛有位公子買了些安神的藥走了,問往哪個方向去了,竟是不知。
雪兒急了,但雨清卻冷靜的安慰她道:「沒關係,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他在永城,芸萱也在。芸萱暈厥了過去,自然不會走路,他要麼會自己走,要麼會選個住處安頓的,既然他肯買藥,就證明芸萱是安全的,買了藥下一步會做什麼呢?」
「哈哈,煎藥!」
「對,他又沒有器具,又沒讓大夫給煎,想住的地方要麼是客店酒樓,要麼就是平常的住戶人家。他剛才抱著芸萱,料必不會走遠,又是自己來買的藥,應該就在這周圍了,且以這醫館為中心找找看,料想要找到他也並非什麼難事!」雪兒點頭恩了一聲,便和雨清開始挨家的打聽了起來。
打聽到桃花和芸萱的下落比他們想像的要容易的多,因為漫修只當自己坐上了離開東京城的船便是安全的了,料那百花館的打手們在沒得到馥郁指示之前也不會擅自行動,便疏忽了,竟還會有人選擇快馬加鞭的來追船。
因為芸萱暈船暈的太厲害,漫修只得提前在永城下船,並找了家最近的客棧,可是,他去的時候,已經只剩最後一間房間了。也好,因為漫修在付過兩個人的船費後,身上所剩無幾了。在安頓好芸萱後,漫修又打聽了最近的藥房,抓了安神的藥,回去拜託客棧的夥計幫著煎一下。
由於漫修和芸萱是最後一間房的客人,芸萱昏迷著,漫修又長相出眾,因此,小二記的是特別清楚。於是,在一錠大銀的誘惑下,小二毫無保留的將漫修二人的信息和盤托給了前來打聽的雨清和雪兒。
一間房間,芸萱還昏迷著!這不由讓雨清和雪兒心裡都忐忑了一把。二人三步並作兩步,上得樓來,找到了小二告知的房間,二話沒說,便闖了進去。結果,進去的一幕,還真把他們給驚住了:只見芸萱躺在床上,桃花上身的那件繡花藍底襖卻扔在了地上,只穿一件白色的襯衣,而這樣的桃花此刻正坐在床邊,在給芸萱解上衣的盤扣兒!
這個天殺的淫賊!雨清一個箭步就衝上去,把桃花的手反掰了過去,將其拿倒在地,桃花疼得直喊放手,雨清卻拿得更使勁了。雪兒趕忙去看了姐姐,姐姐還在昏迷中。還好,盤扣兒只被解開了一個,幸虧找來的早,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雪兒氣得衝到了桃花跟前,上去就是一個耳光,立時漫修便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痛。「你們聽我說……」還沒等漫修說下去,臉上便又接連挨了幾個狠狠的耳光,打的他只覺頭暈目眩,眼前直冒金星。
「林哥哥,把他交給我!這種人渣,不能輕饒了。」
就在林雨清放手的那一刻,漫修卻本能性的踉踉蹌蹌的奔到了房門邊,可還沒等他來得及開門,林雨清便擋到了他的面前,而此刻,他的頭也被強行按在了門稜上,還沒等漫修反過神來,便挨了連拳帶腳的一頓好打,這次可不同上次,簡直要他的小命了。這還不算完,漫修的雙手也被三兩下的反綁了起來,拴在了門稜上。
這個雪兒也是夠狠的,雖說是用自己剛才脫下襖時擺在桌上的腰繩兒捆的,卻簡直要勒斷手腕了,漫修不動都疼,更不用說活動一下了,不禁暗暗叫苦,怎麼剛逃出百花館,就遇到這麼兩個主兒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這個畜生!說!有沒有對我姐姐做過什麼?」雪兒要氣瘋了。
誰知漫修連頭也沒抬,直接把她的問話當空氣了。雪兒又狠狠的打了漫修的頭一下,「不開口是吧,好!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說著,雪兒便抽出了自己腰間的一把匕首,竟是剛才在路上打聽時順便買的。要不是林雨清及時將她攔下,那對準了漫修心臟的匕首一準兒便會插進去的。
「他對姐姐無禮,你竟還幫他?」雪兒的火沒發洩出來,便轉嫁到了林雨清身上。
「我不是幫他,你可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為了這種人,你值得去給他賠命嗎?」這話倒說到雪兒心坎上去了。確實,就這麼殺了他,自己還成了殺人兇手,憑什麼!於是,雪兒便安靜了下來,但顯然還是氣呼呼的。「那你說,怎麼辦?」
「我來處理就好,你去看看芸萱吧,照往常,也該醒了。」
雪兒狠狠的瞪了漫修一眼,轉身去看姐姐了,還是沒醒。
「我不管你過去做過什麼,也不管你跟別人有什麼恩怨情仇,但現在躺在床上昏迷著的那個女子並沒有對不起你,甚至看你受傷,還好心想要幫助你。連這樣心慈的女孩兒你都不肯放過,這樣去傷害她,未免也太禽獸不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