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2-05
子奇被救上來後已是呼吸困難,好容易在下人的急救下飛出去的七魂六魄才又回轉了過來。子奇的母親龐氏更是不顧自己的身份,硬生生的扇了漫修好幾個耳光。子奇被抬了回去,請了大夫,竟因此得了風寒,連續病了兩個周才見好轉。
葉明知當日回來家後,聽說了漫修竟然將不會游水的子奇推入到湖中並差點將其淹死的事情,火不打一處來,吩咐下人把漫修吊起來一夜好打。漫修被打的時候還沒覺怎地,但之後便覺渾身就像火燒一樣難受。他到底做錯了什麼?僅僅就是因為把葉家的二少爺推進了湖裡,他就該受如此的懲罰嗎?可是明明是葉子奇侮辱他和子廉在前啊!只可惜,葉明知根本沒給過他解釋的機會,應該說壓根兒也沒想聽他解釋。
子廉當日與朋友飲酒到了興頭,竟直接醉臥在了朋友的家中,直到次日醒了酒,晌午時分才回到家中。家中還和往日一樣平靜,子廉並沒有覺察出什麼異樣,這時的父親也已去到翰林院中,因此子廉只向老太太請了安,便直奔回了自己的住處。結果迎他入門的並不是每日所見的漫修,而是小石頭。更奇怪的是,今日的小石頭做起事來十分小心翼翼,卻總是出錯,似乎總有些心不在焉,又有幾分心虛。子廉隨意問起漫修哪裡去了,卻彷彿問到了小石頭最怕回答的問題異樣,只見小石頭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好似在隱瞞什麼。子廉敏感的感覺出他不在的昨日裡肯定出事了,忙逼問小石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石頭被逼無奈,只得將漫修和子奇少爺打架,還把子奇少爺推入湖中,差點將其淹死,老爺回來後大怒,又將漫修結結實實的吊打了一夜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給了子廉。
這一說不打緊,還沒等小石頭來得及攔他,子廉便立刻衝出了房門。此時的漫修已被扔回了自己的房間,卻無人問津,任憑他在床上獨自呻吟。子廉不顧一切的衝進了漫修的房間,在見到趴在床上呻吟的漫修後彷彿心裡的大石頭才落下了一些,因為他知道漫修體弱,生怕因為這一場打,漫修再吃不消,而因此送上了小命。
漫修見到子廉進來,便立刻停止了呻吟,而且強裝無事的要爬起來,子廉卻輕輕將他扶住,慢慢的讓他趴回到了原處。
子廉看看漫修臉上的傷和額頭上斗大的汗珠,忙從旁拿起了毛巾,邊給漫修擦拭便十分心疼的問道:「疼嗎?」漫修聽子廉如此問,知道子廉肯定是知道了自己被懲的事實,於是也不再瞞他,費力的點了點頭。
「我看看!」子廉要去掀漫修的衣袖,卻被漫修強行的按住了手。漫修知道,一旦讓子廉看到自己的傷,肯定又是一場軒然大波,不能再因為自己的事給子廉惹麻煩了。可子廉趁漫修不注意時,還是突然襲擊式的將衣袖給掀開了。只見胳膊上鞭痕纍纍,子廉又將漫修身上的外衣撕開,只見背上也是血跡斑斑。其他的地方不必再看,子廉也知道昨夜裡他們是怎麼毆打漫修的了。看著斑斑的血跡,子廉的眼睛不禁濕潤了,手不停的發抖,「我,我去找他理論去!」
「不,你別去!是我做錯在先,是我沒有忍住,和子奇少爺動了手,還把他推入了湖中,害他差點命喪湖中。做父親的,自然維護自己的孩子,他沒有做錯!」
「你還替他講話?他分明就是針對你!你告訴我,你為何與子奇動起了手?是不是他又欺負你了?」
「求你了,別問了,也別去找老爺理論,都是我的錯,不要把事情鬧大!」漫修也是擔心因為自己的緣故搞的葉家不和,於是便再三懇求。子廉見狀,只得忍氣吞聲,先吩咐手下人請來最好的大夫給漫修看病,還親自給漫修煮藥、上藥,邊上淚水邊不停的打轉,為了看清楚,他不得不時時的擦拭著眼睛裡的淚水。
當晚,葉明知從翰林院回來,全家圍坐一桌吃飯,卻唯獨不見子廉前來。其實葉明知心裡也有數,可他預料的是子廉會因為漫修的事來找自己理論,正準備好了一大堆的詞來應對,誰知子廉竟連吃飯時都沒露面。讓人去叫,手下人回來回復說少爺不餓,說不吃了。老太太許氏不知是何事,忙問子廉是不是病了,可是葉明知心知肚明,這子廉哪裡是病了,分明是在向他抗議!
飯後,一直到深夜,葉明知也沒等到子廉前來跟他說點什麼,葉明知甚至覺得,自從漫修到他們葉家之後,他與這個最心愛的兒子之間的關係就慢慢變得越來越生分了。難道是他做錯了嗎?不!他會有什麼錯!明明就是秦漫修的錯,是這個野人不斷的在打破他葉家的規矩,不斷在挑撥他和兒子之間的關係!
次日一早,子廉還是沒有出現在葉明知的面前。問手下人,說子廉少爺已傳飯過去吃了。天哪,根本就沒把他這個老子放在眼裡嘛!這像什麼話!再問子廉在哪裡,手下人的回答更讓葉明知氣得半天沒喘過氣來,因為子廉自昨日回到家中後便一直都呆在漫修的房間裡,根本沒有出過那門半步。
「哼,為了一個野小子,連老子都不要了!」
這時,一旁的龐氏抓住了機會,在旁添油加醋道:「哎喲,這傳聞難道是真的?」
「什麼傳聞?」
「老爺,呵呵,老爺別問了,老爺知道會氣壞身體的,身體要緊!」
「快說!什麼傳聞?」
「也是妾身聽來的,聽說全府上下都知道了,說那秦漫修長得白皙漂亮,以男色勾引咱們大少爺,而少爺也為他所迷,終日與其廝守,親親我我……」龐氏還沒說完,一個茶杯已碎在了地上。葉老爺氣沖沖的出了門,本想就此出門去翰林院,但轉念還是步入了子廉的住處。可是進子廉屋中一看,床上的鋪蓋疊得整整齊齊,屋內沒有半點溫暖之氣,顯然是一夜未歸!打聽小廝回說子廉少爺還在漫修處守候著,並早已吩咐說最近就在漫修那裡安歇了,不必在這裡伺候。
葉老爺聽後是火冒三丈,但還是壓著火到了漫修的住處,並囑咐從人不可出聲。通過微開著的窗戶,映入葉老爺眼簾的是子廉正在給渾身肌膚如雪的漫修上藥!其動作之輕柔,言語之溫存,把葉老爺氣得手指直抖。但他畢竟是有想法的人,他知道這樣衝進去,即使把秦漫修再痛打一頓或者趕出家門,都只會讓自己和心愛的兒子之間再多添一道裂痕,他很珍惜這個兒子,不可以失去他,當然更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毀掉他。於是葉老爺緊握著拳頭走回了自己的書房,當日,葉老爺告假沒有去翰林院。
又過了段時日,子奇痊癒了,漫修的傷也漸漸完好了起來。這段時日,子廉基本沒離開過漫修半步,整日整夜的都守候在他的身旁。因為,府裡的傳言也傳到了他的耳朵裡,他知道了漫修和子奇爭執鬥毆的緣由。都是因為自己,才讓漫修無辜受苦,這個責任他該擔的。雖然沒能阻止父親對漫修的毆打,但至少他該補償漫修些什麼,而他能做到的,就是加倍對漫修好。可子廉太天真了,他以為這樣做就會撫平漫修內心的創傷,替父親和弟弟的所作所為贖罪,可他哪裡知道,他越是對漫修好,就越是害了他。他是葉家的少爺,自是沒什麼事,可漫修不同,他只是個沒爹沒娘甚至沒有什麼反抗能力的野孩子,魔爪正一步步伸向這個無辜的魂靈,下一步他將面臨的又會是什麼呢?
一日,子廉對漫修說,當今的品妃娘娘說想他了,宣他進宮住幾日,他不能帶漫修去,只得暫時分離幾日了。漫修下意識的感覺到了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仍舊笑送子廉離開。而就在送子廉出府回屋時,漫修只覺背後有人用手帕摀住了自己的嘴,他拚命的想掙扎,可還沒掙扎兩下,便不省人事了。
等漫修再醒來時,他已經置身於一個陌生的環境中。迷迷糊糊中,他看到離他不遠的座椅上端坐著一個長相十分美貌的中年男子,正在靜靜的品著香溢的茶水,而這個男子的背後,則直挺挺地站著兩個彪形大漢,各自手握鋼刀,而且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彷彿雕塑一般。
一個美男子,背後站著兩個劊子手般的彪形大漢!在漫修眼裡看來,這幅畫面是那麼的不和諧!可如今比這更重要的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己剛剛明明是在葉府,為何剛送走子廉,便不明不白的被帶到了一個他完全陌生的地方來?這裡究竟是哪裡?面前的三張陌生面孔又都是些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