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3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大地,沉悶而緊張的氣氛圍繞在小鎮,不過小鎮所有的人戰意高昂。
不久,漆黑的夜空下起了小雨。夜雨秋燈,能聽到一個老人敘說這種事,豈非也很有趣?
劉平安瞭解這老人的心情。一個人辛苦奮鬥了多年,所得到的卻只不過是個如此結局,那麼他在死志已經產生的時候,他需要一個合適的觀眾聽他傾訴,他需要發洩,需要一個能夠傳承這種信念的人,所以他才會找來劉平安單獨談談。
其實他們都清楚,這次實力相差過於懸殊,如果等沙巴克城所有的援手到齊,基本就是必死之局,而現在最少還有三成的機會。
「一個人做的事,只要不損傷別人,只要他自己認為值得,就是正確的。更何況你們這樣多年的所做的事情還是那樣有價值,現在處境是很不好,但是人在絕境反而會爆發出更大的力量,這個世界從不缺少奇跡。」
劉平安的話極具感染力和煽動性。
「那我們還是同上次一樣今天幾時候開始行動?」
老人真心的問道。
「應該是明天凌晨,剛過午夜的時候最好。我們這次在北面,和南面派幾個人騷擾下,西面那面也派出一部分人突圍,西面那是沙巴克城主呆的地方,那將很有可能一個都逃不出去,東面就是我們絕對的主力,還有有潛力的年輕人。」
劉平安堅定自信的回道。
「不錯,就東面,他們應該想不到,他們不是常人,如果是常人,我們就從西面突圍。」
老人鬆了口氣,不過內心顯得很沉重,慢慢說道。
劉平安接過話題說道:「我們四面同時出動,時間稍稍錯開一點,東面先動,一分鐘後,其他三面再動,這樣應該不多了。」
「我們現在可以集合在一起。」
老人說道。
……
……
「什麼?鍾武和劉平安昨晚逃出去呢?」
沙巴克城主顯得異常煩躁,臉孔顯得更加猙獰。
「應該沒有錯,至少鍾武已經確認逃了出去,今天在外圍截殺了我們的沿途佈置的暗哨。」
地大師毫無感情的接過話語。
「有誰可以殺掉他?」
沙巴克城主突然變得非常冷靜。
「這裡只有你和我。」
地大師非常客觀的說道。
「我們的援兵幾時候才能到來。」
沙巴克城主眼角直跳。
「增加了變數,鍾武一定會在路上不停的騷擾和暗殺,至少來的人裡面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單獨面對他。」
地大師凝重的說道,他的腦海一時也找不到好的辦法。
「你認為他們接下來會做什麼?會不會答應我們的條件?」
沙巴克城主心神不寧,他不確定的問道。
「他們可能會利用無名小鎮裡面的地利做垂死掙扎,或者突圍。答應我們的條件和不答應沒什麼區別。」
「如果他們突圍,你認為會從那邊突圍?」
地大師沉吟不決,東?南?西?北?北邊最不可能,南邊也不太可能,就只有,東,西,東邊可能性應該不會吧?那就是西邊,西邊最有可能。
「西邊的可能性最大,我們現在就去西面如何?南北兩面留下少部分人,西面為主,東邊其次。」
沙巴克城主聽完後,點了點頭,臉上終於露出笑容,說道:「那就快去安排。」
……
……
夜黑風高,小雨滴滴答答,暗器!多種暗器,還有石頭!
每一種暗器和石頭的數目只怕都以百計,突然自無名小鎮向四周飛蝗般射出。
千百道暗器和石頭交織成一道閃亮的巨網,四方八面的飛出。
小鎮四周完全都在暗器和石頭的射擊範圍之內。
所有的暗器都是發自機簧,所有的石頭都是來自投石機,破空聲尖銳刺耳,聲勢不小,勢頭的急勁可想得知。
沙巴克城的人員並沒有任何驚慌,有條不穩的組織防禦措施,但是還是有不少人受傷,
東面,第一道防線的十二個黑衣人之中浮現出來,其中有三個的武功很好,身子靈活,半空中翻滾,硬把暗器和石頭強行擊下,發出求援信號。
南面,北面,同樣如此。
唯有西面的嚴陣以待,靜悄悄。
首先是南面出現了人,沒有進攻,接著北面出現了人,沒有進攻,接著東面出現了人,最後西面出現的人最多。
東面的戰鬥最先打響,十二個黑衣人面前瞬間出現四十二個人,沒有一個都是庸手,其中有幾個特別強大,他們撲到十二個黑衣人面前,暗器和石頭最後一波的攻擊恰好結束。
十二個黑衣人失聲驚呼。
驚呼未絕,六個人瞬間斃命,六個才越到半空的人新力為生,其中的三個被多人的攻擊打成篩子,剩下來的三個身上亦激起不少血花。
轉眼之間這些人沒有絲毫停頓,撲向第二道防線,迎面趕來三個灰衣老者,六個藍衣中年人,後面均勻的分開五十六個人。
這時候,北面,南面,西面又是一陣暗器和石頭。
……
東面短兵相接,三個灰衣人如老鷹般撲落下來,瞎子,和尚,尼姑迎向三人。
六個藍衣人瞬間也被人纏住,老人,牛人,小胖三人截殺最弱的人,瞬間擊斃三人,
三個人都用上了武器,毫不停留又撲向三人,又是瞬間擊斃三人,場上瞬間死了六人,其他沙巴克城的人瞬間遠離三人,並且再次發出信號。
而這時候,南面,西面,北面,同時發生了戰鬥。
北面,南面的都只看到小鎮裡面衝出來四個人,讓他們不禁一愣,
西面衝出來四十五人,小鎮還留下四個發動暗器和石頭的人,
沙巴克城主和地大師和來人一交鋒就知道中計了。
倆人卻被一群不要命的給攔住,而且有好幾個人滿身都是暗器,毒藥,毒蟲,雖然效果不大,但是也能阻礙倆人一點點時間。
北面和西面的沙巴克城的人撲出來,小鎮衝出來的人卻回轉身回逃。
東面的戰鬥又發生了變化,劉平安那無人能及的速度瞬間爆發出來,配合老人,牛人,小胖三人殺人。
缺口已經打開,沒有任何留戀,所有的人瞬間擺脫對手,從缺口中衝出去。斷後的六人瞬間聯手發出一大招數。
沙巴克城的人只好後退迴避,等他們再追的時候,發現剛才的地方起了一層水霧,其中幾個受傷的人一不留神沾上,瞬間化為一灘膿血。
「追。」
三個灰衣人不約而同的發出怒吼聲。
南面,北面的人終於支援過來,不久沙巴克城主和地大師也趕了過來,沙巴克城主一聲長嘯,「北面的人留下,其他都跟我追擊敵人。」
身形拔起,朝劉平安他們逃走的地方追去,地大師緊跟其後,呼啦一下,除掉重傷的人和北面的人都跟著追了下去。
……
……
「我表現了什麼?」鍾武神情高度緊張的問道。
「表現了你的英雄氣概,」沙巴克城主說:「如果在這種生死關頭裡還能從容煮雞飲酒,你還不是一般的瀟灑。」
「那又怎麼樣?」鍾武接著問道。
「那也沒有怎麼樣。」沙巴克城主說:「最多也只不過讓這個世界上多一個死人而已。」
鍾武手背上青筋如蛇穴中的蛇群在躍動,甚至連額上都一樣。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問沙巴克城主。
「死的這個人是誰?」
「是你。」
回答這句話的人也不是沙巴克城主,回答這句話的人居然是地大師。
地大師忽然歎了口氣,用一種非常悲傷惋惜的眼色看著鍾武說:「死的這個人就是你。」
鍾武沉默。
他這一生中,從來也沒有人敢當面對他說這種話,不管他是以鍾武的身份出現,還是以家族的身份出現時都一樣。
不管誰在他面前說這種話,這個人的人頭恐怕很快就要滾落在地上。
這一次他卻好像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出手如閃電,殺人在俄頃間的鍾武,反應竟然會變得如此遲鈍?是不是他故意要別人對他造成一個錯誤印象,故意要讓別人低估他。
——這種手段本來就是高手們常用的戰略之一。
但這種手段絕對對地大師沒有任何作用。
地大師的聲音又變得充滿滄桑。
「你的武功和刀法,當然不會比沙巴克城主差,只可惜這一次要死的人並不是他。」
「為什麼?」
鍾武的眼角不由的一跳。
「因為這一次你對你自己太有把握了,所以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地大師的語氣很平緩。
「是嗎?」
鍾武的心緊縮,
「你平時是個非常細心的人,而且非常謹慎。」地長老對鍾武說:「可是這一次你的錯誤卻是因疏忽而造成的。」
鍾武居然在笑,彷彿是在冷笑,又彷彿不是。
地長老說道:「你造成這種疏忽,除了太自信之外,當然還有別的原因。」
「什麼原因?」
「第一,你低估了沙巴克城主,你一直認為他只不過是個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風流貴公子。」地大師歎息:「這一點你不但錯了,而且錯得要命。其實他的武功不在你只下。」
鍾武沉默。
「第二,你這段時間消耗了不少的力量,我和沙巴克城主以逸待勞,當然出手對付你肯定是城主,殺死你的人也會是他,而我這旁邊,會使你的注意力分散,最重要的是,你不敢肯定我會不會關鍵時候出手…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們會把你的屍體交給你的家人。」
鍾武額上已沒有汗,他的汗已干了,臉色更蒼白,眼中卻有了血絲。
他就用這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瞪著沙巴克女長老,一個字一個字的問:「我承認,這一次我有疏忽。」他問地大師:「可是疏忽並不一定會致命的。」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我關鍵時候肯定會出手?不過殺死你的只會是沙巴克城主。」
地大師的語言就像毒蛇一樣在打擊鍾武的信心。
「很不巧,因為我也來了!」
劉平安的聲音極富感染力,而且非常強大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