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0
劉平安既沒有瘋,也沒有醉,為什麼他忽然間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
所有的人也覺得劉平安變了,好像就在剛才那一剎那間忽然變的,從一個面帶微笑、擁有極高地位的人,忽然間變得猶如天地之間的主宰。
這種改變本來是絕無可能發生的,尤其不可能發生在現在的劉平安身上。
小袁夫人終於開口說道:「說不定我們是錯的呢?大表哥雖然不務正業,可是他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小袁,你要慎重考慮。」
小袁的氣勢瞬間回落,苦笑一聲,說道:「難道他的道就是正確的?難道連他老人家都會……」
小袁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心中的理念有了動搖。
……
……
執法者的出現,這場戰鬥終究沒有打成,小袁帶著夫人和孩子黯然的的離開,王城大統領帶著屬下不甘的離開,牛人帶著屬下高興的離開,離開之間給了劉平安一個儲物手袋,手袋裡面有劉平安急需的傳信符和玉簡,還有一些佈置禁制所用的東西。
小胖滿臉的肥肉堆積在一起,小眼笑成一線天,小肥手伸到劉平安面前。
劉平安稍微一愣,臉色故作一沉,嚴肅的說道:「小胖,錢不是不可以給你,不過要過一段時間。」
小胖一愣,歎了口氣,說道:「大叔,我很窮的,窮的現在連飯都吃不飽,你看現在我都瘦了一圈。」
這話一出口,他也感覺不對頭,趕忙用小肥手拚命的飛舞,改口道:「口誤,我不過真的需要一大筆錢,很急,真的很急。」
劉平安沉吟一會,從儲物手袋掏出一大筆錢給了小胖,小胖笑的全身肉之顫,猶如色狼碰見心愛女子一樣。
張小舞小臉寫滿了鄙視,張大龍那樣淳樸的少年趕忙把目光投向別處,鍾武不停的揉著雙眼,唯有劉平安泰然處之。
「大叔,為了表示我的感激之情,今天晚餐我請客。」
……
……
看著小胖肥胖的身體如一頭肥豬攤倒在座子上,劉平安感覺有點不對,接著鍾武站立起來,隨即「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難道這罈酒裡被下了某種可以使人神智迷幻的邪藥?
劉平安立刻否定了自己這種想法。
以他的智慧、經驗,和反應,酒裡只要有千分之一的藥物,他相信自己都能在酒杯沾及嘴唇的那一瞬間感覺出來,再慢也不會等到酒已喝進喉嚨裡的時候。
如果有人想在酒中下毒暗算他,那個人非但愚不可及,簡直是在自己找死。
劉平安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而且也無法繼續思想。
他忽然也覺得有一酒意上湧,頭也暈了,此後這半個時辰,竟變成了一段空白。
在這段時間裡這地方發生了一些什麼事,他完全不知道。
他居然也像小胖,鍾武一樣醉了,都醉的很可怕。
——這三個千杯不醉的人,怎麼會醉得這麼快?
不久,房中多了三個人,沙巴克城主,地大師,還有一個帶面具的女人。
「不管酒量多好的人,只要喝上三杯,都非醉不可。」
面具女人俯視著劉平安的臉,輕輕的說道。
最能讓面具女人安心的,當然還是那罈酒,她非常瞭解那種酒的珍貴,也非常瞭解那種酒的酒力。
那種酒甚至已經不能算是一種酒,而是一種迷藥,無論什麼人喝下三兩杯之後,都會喪失他的意志力和控制力,就算有天下無敵的酒量,只要不是聖,沒人可以例外。
可是那種酒卻又偏偏真的是酒,就好像千錘百,煉、可以削鐵如泥的神刀利器一樣,它的本質依舊是鐵。
最妙的是,那種酒的名字就叫做「三杯必倒」。
地大師急不可待的說道:「趕緊殺了他,免得夜長夢多。」
面具女人用一根春蔥般的手指,輕輕的攏起耳邊凌亂的黑髮,接著又做了個沙巴克城主和地大師無法理解的動作。
如果劉平安還是清醒的話,他一定能知道這個面具女人是誰。
「死亡之吻!」
面具女人的聲音讓人迷醉,卻又讓人感到恐怖。
「時間不多了,人我帶走。」面具女人提起劉平安瞬間消失在房間,房間的那罈酒也不在座子上。
沙巴克城主的英俊的五官完全的扭曲,臉色異常的蒼白,手指甲已經深深的扣入肉中。
地大師深深的歎了口氣,剛才就算他出手,也攔不住這個女人
「以後我會好好的招待的她。」
沙巴克城主嘶啞的聲音響起。
……
……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虛弱,應該多吃點補血的藥。人參,牛-鞭,都很好,每天早上喝一碗豬肝湯也不錯。」
面具女人的聲音是如此的動聽,讓人浮想聯翩。
她突然壓低聲音,像一個關心的情人般悄悄的告訴他:「如果有新鮮的人肝就好了。」
她當然知道,如果劉平安想吃一個人的肝,就是她的肝,可是她的樣子看起來卻好像完全不知道一樣。
「下次千萬不要再喝外面的酒了。」面具女人說道:「一個人只有一條命,無論誰都輸不起的。」
她又說道:「一個人如果犯了一次致命的錯誤,就一輩子翻不了身,不管他的身份地位有多高,人死燈滅,一切都成空。」
劉平安臉上居然也露出笑容,悠悠的說道:「你說的話,我完全都明白。」
「你沒有生我的氣?」
「沒有。」
「也不傷感情?」
劉平安點頭,暗道:「或許你我本就沒有什麼感情。」
面具女人笑了笑,小聲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子,我到有點心痛,但是」說到這兒,她停頓了一下,而後繼續說道:「我相信你一定會走到終點。
再一次輸在這個女人手裡,雖然不會把命丟掉,可是輸,畢竟還是不太舒服的。
面具女人明白,卻又好像不明白,像她這樣冠絕天下的女子也有不明白的地方,男人的心其實也一樣難測。
劉平安心中雖然充滿了無奈,但他還是得感謝她。
「我是女人,如果我是男人,我會比你強。」面具女人自傲的說道
「你本來就是一個完美的人,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輸在你的手上也不是一次,不過我還是有點好奇,你是如何過來的?」
她沒有回答劉平安的問題,繼續她的問話:「我很奇怪,你為什麼不先問問你的朋友安危,哦!還有你的弟子,那個小姑娘長的挺可愛。」
劉平安的心沉了下去,面上神情未變,淡淡的說道:「那些人豈能入你的法眼,我到是想問問你究竟想怎樣?」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不開心,不過這個問題我想我的回答你一定會開心的。」
她聲音很溫柔,很讓人迷醉。
「什麼事情?不過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劉平安按下心中的怒氣,平靜的說道。
「你的朋友和弟子都沒有事情,我想你會開心一點的。」
就在她說出這句話的這一瞬間,是以一種毫無瑕疵的聲音,又有點說不出的意境。
劉平安輕輕的、長長的、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氣,他這個人就完全鬆懈了,就好像服食了某種特異的丹藥一樣,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完全鬆懈。就好像一個處男忽然變得不是處男的那一瞬間的情況一樣。
然後他就用一種異常滿足又異常衰弱的聲音問她。「現在的情況,我還能有什麼話說,你又贏了一局,我想現在的你心情也應該非常愉悅。」
「好了,你不要想太多,現在的你應該好好休息。」
她的話音一落,劉平安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