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據哨兵來報告,湯玉麟的第七旅和半個特務團都已經回到了承德。莊健這才笑呵呵的恭送熱河省主席湯玉麟回去。
「湯主席,我的一個排長還在你手裡扣著呢,回去以後還請您受累抬抬手。」莊健笑嘻嘻的說道。
湯玉麟帶著周敦南以及第七旅的張從雲和一干參謀,以及剩下那半個特務團走遠了以後,莊健臉上的笑容突然就凝固了,轉過頭,嚴肅的看著牛德勝道:「派人遠遠的跟著他們,有情況馬上回來報告。」
「是!」牛德勝痛快的答道。
「還有,程四海給我叫來。」莊健歎了口氣道:「不知道損失情況是怎麼樣。」
第七旅攻入獨立團的營地,雖然說只是一座空營,可也傷亡了一百多人,當然都是因為夜色昏暗,看不清楚而造成的誤傷。這種昏暗的天色當然也給獨立團造成了不利,除了警衛排的以及那幾個從瀋陽帶回來的新兵,其他的普通士兵完全都沒有受到過夜戰的訓練,天知道這突如其來的事情究竟給他的這些寶貝士兵帶來多大傷亡。
「本來就不滿編,缺人啊……」莊健痛心疾首,剛剛面對湯玉麟的時候那種淡定自若的鎮定早就不復存在。
齊家國站在一邊,諾諾的應道:「咱們的損失應該比湯二虎輕微的多……」
「再輕微也是損失!還沒見著鬼子呢,死的都是中國兵!」莊健攥著拳頭怒道:「湯二虎,老子跟你沒完!」
正在這個時候,程四海快步走來了。看著莊健惡狠狠的樣子,偷偷捅了捅齊家國,低聲問道:「團座這是跟誰發火呢?是這仗打的不滿意?」
齊家國擺了擺手,莊健卻聽見了,轉過頭來道:「不管你的事!」
「那……團座……我先走?」程四海笑著問道。
「你敢!」莊健一瞪眼,接著指著身邊路旁一棵樹樁子喝道:「坐下!」
「是!」程四海立正敬禮一氣呵成,然後直直的坐在半截樹樁上。
「任志強回家探親,何長群被湯二虎扣下了,我不在團裡,整個團裡就剩下你是最高軍官。」莊健說道:「昨天晚上這仗打的很不錯,你指揮的很好!」
「團座過獎!不過……」程四海連忙說道。
「我還沒說完!」莊健接著說道:「反應迅速,指揮得當,證明你的確可以勝任這個營長的職位。」
「團座……」程四海撓撓腦袋,不好意思的解釋說道:「其實這場戰鬥這麼打不是我的主意。」
「不是你的主意?」莊健驚問道:「難道咱們團是別人來指揮的?」
「那倒不是……」程四海回答道:「是我下的命令,但整個戰鬥的計劃是別人做的。」
「先不管是誰的計劃!」莊健仰頭四十五度,背著手來回踱了幾步慢慢說道:「別人的計劃,你可以在緊急關頭及時拍板的採用,並且執行的非常到位,這就是個本事。做領導的人有時候不一定非要各自能力都要強,但有一種能力卻是必須的,就是果斷和知人善用,我看你這兩點做的都很好。」
「更加證明,我沒看錯!」莊健用手指了指程四海的胸口,笑道:「不過做出這個計劃的人也很厲害,我得好好嘉獎他,告訴我,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