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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三章:深山獨院(一) 文 / 睡美驢

    終於,在半夜的時候,莊健的面前出現了一點點的火光。

    「那是什麼玩意?」一個警衛隊員捅了捅牛德勝問。

    「管他什麼玩意。」莊健回過頭來說:「咱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說到就去做,四個人都是藝高人膽大的年輕人,自然不會把什麼鬼火之類的放在心上。

    於是自然而然的照著平時訓練的習慣,散開後慢慢的摸了過去。隨著越走越近,在四人面前出現一個高大建築的黑影,聳立在淡淡的月影中間。

    「那是什麼?」牛德勝用非常小的聲音問道。

    「看起來是一棟房子。」一個警衛隊員也同樣小聲說。

    「廢話。」牛德勝說:「我知道是房子,我問這個房子是幹什麼的?」

    「房子能是幹嘛的?」另一個警衛隊員回答說:「住人的唄。沒看裡邊還有點燈光?」

    「我看不太像。」牛德勝說:「住人的房子怎麼會孤孤單單的建造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

    「噓……」莊健把手指放在唇邊比劃了一下,制止了三人的討論,然後用手指往前指了指。

    三人會意,都跟在莊健身後貓著腰輕手輕腳的向前摸去。再繞過兩棵大樹,四個人找到了一條窄窄的土路,如果這還能稱之為路的話。這條小土路,不但狹窄,而且雜草叢生,幸虧現在不是夏季,否則還能看的出這是一條路還真說不准呢。

    現在的路邊趴著些去年枯黃的雜草,其間有些雜草已經長道了路中間。而這條路,就是由遠處延伸過來,直通到眼前建築的門口。

    終於有路了。

    四個人鬆了口氣。

    牛德勝走上前去,剛剛伸手要敲門,卻被莊健攔住了。

    訓練有素的牛德勝當然不會開口詢問,只是很利索的閃在一邊,用眼神詢問莊健的意思。

    莊健自然也不會在這裡開口說話,只是用手指朝門後指了一下,然後做出一個「聽」和「看」的手勢。三個人都伏下身子,跟隨這莊健往院子後邊轉。

    四個人的腳步都放的非常輕,四雙軟底布鞋除了在地上幾乎微不可聞的沙沙聲,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所以,院子裡如果發出什麼聲響,他們都可以聽的一清二楚。就比如現在,他們就可以聽到,院子裡隱隱約約傳出一絲女人的嗚咽。

    莊健覺得不太對勁了,因為這座建築,從遠處雖然看不出來,可是,到跟前,就明顯能看出,這棟建築是一座廟。

    廟裡怎麼會有女人哭?

    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莊健與三個警衛隊員分別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與不解。

    莊健面對三個警衛隊員指了指牆頭,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於是很快兩個人就疊起了羅漢,將牛德勝扛了起來,頂過牆頭的高度。牛德勝慢慢爬上牆頭,又伏在牆上慢慢的向傳來哭聲的方向爬了一米遠。緊接著,兩個士兵又用同樣的方法,將莊健也抬了上來。

    莊健也同樣伏在牆頭,睜大了眼睛警惕的注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沒有任何發現,因為目光所及處,全是漆黑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只有北方特有的春季強風吹過樹枝發出嗚嗚的聲音,不過還好,幸虧這個時代還沒有沙塵暴。

    院子裡一片寂靜,除了後邊的那座偏房裡有若隱若現的哭聲,以及狂風掠過樹枝的聲音,幾乎別的什麼聲音都沒有。莊健和牛德勝分別都伸出一隻手,將牆下的兩人拽了上來。

    現在四個人蹲在牆上,看著一片黑暗的院子。如果這真的是一座廟,毫無疑問,廟裡有女人的聲音是絕對不正常的。那也就是說,這裡的和尚肯定有問題。也許是打著和尚的幌子,行欺男霸女之事,搞殺人越貨的行當。

    莊健的正義感以及責任心是這個時代的任何人都無法理解的,他立刻決定蹦下去,解救被虐待的女人,幹掉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假和尚。

    隨即三名警衛隊員也按照平時的訓練部署,兩人留在牆頭,並快速向有女人的房間靠攏。而莊健和牛德勝則跳進了院子,腳落地的時候,發出輕微的「撲通」一聲。可即使是這樣微微的動靜,居然也被屋裡的人發現了,從房子裡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誰?」,偏廳裡的女人也馬上就停止了哭泣。

    整個院子裡瞬間就變得一片寂靜,甚至連剛剛掠過樹梢的狂風都不見了蹤影,氣氛詭異之至。還在牆上的兩人立刻伏下身子藏在陰影裡,一動不動,這也是平時訓練的成果。

    房間裡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很輕,也很有節奏,這種節奏就好似某種隱晦的音樂的前奏,讓人很期待,也很緊張,不知道後邊的音樂將會是什麼樣的。

    隨著房間裡的光影的晃動,不知道是一點燭光還是一盞油燈來到了房間的門口。吱呀一聲,門被拉開了。

    「不知貴客駕臨,老衲有失遠迎。」一個身穿淡灰袍子,剃了光頭卻留著長長的鬍子的老頭出現在了門裡邊,他的手裡端著一盞油燈,青黃的燈光自下而上的照在他的臉上,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莊健跟牛德勝使了一個眼色,自己隨便拍了拍身上的土,大大咧咧的走了上去,邊走還遙遙對那邊作了個揖:「禿驢晚上好興致啊……不知道屋裡的娘們是你什麼人啊?」並不是莊健不懂得尊重人,而是……老衲這個稱呼,在莊健的心中早已臭了好多年了。

    而牛德勝從油燈光線的陰影裡迅速的繞了過去。

    老和尚聽到莊健的話微微一皺眉,卻並沒有發怒,只是將另一隻手掌立在胸前,微微一躬身:「寺院雖小,也有山門,施主此來,不循正時,深夜到訪,不行正路,躍牆而入,卻不知所為何事?」

    莊健只是站在那裡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老和尚剛剛再要開口的時候,已經摸到房門跟前的牛德勝突然在陰影中暴起,揮著拳頭朝老和尚的左眼就砸過去。

    這種格鬥的技巧都是莊健教給他們的,在一瞬間,大多數人都會反應不及,只能後退或者把頭偏向一邊,這樣一來,牛德勝就有機會將老和尚按到在地。

    只可惜,理想是很豐滿的,可現實卻很骨幹。在大多數人身上會出現的那種下意識的反應,在老和尚的身上卻並沒有出現。只見老和尚輕輕好似早就知道牛德勝會在這裡出現一樣,慢騰騰的向前跨了半步。

    在一旁信心滿滿正在旁觀的莊健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從來就沒有想到過,會有人能用如此的辦法躲開這一拳。他自己教授別人的這招,從來就沒有失手過,當然會自信滿滿。但是,今天就在他的眼前,牛德勝標準的無可挑剔的這一拳卻落空了。

    並且,不僅僅是落空,老和尚向前這半步是十分有講究的,不但躲開了牛德勝的拳頭,而且,在牛德勝落地的時候,他的腋窩正好卡在老和尚的肩頭。莊健知道,如果換成是自己,興許有可能在落地之前反映過來,能收起自己的胳膊,以免受傷。可是這牛德勝並沒有這個反映速度,並且也不知道老和尚這一招的厲害。

    於是,卡嚓一聲,牛德勝的胳膊就脫臼了,他抱著自己的胳膊跌倒在地,上下牙打著架,冷汗蹭蹭的往外冒,卻堅持著一個字都沒有喊出來。相反,老和尚還是保持那個動作,一手持著油燈,另一手立在胸前,就好像從來沒有動過。

    這次遇到高手了啊,莊健的心裡默默的想到,但是嘴上並沒有停,一個勁往前湊,懶洋洋的說到:「我說禿驢,怎麼光堵著門口站著啊,這也不是待客之道吧。」

    老和尚眼觀鼻鼻觀心,一聲不吭,呆呆立在門口,看著莊健走近。

    莊健眼睛都沒看老和尚,只一把將倒在地上顫抖的牛德勝扶了起來,嘴裡還念叨著:「你打不過他正常,這老禿驢肯定是個採陰補陽的花和尚,那邪氣的功夫一般人都練不過他。」

    老和尚聽到莊健的話,鬍子都開始發抖了,卻一句話都沒有說。莊健也不理他,一邊說著一拉牛德勝的胳膊,往上一端,就給安了回去,然後拍打了一下牛德勝身上沾的塵土,才回過身來。

    莊健朝著老和尚笑了笑道:「還是讓我來試試吧,這個強搶民女藏在廟裡的老禿驢究竟能有多少斤兩。」說完還像李小龍似的擺開架勢,用大拇指在鼻子上抹了一下。

    「施主恐怕是……」老和尚也不示弱,隨即往那裡一站,不丁不八,但身上透出的氣息,確實讓人不得不正視。

    莊健一看他這架勢,就知道,對方絕對不是個輕易能對付的角色,趕緊照著退休老鏢師教自己的,凝神靜氣,完全不去聽對方在說什麼,只是用心去感覺他的破綻。

    這一感覺不要緊,卻發現老和尚全身上下到處都是破綻,就像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根本就不懂得格鬥技巧的人,似乎輕易就可以將他拿下。莊健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心中一動,就朝老和尚渾身破綻之中,最不像破綻的破綻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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