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混戰,他們也逐漸弄明白了,原來是有人趁著晚上,要進到女人營地裡行苟且之事,被抓了現行。
衛隊士兵早也聽說,營地裡來了年輕女性,早就憋足了勁想看看呢,居然有人敢來這一手,大家都義憤填膺,紛紛表示「弄死他狗日的。」
在經過大家大半夜的努力下,最終在一處山頂上收穫了三具被打的稀爛的屍體。近距離的作戰衝鋒鎗的威力真不是蓋的,漆黑的夜裡,能看到人影的情況下,基本都已經進入到了衝鋒鎗的射程,只需要朝著人影的方向,突突一梭子,基本上總可以打到一兩發,再來一梭子,基本上目標就變成蜂窩煤了。
而取得這樣的戰果,所付出的代價,不過是一人輕傷,消耗了一千四百發子彈,外加一挺衝鋒鎗。
受傷的人,就是開始提著褲子跑步去隱蔽的那位兄弟,他看到了七個人,並親自率先開槍打死了兩人,在一路追蹤的過程中,他的腿肚子中了一顆六點五毫米的步槍子彈。因為距離很近,甚至不足五十米,子彈只是從左邊穿進去,在右邊穿出來,除了一個洞,並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傷勢。
衝鋒鎗消耗子彈的速度是很快的,只要扣住扳機,幾秒種的工夫,滿滿一彈夾三十發子彈就打光了。而任志強帶領的警衛隊十個人全都端著衝鋒鎗,十挺衝鋒鎗一起消耗子彈,那速度是很驚人的,尤其是在這樣漫山遍野追逐的夜戰中。十個人消耗一千四百發子彈,其實並不算太過分,但莊健總共也才拿來了兩萬發而已,經過多日的訓練,已經所剩無幾了。
而最讓人蛋疼的,就是竟然報銷了一支衝鋒鎗,而莊健一共才從劉翼飛手裡要來了六十二支啊。而最恐怖的卻是,因為報銷這支衝鋒鎗,居然見了血!一個衛兵,端著槍正在射擊的時候,突然,發生了炸膛。破碎的撞針和復進簧擦著士兵的耳邊飛過,在他白嫩的臉上居然劃開了一道口子。雖然這算不得什麼嚴重的傷,可是這玩意嚇人啊。莊健這才知道,為什麼劉翼飛在他要衝鋒槍的時候,會問他「你敢不敢要」這個問題。原來是這個槍弄不好,會要了自己的命啊!
任志強精心組織,居然只收穫了七具屍體,一個活的都沒抓到。而這七具屍體中,有一具是槍支頂在腦袋上近距離射擊造成死亡。兩具是用刺刀捅死的,其中一個身體上沒有其他傷痕,只是一刀紮在了心臟上。另一個卻是身中四槍,但都不致命,只是最後被刺刀割斷了脖子。
「這個殺人犯!」莊健狠狠的說,他白白跑了半夜,一個人影都沒追到,正在憋氣,聽到這個結果更生氣了,大罵到:「是哪個王八蛋用這麼殘忍的方式殺人?」
十個警衛隊的衛兵,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這個……發現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不是我們的人幹的……」
「是誰?」莊健問。
「不知道……」十個衛兵一起說到。
「不過……」正坐在旁邊石頭上給腿肚子包紮的一個衛兵想了想道:「有一個人,似乎可能是他幹的。」
「是誰?」莊健又問。
這個士兵就把他去撒尿,然後聽到槍聲,提著褲子跑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重點就是他潛伏起來以後聽到的那段對話,以及疑似掏刀殺人的情節也詳細的敘述了。
「這個人在裡邊嗎?」莊健指著地上的七具屍體問。
「這個就不清楚了。」士兵搖著頭說到,「我只能看見影子,聽見聲音,根本看不清楚是誰。」
「嗯,也是。」莊健沉吟了一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團座!」士兵道:「我叫賀長群!」
「嗯,賀長群,你,很不錯。」莊健拍拍他的肩膀道。
「人數不對!」任志強上前說到:「在營房那邊打死一個,後來,賀長群看到了七個逃跑的人影,那麼就是說,他們一共八個人。」他把「八個」這兩個字咬的很重,其實,不用他特意強調,所有人都想到了,七具屍體,但卻有八個人,那就是說明,一定有人漏網。
莊健扭頭瞅著賀長群說:「如果你再聽到那個人的聲音,你還可以認出他來嗎?」
「能!」賀長群肯定的點點頭,他對那個聲音記憶太深刻了。
「嗯,好啦,回去睡覺。」莊健對任志強說,「別都去睡覺啊,留下幾個繼續蹲在女人營房外頭。」
任志強哀歎一聲,只好繼續帶著人跟隨莊健往回走。
路過女人營房的時候,任志強帶著人正要過去守在那裡,卻發現一幫女人在一個身穿花布棉襖的女人的帶領下,朝莊健猛撲了過去。
「注意!」任志強一聲喊,隨即拔出了自己的手槍,他帶領的警衛隊員也都立刻端起了衝鋒鎗。但是誰也不敢射擊,尤其是槍口對著一群手無寸鐵的女人的時候。
任志強看著眼前這群女人,再看看身邊的莊健,緊張的不得了,這個開槍或者其他什麼的命令,他確實不敢下。可是,那些女人越來越近,他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正要下定決心,讓衛隊隊員們迎上去阻擋的時候,莊健發話了。
「槍都收起來!」莊健說:「槍是用來消滅敵人的,你們這成什麼樣子?」說完,莊健就排開眾人,迎了過去。
「阿彌陀佛……幸虧莊健下令收起槍。」任志強暗暗鬆了口氣,萬一真跟這些女人起了衝突開了槍,估計自己這輩子都會抬不起頭來。
「王麗琴……」莊健喊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原來,帶領那些女人跑過來的,正是王麗琴。此時王麗琴正用盡了力氣,氣喘吁吁的跑著,聽到莊健的問題,她上氣不接下氣的也同樣喊著說:「槍……槍聲……嚇……嚇死我……我們……了。」
「沒事了,別著急!」莊健快步迎了上去,「大家都慢點,別著急!」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他的瘦小的身影呼啦一下就被這群女人圍在了中間。甚至,見不到他的頭頂,可見他的個子有多小了。
個子小也就罷了,可是偏偏是男人,被一群年輕的女人圍在中間,你一言我一語的圍攻著,見慣血腥的莊健,此刻有種要憋瘋了的感覺,而且是被一群嗡嗡叫的蒼蠅緊緊的堵在嘴上的那種快要瘋了的感覺。他一個字都聽不清楚,只是知道所有人都在衝著他說話。
但是,他還不能發火,只能微笑的面對著眼前這些正在呼喊的女人。當然,除了王麗琴以外。
自從來到莊健跟前,王麗琴一直緊閉著嘴,咬著下唇,一個字都沒有說。莊健注視著面前的美人,忽略了一切與她無關的事情。直到身邊的那些女人說累了,漸漸的閉上了自己的嘴。
「你說……」莊健對著王麗琴輕聲說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還能是怎麼回事?」王麗琴咬著嘴唇,蒼白的臉上兩顆大大的眼睛圓睜著說到:「正睡到半夜,突然聽到一陣槍響,然後又喊又叫的……」
「嚇壞了是吧!」莊健溫柔的問道。
「嗯……」王麗琴點點頭。楚楚可憐的模樣,讓莊健心疼不已。
「可不是的……」一個不開眼的女人急著插嘴道:「我們都嚇壞了,麻了爪了……」
她旁邊一個女人趕緊拽拽她的袖子,朝莊健和王麗琴二人努了努嘴,打斷了她的話。
而這段插曲,莊健卻沒有看到,他的眼睛現在已經長在了王麗琴的臉上。他趕緊手忙腳亂的安慰了一下還在驚慌失措的王麗琴,然後直起腰,面對身邊同樣驚慌的女人們,清了清嗓子,說到:「大家放心吧,我們這裡是軍營,不會出什麼亂子的,所有情況都在我們掌控之中。」說著他的手舉過頭頂,攥起了拳頭。
「我們這裡是軍營!」莊健接著說到:「軍營裡就有槍,當然有槍響也很正常啊。」
「可是,怎麼會半夜槍響呢?」還是那個不開眼的女人,又一次插嘴問道。
「當然!正常狀況下不會在半夜有槍聲。」莊健看了一眼那個女人,連掐死她的心都有,接著說道:「可是大家要知道,軍營,是一個非常講究紀律的地方,同樣也是一個守備森嚴的地方。就如同大家見到,聽到的那樣,如果有人稍有異動,就會有哨兵盯著他們。」
「如果你們要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莊健撓撓腦袋道:「那就是有一批盜賊,對盜賊,他們要偷東西,被我們的士兵,就是晚上站崗放哨的士兵,發現了。於是我們英勇的士兵,擊斃了那些盜賊,維護了我們軍營的平安。」
「真的假的啊?」還是那個不開眼的女人,一副白癡一樣的表情。
「你知道我是誰嗎?」莊健問那個女人道。
「不認識啊。」那個女人果然很白癡,她居然看不出來莊健的肩章與別人不同。
「我是這裡的最高長官……中校團長莊健」莊健道:「如果我的話,你不相信,我不知道你還可以相信誰的話。」
「啊……」白癡的女人真的白癡掉了,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大家都回去吧,不會有任何危險的。」莊健用眼睛直視著王麗琴道:「我用我的生命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