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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章:可堪造就 文 / 睡美驢

    「要我說,這個命令……」張志庭指著這張電報說到:「這個命令來的有點晚啊。」

    「怎麼呢?」莊健不明白,項青山也不理解,疑惑的看著他。

    「你們看看這個吧……」劉漢山又拿出前一天的電報。

    「日軍海軍陸戰隊大批兵力登陸天橋廠方向,向小凌河進攻,我前敵各部有被日軍包圍之危險,命各部且戰且退,徐徐後撤入關。駐錦州綏中第十二旅首先轉移,三日後移駐開平昌黎一帶。第十九旅隨後,五日後移駐建平凌源一帶。東北邊防軍參謀部榮。」莊健認真念道。

    「他是十二旅的……」劉漢山指著張志庭說:「我的列車,隸屬十九旅……」

    「那麼說……」項青山張口道。

    劉漢山和張志庭一起無奈的點點頭。

    「唉……」項青山使勁拍了一下桌子,失望已經溢於言表。

    「果然是來晚了……」莊健也幽幽的說。

    「今天,我就要撤走了……」張志庭點點頭說到:「時間太緊……」的確,張志庭隸屬的十二旅撤退的目的地在開平一帶,那裡在唐山附近,距離錦州可有一段不近的路程。

    劉漢山上前握住張志庭的手,用力搖了幾下說到:「什麼也不說了,一路順風。」

    項青山也拱手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輪到莊健了,他想了想說道:「張營長,你和你的兄弟們用自己的行動,教會了我們什麼是一個合格的士兵。謝謝。」

    張志庭哈哈笑著對莊健說:「你啊……」隨手拿起第一次劉漢山拿錯的那張紙遞給莊健。

    「察,莊健此人,傳為遼寧安東人士,九一八後,於熱河發動『一零四遊行』,後編入中國國民革命軍三十六師。爾所據之戰例,皆有案可查,無甚出入。如爾語屬實,其可堪造就。贈『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步炮教材一套,以觀其用。十二旅張。」這個十二旅張,沒別人,肯定是就是東北軍十二旅的旅長張廷樞。

    「怎堪張旅長如此抬愛。」莊健笑著拽了句文,然後覺得在這些當兵的中間拽文很不合適,改口說:「你們張旅長怎麼知道我的事?」

    劉漢山隨即將前日晚上,張志庭連夜給旅長拍電報詢問的事情說了出來。莊健聽的一愣一楞的,自己不過照著論壇上看來的東西,順口吹了會牛,到這位營長眼裡就成了大才了。還給捅到人家旅長那裡,結果旅長也不含糊,將自己所說的戰例都查了一遍資料,還特意回復說「皆有案可查,無甚出入。」於是自己就變成了「可堪造就」。

    「這可怎麼敢當……」莊健呆呆的說:「張旅長貴人事忙,這可怎麼好耽誤長官的時間啊。」

    張志庭拍了拍莊健的肩膀,哈哈一笑,說道:「能發現個人才,我們旅座高興還來不及呢,回頭我把書給你找人帶過去。」然後又衝著大家說了兩個字:「走了!」轉身大踏步的下了列車。

    看著張志庭走下了列車,消失在站台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頭一天還是親密的戰友,同生共死的交情,這回就各走各路了。三個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那就此時無聲勝有聲吧。

    「飛機!」正在三個人愣神的功夫,站台上突然有人厲聲喊道。

    接著,一陣細微的機器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慢慢的傳來。

    莊健第一個蹦出車廂,朝天上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

    一架駕駛艙並不封閉的雙翼飛機,搖搖晃晃的從初生的朝陽裡鑽了出來。

    「是咱們的?」劉漢山也下了車,手搭著涼棚,盯著飛機,疑惑的說。他雖然是東北軍,可是只負責這一列裝甲列車,對於飛機他可不熟悉。

    項青山也竄了出來,同樣手搭涼棚,朝天上看去,但是他卻是比較肯定的語氣說到:「應該是咱們的吧,當年我混山頭的時候,你們官兵來剿匪,好像就有這樣的飛機轟炸。」

    飛機慢慢的同場飛過鐵路車廠的上空,然後慢慢的轉身又飛了回來。

    「不對!」莊健驚叫一聲:「機槍!打下來!」

    「幹什麼?」劉漢山很是驚奇,按說莊健不會沒事扯淡打飛機玩:「為啥要打?」

    「不是咱們的!」莊健指著天上說:「日本鬼子的飛機!」

    「不會吧……明明我看到過這樣的飛機……」項青山也疑惑的說。

    「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是鬼子的飛機!」莊健急的夠嗆,「機翼下邊沒有標誌,認不出來,可剛剛轉彎的時候我看到它垂尾上畫的五色旗!」

    「什麼五色旗?」劉漢山更不懂了「那不是以前的國旗嗎?五年前就不用了。」

    這個五色旗可不是當年北洋政府的五色旗,而是偽滿洲國的軍旗。北洋軍閥建立的北洋政府用的五色旗是由紅,黃,藍,白,黑五色長條平均整面旗幟。而偽滿洲國的五色軍旗,是由紅,藍,白,黑,黃,五色構成,其中,黃色佔了一半的面積。而偽滿洲國是在一九三二年宣佈立國的,此時,絕大多數人還都不知道「滿洲國」這個名字。莊健情急之下根本無從解釋,難道要從頭開始說,滿洲國如何,滿洲國旗如何,滿洲軍旗如何……那飛機早就飛走了,還打個屁飛機啊。

    「這個五色旗不是原來的那個……是日本鬼子的五色旗!」莊健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簡單的推到日本鬼子身上,也不管鬼子根本就沒有五色旗。

    「可是……」劉漢山還要說話。只見那架雙翼飛機通過裝甲列車上方的時候,突然飛行員伸出一隻手,扔下一個東西。

    「那是什麼玩意?」項青山也看到了,喃喃的問。

    「炸彈!」莊健盯著飛機說。

    「轟!」一聲爆炸響起。

    果然是炸彈,可是爆炸的威力也就等同於一顆手榴彈,其實,它真的就是一顆手榴彈。這架飛機不過是日本鬼子的偵察機,並沒有配備航空炸彈,只是飛行員自己帶了幾個手榴彈扔下來而已。手榴彈的威力很小,並且離裝甲列車還遠的很呢。雖然傷不到裝甲列車,去把正在維修列車的工人都嚇壞了,「媽呀」一聲喊,紛紛扔下工具撒腿就跑。

    「真他媽的是鬼子!」劉漢山痛心疾首,立刻大喊到:「架機槍!打飛機!」

    可是最早架起機槍的卻是學生軍的士兵,因為莊健是最先下達的打飛機的命令。這些義勇軍和東北軍都有自己的上級,莊健指揮不動,可學生兵都是莊健一手帶起來的,莊健的本事他們可都佩服的緊,聽到莊健的命令,立刻都行動起來了。

    「轟……」又是一顆炸彈,在裝甲列車旁邊炸響了。

    「噠噠噠……」一座廠房頂上,一架學生軍的輕機槍也打響了。可是學生兵們本來射擊經驗就不足,再加上第一次打飛機,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方式方法,打出的子彈離飛機的距離大老遠,根本就構不成任何威脅。

    「一個人舉著三腳架!」莊健著急的沖房頂上大喊著:「另一個人開槍……掌握好提前量!槍口往上再抬點!」

    可憐那挺繳獲來的歪把子輕機槍,根本就不是用來打飛機的傢伙,用來水平射擊還能湊合。這個歪把子輕機槍,正式名稱是大正十一式輕機槍,它用彈斗供彈,每次使用要壓入六個五發子彈的彈夾,要想抬著射擊,對不起,每打三十發子彈,就得平放下來,重新壓入六個五發彈夾,然後蓋好彈斗蓋子,才能再次射擊。

    此時,莊健急著喊,房頂上的幾個學生兵卻在急著換子彈,這個東西果然不是打飛機的料。

    幸運的是,另兩挺輕機槍也被拉到了站台上,莊健馬上指揮站台上的這兩組人瞄準敵機。

    「噠噠噠……」這次,兩串子彈射上了天空。其實,不光學生兵是第一次打飛機,莊健自己也是第一次,只不過他有一些從軍事論壇上看來的所謂「經驗」。可是第一次畢竟是第一次,這兩串子彈雖然比剛剛房頂上的那次射擊距離飛機近了些,可依然沒有對敵機構成威脅。

    那架可惡的雙翼機晃了晃機翼,又再次飛了回來,好似正在對學生軍士兵的射擊技術極度蔑視和無情的嘲笑。

    飛機再次飛過裝甲列車上方,飛行員又一次伸出手,扔下一顆手榴彈。

    「轟……」這次,手榴彈扔到了距離列車很近的地方,炸起一片路基上的石子。

    「媽了個巴子!」劉漢山怒不可遏,掏出手槍對著天空「啪啪……」就是一頓,可是這麼遠的距離,用手槍,簡直是開玩笑。

    終於,學生軍僅剩的一挺重機槍也被扛到了站台上。幾個學生兵手忙腳亂的將三腳架抬高,然後對準敵機,「噠噠噠……」

    子彈依然在距離鬼子飛機很遠的地方劃過,沒有傷到鬼子的偵察機。鬼子依然很囂張的再次轉了個圈,再次伸出手,手心裡攥著一顆手榴彈,飛機慢慢的通過列車上方的天空。

    可是這個飛行員沒有注意到,現在對他射擊的並不是剛剛那幾挺輕機槍,而是繳獲的大正三年式重機槍。這是一挺真正的高平兩用機槍,而且,作為重機槍,最大的優勢就是可以持續射擊,只要供彈不停,射擊就可以不停。

    操作重機槍的機槍手在莊健的指揮下,慢慢的找到了竅門,不斷劃空而過的子彈,距離鬼子的偵察機越來越近,而鬼子渾然不覺,還在仔細的瞄準地面上的裝甲列車,準備投擲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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