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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零六章 傷勢漸愈 文 / 冬之城

    凌炎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他心裡清楚,他現在的內氣的確瀕臨衰竭的邊緣了,這是用了修煉訣竅的副作用——內氣纏繞在斬月刀上或是纏繞在拳頭上,無論如何使用,他畢竟始終是與身體連接的,消耗程度幾乎不大,但一旦發射出去,而且是高強度的發射出去,那對體內的內氣消耗,可謂是極其嚴重了。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是,正因為使用了訣竅,才讓他在最危急的時候,保住了一條命。

    「賢弟……那賊將確實厲害?」見凌炎滿面愁容,一聲不吭,便又問道。

    凌炎輕輕地點了點頭:「是……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這麼厲害的人……感覺他絕對不在張曼成之下,甚至還要更厲害……」

    禰衡眉頭緊成一團:「我之前聽說過此人,沒想到竟如此厲害。」

    凌炎無奈地慘笑了一下。

    禰衡神情又有些遲疑,半晌才道:「賢弟……此次養好傷之後,若是不能攻破鉅野,那……不如暫緩行軍,或是繞路而行為好?」

    凌炎這時候的神情十分倔強:「不行……若是連鉅野這座城都拿不下來的話……還怎麼去打南陽、穎川?再說,繞路的話……後路便直接被斷了,這如何去攻……不行……不行……」凌炎連說了好幾個「不行」,最後他激動的咳嗽了起來。

    「將軍息怒!」禰衡急忙道,但說完後他的臉色卻還是那種遲疑的樣子,好像是對進兵有些沒有信心。

    「禰大哥,你先下去休息吧……過後再商議進兵之事……無論如何,我都要攻下鉅野……」凌炎無力地道。他自然不能怪禰衡,他知道禰衡是擔心他的生命安危。

    禰衡滿臉憂慮地退了下去。

    凌炎輕歎了一聲,朝呂公看去:「呂將軍……是你們救了我?」

    呂公忙答道:「文將軍率軍突圍後,與前來支援的禰將軍軍會合,便決定再殺回去,接應炎將軍你。」

    「謝謝……」凌炎黯然地低下了頭,「經過是怎麼樣的?給我說說吧。」

    呂公便把經過講了一番。

    凌炎邊聽邊點頭,聽到最後,見沒有什麼危急的情況發生,他也鬆了口氣,四下看了看:「我的刀呢……帶回來了嗎?」

    呂公忙道:「炎將軍放心,我們一同帶回來了。」

    凌炎微微地點點頭,想了想後,才緩緩地歎了口氣,心思沉重地道:「呂將軍……你覺得我們能奪下鉅野城麼?」

    呂公正色,很有底氣地道:「當然!由炎將軍率領我們,必定克敵!黃巾賊軍不得人心,遲早必敗!」

    凌炎苦笑了一聲,呂公說的都是虛話,按照歷史發展來說,的確是按照呂公所說的那樣,但現在只是鉅野城,凌炎實在是沒有多大的信心:「呂將軍……你說實話,我們能攻下鉅野麼……你也見過那左校的厲害了,你覺得……我能打得過他麼……」這個問題,凌炎實在不想問出來,身為主帥,這麼問明顯是長他人志氣,於軍心不利,但現在凌炎實在是一點底都沒有。

    呂公的神色從堅毅漸漸地變為了遲疑:「炎將軍……這……」

    「說實話就好……」凌炎又苦笑一聲。

    呂公的聲音變得也有些低落:「炎將軍……那賊將武藝好似……很強,若是炎將軍戰不倒他,那……末將等更無可能戰他了……」

    凌炎輕歎一聲:「也並非說我打不過他……只是……」凌炎本想去提高一下呂公的氣勢,但他實在不知該怎麼說才好,畢竟在他看來,他是真的打不過左校。

    呂公道:「炎將軍不必憂慮,等傷好之後,再商議不遲。」

    凌炎點點頭,突然感覺到一陣倦意,很快便睡著了。

    接下來的幾天,凌炎一直躺在床上休養著,即便如此,他仍然感覺身體恢復的很慢,幾乎感覺不到身體復原的狀況。但他知道,雖然他感覺不到恢復的的狀況,但他體內的療傷內氣,的確在發揮著作用,而他的身體,也的確在朝好的一面修復著。

    這幾天,除了文聘時而向凌炎來報知軍情外,也沒別的其他事,還好的是,這幾天鉅野城分外安靜,沒有軍隊出城的異狀或是劫寨的情報。

    這天,文聘剛走不久,凌炎還在思考著左校遲遲沒有動靜,是不是有什麼陰謀的時候,左慈走進了帳中。

    左慈檢查了一番凌炎的身體,然後道:「炎將軍,你感覺如何?」

    凌炎答道:「還好吧……不過感覺恢復得很慢。」

    左慈點點頭:「炎將軍不必心急,慢慢恢復最好,若是氣急而修,日後恐為難過。」

    凌炎聽左慈這麼說,總算放了心,他立即想起了什麼,問道:「國師,於將軍……怎麼樣了?」這些天他只聽說於羝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具體如何,卻不得而知。

    左慈道:「於將軍……仍處危險之中……他傷勢過重,用一般方法,決不能救他性命……所以我只好用『氣血遁』來救治他。」

    凌炎第一次聽到「氣血遁」這個名詞,而且他聽上去跟「遁血之毒」很像,生怕左慈要毒死於羝根,趕緊道:「國師,『氣血遁』是什麼?」

    左慈道:「此法能在體內造出療傷內氣,使之急切療傷,增強體內血氣量,以維持性命。此法雖然能救於將軍一時,但是……」

    「但是什麼?」凌炎緊張起來。

    左慈輕歎一聲:「但以此法所造的療傷內氣,絕非與炎將軍體內的相同,它只能短時間發揮出療傷內氣的功用,只可維持短暫的時間,若是長時間仍沒有有效的救治辦法,於將軍的性命亦不能長……而長時間使於將軍以此法調息,一旦斷絕,他的身體會虛弱至極,而不堪重負。」

    凌炎想也不想:「那就先一直用這種方法維持下去吧!等我養好傷的時候,再用我的療傷內氣去為他治療。」

    左慈搖搖頭:「且不說此法對於將軍的身體有和損傷,單說此法所需的藥材,有一種亦極其名貴,我隨身倒是帶了一些,前些日子我亦去附近山上查看了一番,也有一些,但極少,這些全部加起來,也只再用幾天而已。」

    凌炎緊皺眉頭:「那……那就是說沒有那藥材……就一定不能造出『療傷內氣』了?」

    「是。」左慈的表情也很是無奈,「那藥材為『內氣』所需,用它才能造出『內氣』,然後再用其他藥材混製出『療傷內氣』,若是沒有此藥,萬萬不可。」

    「那……要是直接用內氣呢?能不能代替那藥材?」凌炎急忙問道,他的心裡升起最後一絲希望。

    左慈想了想:「能倒是能……不過此法需要內氣量十分巨大,一般的都不夠。」

    凌炎忙到:「那等我體內回復了內氣,我就用我的內氣,來代替那藥材。」

    左慈搖搖頭:「炎將軍,莫說現在你體內內氣耗竭,便是原來你身體的內氣,也不足以代替,他所需要的是相當大量的,便是文將軍與炎將軍你相合,亦是不夠。」

    「那……就是沒辦法……能就於將軍了?」凌炎悲傷萬分,唉聲歎氣。

    左慈也是現出無奈的神色來:「我學醫尚淺,對療傷並非研究太甚,在我看來,若是想救於將軍,只能用『氣血遁』來挽救……若是華將軍在這裡,或許有其他辦法。」

    凌炎心中難過,但他也想不到有什麼辦法能夠救得了於羝根,所以只是歎著氣。

    左慈見凌炎心思紊亂,也說不出什麼,沉默了片刻後便起身告辭了。

    左慈走後,身旁的呂公猶豫了一下,然後對凌炎道:「炎將軍,那於將軍不過……是黃巾降將,是否真心歸順將軍,還未可知……」

    凌炎搖著頭打斷了呂公的話:「我知道於將軍一定是真心歸降的,這一點我們不要去懷疑……他歸降我們,我就一定不能辜負了他對我們的信任,我一定要盡力去幫他。」

    呂公道:「可……如今卻毫無辦法去救他的命啊。」

    凌炎心中煩悶,翻了個身,陷入了沉思中。

    不多時,有士兵來報:「蒯將軍來了。」

    凌炎在呂公的攙扶下,半坐了起來,很快,蒯良便進來了。

    「炎將軍傷勢若何?」蒯良一進來,便問道。

    凌炎笑了笑:「我這點傷,不要緊。」

    蒯良道:「炎將軍請安心養傷,我等會嚴防賊軍來截。」

    說到這個問題,凌炎不禁有點奇怪,問道:「蒯將軍,這些天黃巾軍沒有什麼異動?」

    蒯良道:「我已派了幾組兵馬前去探敵,並未發覺敵有何異動。」

    蒯良這些天一直在前營守寨,自從上次被黃巾軍劫寨後,凌炎生怕再出問題,便派蒯良前去將前營重新紮好。所以蒯良現在說沒有發現敵軍有異動,凌炎倒是很安心。

    「蒯將軍,我怎麼感覺不對呢。」凌炎皺起眉頭,「按理說,我們敗退回營寨,黃巾軍就算不來掩殺,也會來劫寨的啊,為什麼到現在他們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蒯良的臉上也有些迷惑之色:「賊軍陰險狡詐,便是暫時未有動靜,我們也要防備為好。」

    凌炎點點頭:「尤其是前營,務必要小心再小心。」

    蒯良答應著,退了出去。

    接下來的幾天,軍情仍沒有什麼異樣,凌炎在靜心安養下,雖然覺得恢復的很慢,但經過幾天的休養,他至少覺得身體沒有那種難過的感覺,而且體內的內氣,感覺上也已經恢復了大半了。

    每當回想起幾天前與左校的大戰,凌炎不禁有些後怕和後悔,他覺得當時實在是太衝動了,現在能活著完全是僥倖,算是撿了一條命回來。

    又過了幾天後,凌炎已經能站起來活動了,雖然感覺沒有那麼大的力氣,但至少活動的時候,不會覺得週身疼痛了,這讓他的心情稍稍舒暢了一點。

    而凌炎下地活動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於羝根。

    於羝根臉色仍然慘白,不知是昏迷還是睡著,除了微弱的呼吸外,根本與死人無異。

    凌炎很是難受,左慈說於羝根暫時性命無虞,但藥材即將用完,若是再想不出別的方法,於羝根的命遲早不保。

    凌炎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心中卻萬分著急,但他也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回到帳中苦苦思索,並問了呂公,仍舊得不到辦法。

    第二日,凌炎找來左慈、禰衡和前營的蒯良,要在自己的帳中商議軍情。

    蒯良等人來了坐下之後,見凌炎已經活動自如,十分高興:「炎將軍,傷勢已經無礙了?」

    凌炎甩了甩胳膊腿:「你看,早沒事了。」

    左慈道:「幸虧將軍武藝高強,內氣深厚,不然換做我等,性命早就丟了。」

    凌炎聽到這番話,只能苦笑了一下:自己的武藝算是高強麼?根本就是個門外漢;內氣深厚?還不是被左校打的半死不活的!

    左慈可能發覺了凌炎的神色不對,連忙又補了一句:「將軍,一次勝敗並不說明什麼,將軍休養之後,再想對策,定能攻破鉅野。」

    凌炎苦笑道:「那左校武藝高強,而且又謀略極深,如何能戰敗他?」

    蒯良面色沉重:「那左校,我之前聽說過他,他乃黃巾大將,為四方神將之一,有勇有謀,當真不可小覷。而黃巾賊派他來守鉅野城,可見對此城重要程度。」

    禰衡生氣道:「正因為此城重要,我們才務必拿下來!區區一個武將,如何擋得住我大軍!他再神勇,比張曼成又如何!」

    凌炎無奈地不得不承認:「在我看來……那左校比張曼成還厲害。」

    禰衡可能是沒有想到凌炎會說出這種話來,一時有些愣住了,好像是不太相信凌炎的話。

    蒯良若有所思道:「我聽說『神上使』張曼成在黃巾賊中,威望甚高,乃賊主公心腹上將……但若是論其武藝,好似卻敵不過那『四方神將』。」

    凌炎想了想,問道:「『四方神將』都有誰?」

    蒯良道:「我對此不甚了了,不過我知有個叫褚燕的賊將,好像是其中之一……而且,他們都有獨鎮一方的本事。」

    對這種本事,凌炎在看過了左校的本事後,倒也不怎麼懷疑,但他現在對這些都不太感興趣,他現在唯一要想的就是,如何能打敗左校,攻破鉅野——如果連鉅野都攻不下,何談之後的繼續進軍!

    「他這麼厲害……那我們該怎麼攻破鉅野呢?還望各位獻計。」凌炎的語氣有點近乎於哀求了。

    蒯良沉吟了片刻:「若是硬碰硬,我看很難與之為敵……」

    禰衡皺著眉頭打斷了蒯良的話:「那又有何難!蒯將軍為何說此漲他人士氣之話!」

    蒯良看著禰衡:「禰將軍勿怒,炎將軍之前與之對決,尚且不能戰勝,以左校的內氣修煉程度,恐幾人皆不能戰勝他。」

    凌炎很瞭解禰衡的心意,他知道禰衡的意思並非是要讓自己去送死,而是實在嚥不下這口氣,在之前他剛甦醒的時候,禰衡還生了退意。

    不過在這個問題上,凌炎完全贊成蒯良的意見:「禰大哥,蒯將軍說的對,那左校卻是不易戰敗的,至少……我感覺我打不過他……而且他的那些士兵,個個都會發內氣,真的很厲害。」

    禰衡只是一時生氣,才說了剛才那番話,現在聽到凌炎這麼分析,他也說不出什麼了。

    凌炎想了想,又覺得相當不可思議:「左校內氣高強,我倒也不覺得什麼,可是……他那些士兵,怎麼可能每一個都有內氣呢!難道是……他把會發內氣的人都集中到一起,組成了一支兵馬?」

    要不是親眼所見,誰都不會相信整整一支兵馬,全部的將士都有內氣。但禰衡等人見到了之後,除了吃驚,也說不出其中的關鍵。

    蒯良想了想,道:「若是他們全都有內氣,那我們就不要大規模去進攻了,不然只能徒損士兵。」

    凌炎立刻點了點頭。

    禰衡這時候也已經冷靜了下來:「若是不能正面進攻,那只能由會發內氣的將領,設計將敵兵吸引過來,再設伏將之殲滅。」

    凌炎想了一下:「嗯,禰大哥的確是好計,只是那左校老謀深算,讓他上當……可不是容易的事。」

    蒯良道:「鉅野城中現在的守軍,也只有左校這一員上將和他手下百餘士兵,他這人高傲蠻橫,目中無人,普通的黃巾兵,他都不會放在眼裡……這樣看來,他守城兵力必然不足,四座城門,防守已是難事,要他出城來攻,極是不宜。」

    這時候,凌炎突然心中一動:「自從我敗退的這些天以來,他們都沒有來劫寨或是追殺,就是因為他們兵力不足?」

    蒯良點點頭:「很有可能……他們或是在等援軍,或是……依照左校的個性,恐怕不會等他們的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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