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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六十四章 慶功之宴 文 / 冬之城

    其餘的將領也紛紛說了祝賀的話,然後都干了碗中的酒。

    凌炎看著眾人喝完了酒,然後繼續道:「現在我們還只是勝了一仗,並沒有大獲全勝,也還沒有攻下鉅野城,似乎沒有到慶祝的時候,但既然我們能勝一仗,也就能勝第二仗,第三仗,自然也能攻下鉅野城!」

    蒯良接道:「便有炎將軍之智謀,各位武將的勇猛,那一左校,如何能抵得過?鉅野城必為我軍攻破!」

    「對!」「是!」將領們紛紛呼應著,凌炎卻發現文聘的神色有些異樣,感覺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蒯良說完,朝位首的左慈看去,臉上現出一絲愧疚之色:「國師,這次得勝,固然得益於炎將軍智勇過人,但國師所料,亦當重要,之前某對國師之言有所疑慮,出言或有不敬,還請國師見諒,某喝了這杯酒,便是向國師謝罪。」說完,他又一仰頭,又乾了一碗。

    左慈見狀,忙起身作揖:「蒯將軍言重了,某所測之言,皆是個人之感,並無實據,故遲遲不敢說出來,怕遭致眾人笑話,後見炎將軍實是為難,這才說了出來,蒯將軍對此心有疑慮,再正常不過,何來『謝罪』之說?這般說法,某實是承受不起,這便喝了這碗酒,算是回敬蒯將軍了。」說完,也是端起碗一飲而盡。

    凌炎看到這個畫面,很是欣慰。他雖然不太喜歡喝酒,但不喜歡喝酒是一回事,喜歡喝酒不拖沓,乾脆利落的人,又是另一回事——他就喜歡古代人這直爽的性格,不管文將武將喝酒都不含糊。

    左慈喝完酒後,朝凌炎拱手道:「炎將軍,某先前胡言亂語,卻剛好言中些許,心中甚感慰藉。但某實不敢貪功,也毫無功勞可言,完全是炎將軍處事果斷,算出了賊將所想,這才能夠得以大獲全勝。」

    凌炎本來在心中就很是感激左慈,也有一個感謝的行動的念頭,此時聽左慈這自謙的話,凌炎便站起了身,往碗中倒了滿滿一碗酒,然後走到左慈的面前,恭恭敬敬地敬了左慈一番,然後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凌炎放下碗,朝左慈抱拳道:「國師,這次要不是你觀天象測算出左校行動有異,我就算再怎麼樣也想不到他會攻前寨,那結果也就變成了我再輸他一次,而且這次要是輸了,可就是慘敗了!這次,不管怎麼說,國師您都是首功!我在這裡,真心的表示感激!」

    左慈的臉上也動容了,忙對凌炎拱手道:「炎將軍不必如此,此乃某之職責所在,將軍過譽了!此次大捷,某的作為微不足道,雖隱約感覺出有些不對,但對左校逆賊到底如何行動,卻完全不明瞭,要不是將軍算出敵軍會三路兵馬一同劫寨,設下伏兵,恐此次未必能夠成功。」

    凌炎笑了笑,謙虛了一句:「我也只是蒙對了而已。」

    眾將會意地笑了起來,突然,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炎將軍固然計謀高深,但行動卻過於謹慎,錯過了奪城的最好時機,此過也不得不說。」

    眾將一愣,一起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凌炎就是不看,他也知道這句話是文聘說的,他轉去看文聘,笑了笑:「文將軍,我承認我過於謹慎了,但我只是擔心將軍前去掩殺,若是有何閃失,豈不讓我後悔?」

    文聘的臉色本來就有點難看,聽到凌炎這麼說,更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氣,音量頓時增大了一倍:「炎將軍,此話何意?末將雖武藝不精,但尚不是那貪生怕死之人!戰死在戰場上,死得其所!況且賊軍已聞風喪膽,如何敢與我軍再去交戰?炎將軍,你……」

    文聘的話沒有說完便住了口,但凌炎也聽出了最後那句話的大概意思,估計應該是「炎將軍,你不會是怕死吧?」

    凌炎笑了笑,沒有立刻反駁,而是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坐下,然後對文聘笑道:「雖然我沒有率軍追殺,但我也派了禰將軍去調查了一番……我的意思是,我就想看看我的推測是否正確,若是禰將軍回來說左校並未部署伏兵,那我自會在這裡向大家道歉,因為錯過了破敵的最好時機,完全是我的過失,受什麼處罰,我也心甘情願……」

    凌炎也沒有把話說完,但眾人都明白了凌炎的意思,紛紛朝禰衡看去。

    禰衡站出來,朝文聘抱拳道:「文將軍,莫要誤會炎將軍,炎將軍是擔心將軍反中了敵軍之計,別無他意……炎將軍確派了我去探查敵情,那左校,確實派了兩隊精兵,伏在途中兩側山上。」

    眾人一聽,都大吃一驚。

    文聘更是驚訝,臉色有點猶疑:「禰將軍……所言當真?」

    禰衡笑了笑:「如何敢欺文將軍。」

    文聘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是尷尬,頓了幾秒鐘後,他突然朝凌炎跪了下去,抱拳大聲道:「末將無謀!錯怪了炎將軍,請將軍治罪!」

    凌炎從來就沒有生過文聘的氣,他知道文聘這個人說到底也是為了自己著想,而且忠勇有加,不但不怪罪他,反倒很是欣賞文聘直爽和知錯就認的性格,所以忙道:「將軍快請起!文將軍一心為我,哪裡有罪?我感激都來不及,怎麼會去治將軍的罪?快起來,快起來!」

    「多謝……炎將軍!」文聘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是複雜,好像是感激、羞愧和敬佩的混合神色。

    呂公這時候的臉色,也微微一變,跟文聘的倒是差不多少。

    凌炎笑著看著眾人,道:「大家都是為了破敵,無論勝敗,都沒有罪過,況且今日是為了祝賀勝利,就不說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是!」「將軍說的對!」張懌等人紛紛應和道。

    凌炎轉而看向張懌:「張將軍,我們俘獲的那個叫唐周的敵將,現在怎麼樣了?」

    張懌答道:「他的傷處已經被國師看過了。」說著,看向了左慈。

    左慈接道:「他失血過多,雖暫時為他止了血,但性命堪憂。」

    「嗯。」凌炎微笑著點了點頭。

    文聘剛才受了打擊,所以也不敢妄自斷言,只是問凌炎:「炎將軍,把這賊將俘獲而來,不知將軍有何打算?或是要利用他……設計破城?」

    凌炎笑道:「不。這賊將留著一點用處都沒有,我把他抓回來,只是為了鼓舞我軍士氣。」說完,他看著眾將又大聲道:「諸位將軍,喝酒之前,我想先把唐周處置一下。」

    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凌炎要做什麼。

    凌炎命令張懌道:「張將軍,派人把唐周帶過來。」

    「是。」張懌叫來了一個士兵,讓他帶唐周進來。

    不會兒,唐周就被兩個士兵押著進了營帳。

    唐周的左胳膊,只剩下了連在肩膀的一小段,斷處已經被包紮上了。

    唐周臉色慘白,被士兵連拖帶拽押金帳中後,見到凌炎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又見眾將領都對他怒目而視,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雙腿一軟,就勢就要癱倒在地,幸好士兵拉住了他。

    「呵呵……」凌炎淡淡地笑了笑,「唐周,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麼?」

    唐周臉上的肌肉抽動著,聽到凌炎的問話,勉強擠出了一個難看至極的笑臉:「炎……炎將軍,末將不知……」

    「哈!」凌炎突然大笑了一聲,嚇得唐周渾身一個激靈,「昨天,你不是還要殺我麼?現在怎麼了,怕成這個樣子?」

    文聘等將領見唐周那模樣,也都輕蔑地冷哼了幾聲。

    唐周急忙朝凌炎連磕了幾個響頭:「末將該死!末將該死!請將軍恕我死罪!」

    凌炎這時才瞭解了唐周的性格,頓時瞧不起他了,冷冷道:「唐周,我早就知道你們黃巾賊就是一群貪生怕死的烏合之眾,今天一看你這德行,果然不錯。」

    「是!是!」唐周拚命點著頭,像小雞啄米一樣,「黃巾賊都是這般!皆是烏合之眾!」

    唐周越是這樣順著凌炎,凌炎就越是瞧不起他:「真的?黃巾賊都像你這樣怕死?」

    「是!是!都……都如我這般……」唐周也顧不得廉恥了,忙道。

    自尊心在特定的時刻,就會被自己踐踏在自己的腳底下。

    凌炎的聲音更冷了:「你們的左將軍,也像你這樣?」

    唐周好像是會錯了凌炎的意,他以為凌炎是要讓他說左校的壞話:「嗯!是!左校亦是這般!那黃巾軍……黃巾賊如何能與將軍相比……」

    凌炎冷冷一笑:「喔,看來你們還真的都一樣,不過要我看,你似乎比他們更貪生怕死……唉!你如果是那種寧死不屈的大丈夫,我也會敬佩你的為人,或許不會捨得殺你,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那我早就殺了你了!」

    唐周嚇得聲音都變調了:「求將軍饒我不死!我願效命於將軍!為將軍攻破鉅野城!求將軍……」

    「住嘴!」凌炎突然大喊了一聲,連呂公等人也嚇了一跳,「就憑你,也能幫我攻破鉅野城?真是笑話!」

    唐周急忙道:「能!能!只要將軍派我去鉅野城詐降,那左校定然會中計,到時候……」

    凌炎冷冷地打斷了唐周的話:「到時候中計的就不是左校,而是我了!你當左校會那麼笨嗎?」

    唐周慌忙用膝蓋蹭著往前挪了兩步:「會!將軍請相信我!只要由我去詐降,左校必然不疑的!」

    凌炎哼了一聲:「像你這樣的人,到時候肯定又會投了左校,然後暗中聯合左校,再設計對付我,是吧?」

    唐周慌忙亂搖著雙手:「不會!不會!絕對不會!末將絕不會背叛炎將軍的!」

    「哼!」文聘怒喝一聲,「你這怕死之人,說出的話如何當真!」

    唐周被旁邊的這一猛喝嚇得又是一震,忙轉頭看向文聘:「當真!當真!」

    文聘不理唐周,看向凌炎:「炎將軍!這種人還留他作甚!」

    「倒是沒什麼大用處了,」凌炎笑著看著唐周,「不過我還想問他一個問題。」

    唐周可能是以為凌炎在給他一個活路的機會,便急急地接道:「炎將軍儘管發問!只要末將所知,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凌炎好像滿意一樣地點了下頭,「那我問你,現在左校身上是否有傷?」

    唐周想都沒想就答道:「炎將軍上次與他大戰之後,他身上的傷一直沒有痊癒!」

    「你怎麼知道的?」凌炎微微皺起眉頭。

    唐周忙道:「這些時日,左校一直在城中養傷,之前還命末將去探查……將軍您的動靜……」

    看唐周回答時的樣子,凌炎倒是不覺得他在撒謊,看來那左校,還真的是受了傷,不過問題是,左校內氣那麼強,當時交手時他並未吃到什麼虧,怎麼會養傷那麼久呢?

    「炎將軍!從他嘴裡面也得不到什麼了!留著他實在無用!」文聘喝道。

    唐週一哆嗦,倒是沒再反駁什麼,而是眼巴巴地看著凌炎。

    凌炎笑著看唐周:「你看,我手下的兄弟們,都不想留著你這廢物。」

    唐周大驚失色:「求將軍饒末將一命!末將願追隨將軍!為將軍效犬馬之勞!」

    凌炎一笑:「好啊,現在就給你一個小犬馬之勞的機會。」

    唐周那滿是汗和淚的臉上,總算現出了喜悅的神色:「將軍只管吩咐,末將便是赴死亦在所不惜!」

    「好!」凌炎沒有忍住,笑了兩聲,「這可是你說的!」

    唐周的臉色轉為疑惑:「將、將軍……想讓末將做……做什麼?」

    凌炎笑道:「你也看到了,現在是我軍慶賀大捷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幫我助助興,獻上你的人頭,為大家稍後的喝酒助興,也能提高我軍的士氣,如何?」

    唐週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嚇得臉色發白,哆嗦著聲音:「將、將軍,你……」

    凌炎收起笑容,朝帳外的士兵大聲命令道:「來人!斬下唐周首級,懸掛於寨外!」

    唐周大睜著眼睛,嘴巴快速地一張一合,卻發不出聲音,直到被士兵拖著快要出了營帳,他才四肢猛地亂撲騰起來,聲嘶力竭地大喊道:「將軍恕罪!將軍饒命!將軍……」

    唐周的聲音越來越小——被士兵拖走了。

    凌炎笑著對眾將道:「大家請坐下吧,等唐周人頭落地,我們就開懷暢飲!」

    文聘等將豪爽地笑了起來,紛紛抱拳道:「炎將軍真乃英明之將也!」

    凌炎被誇得有點喜滋滋的,他連忙做手勢讓大家坐下,然後他也坐了下來,等著唐周被斬的消息。

    不一會兒,便有士兵報說已將唐周斬首了,首級掛在了營寨之外。

    凌炎笑著對眾人做了個「開喝」的手勢。

    一時間,帳內觥籌交錯,歡聲笑語……

    酒足飯飽後,帳內一片狼藉,將領紛紛告辭離開了,只有禰衡還沒有走。

    凌炎這次倒是沒有喝得太醉,不過腦袋也是暈乎乎的。他見禰衡仍坐在座位上,便問道:「禰大哥……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啊?」

    禰衡神色有點猶豫,像是想要說什麼,但又不好開口的樣子。

    凌炎只覺一陣困意襲來,也沒怎麼注意禰衡的神情,又道:「禰大哥,要是沒什麼事……就去休息吧。」

    禰衡站起來,道:「賢弟,我擔心左校會不會在此時趁機偷襲我軍……」

    凌炎揮了揮手,面帶些許醉意地笑了笑:「禰大哥,放心,今天左校肯定不會來的……禰大哥昨晚去探查敵情,已經很累,先回去休息下吧。」

    禰衡可能是見凌炎現在也沒心思探討此事,便告辭了。

    等禰衡走後,凌炎便叫士兵進來收拾一下,而在士兵收拾的期間,他則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這一覺,一睡就是大半天,等到凌炎睡眼惺忪地醒過來後,已經是繁星點點,明月高照了。

    凌炎伸了個懶腰,朝四周看了看:帳內已經被打掃乾淨了。

    凌炎頓時感覺口渴,便朝帳外喊了一句:「來人,給我拿點水喝。」

    話音剛落,一個士兵便進到了帳中:「炎將軍,你醒了。」

    「嗯,」凌炎揉揉眼睛,「你去幫我拿碗水,口渴死了。」

    士兵應了一聲,然後道:「禰將軍已經來過多次了,見將軍一直在入睡,便沒有打擾。」

    「哦?」凌炎看著士兵,「禰將軍什麼時候來的?」

    士兵答道:「剛入夜之時,便來過幾次了。」

    「哦。」凌炎道,「那你去給我拿點水來,順便讓禰將軍來這裡一趟……要是禰將軍睡著了,就別打擾他了。」

    士兵答應著退了出去,不大一會兒,便見禰衡進到了帳中,身後的士兵,將一碗水放到了凌炎面前。

    凌炎給禰衡讓了坐,然後拿起碗一飲而盡,這才覺得嗓子舒服了一些。

    禰衡道:「賢弟,睡得可好?」

    凌炎一抹嘴,笑道:「好,好,睡的很香……禰大哥,你是不是沒睡啊?」

    「休息了兩三個時辰。」

    凌炎有點心疼:「禰大哥,你這麼勞累,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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