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近了,凌炎看清楚那兩個人的容貌——他認出了其中一個人,那人是楊鳳的一個副將,另外一個人,卻沒有見過。
不過,認出了其中一人,凌炎便也安心了——至少那陌生人通過了前寨,可能是有要事相報,所以楊鳳派了一個人來護送。
那兩個人直奔凌炎而來,在離凌炎不遠處下了馬,跑到了凌炎跟前。
呂公看著那副將,問道:「你不是在前寨守寨麼?為何來到這裡?他是誰?」說著,呂公伸手指著那陌生人。
那副將朝凌炎抱拳:「炎將軍,呂將軍。楊將軍派末將護送此人來見炎將軍。」
「嗯,你回去吧。」凌炎朝那副將點了點頭,然後打量了一下那陌生人——那人看著像是不到三十歲,長得倒很普通,神情看上去有點緊張,眼睛也在打量著凌炎,略顯稚嫩的臉蛋,此時紅撲撲的,胸脯劇烈地一起一伏,估計是一路奔波所致。
那副將答應一聲,告辭上馬而去。
「您……您就是炎將軍?」那人喘著粗氣,看著凌炎,好像不太相信似的。
凌炎笑著點了點頭:「來,有什麼事,進帳再說。」
那人又打量了凌炎一番,這才點了點頭。
凌炎領著那人進到了帳中,讓了座後,凌炎又讓士兵端來了一碗水遞給那人。
「謝謝……」那人顯得有點拘束,拿起碗喝了一口。
這時候,凌炎才笑著問那人道:「請問,你是……」
那人聽到凌炎的問話,連忙又站了起來,有些緊張地答道:「回將軍……我是專門給左將軍將士做飯的,是左將軍派我來見將軍的……」
凌炎一聽,頓時一怔,隨即忙問道:「你……你是劉實的兒子?」
那人急忙答道:「是!是!」
凌炎大是高興,連忙站起來快步走到那人的面前,中規中矩地抱了一個拳:「太好了,我正打算進到鉅野城後,去見你呢!沒想到左校派你來見我了!」
那人慌忙也朝凌炎抱了拳,卻不知該說什麼:「將軍……您……」
凌炎笑了起來:「別怕,我就是想好好謝謝你們父子二人。你們冒著危險幫了我的忙,我真是感激不盡!攻破鉅野城,你們有大部分的功勞!」
那人趕緊跪了下來:「將軍不必謝我!將軍待我父親甚好,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快起來!」凌炎趕忙扶起了那人。
那人又道:「父親回到城中後,便找到了我,把一切事情都告訴了我,還讓我想辦法在飯菜中摻入那小瓶中的藥……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我……我也只是照著父親的指示做罷了……」
凌炎笑道:「這就已經有功了!你不知道,你幫我的這個忙,可是非常重要的!要不我也不會這麼輕易就大敗左校了!」
那人憨憨地笑了笑,然後有點好奇地問凌炎:「炎將軍……那瓶中的藥,到底是什麼啊?竟有那麼厲害?」
凌炎笑了笑:「真的厲害,反正只要左校的士兵們吃了那藥,就打不了仗了,你說厲不厲害?呵呵……」
那人瞪大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才喃喃道:「那……那真的厲害……」
「要不說,你怎麼幫了我的大忙呢!」凌炎笑著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你放心,等我進了鉅野城後,我會好好報答你們的!」
那人連忙道:「將軍對我父親那麼好,我做點事也是應該的!將軍要是能攻打敗左將軍,來鉅野城保護我們這些百姓,那就太好了!」
凌炎笑道:「放心吧!我答應你!」
那人很是高興,忽然想起了正事,便忙道:「對了,炎將軍,左將軍派我來送給將軍一封信。」
凌炎大是興奮:「嗯!給我看看!」
那人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交給了凌炎。
凌炎迫不及待地拆開了信封,打開信看了起來。
信上寫道:
致炎將軍:校感將軍撤軍之恩,亦謝未殺校之心腹之將士。若將軍當時一意孤行,硬闖進城,恐校亦無力守住,但終卻絕不會降於將軍,只盼戰死沙場為唯一之選;幸將軍深明大義,給校再擇機會;校感念將軍之恩,反覆考量後,以為將軍神軍天降,況鉅野已無力再守,若校再頑抗,亦是無用,便決定降於將軍,亦獻鉅野城與將軍,故派此負責造飯之人攜校親筆書信前去面見將軍,以表真心。將軍即刻便可率三寨之軍入城,校開門恭候大駕。
凌炎看完信,終於鬆了一口氣——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不過,他在萬分興奮激動之餘,也不禁暗歎了一聲:這左校當真是又能文又能武!這封信,足以說明了左校的智謀!
凌炎又看了一遍信中的內容——這封信看著好像只是左校的「投降書」,但其中卻大有說道:雖說是「投降書」,但信中開始卻也先給了凌炎一個「下馬威」:好像他並非懼怕凌炎直接攻城;然後又把自己塑造成不屈之人,是受了凌炎的感動才決定投降的;然後又為了表明投降的決心,派了一個給他們做飯的人來送信,證明他的投降不是假的,也不是設的什麼圈套。
「左校還真的是相當的有心計!連一封信都這麼用心良苦!」凌炎心中感歎了一句。
不過既然左校願意投降,凌炎倒是很高興,看完信後,凌炎笑著對劉實的兒子道:「呵呵……左校的信上,說要投降了。」
那人看著也很高興:「當真如此?那太好了。」
凌炎比那人還高興——那人想的只是凌炎佔領城後,會對百姓好;但凌炎想的更多的卻是,只要左校投降,不但攻下了鉅野城,而且也能救於羝根,還有更重要的是,他帳下又多了一名將領,而且是有勇有謀的將領!今後再去攻打別處,勝算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