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4
左慈倒是不覺得意外,看他的樣子,像是也不打算再勉強華佗了。
但凌炎卻勸道:「爺爺,我們一起去吧,不然您在這裡,吃什麼呢?」
華佗笑了笑:「背靠奇山,還愁沒有吃的不成?小炎,你隨元放去吧。」
凌炎卻執意不肯,若是華佗不去,凌炎也不打算去了。
華佗沒法,又在左慈的勸說之下,終於答應一同到左慈家中。
出莊的時候,莊上的村人紛紛跟華佗和左慈打招呼,卻惟獨不理會凌炎。
凌炎倒也不在意,不過他卻從此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左慈肯定也經常來找爺爺,不然,這些村人怎麼會跟左慈也這麼相熟。
由此一聯想,凌炎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左慈怎麼會跟爺爺認識的?而且關係還這麼親密?
當凌炎把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華佗只笑而不語,左慈則對凌炎解釋了一番,將他認識華佗的經過詳細講了一遍。
原來,華佗偶到琅琊國時,遇到了左慈,經過交談,他得知左慈也算是「同道中人」,並且得知這山上長有奇花異草,便選中山腳下的一處茅屋,暫居起來。而左慈也聽說過華佗的大名,知道他是藥學「權威」,便時時來找華佗請教問題,而華佗也認為左慈乃高明之人,樂於與他交流,於是這二人便就此以兄弟相稱,親密無間。
不過,他們二人還是有兩處顯著的不同點的:一是左慈是琅琊國國師,住所豪華奢侈。而華佗雖然是當世神醫,卻住在山腳下的茅屋中。左慈也提過好幾次,想讓華佗搬到城中居住,但華佗執意不肯;二是他們研究的重點不同。華佗研究的主要問題就是如何治病救人:哪種植物治療哪種疾病有效果,哪種植物對外傷能起到止血的作用……而左慈則不同。
當凌炎問左慈有何不同之時,左慈有點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望向前面的遠方:「我自然也去研究療傷之法,不過即便是療傷之法,我亦是針對於毒性而研製的……而我最主要研製的,則是用藥材來煉製出對內氣相剋之毒藥。而且……我亦有所發現,內氣與體內各器之間關聯何在,而我所煉製之毒,亦算成功了。」左慈說到最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來。
左慈說的意思,凌炎完全明白了:左慈一直在研究藥材和內氣和血液、臟器等三者之間的關係,並研製破壞體內內氣的毒藥,而他所謂也研究療傷之法,意思也就是製出毒藥後,再製出解藥,如此而已。
凌炎也相信,左慈的確是成功了,至少是在他身上的「試驗」是成功的。
凌炎對左慈所研究的東西,還是有點興趣的,畢竟凌炎也是醫科大學出身。不過看華佗的臉色,卻明顯的顯示出他對於左慈的成果,非但不表示贊成,而且還有些難過傷心之感。
凌炎能體會爺爺的心情:畢竟爺爺畢生致力於救人,但左慈卻反其道而研製毒藥,這如何不讓華佗傷感?
但在這個問題上,凌炎也沒辦法去安慰華佗,左慈在旁是原因其一,而其二呢,是凌炎也並不排除左慈的研究。這其中的複雜情感,凌炎也說不清楚,只是他始終認為,單純的救中毒之人,確實是善事,但相對於中毒的那個人來說,他心中肯定希望中毒的是害他的仇家,這個時候,就有毒藥存在的必要了。
凌炎越想越亂,索性另起了一個話頭。
三個人就這麼聊著回到了琅琊城,在左慈的府中大吃大喝了一頓。
吃完飯之後,華佗又跟左慈探討了一番藥材方面的事,然後他便要離去。
凌炎看出華佗不願在這種奢華的地方待下去,便也不再勉強,而是派呂公和文聘,護送華佗回到莊上。
華佗走後,左慈領著凌炎來到了一間房屋之中。
凌炎環顧了下房間,只有靠裡面有一張案台,上面堆著滿滿的書籍,而旁邊的櫃子之上,擺著許多玉製器物。
凌炎有些不解:「國師,你帶我到這裡來……」
左慈卻不說話,而是走到了案台之後,從地上挖出一塊方形石塊,然後從那裡面,拿出了一本書,然後又把石塊蓋了上去。
凌炎暗暗吃了一驚,雖然他不知道那本書的內容是什麼,但單從藏在地下這一點來看,絕對是極重要的書。
左慈走了過來,然後雙手捧著那本書,遞到了凌炎面前:「炎將軍,此乃修煉內氣之秘法《遁甲天書》,慈願以此送與將軍。」
凌炎完全愣住了,他雖然意識到這書肯定很重要,但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有名的《遁甲天書》!小說中的確說左慈偶然得到了這本書,但沒想到,在現實的三國中,竟然也真的如此。
左慈見凌炎發呆,以為他不願接受,便以誠懇的語氣又道:「此秘法之書,對內氣修煉,十分有助,將軍若得此書,並按書中內容去修煉,那將軍之內氣,定然會更強大。還望少年將軍接受某之美意,收下此奇書,便是當為那中毒之事賠禮也好。」
凌炎緩過了神:「國師……你在哪得到的這本書?」
左慈道:「此乃吾於山中偶得,知其不凡,便一直收在身邊。」
凌炎遲疑著接過了書,臉色很是不解:「既然國師一直收在身邊,那現在……為什麼要給我呢?」他不相信左慈只是因為中毒之事,就送給他《遁甲天書》,那道理上根本說不通。
左慈笑了笑:「少年將軍聰明過人,定然知道某贈與將軍法書,並非皆因賠罪。」
凌炎點了點頭。
左慈開心地笑了起來,然後才繼續道:「大哥時常向我誇讚炎將軍你,某對大哥所言,信任無加。今日親眼見到炎將軍,更覺大哥所言非虛,我觀將軍儀表堂堂,重信重義,言語不凡,料定日後將軍必定會大有一番作為。而某送將軍此書,對將軍而言,定然能增強內氣;於某而言,豈非亦是一樁美事?」
在左慈說完這番話的同時,凌炎對左慈的印象,瞬間倒轉了過來。
「國師言重了,」凌炎看上去突然有點忸怩起來,「我並沒有那麼好的。」
「哎——」左慈笑道,「慈這番言語,絕非恭維將軍,而是慈真正所想。」
凌炎感覺自己的表情有些尷尬,便連忙轉移了話題,他朝手中的書上看去:「呃……國師,這書於修煉內氣,有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