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08
也難怪他們兩個人的反應這麼大,即便有心理準備,看到那死屍的臉,也是讓人驚懼不已——本來那黑衣人就長了一張醜惡的臉,而這時,他那死灰的臉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有些坑的裡面,還有些黃的白的,不知是什麼東西的粘稠物;其餘的地方,也好不到哪去,嘴唇也腐爛了一些,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眼睛倒是睜著的,但好像有什麼小東西在裡面蠕動著。
這麼恐怖噁心的景象,就連在醫學院上學的凌炎和曾經是黑社會「二哥」的凌任翔,也只看了一眼便看不下去了。
「哥。」凌任翔看著凌炎,略喘著粗氣。
「嗯……」凌炎苦笑了一下,「真夠嚇人的……」
凌炎說完後,凌任翔的神色總算是鎮定了下來,他又運內力,手掌上頓時又現出了一團「火焰」。
這次,凌任翔很是冷靜,他仔細地看那死屍的臉好一會兒,才喃喃自語道:「我好像見過他……」
凌炎也走上前看了一眼那屍體。其實,他心中早已有了個模糊的答案,只是不能完全肯定而已。現在聽得凌任翔這麼說,他倒並沒有更多的驚訝,只是嘴上問道:「弟弟……你見過他?」
「嗯,有點印象……」凌任翔想了想,「我好像跟他交過手……」
凌炎試探著問了句:「他是……降將?」
凌炎這麼一提醒,凌任翔猛地想起來了,忙道:「我想起來了!他是黃巾軍降將,好像叫白什麼……」
凌炎立刻想起了之前陸鐵城找他談話時,有士兵來報告說「白將軍領兵出城了」的事。不過又一想,不對啊,這人那天晚上都死了,士兵怎麼可能還說「白將軍出城了」呢?看來只是個巧合吧,應該是兩個人。
突然,凌任翔想到了什麼,臉色霎時一沉:「我記起來了,陸將軍把他收在帳下了。」
凌炎只愣了一下,隨即便無奈地暗歎了一口氣。
凌任翔陰沉著臉問凌炎:「哥,發生這件事的時候,陸將軍還在這裡麼?」
凌炎緩緩地點了點頭:「這件事發生的第二天,陸將軍就領兵離開了。」
凌任翔皺著眉頭,臉色極差。雖然他長得很帥氣,也很斯文,笑起來的時候很可愛,但他要是真的拉下臉,那神情絕對會讓人膽寒。
凌炎之前本來就懷疑這個人是陸鐵城派來的,但後來看陸鐵城的言行,凌炎又不是非常肯定,但現在看來,果真是陸鐵城派人來殺自己!
一想到這裡,凌炎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他倒並不是氣陸鐵城派人來暗殺他,他跟陸鐵城的關係本來就不太好,如果說陸鐵城肚量小,容不下凌炎,所以派人來除掉凌炎,那凌炎多少倒也能理解,甚至陸鐵城也派人要去殺禰衡和何榮,也可以歸納為同樣的原因。
但最讓凌炎不能忍受的是,陸鐵城竟然狠心到派人要去害聰兒!聰兒跟他無冤無仇,而且聰兒不過是個小女孩,陸鐵城為何也要下死手?本來凌炎還尋思來殺他的刺客跟去聰兒房間的那個人,會不會有可能沒什麼關聯,但現在看來,基本上能肯定去聰兒房間的那個人,應該也是陸鐵城所派的!
凌炎越想越氣,乾脆打起了「小報告」,把那三路刺客的事情,跟凌任翔也說了一遍。
凌任翔靜靜地聽著,臉色越來越難看,鏡片後面那雙漂亮的眼睛,平時總給人以天真無邪的感覺,但是此時,那雙眼睛中卻流露出極重的怒氣和殺意。
等到凌炎說完,凌任翔才沉聲問了一句:「哥,陸鐵城真的派人要去殺聰兒?」
凌炎氣道:「雖然沒有證據,但我想肯定是的!」
凌任翔一聲不吭,但那臉色已經足夠讓人肝膽欲裂了。
凌炎的心裡也是滿肚子火,他指著那屍體,對凌任翔又道:「他跟另外一個人來殺我的時候,他在我的屋子裡,一直在翻找著什麼東西。」
凌任翔的臉色已經不能再差了:「找什麼。」聲音已經因為極大的怒氣而變得異常小。
「當時我不知道,但後來我想了想,我猜……他應該是想找到那本《青囊書》。」凌炎道。
「陸鐵城知道那本書的事情?」凌任翔的聲音變得稍微大了一些。
凌炎點點頭:「知道。當時陸將軍和華佗將軍都在上黨城,那時候我受了傷,爺爺就替我療傷,陸將軍知道後,就讓爺爺去見他,可是爺爺不想再為別人當手下了,就把所有的內氣和那本書都傳給了我,然後他就離開了上黨城。後來,陸將軍問我,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了他,他就追著向我要那本《青囊書》,說要拿去給你修煉。我當時……不怎麼太相信他,就騙他說爺爺並沒有給我什麼書……」
凌任翔語氣聽上去倒是極其平靜:「他倒是從來沒跟我提到什麼《青囊書》……難道他是想給我一個突然驚喜麼?」說完,他「哼」了一聲。
凌炎之前跟凌任翔說遇到華佗的經過的時候,他還疑惑凌任翔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事情?陸鐵城應該會給他說的啊!而現在,凌炎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
凌任翔沉著臉又看著櫃子裡的屍體,拳頭慢慢地攥了起來。突然,他鬆開了拳頭,抬起了手掌,掌心處立時又燃起了「火團」,「火團」迅速地越來越大,「火光」映著凌任翔那飽含著殺意的臉,顯得格外懾人。
突然,凌炎翻手用力一推,那「火團」應力直衝向櫃子,「砰」的一聲悶響,那櫃子並沒有想像那樣燃燒起來,而是從中間斷成了兩半,同時,隨著巨大的衝擊力,那兩半櫃子飛出了好幾米遠,裡面的屍體也從櫃子裡滾了出來——當然,屍體自然也斷成了兩截。
凌任翔還是沒有發洩完,他又在手上聚起了一團比剛才更烈的「火焰」,再一次用力朝那斷成一半的櫃子推了過去。
這一次,那櫃子並未再飛起來,而是隨著這一團「火焰」的衝擊,大部分瞬間化為了灰燼,只留下極少的一部分,又朝遠處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