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4-26
凌炎只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推著他的斬月刀,推著他的全身。他咬著牙堅持著,死死抵住那道藍色內氣。
這時,蔣奇不知從哪又冒了出來,這次他並沒有傻乎乎地喊出聲音,只是默默地從一間民房後縱馬而來,照著顏良的後心挺矛就刺。
顏良聽到了身後的馬蹄聲,轉頭一看,見蔣奇偷襲而來,忙將手中的半截長刀揮過去,擋住了蔣奇的那一擊。
蔣奇一驚,忙又掉頭而逃。
顏良大怒,看著蔣奇的背影道:「豎子安敢欺我!」說完,他猛一用力,那道藍色劍氣立刻更耀眼了。
凌炎被顏良突然的猛一加力弄得措不及防,只覺刀背上推擠的力道頃刻增大了一倍,連人帶刀被顏良的那道內氣擊得連連後退,接著一個重心不穩,凌炎摔倒在了地上。
顏良見狀,卻不理會凌炎,轉而去追蔣奇,邊追邊喊道:「蔣奇!你這叛賊,看你往哪裡跑!」
蔣奇心下膽寒,連忙從腰中掏出暗錘,回身便朝顏良扔過去。
顏良揮起半截長刀,將暗錘打落在地。
蔣奇大驚失色,急忙又要掏出一枚暗錘,這時,顏良將手一伸,一道藍色光氣便迅速朝蔣奇而去。
蔣奇躲閃不及,被那光氣打中後腰,他慘叫一聲,墜下馬來。
顏良縱馬而去,揮刀砍向落地的蔣奇。
蔣奇的反應倒算是快的,在地上滾了一圈後,連忙舉矛頂住顏良劈來的長刀。
顏良眉頭一皺,飛速翻身下了馬,一手握住蔣奇的長矛,另一手又揮刀朝蔣奇的腦袋砍去。
蔣奇情急之下,慌忙用手一擋,卻見刀影閃過,蔣奇的手掌立刻被切去了大半。
「啊——」蔣奇慘叫了一聲。
沒容他再叫出來第二聲,顏良手起刀落,一刀便將蔣奇的腦袋砍了下來。
蔣奇的腦袋轱轆轱轆地滾到了一邊,從脖子的斷口處,立刻噴出了血注,地上頃刻間被染紅了一片。
顏良面無表情地看了蔣奇的腦袋一眼,隨後便要再翻身上馬。
這時,突見一道藍色光團迅速閃過,正中馬頭,那馬被擊得腦袋一歪,飛倒在地。
顏良猛地朝城樓看去,只見禰衡發出了這團內氣波後,便舉手一揮,高喊道:「射箭!」
城樓上的弓箭手聽得命令,全都把弓對準顏良,隨即,幾十支箭便朝顏良飛速射去。
顏良揮著斷刀,左劈右擋,將射來的箭一一打落。但射來的箭實在太多了,卻有一支箭,顏良沒能將之擊落,卻射進了他的盔甲的接縫處,正中肩膀。
顏良大怒,一把拽出那一支箭扔在地上,接著將手一抬,對準那些弓箭手,嗖地發出了藍色「光劍」。
凌炎掙扎著站了起來。直到這時,他才完全見識到了之前何榮所形容顏良發出的內氣像「長龍」的那種景象了。在這之前顏良發出的內氣,不過跟禰衡發出的也差不多,只是顏良發的內氣,是長條狀的,像一把劍一般,卻也不會讓凌炎感到多麼驚訝。
但這一次顏良發出的內氣,卻跟之前截然不同,估計應該就是何榮所形容的真正的「長龍」了。
只見藍色內氣從顏良手中發出,迅速地一直延伸到城樓上,形成了一道藍色光柱,這藍色光柱在黑夜中,分外明顯。
這道光柱,直接擊穿了一個弓箭手的胸口。
接著下來的景觀,更讓凌炎大吃一驚。
只見顏良緩緩地把手橫向移去,那道光柱,便也隨著一起移動,不過城樓上的光柱,移動的明顯要快很多,橫著一劃,立刻將那一排弓箭手的上半身,全都接連切為了兩半。
那種景象,甚為詭異,那十幾個原本還生龍活虎的弓箭手,只在一瞬間,便全都剩下了半截身子。而那半截下身,隨即也一個接一個倒了下去。
等到最後一個弓箭手的身子被切開後,顏良便立刻收了內氣,那道藍色光柱立刻消失不見。
城樓上的禰衡連退到了牆角,神色驚異地盯著瞬間便分屍兩半的弓箭手。
凌炎也嚇得張大了嘴,他這個時候才真正瞭解顏良的內氣實力是多麼強大,不過他心中也有驚疑:為何顏良一開始並沒有用這強大摧毀力的內氣流?
直到他看向喘著粗氣的顏良後,才猛然明白了過來:肯定是發出這種「長龍」攻擊需要耗費大量的內氣和體力,所以顏良才沒有輕易使用!
凌炎決定趁著現在顏良體力不支的時候,立刻採取攻勢,或許能戰勝顏良。於是,他連忙跳上了身旁的一匹馬,縱馬朝顏良衝過去。同時,手上暗運內力,斬月刀上便又現出白色光芒。
顏良回頭看到凌炎追來,神色略微一變,忙徒步朝城門方向跑去。
但畢竟人跑不過馬,凌炎幾步便追上了顏良,揮起斬月刀,朝顏良頭上砍去。
顏良回身用斷刀一擋,只聽「噹」的一聲,也許是顏良體力不支,斷刀竟被斬月刀狠狠地向下一壓,差點砍到了他的腦袋。
凌炎這一擊後,座下馬又朝前跑去,凌炎勒住馬,掉頭又朝顏良衝去。
顏良神色有異,蓄力將手中的刀朝凌炎擲去,正中馬頭。那馬抬起蹄子,嘶鳴著將凌炎掀下了馬。
本來這個時候正是攻擊凌炎的最好時機,但顏良卻並沒有這麼做,而是趁機又朝城門迅速跑去。
凌炎打了幾個滾,翻身躍了起來。他見顏良竟不理會他,卻轉身逃跑,心想顏良肯定已是計窮力竭。
凌炎朝著顏良血染征袍的背影,連忙也徒步追了上去:「顏良!別跑!」
城中還有一些敵兵,見顏良跑向城外,他們也跟著一哄而逃。
顏良剛跑到城門口,卻猛然見到前面手持佩劍立著一將,卻是禰衡。
禰衡看著顏良,冷笑道:「顏將軍,何故要倉皇而逃?為何不發內氣了?」
顏良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看著禰衡。
這時,蒯良也朝這邊縱馬衝了過來,與凌炎形成了三面包圍顏良之勢。
凌炎大聲道:「顏良,我看你還往哪裡跑!」
顏良轉身看著凌炎,沉聲道:「你以為僅憑你三人,便可殺我?」
凌炎笑道:「我之前並無把握,但你剛才所發那種光束,應該消耗了你不少內氣吧?」
顏良神色立馬變了。
凌炎笑著接著道:「顏良,你真不愧為袁紹手下四大武將之一,武藝竟這麼高強……不過,現在只怕我便要斬了袁紹的一隻『豹』了!」
顏良臉色又變了一變,但嘴上卻仍很強硬:「好,我就看你們如何殺我!」
凌炎不再跟顏良廢話,手上的斬月刀發出了明亮的白光。
同時,禰衡也在手上運出了一個藍色光團。蒯良也揮起了刀。
卻在這時,城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馬蹄聲,聲音聽上去,那人數至少在百千以上。
凌炎心中登時一驚:「不會是那兩路敵兵也殺來了吧!」凌炎心中很清楚,以他們現在的兵力,根本經不起再一波的攻擊。
離城門最近的禰衡,聞聲大驚,連忙轉身看去。
顏良趁著空當,猛地朝禰衡跑去。
凌炎一驚,連忙也追了過去,邊跑邊朝禰衡喊道:「禰將軍!小心!」
同時,蒯良也揮劍朝顏良而去。
禰衡聽到喊聲,忙一回頭,見顏良提刀就朝自己奔來,連忙運出了一個內氣團,朝顏良發出去。
顏良似乎毫不畏懼,硬生生用身體將那內氣波接了下來,胸口的盔甲頓時被擊出了一個圓洞,但顏良卻絲毫沒被這一擊阻住,只是在內氣波擊中身體的時候,眉頭皺了皺,但仍快速地朝禰衡衝來。
禰衡大驚,連忙拔劍自衛。
顏良跑到禰衡面前,揮刀便砍。
禰衡急忙用劍一擋。
即使顏良身上有傷,體力不支,他的力氣也比禰衡大了好幾倍。禰衡這一擋,根本抵不住顏良的刀,被顏良這一擊帶下了馬。
顏良卻也不顧禰衡,飛身便躍上了禰衡的馬,朝城門縱馬逃去。
凌炎大驚,這要是讓顏良跑了,今天晚上豈不是徒勞無功?於是,他連忙對蒯良喊道:「蒯將軍!快阻住顏良!別讓他跑了!」
蒯良本來也正在追著顏良。聽到凌炎焦急的喊聲,蒯良又對馬猛猛地加了幾鞭。
禰衡站起來,連忙又朝顏良發出了一個內氣波。但不知是他太心急還是緊張,這內氣波竟打偏了,擦著顏良而去。
這時候,城外的馬蹄聲越來越大。而就在顏良奔到城門之時,城外也被火把照的通亮,幾百騎兵出現在了城門口,為首一將,橫刀縱馬。凌炎定睛一看,卻是高覽!
顏良跑到高覽面前,便掉頭面向凌炎等人,臉上仍是沒有表情,但凌炎卻分明感覺出了他臉上的得意之色。
蒯良見敵援兵到了,忙停下了馬。
城中殘餘的敵兵見狀,連忙朝城外跑去,凌炎的士兵卻也不敢追。
凌炎跑到禰衡身旁,只覺胸口又是一陣隱痛。
顏良底氣十足地對凌炎大喊道:「你方才不是說要將我斬殺嗎?還不速速過來!」
凌炎卻不回答顏良的話,而是冷冷地看向高覽。
高覽抱拳朝凌炎笑了笑:「炎將軍,我們又見面了。」
凌炎冷冷道:「哼,早知如此,我當時就該殺了你!」
高覽似乎面有一絲愧色:「我高覽並非忘恩負義之輩,當時蒙炎將軍恕罪,覽得以留得性命,此大恩覽並沒有忘。」
凌炎冷笑道:「噢?是嗎?你還真是個講義氣的人!那你現在這樣,卻是想幹什麼?趁機帶兵攻城?」
高覽搖搖頭:「覽並非此意,只是聽聞炎將軍殺了我軍先鋒,恐再生事端,便前來勸解。」
凌炎冷笑一聲:「原來將軍是一番好意啊!不過之前將軍回信說你們並非要攻建和城,讓我安心下來,若我真的聽信將軍的話,恐怕將軍你現在見到的就是我的屍身了!怎麼,想要帶我的首級去袁紹那領功?」
高覽一愣,隨即急忙道:「將軍如何這樣說?我所寫的書信,並非此話啊!我只是寫讓將軍小心為好!卻不曾說什麼讓將軍放心!」
凌炎笑了笑:「那就怪了,我所收到的信上,卻說讓我出城迎眭元進和蔣奇!難不成送信之人換了密信不成?」
高覽一驚:「我知道了!定是眭將軍得知我送信與將軍,便派人換了書信!」
「哼!別把事情往一個死人身上推脫!」凌炎生氣道,「你以為我是這麼好騙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