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4-10
又行進了一個多時辰後,呂公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城樓,對凌炎道:「炎將軍,那兒就是上黨城。」
凌炎定睛一看,只見上黨城上,遍插黃巾旗幟,十幾名黃巾兵,一字排開站在城樓上。
凌炎又看了看城樓周圍的地形,然後問呂公:「呂將軍,你覺得我們是否需要再埋伏一隊兵馬,等敵軍出城迎戰,再兩面夾擊衝殺過去?」
呂公環視一周,然後有些為難道:「炎將軍,我們兵馬本已不足,若再分兵埋伏一隊,兵力分散,恐於我們不利。」
「噢。」凌炎點了點頭。
呂公想了想,又道:「不過,敵軍兵力數倍於我,若要得勝,恐也只有奇兵突襲,才有可能。」
凌炎一想也是。掂量一番後,凌炎決定還是埋伏一隊兵馬要好一點,便對禰衡道:「禰將軍,還要勞煩你帶兵去那裡再埋伏一次。」說著,凌炎指了指不遠處的樹林。
「是。」禰衡帶著一千步兵和所有的弓箭手,先行去埋伏了。
「呂將軍,待會兒攻城之時,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凌炎有些擔心地對呂公道。
「多謝將軍關心,末將必將全力以赴,竭盡全力!」呂公面露感激之色,「也望炎將軍亦加倍小心。」
凌炎點了點頭:「我們走!」
軍隊繼續前行。不多時,便來到了上黨城下。
城樓上的士兵大聲地朝凌炎喊道:「來者何人?」
凌炎正想著是不是先假意騙騙那個黃巾兵,呂公卻先一步,頗有氣勢地朝城樓上喊道:「大將呂公在此!黃巾逆賊!若是識相,速速投降!」
問話的黃巾兵,聽到呂公之言,一下子沒了身影。過了一會兒,一員長得凶神惡煞的武將模樣的人,出現在了城樓上,對著呂公大聲喊道:「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攻我城池!」聲音粗獷有力。
呂公扯著嗓子喊道:「我乃炎將軍帳下大將呂公!勸你盡早出城投降,我便饒你不死!不然,待到城破之時,再想求饒,便已晚了!」
城上武將「哈哈」大笑:「讓我張曼成出城投降,真是笑話!你既自來送死,我便成全你!」
凌炎一驚:「原來他就是張曼成!」他知道張曼成有個外號,叫「神上使」,凌炎雖不甚知其意,但猜想他既然有這麼一個霸氣的外號,那必不是一般角色。
呂公氣的大罵道:「廢話少說!你這黃巾逆賊既然不肯投降,那便快快出來,與我大戰一百回合!」
張曼成大笑道:「你想與我交戰?哼!你還不夠資格!」
話音剛落,城門緩緩打開,從裡面飛出一將,後面跟著數百黃巾兵。黃巾兵出城門後,立刻排出了一個陣型。
只見那將,一身銀白鎧甲,手握一根長矛,臉上滿是傲慢之色。
「來將何人?報上姓名!」呂公大喊道。
「我乃黃巾上將波才是也!」敵將從容答道,然後也問了呂公一句,「你可亦有姓名?」
呂公大怒:「我乃凌炎將軍帳下大將呂公!特來取汝首級!」
波才聽後,也勃然大怒:「原來竟是那廝帳下的無名小輩!先前那廝殺我副將彭脫,好!我今天就殺了你,已洩我恨!」說完,拍馬衝了過來。
「呂將軍,多加小心。」凌炎低聲囑咐了一句。
呂公暗暗一點頭,然後便衝出了陣。
頓時,擂鼓聲驚天動地。
凌炎抬頭一看,張曼成一直站在城樓上督戰,看上去很有信心。凌炎不禁有些擔心起呂公的安危來,手放到身後,緊緊握住了手槍,以備危機之時能救出呂公於險地。
兩將相遇,槍和矛碰撞到了一起,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凌炎屏住呼吸,緊張地注視著那兩個武將。
幾個回合過後,兩員武將仍互戰不倒。凌炎也沒看出呂公有體力不支的跡象。
突然,呂公的槍法一下子散亂了很多,凌炎頓時又緊張起來,隨時準備掏槍射擊。這時,呂公虛晃一招後,卻調轉馬頭,敗逃了回來。
凌炎不知呂公這次為什麼這麼快就敗下陣來,而且他看呂公的臉上並沒有多少慌亂之色。就在凌炎滿腹疑問的時候,他卻忽然覺察到了呂公朝他遞過來的一個眼神。
凌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呂公用的是誘敵之計!
在明白呂公意圖之後,凌炎連忙配合地也調轉馬頭,向士兵們一揮手,然後拔馬便逃。
波才見凌炎的軍隊「潰退」,喜不自禁,忙把矛朝後一揮,然後縱馬追過去。黃巾兵見主將已勝,士氣大增,全都喊叫著跟在波才後面,一同追了過去。
還沒跑上幾步,城樓上卻突然傳來了一陣鑼聲。
凌炎心中一涼:難道張曼成看穿了我們的意圖?還是他發現了樹林裡有伏兵?
波才本是個有勇無謀之輩,見呂公戰沒兩下便退了,想都沒想就追過來,直到城樓上響起鑼聲的時候,他才醒悟過來,但為時已晚。
就在張曼成鳴金收兵的同時,一聲炮響,禰衡帶著一隊步兵,從樹林裡殺了出來,同時,無數支箭從樹林裡射向了敵軍。
呂公和凌炎也掉轉馬頭,又帶兵殺了回去。
波才軍頓時大亂,波才忙掉頭回跑。
呂公和禰衡兩路掩殺,波才軍死傷慘重。波才不顧一切地朝城門狂奔。
凌炎急於求勝,於是停下了馬,掏出手槍,尋思乾脆一槍打死波才算了。但敵軍亂成了一團,波才又玩命狂奔,前面又有自己的騎兵,身影交錯,凌炎根本瞄不到波才。
這時,凌炎看到了城樓上的張曼成,於是立刻把槍口瞄向了張曼成。「擒賊先擒王」,只要張曼成一死,那黃巾兵定會喪失鬥志,破城就易如反掌了。
凌炎這麼想著,冷靜地扣動了扳機。
「砰」「砰」兩聲槍響,只見張曼成應聲倒了下去。
凌炎不知道是哪一發子彈打中了張曼成,但從張曼成猛地一仰頭這個動作就可以判斷出來,至少有一發子彈射中了他的頭,他必死無疑。
城樓上一陣大亂。凌炎抓住時機,指揮弓箭手一齊朝城樓上射箭。
一時間,上百支箭飛向了城樓,守城士兵紛紛中箭倒下,其餘的都逃回了城中,很快,城樓上就空無一人了。
波才剛一逃進城門裡,也不管他身後的黃巾兵是不是也全都進去了,便直接關上了城門。
呂公又是大殺一陣,將沒來得及逃回城中的黃巾兵全都消滅了。
凌炎來到呂公和禰衡面前,迫不及待地道:「快,趁著這個機會,把城攻破!」
「是!」呂公高聲應道。他受到了剛才他那成功的一計的激勵,自信一下子全都找回來了。
俗語有云:人一旦有些驕傲,或是過於自信,精神上就會不自覺地麻痺大意。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呂公或許不懂得這個道理,所以老天借此機會,教育了他一下。
就在呂公意氣風發地指揮著手下的士兵拚命攻城的時候,本來空蕩蕩的城樓上,卻不知從哪個位置,射出了一支冷箭。這支冷箭,逕直朝呂公飛速而去。
呂公正處於一種鬥志高昂的興奮狀態,一心只想著快點破城,完全沒有注意到危險正悄無聲息地飛速靠近。
那支箭,不偏不斜地射進了呂公的胸腔。
「啊!」呂公大叫一聲,翻身落馬。
凌炎大驚,連忙向城樓上看去,只見在城樓的一角,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凌炎抬手就是一槍,城樓上的那個人,身體晃悠了一下,然後翻身從城樓上摔了下來。
禰衡下馬跑到呂公身旁,看了一眼呂公的傷勢後,對凌炎急道:「炎將軍,呂將軍傷的極重,若不及時醫治,恐性命不保!」
凌炎慌忙跑到呂公面前,只看了一眼,便相信了禰衡所言絕對不是誇張:那支箭的一半沒進了呂公身體裡,不過幸好刺進的是右胸,如果刺進左胸心臟的部位,那必死無疑。但即使刺進的是右胸,若在短時間內得不到醫治,生還的幾率,也極渺茫。
凌炎絲毫沒有猶豫,立刻對禰衡道:「禰大哥,傳令撤兵!」
呂公一把抓住了凌炎的胳膊,忍著傷痛,斷斷續續地勉強說道:「炎將軍……不用管我……我是戴罪之人……能夠戰死沙場,也算死得值了……只是……只是……以後不能再在將軍身邊效……犬馬之勞了……」說完,呂公吐出了一口血。
凌炎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呂將軍,別說了,都是我的錯!我沒有聽你們的話,一意孤行要來攻城,結果……」凌炎終於沒忍住,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我現在就帶你去療傷!」
「炎將軍……」呂公輕輕地搖了搖頭,「不要……撤軍,現在是進攻的……最好時機,千萬不要……功虧一簣……」呂公在說完之後,呼吸漸漸地變得急促了。
「不行!不行!」凌炎哽咽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能讓你死!」說完,他淚眼婆娑地看向禰衡,語帶哭腔道:「禰大哥!快……傳令撤兵!」
「好!」禰衡看上去也有些慌了,連忙起身去下令。
「凌將軍……不要……」呂公還沒說話,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血沫隨之噴了出來。
「呂公,你先別說話,我背著你到馬上,然後我們就去找人幫你醫治……」凌炎使勁地摸了一把眼中的淚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仔細看了看呂公受傷的部位和那支箭的位置。
「不行不行!他的傷口一直往外面淌血,如果再受到顛簸,豈不是失血更快!而且,如果碰到箭身,傷勢很可能會加劇的!」凌炎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要是再不快點找人醫治,呂公肯定就沒命了!
凌炎一時沒了主意,急的又流下了眼淚。
「炎將軍……多謝當日不殺之恩……」呂公極其勉強地露出了一個微笑,「能活到今日……我已知足,了無遺憾……」
凌炎只感覺呂公像是在說遺言一般,拚命地搖著頭,撕心裂肺地喊道:「呂公!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讓你死的!」說著,他用雙手緊緊地摀住了呂公的傷口處。
此刻,凌炎心裡後悔到了極點,也恨死了自己。他後悔的是,為什麼當初在學校,沒有好好學習醫學?哪怕再多認真那麼一點,再多付出那麼一點,或許都會對現在有點幫助……他恨的是,為什麼自己那麼急功近利?為什麼要一意孤行?
禰衡率兵回到了凌炎身旁,看著大口喘著氣的呂公,他緊皺著眉頭:「炎將軍,必須盡快為呂將軍療傷……看他的樣子,恐怕他撐不了許久……」
「可是……可是……」凌炎哽咽得說不下去了,卻低下頭,淚眼婆娑地看著自己攤開的沾滿鮮血的手。
禰衡想了一想,然後對凌炎道:「炎將軍,有一個辦法或許能減緩呂將軍的傷勢,抑或亦能止住血。」
凌炎猛地抬頭看向禰衡:「什麼辦法!」
禰衡猶豫著道:「或許傳些內氣到呂將軍的體內,能幫助他多撐一段時間……」
「太好了!」凌炎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那我們快傳給他吧!」
「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是否真的有作用,我也不知道。」禰衡道。
「沒關係!總要試一試的!」凌炎轉悲為喜。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是對呂公的傷勢有一點點幫助的,即使可能性微乎其微,凌炎也要去試。就算要凌炎放他的血,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在自己的身體上劃上一刀。
「好。」
「禰大哥,你告訴我該怎麼傳給他。」凌炎心急如焚。
禰衡道:「還是傳我的內氣吧。你的內氣已被奇石煉化成了一種獨特的力屬性,傳給他我想作用應該不太大……我的內氣,是體內純自然的狀態,或許對於療傷效果更好一些,而且,他的身體應該不會抗拒我的內氣。」
「好好,那麻煩禰大哥了!」凌炎根本沒心思去思考內氣的問題。
「呂將軍,我現在傳內氣給你,你會有一些異樣的感覺。」禰衡先對呂公解釋了一句,然後把手搭在了呂公的手腕上。
呂公無力地輕輕點了一下頭。
禰衡閉上了眼睛,不多時,凌炎便看到了淺淺的藍色光霧,從禰衡的手上發出來,傳到了呂公的胳膊上,隨即便消失不見。
呂公的胳膊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但他的表情卻越來越平靜,最後竟閉上了眼睛。
凌炎嚇了一跳,急忙用手探了探呂公的鼻息。
仍有鼻息,但卻很微弱。
這時,上黨城的城門突然大開了。數百黃巾兵叫喊著衝了出來,然後迅速地左右分開,讓出了城門前面的路。
凌炎大驚。
從城門裡縱馬飛出兩員武將,在兵陣前停了下來。一員武將正是波才,而另一員位於正首的武將,身材魁梧,身披白銀鎧甲,手持一柄三環大刀。
凌炎見到那員武將後,徹底呆住了。
那武將不是別人,正是張曼成。
「哼!」波才大喝一聲,「方纔我一時大意,才中了你們這賊人之計!你們攻城便攻,何故又突然退去?莫非又是一計?」
禰衡仍然閉著眼睛,額頭上已滲出了點點汗珠。
凌炎完全沒聽到波才的話,他滿腦子都被一個巨大到無法再巨大的疑問佔據著:剛才明明用槍打死了張曼成,可……可現在他怎麼又……又活了?
波才見沒人理會他,勃然大怒:「哼!一群狂妄之徒!看我如何殺的你們片甲不留!」說罷,策馬挺矛直奔而來。
這時,凌炎才回過神來,不覺又是一驚,忙看了一眼禰衡,見他還在給呂公傳輸內氣,便慌忙掏出手槍。
凌炎剛準備瞄向波才,卻聽身旁眾兵道:「炎將軍,敵將由我們拖住,你們快上馬撤退吧!」
凌炎心生感動,對所有士兵一抱拳,重重地說道:「凌炎在這裡謝過大家了!大家務必小心,待我將呂將軍扶上馬之後,大家便與我一同退去。」
「是!」眾兵異口同聲地喊道,然後步兵便全都迎著波才衝了過去,弓箭手站在原地,壓陣腳。
離凌炎最近的那個弓箭手,還回頭對凌炎動情地說了一句:「炎將軍,你對呂將軍這麼好,讓我們看到了你義氣的一面,我們能成為你的手下,已然知足,即便戰死,也無怨言。」
凌炎感動的不知說什麼好,便重重地點了點頭。
「哈哈!」波才對著迎上來的士兵狂笑道,「看我如何殺光你們!」
這時,張曼成用力地揮了一下他那把三環大刀:「上!」
話音剛落,那數百黃巾兵便呼喊著殺了過來。
雖然明知戰則必死,但凌炎手下的這些士兵,卻全然沒有懼意,一邊高喊著「殺啊!」「衝啊!」一邊繼續向前衝去。
「好了……」禰衡終於睜開了眼睛,滿臉汗水。
凌炎看了看呂公,見他仍昏迷著,就像睡著一樣,便趕緊對禰衡道:「禰衡大哥,我們快上馬逃吧!」
禰衡擦了擦汗:「好,快些走,我不知道內氣對他的傷勢,是否真的有用,我們還要盡快找人為他療傷。」
於是,凌炎和禰衡先把呂公抱上了馬,然後禰衡也跳了上去,與呂公同乘一匹;凌炎則越上了另外一匹。
凌炎向戰場一看:波才左挑右刺,眨眼的功夫就殺了兩名士兵,而大部分士兵,都被黃巾兵殺掉了,但餘下的那不足一百人,卻仍頑強地與敵交戰著。
凌炎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連忙對壓陣腳的弓箭手道:「大家快隨我們一同退去!」
但那些士兵,卻沒有一個人有要逃走的意思,剛才跟凌炎說了一句話的那個弓箭手,回頭對凌炎道:「炎將軍!你們快走吧!我們留下來壓住陣腳,想必他們想要過我們這一關,也並不那麼容易!」
凌炎急道:「這怎麼行!我剛才有言在先,我絕不會丟下我的士兵不管的!」
那個弓箭手動情道:「炎將軍,有你這句話便足矣……若我們一同退去,他們必然會追上來,到時候,就能難脫身了!」
凌炎承認這個弓箭手說的有道理,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用手下士兵的性命,來換取自己逃脫的時間。他從來不允許自己有那種想法,當然就更不允許自己那麼做了。於是,凌炎急道:「這是命令!我命令你們隨我一同撤去!」
那個弓箭手道:「炎將軍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若我們隨將軍一同撤退的話,恐怕將軍很難全身而退……況且呂將軍急需療傷,不能耽誤啊!」
凌炎看了看另一匹馬上昏迷的呂公,內心十分掙扎。
「賢弟,他說的有道理,呂將軍傷勢嚴重,我們必須要盡早回城,才有希望救他一命。」
凌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後朝那些士兵一抱拳,哽咽道:「那……凌炎對不住……各位兄弟了!」
「凌將軍,我們為你而死,雖死猶榮!」
凌炎又看了一眼戰場上僅剩的幾十名士兵,然後神情決絕地對禰衡道:「禰大哥,我們快走!」
「無膽鼠輩!往哪裡逃!」波才見凌炎和禰衡縱馬要逃,便大喝了一聲。
「哼!先過了我們這關再說!」那名弓箭手,回敬了波才一句。
與此同時,幾十支箭射向了波才。
波才勃然大怒,左右舞矛,撥開飛來的箭矢,接著,縱馬殺向了那最後一道屏障……
……
在一個岔路口前,禰衡停下了馬:「賢弟!稍等!」
凌炎回過頭,看著禰衡:「禰大哥,怎麼了?」
禰衡指著另一條路,對凌炎道:「我們從這邊走,去速克城。」
「為什麼要去那啊?」
「速克城離這裡很近,如果回大捷城,恐怕呂將軍撐不到那麼久。」禰衡道。
「好……」凌炎點點頭,「禰大哥,呂將軍怎麼樣了?」
禰衡邊觀察著呂公的傷勢邊道:「傷口處流血很少了,應該是內氣的作用……不過,他的氣息很弱。」
凌炎急道:「禰大哥,那你再傳給他點內氣吧!」
禰衡搖搖頭:「不行的,他現在體內的內氣,已經是他的身體所能承擔的極限了,再多的話,就很危險了。」
凌炎聽禰衡這麼說,忙道:「那我們快些走吧!」
「嗯!」
一個時辰後,速克城中。
呂公躺在床上,仍舊昏迷不醒。
凌炎坐立不安,很是焦急:「為呂將軍療傷的人怎麼還不來……這麼大的一座城裡面,找一個會醫傷的人,有那麼難嗎?」
「賢弟,不然,你在此等候,我去大捷城裡,將那位醫你箭傷之人請來。」禰衡建議道。
「禰大哥,恐怕呂將軍等不了那麼久的。」凌炎難過道。
禰衡看了看呂公:「在我看來,呂將軍能支撐到現在,應該是體內的內氣幫了他……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就好辦多了。」
「那就請禰大哥去請那人一趟吧,盡快早回。」凌炎都已經帶了點懇求的語氣了。
「好,我馬上去。」禰衡說完,便走出了房間。
凌炎凝視著呂公的臉,不覺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幕幕,他覺得他根本就不配當一個統帥,不但沒能殺了管亥的敗軍,害的呂公危在旦夕,而且讓那麼多忠心的士兵喪了命,這筆賬,不算到自己頭上,還能算到誰的頭上呢?
凌炎想著想著,不覺又流下了眼淚……
兩個時辰後,禰衡回來了,而且帶來了那個曾為凌炎療過傷的中年人。
凌炎很高興,連忙帶中年人到床邊。中年人只看了看呂公,便皺起了眉頭:「他的傷勢很重。」
「是!」凌炎焦急地道,「之前來過兩個人了,他們就看了呂將軍一眼後,就都說醫不好……」
「嗯,」中年人輕輕地點了點頭,「箭頭刺得太深,而且你們耽誤時間太長了,不過……」中年人面色看上去有些不解,「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他還能有微弱的氣息,也實屬了不起。」
凌炎沒告訴中年人關於內氣的事,因為凌炎知道,就是說了,中年人也肯定聽不懂。
「這樣吧,我盡力而為。」中年人說完,便開始替呂公醫治傷口。
中年人的手法很是嫻熟,又很仔細。
凌炎在一旁,緊張地看著,不過,他的緊張感漸漸地減少了,因為他從中年人的手法上來判斷,呂公應該是有救了。
不過,在包紮完傷口之後,中年人卻輕輕地搖了搖頭,對凌炎道:「炎將軍,我所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些了。」
凌炎一驚,連忙問道:「什麼?你的意思是……你沒有醫好他?」
中年人有些慚愧:「我只替呂將軍做了一些必要的救治而已,之後的事情,你們還需另請高人。」
凌炎急忙道:「可是我們找不到其他人啊!」
中年人略一沉思,道:「也許華佗能救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