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4-06
立刻,就有一個士兵模樣的人被兩個士兵押著走了進來,被押著的那個士兵,一臉驚恐至極的神色。
眾將的目光齊刷刷朝那個人看去,然後又齊刷刷看向凌任翔,所有人眼中都是不解之色。
凌任翔聲音嚴肅地大聲道:「眾將勿疑。此人乃逃兵,險些害了我兄弟的性命!現在就由我兄弟對他進行裁決!」說完,他轉頭看向凌炎,示意凌炎下達命令。
凌炎這才知道被押的那個士兵就是遇到野狼逃跑回來的其中一個,但他心裡並沒有怪罪他們,因為當時的情況是,如果他們不逃跑的話,百分百都會被咬死的。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到了凌炎身上,看得凌炎有點不知所措,他連忙悄聲對凌任翔道:「要不就算了吧。」
凌任翔輕輕地搖了下頭,然後轉回頭去,大聲道:「既然我兄弟不願下令,那就依照軍法,立刻斬首!」
「別!別!」凌炎急忙喊了出來。
包括凌任翔在內的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凌炎。
凌炎趕緊小聲對凌任翔道:「弟弟,這件事就算了吧,反正我也平安回來了。」
凌任翔小聲道:「不行。哥,就算你平安無事,他也是逃兵,一定要按軍法處置的。」
凌炎連忙又道:「今天是你請我吃飯,這麼開心的時候,就先別殺他了,好麼?」
凌任翔微皺起秀眉,想了想後,輕輕點了點頭:「好吧,先不殺他。」
說完,凌任翔轉頭看向被押的士兵,大聲道:「本來要將你立刻處死的!但我兄弟不忍殺你,我也不想壞了宴會的氣氛,那就先留你一條命。」
那個士兵感激涕零,哭著道:「謝謝凌將軍不殺之恩!謝謝將軍恕罪!嗚嗚……」
凌任翔揮了揮手:「帶下去,關進大牢!」
那兩個士兵帶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逃兵退了出去。
「眾將不要被這等事壞了心情,」凌任翔大聲道,「來,上菜。」
凌炎早就等著這句話了,興奮之餘,他四下看了看眾將,想看看他們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樣興奮,但在環顧了一圈後,他突然發覺有一個人,神色不安,坐臥不寧,仔細一看,竟然是坐在座尾的武安國。
凌炎的怒火一下子竄了上來,他死命地盯著武安國,恨不得立刻下去跟他拚命。
武安國眼神慌亂地左顧右盼,一不小心碰觸到了凌炎的目光,他又趕緊低下了頭,臉上竟然冒出了冷汗。
這時候,一排貌美的侍女,端著一盤盤美味佳餚和清醇美酒,步履輕盈地走進了廳中,在每個將領面前放了兩盤,然後又退了出去。
等到眾將的酒菜都上齊了,才又進來了十多個更加年輕貌美的侍女,逕直走到凌任翔和凌炎面前,將手中的盤子一一排在了他們的桌上。
凌炎本來是怒視著武安國的,但他實在太餓了,見到自己面前桌子上的一盤盤大魚大肉、甜點水果,凌炎決定暫時先填飽肚子再說。
等到侍女退下後,凌任翔轉頭低聲問凌炎:「哥,這些菜夠了嗎?」
凌炎連連點頭:「夠了!夠了!那可以吃了嗎?」
凌任翔笑道:「馬上就可以了。」
「……」凌炎心裡想著。
凌任翔回過頭看向眾將,邊端起酒杯邊站了起來。
眾將見凌任翔站了起來,也紛紛都站了起來。
凌炎沒辦法,也照做了。
凌任翔舉杯大聲道:「眾位將軍!今天我很開心,因為我結識了炎將軍——我的兄弟。來,大家為炎將軍乾一杯!」
「炎將軍!請!」眾將紛紛對凌炎舉杯示意。
凌炎從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不免有些慌亂:「請!請!大家乾杯!」說完,一仰脖子,率先把酒乾了。
凌炎只覺得嗓子火辣辣的疼,他本來就不太會喝酒,更何況,這古代的酒,好像不似記載的那般清醇。
眾人也一起乾了杯。
凌任翔示意大家坐下,然後朝廳外揮手示意了下,立刻,進來了十多名舞女,在美妙的琴聲中,翩翩起舞。
凌炎剛一坐下,顧不上欣賞舞女曼妙的舞姿,連忙抓起東西就吃。
眾人也都開始邊吃邊喝起來,廳裡立刻熱鬧起來。
凌炎什麼都不顧地吃了十分鐘,才覺得肚子裡舒服多了,他朝台下看去,卻見很多人都站起來四處亂逛,全然沒有飯前的秩序了。
「哥,一會兒他們還會來跟你敬酒的。」凌任翔看著凌炎,低聲笑道。
「喔,行。」在肚子填飽後,凌炎感覺別的問題都好說了。
不一會兒,那些微醉的將領們還真的一個個都上台階來給凌任翔和凌炎敬酒。
凌炎雖然不勝酒力,但他總覺得要是不喝下去,就太不給那些將領面子了,只好一杯杯硬往肚子灌。
直到凌炎感覺頭昏眼花的時候,那些武將才都又回到了他們各自的位置上,但還有一個人,卻仍舊留在台上沒有下去。
那人正是武安國。
凌炎沒太看清對方是誰,只認為是來敬酒的,於是又滿上了一杯,等著最後那個將領的祝酒詞。
「炎……炎將軍,末將之前多有得罪,望……望將軍大人有大量……恕……末將之罪……」武安國哆哆嗦嗦地好不容易把話說完了。
凌炎感覺聲音很耳熟,揉了揉眼睛仔細看去,見是武安國,凌炎扔下酒杯,起身就往外走。
武安國神色慌張:「炎……炎將軍!」
凌炎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宴會廳,雖然感覺頭重腳輕,但腦子卻很清醒。
凌炎越往前走,身後的喧囂聲就越來越小。在一條長廊的盡頭,終於聽不到任何讓人心煩的嘈雜聲了。凌炎站定了腳步,兩手扶著扶把,臉深深地低了下去。
不多時,只聽到「啪嗒啪嗒」的滴水聲,卻見順著凌炎深埋的臉頰上滑下了清澈的淚水,淚水在下巴處凝聚成一滴滴的淚珠,掉落在地上。
酒,會讓人迷醉,同時也會讓內心的情感成倍放大。
不知哭了多久,突然從凌炎身後傳來了一個冷漠的聲音:「你怎麼在這裡?」
凌炎用手擦去臉上的淚水,然後回頭看去,卻見禰衡有點吃驚地看著自己。
「禰大哥,沒事……我有點喝醉了,出來……透透氣……」凌炎勉強笑了一下,「對了,禰大哥,你怎麼沒去宴會呢?」
禰衡哼了一聲:「我是不配在那種場合出現的。」說完,他回頭吩咐一個侍女去沏一杯茶,然後看著凌炎:「凌炎……你因何事而哭?」
凌炎鼻子一酸:「我……我覺得我很沒用。」
禰衡很奇怪:「何出此言?」
凌炎悲憤道:「剛才……武安國向我敬酒賠罪,我沒有理會他……」說到這,凌炎的語氣突然充滿了悲哀,「可是,我除了不理會他之外,還能夠做什麼呢?即使他不向我道歉,我又能把他怎麼樣呢!」
禰衡沉默了片刻:「凌炎,他跟你也有仇?」
凌炎重重地點了點頭:「有一筆血債……」
禰衡看著凌炎身後,冷冷地道:「終有一天要讓他償還!」
這時,侍女端著茶走了過來。
禰衡把茶杯遞給凌炎:「凌炎,喝口茶吧,去去醉意。」
凌炎接過茶,猛地喝了一大口。
「我現在如果想殺他,也不是沒有機會……他是一介莽夫,但他並沒有修煉很強的內氣。」禰衡壓低聲音,「只是……我不想為了那種死不足惜的無名小輩而壞了大事。」
凌炎突然想起來:「對了!我現在有奇石,或許能打的過他!」
禰衡一愣:「何為奇石?」
「禰大哥,我們剛才去山上找到的吊墜,就是奇石啊!」凌炎有些興奮。
禰衡迷惑地看著凌炎。
凌炎連忙從兜裡掏出吊墜:「就是這個!凌將軍說這個可以增加內氣!」
「真的?」禰衡吃了一驚,顯然有些不相信,「那可否讓我一試?」
「怎麼試?」凌炎問道。
「只要我握著它,運用內氣感知,就可以試出來了。」禰衡道。
「好。」凌炎把吊墜交到了禰衡手中。
禰衡緊緊地握住吊墜,然後閉上了眼睛。
凌炎愣愣地看著,他似乎看到從禰衡的拳頭上發出了極淺極淺的藍色光芒。
很快,禰衡睜開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手中的吊墜:「真的……真的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內氣!」
「是啊!凌將軍還說過,我之前那一拳力量那麼大,都是因為這塊奇石。」
禰衡盯著吊墜,點了點頭:「看來是這樣。」
凌炎急忙道:「禰大哥,那我有了這奇石,是不是就能打得過武安國了?」
禰衡的面色有些凝重,他好像沒有聽到凌炎的問題,而是自顧自道:「可是,這個奇石所有的內氣,好像和我身體內的內氣,並不能相容……剛才我試著想將它的內氣傳到我的體內,但我卻無法控制它……」
凌炎奇怪地問道:「那是為什麼啊?」
禰衡皺了皺眉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它產生了另一種內氣。」
凌炎對這些根本不懂,也不想去深究,於是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禰大哥,那我有了它,能打得過武安國嗎?」
禰衡搖了搖頭:「暫時恐怕不可能。」
凌炎剛燃起的希望立刻被禰衡打破了,不禁極是失望。
「不過,」禰衡想了想道,「以我愚見,如果這奇石會產生內氣,那應該可以用它來修煉你自身的內氣。」
「修煉我的內氣?」凌炎沒聽明白。
「對,」禰衡點點頭,看向凌炎,「你現在體內基本上沒有多少內氣,所以你的身體也不會太抗拒它的內氣,並且,從你在山上打的那一拳來看,你修煉這種內氣,應該不是很難。」
「喔!我懂了!」凌炎連忙道,「是不是我可以把它的內氣,都傳到我的身上?」
禰衡先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應該是這樣……不過,每個人身體內多少都會帶著內氣的,所以它應該會先將你體內與它相沖的內氣清除乾淨,再依據你的內力的強弱,傳入你體內相當的內氣。」
凌炎迫不及待地問道:「那我該怎麼修煉呢?」
禰衡沉吟了片刻:「呃……我對內氣修煉,只是一知半解,不過我想——」
剛要說下去,卻聽得有人道:「哥。」
凌炎和禰衡轉頭看去,卻見凌任翔走了過來。
禰衡忙將奇石還給了凌炎,然後聲音冷漠地對凌任翔打了聲招呼:「凌將軍。」
凌任翔微笑著對禰衡道:「嗯,你去吧。」
禰衡點了下頭,轉身走開了。
凌任翔看向凌炎:「哥,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凌炎道:「哦,沒事,我剛才喝醉了,出來清醒下。」
凌任翔看著凌炎手上的吊墜:「哥,剛才禰衡是不是向你要奇石了?」
凌炎將吊墜收起來,笑了一下:「沒有,他就是拿著感應了下奇石裡面的內氣。」
凌任翔一愣:「那……他怎麼說的?」
凌炎道:「他說什麼……好像跟他身體的內氣不太一樣。」
凌任翔輕呼出了一口氣,然後面色有些為難地看著凌炎:「哥……還是不要跟他走的太近了,我怕……他會害你。」
凌炎笑了笑:「不會的,你放心吧。」
凌任翔低頭微蹩著眉想了很久,好像在猶豫著什麼,之後他小聲對凌炎道:「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