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12-08
天京,大易第一元帥,王元的府邸。
書房中,一身錦衣高大如魔神一般的王元,背著雙手,看著牆壁上的一副傲雪圖,似乎神遊外物,在王元後面,一個全身玄鋼鎧甲的精悍士兵單膝跪在地面,似乎在說著什麼,精悍士兵說完之後,就退了出去,也沒管王元是否聽到了沒有。
精悍士兵走後,整個書房陷入了一片安靜中,王元依然看著牆上的傲雪圖,沒有絲毫動作,臉上也沒有絲毫表情,如石像一般。
「卡嚓!」
良久,牆上的傲雪圖,突然一下子從牆上落下來,在空中的瞬間,就被撕的粉碎,似乎被人撕碎一般,紙屑翻飛,但是奇怪的是,王元依然一動未動,並沒有動手,似乎是房間裡有另外一個人,講傲雪圖撕碎一般,但是大白天的,書房中只有王元一個人,哪裡有他人,只不過在傲雪圖粉碎的剎那,王元的眼睛中,一道紫光一閃而過。而傲雪圖被粉碎的紙屑,掉落在地面後,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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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哥哥,你可千萬不要回來啊,父親已經起了殺意,朝廷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可千萬不要回來啊。」
天京西郊,宏大的宗人府中,一座雅致的閣樓中,可兒望著清澈的碧綠的湖面,喃喃道,眼神中,儘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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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畫兒在石城被人殺了?李無極都沒有追到人?」
齊伯侯府邸,大廳中,一個藍色錦衣,鬍子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者正在品著一杯來自西蘭的香茗,突然外面進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說了幾句話後,老者啪的一下將香茗摔的粉碎,猛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這一站起來,老者的身形憑空拔高三分,殺氣一下騰空而起,衣袍鼓蕩,一股風捲憑空出現,以老者為中心,四下蔓延開來,形成一道狂飆,大廳中的桌椅瞬間劈里啪啦粉碎個稀巴爛。
「說,李無極是怎麼說的?畫兒死了,總有兇手吧?李無極說誰幹的?」
這個人顯然是齊伯侯了,功勳顯赫,位列天京四大侯爺之一,在聽到自己兒子被人殺死之後,一下子失去了理智,殺氣騰空而起,望著下首的管家模樣中年人,森然問道。
「老爺,李無極也不確定,不過他懷疑那人可能是元帥府的楊道幹道,石城一戰,城主石岳全家被殺,連達摩袈裟都不翼而飛,事後檢查的時候,現場就楊道和禪歸一的屍身不見了,天山派已經被十八天神所滅,應該不是禪歸一干的,而且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也禪歸一的本事,也殺不了少爺,唯一有可能的是楊道幹道。」老管家趕忙道。
「楊道?就那樣豢養在王元府中,那個死去賤將的兒子,他有什麼本事,能殺的了畫兒?李無極傻了吧。」齊伯侯一愣,卻是不怎麼相信。
「老爺,楊道當然不可能殺死少爺,以少爺的武功,十個楊道加起來也不是對手,不過據混入易樓的探子所說,楊道好像得到了什麼武功秘法,兩個月內武功突飛猛進,在易樓山河大賽上擊敗了武溫侯的兒子,武心,打入前十,進入了舍利塔林中,而且楊道手上還握有天罡劍這等凶器!」管家連忙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打敗了武溫侯的兒子?武心?武溫侯不算什麼,他兒子也稀鬆平常,被打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至於武功秘籍,不過是王元從皇家書庫中給他的易子七十二健身操,還有半部楊家槍法而已,打敗武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什麼!你說天罡劍?天機商行獨家研發的天罡劍?連武聖都炸的死天罡劍?不可能,楊道怎麼可能會有天罡劍?」齊伯侯一開始還不覺得怎樣,搖搖頭,但當聽到天罡劍三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一個戰慄,提起天罡劍的時候,神情間更是有一種莫名的恐懼,隨後臉色一變,惡狠狠的道:「如果有天罡劍的話,他的確是能殺了畫兒?不過他怎麼會有天罡劍?天罡劍乃戰爭利器,王元不可能給他,對了,是王可兒,那個賤人,一定是她暗中給了楊道,一定是他,我還奇怪呢,以她的資質,這次回來後,皇上怎麼會把她關進宗人府,而且皇上說話間,似乎有團怒火在燒,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齊伯侯似乎想起了什麼,一下子變了臉色。
「老爺,你不會是要……」老管家看著神色不斷變化的齊伯侯,小心翼翼的問道。
「殺,當然要殺,血債終要血來償,她女兒殺了我兒子,王元以為把她關起來就沒事了麼?沒那麼簡單,我一定要殺了她,為畫兒報仇!」齊伯侯眼神一片血色,渾身一震,殺氣都凝成了實質一般,在整個大廳中蔓延,感應到這股殺氣,老管家一下子匍匐下了身子。
於此同時,帥濱侯府邸、武溫侯府邸,同樣的事情發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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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大賽上,我奪的桂冠,皇上封我為太子少傅,官居正二品,雖然是個文官,但也好歹是個官,如今一年期滿,我自然是要回京復職,就是不知道如今可兒怎麼樣?叔父叔母怎麼樣了?聽說可兒被關進了宗人府?如今可好?我殺了齊畫四人,應該被有心人注意到了吧,雖然雖然我做的天衣無縫,把兇手栽贓到孔雀王的身上,但是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出一些端倪,到時候雖然拿孔雀王沒轍,但是肯定會將氣撒在我身上,我該怎麼辦?」
「嗒嗒嗒……」
十二月的天氣,寒風刺骨,天地一片冰寒。
雖然是大白天,但慘淡的白雲已經將太陽遮住了頭,北風呼嘯而過,捲起一股寒流,吹在人身上,令人從心底發出一股涼意,焦黃的官道的地面,也被冷風凍的結實,馬兒蹄子踏在上面,發出了「嗒嗒嗒」的脆響。
不過雖然天氣寒冷,但一人一馬,仍在寒風中狂奔,似乎寒風再如何凜冽,都阻擋不了這一人一馬的步伐速度,馬是普通的游馬,大易是田園之國,不是大蒙、大遼那樣的遊牧帝國,並不善產馬匹,最好的馬也就是烏龍馬,全身一色黑,體力強健,擅長戰場作戰,不過雖然比不上大遼、大蒙和西域的名馬,但是每次交戰,三國都抵擋不住大易的強力,千百年來,四國不知發生了多少次的戰役,即使在最危險的時刻,大易總能擊退三國,讓的三國不得不俯首稱臣,心甘情願的奉之為天朝天州。
馬雖然是普通的馬種,但長途奔行,卻是足夠了,尤其馬身上套上了棉布,馬四蹄上也打了鐵扎,鐵扎上裹著厚厚的一層棉布,足夠奈何寒流了;
騎在馬上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身穿一件單薄的青衫,在北風中策馬狂奔,卻不覺得絲毫寒冷,大風雖然如箭一般呼嘯,但是在少年身旁的時候,一下變得柔弱起來,似乎少年身上,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能馴服寒風,使其柔和下來。
這個少年就是楊道,安頓好禪欣欣後,楊道放下心中包袱,離開易樓,一路策馬狂奔,中途換了好幾個驛站,也換了好幾匹馬,楊道是武宗強者,又是附體大成的道術高手,自然不怕日夜顛簸,以他現在旺盛的體力,連續奔跑十天半月都沒有事,但是馬兒卻不行,尤其楊道騎得並不是那種日行八百的千里馬,只是普通的跑馬,因此奔跑了幾百里之後,就受不了了,楊道只好換馬,繼續狂奔,在體力上,人將馬兒耗累,這也顯得楊道現在的武道,已經到了高深的層次。
因為一般的先天武宗強者,在體力上,只是與一般的馬相平,並不能超越馬的速度,也趕不過馬的體力,但是楊道服用過渡厄金丹、雪魄精華這等奇珍,又吃過菩提心燈果,在蠻荒森林中,凝練天火之體又服用了無花果,這一堆靈藥砸下去,將楊道的身體養的強壯的比馬都要強壯,因此楊道雖然是武宗的境界,但是體力悠長,卻已經遠遠超過一般的馬兒了。
「喻……」
幾天快馬加鞭的趕路,楊道終於感到了天京官道上,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天京高大城門,楊道停下了馬,人在馬上坐定調息起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後,眼神睜開,再度神采奕奕起來,看了看遠處的天京城,狂奔而去。
一人一馬剛通過城門,以楊道如今的敏銳感應力,瞬間察覺到四面八方形狀可疑的人看了自己一眼後,就立刻朝四面八方跑開。
「嗯?」楊道自然是注意到了,心中一動,卻是沒有動作,而是一人一馬,安然在路旁小攤上吃了碗牛肉麵後,稍作休息,才慢悠悠的朝元帥府走去。
本來在往天京趕來的時候是快馬加鞭,恨不得一下子就飛過來,但是在到達天京之下,心突然平靜下來,平靜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狀態,幾日幾夜的馬不停蹄後,稍作了下休息,精神就恢復了過來,拉著韁繩,一人一馬來到了元帥府門前。
離開了一年時間,元帥府依然是原來的模樣,一點都沒有改變,宏大,堂皇,令普通人一眼看上去就有種威懾力,府前兩個鮮衣豪奴眼尖,一下就認出了楊道,親切上來牽馬,嘴中少爺少爺的不停喚著,同時兩個人去府邸通報。
「對了,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府裡有沒有什麼變故?」楊道拋出了兩道銀錠,隨口問道。
「有啊少爺,你可回來了,可兒小姐不知道犯了什麼事,被關到宗人府了,老爺也不知道怎麼了,並沒有去保釋,好像還是老爺親自送小姐進的宗人府的。」一個豪奴道。
「除了這些,還有其他事麼?」楊道邊往裡走,邊不動聲色的問道。
「除了可兒小姐的事外,其他的就沒了,不過聽說齊伯侯、帥濱侯、武溫侯、開國侯四大侯爺的公子死人,不知是被誰殺死的,四大侯爺在早朝上都鬧了個天翻地覆,要不是聖人說給他們一個公道,皇上都有點頭疼呢。」另外一個豪奴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