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心電感應
「大姐，麻煩你再好好想想，也不一定非要有人上去，或者你有沒看到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冷冰還沒死心。
可惜，那女老闆再次仔細考慮之後，還是搖了搖頭，一臉抱歉的樣子：「對不起啊，女警官，我真不太清楚，不如你問問別人吧。」
「那好吧，謝謝大姐。」冷冰有點失望，雖然門口進出的人不少，但固定待在門口的卻很少，她也仔細查過，附近並沒有監控設備，要想知道有沒人上過那輛車，確實很難。
接下來冷冰又問了十幾個人，還是一無所獲，無奈之下，她只得再次離開，這一次，她卻是載著李飛直接去了附一醫院。
展玲的病房外面，有兩個警察正守在過道裡，而病房裡，李平正和展玲閒聊著什麼，自從生上次劫匪在醫院劫持人質事件之後，李平對類似的事情就更加重視起來，加上這一次要保護的乃是展玲，他自然是親自上陣，絲毫也不敢懈怠。
「隊長，李飛，你們來了。」看到這兩人居然一起進來，李平不禁有點納悶，他今天還沒回警局，自然是不知道辦公室裡生的事情。
「李平，你出去一下，我有點事要和展律師單獨談談。」冷冰說道，隨即轉向李飛，一副剛剛現他的樣子，「你怎麼還跟著我呢？」
「警花姐姐，你還沒下班，我當然要跟著你了。」李飛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跟我下沒下班有什麼關係？」冷冰沒好氣的說道。
李飛嘻嘻一笑：「警花姐姐，你沒下班，我就沒法跟你一起回家啊！」
「誰說要跟你一起回家了？」冷冰有點惱火，這傢伙還粘著她不放了呢！
揮揮手，冷冰決定暫時不跟這傢伙討論這問題：「總之你先出去吧，我跟展律師有事情要商量。」
「好吧，我等你一起走。」李飛答應得很爽快，馬上就跟李平一起出了病房。
冷冰剛一出現，展玲便意識到事情出了什麼變故，是以當李飛和李平剛剛出去，她便馬上問道：「冷隊長，出什麼事了？」
「馬剛死了。」冷冰低聲說道，「他車裡被人放了炸彈。」
「馬剛？」展玲臉色大變，「祖榮的司機？」
「沒錯，就是他的司機。」冷冰點了點頭，「我懷疑他被滅口，所以，展律師，若是你還知道什麼重要的線索，就趕緊說出來，否則，我們只怕真的找不到丁點證據了。」
「遲了，已經遲了，馬剛一死，我們已經找不到任何證據了。」展玲喃喃自語，一臉後悔的樣子，「想不到，真想不到，祖榮居然連馬剛也不放過，他，他可是整整跟了祖榮二十年啊！」
「二十年？」冷冰一驚，她雖然知道馬剛給紀南當了很長時間的司機，可卻沒想到會有這麼長。
「沒錯，整整二十年，二十年前，祖榮還只是個鎮長的時候，馬剛便開始給他當司機，然後，不論祖榮調任到什麼地方，他都會帶著祖榮，甚至有人說，祖榮最信任的人，不是他老婆也不是他兒子，而是他的司機，馬剛。」展玲咬了咬牙，「馬剛看著老實憨厚，可卻不知道為祖榮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
「展律師，我想問你，祖榮和黎姍，到底是什麼關係？」冷冰沉吟了一下，終於問出這個最為關鍵的問題。
展玲搖搖頭，有點意興闌珊的樣子：「算了，姍姍已經死了，我也不想在她死後給她抹黑，馬剛一死，這個案子也沒什麼好查的了，就算你查到證據，也都是馬剛做的，冷隊長，就這麼結束了吧。」
冷冰不由得皺起眉頭：「展律師，你想就這麼放棄？」
「姍姍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我們這種人，是鬥不過他的，當時，我還不相信，現在我才知道，姍姍說得沒錯，我們確實鬥不過他。」展玲苦澀一笑，「冷隊長，我勸你也別再查這個案子了，想想我今天出的車禍，再想想剛被炸死的馬剛，你別把自己也搭進去，不值得。」
「展律師，我是刑警，有人行兇，我就會去查，若是你真想為你的朋友討回公道，就不應該對我有什麼隱瞞。」冷冰淡淡的說道。
「冷隊長，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過吧。」展玲低低的說道。
「展律師，我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若是你改變主意，記得給我打電話。」冷冰也沒繼續勸說，展玲乃是律師，不是那種能輕易被說服的類型，與其她在旁邊說，還不如讓展玲自己考慮。
展玲點點頭，她現在腦子有點亂，確實需要認真考慮一下，馬剛的死，完全打亂了她的思維，她調查過祖榮，猜測過很多種可能，卻從沒料想過，祖榮會對馬二剛也下毒手。
冷冰沒有多待，起身走了出去。
「李平，讓你的人打起精神，千萬別讓展律師出事！」冷冰吩咐了一句，便離開了醫院，而李飛這傢伙，繼續跟了過去。
拉開車門，剛剛上車，冷冰又接到了那個不願意接的電話。
「又什麼事？」冷冰的語氣更加冷漠。
「你是不是還在查那個案子？」電話裡的聲音有點嚴肅。
「不關你事！」冷冰頂了回去。
電話裡輕輕一歎：「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放棄的，可是，冰冰，這麼多年了，你就聽我一次話，這次真的不要再查了，好嗎？」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你有什麼資格要我聽你的話呢？」冷冰冷笑一聲，「我小時候，你沒管過我，現在，我更不需要你來管我！」
冷冰氣沖沖的掛了電話，想起抑鬱而死的母親，想起自己灰色的童年，她不由得又對電話那頭的男人，產生更濃的恨意。
「警花姐姐，跟你打電話的，是你爸爸嗎？」身旁傳來李飛的聲音。
冷冰驀然轉頭，朝李飛吼了起來：「我沒有爸爸！」
李飛卻不生氣，只是朝冷冰嘻嘻一笑：「警花姐姐，你還算有個爸爸，我爸可是一心想殺了我，還是你幸福。」
冷冰愣了一愣，不知為何，她的怒火突然消失得一乾二淨，想到她曾調查過這傢伙的情況，卻現這傢伙就像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樣，語氣不由得緩和起來，主動問了一句：「你爸為什麼要殺你？」畢竟他還是不太相信世上會有如此狠心的父親。
「很簡單，我斷了他的財路，他想要權利，而我是他成功道路上的絆腳石，所以他毫猶豫的想幹掉我。」
「那你沒有媽媽嗎？」
「我出生是我媽就死了，我可以算是半個孤兒一樣度過了這二十一年。」
「那你還有別的親人嗎？」
「沒了，除了我哥、兄弟和老婆，我其他的親人，早就都死了。不過還好，我還是算有幾個親人，而且我有著足夠的實力。所以呢，警花姐姐，你沒爸爸不要緊，還有我呢，誰要是敢欺負你，我就去揍他！」
「那你先把自己揍一頓吧！」冷冰沒好氣的說道，或許是因為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突然之間，冷冰似乎沒有以前那麼惱恨李飛了。
李飛一本正經的回答道：「警花姐姐，這不行的，我要是自己打自己，那就是自殘，師傅說了，男人自殘，那是懦弱的表現，我不是懦弱的男人。」
冷冰有點鬱悶，因為她突然發現，她居然很贊成李飛所說的這句話。
「對了，警花姐姐，祖榮是誰啊？」李飛突然想起件事情，忍不住問道。
冷冰卻是臉色一變：「你從哪聽說的這個名字？」
李飛很無辜的看著冷冰：「警花姐姐，你剛剛和展玲姐姐說的啊！」
「什麼？」冷冰有點惱火的看著李飛，「你剛剛在偷聽？」
「我沒有啊。」李飛覺得自己很冤枉，「我也不知道為甚麼，我似乎可以看穿人的內心。」
「你怎麼不說你會讀心術呢？」冷冰沒好氣的說道。
李飛很認真的糾正：「警花姐姐，不是讀心術，是心電感應，我只能在別人總想一件事是，讀出一些東西。」
冷冰一時無語，這流氓到底是不是人啊？他不會是個妖怪吧？
李飛卻在那追問：「警花姐姐，你還沒告訴我，祖榮到底是誰呢，怎麼展玲姐姐似乎很怕他一樣呢？」
冷冰緩緩吐了一口氣，低低說道：「祖榮是平海省的常務副省長。」
「哦，副省長而已嘛，展玲姐姐那麼怕他幹嘛呢？」李飛一副迷惑的樣子。
冷冰有種掐死李飛的衝動，副省長而已？不過轉念一想，李飛有著中央都惹不起的勢力，也不覺得奇怪，可是她還是氣不過。
「你真傻還是假傻呢？」冷冰咬牙切齒，「你知不知道一個常務副省長的權力有多大？不管是展玲還是我，人家只要一句話，就能讓我們萬劫不復！」
李飛有點不以為然，他曾經隻身攔截過非洲最大的軍閥的車隊呢，而且輕易地取走他的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