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城衛軍一攪合,幾人遊覽的興致都沒有了,便離開了,到時魂林興致頗高,並沒有隨著眾人離開,依舊在大街上不住的晃悠。
行到圓湖旁,突然見那裡圍了許多人,卻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正在臨湖作畫,已是接近尾聲。那畫上圓湖煙波浩渺,煙雨濛濛,畫風樸實自然,無絲毫扭捏造作之處,竟是一副《煙雨圖》。
魂林勉強稱得上是半個畫家加上一個評論家,對這煙雨圖,他卻挑不出什麼刺來,這畫恬淡自然,畫的就是最簡單的煙雨,並無絲毫畫外之音,卻也正是這種簡單自然最見功力。
老者畫完,顯得有些意猶未盡,便在畫上寫了一副上聯:「月月月明八月月明明分外。」並對著圍觀的人道:「諸位學士,這乃是一副上聯,若是誰能對出,老朽便把這幅畫送給他。」
圍觀的都是才學多識之人,一眼就看出了老者的畫不是平凡之物,紛紛露出意動的神色,但那出的上聯明顯是一個疊字聯,一時半會並沒有人貿然上前。
魂林奇怪道:「這位兄台,這《煙雨圖》畫的雖好,卻也用不著這樣抬舉吧。」
那才子頭也不回的答道:「看這老先生筆法風度,定是當世名家,這《煙雨圖》,在不識字畫的人眼裡一錢不值,在愛畫之人眼中,卻是千金不讓啊。」
「真地能價值千金?」魂林頓時來了精神,他雖料到這字畫很是珍貴,卻沒想到能值這麼多錢。他不愛書畫,對名家之類的倒不是很在意,只是這金幣麼倒是個大大的誘惑。
「千金不換!」才子堅定說道,旋即轉過了頭,當看到魂林一身家丁服時,不屑道:「你一個粗鄙的家丁,打聽這做什麼,即使千金不換也不是你這種人能看的明白的。」
媽的,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雖然心裡暗罵,但臉上魂林還是笑了一下,便自懷裡掏出鉛筆,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走上前去,在旁邊那白紙上,刷刷刷刷的寫下了幾個大字:「山山山秀巫山山秀秀非常」
那位老者見狀,不禁驚訝的看了魂林一眼,笑道:「這位小哥竟然有如此才學,老朽佩服,這幅煙雨圖就請小哥收下吧。」
眾人見一個家丁竟然對出了下聯,皆是有些懊惱之色,一些人便不住的叫囂著:「我們不服,這個傢伙一定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我等要求從新比過。」
老者並沒有說話,反而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魂林,後者也沒有拒絕,只是道:「既然大家這麼有興趣,那小生不才也出個疊字聯。」說著便在一張白紙上寫了幾個大字。「一盞清茶解解解解元之渴」
雖然是一個疊字聯,但如何斷句卻成了難題,眾人苦思冥想,皆是讀不出是何意思,一旁的老者也是皺了皺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可有人對得出來?」魂林笑道,為難了這些仕子,他心裡爽得很,叫你們吟詩作對。老子本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省得你們這些傢伙整天眼睛翹到天上去了,以為星球離了你們就沒有地心引力了。
一旁的老者突然臉色一喜,連忙取下一隻毛筆,有些下了幾個大字「五言絕詩施施施施主之才」
魂林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雖然此句不是很完整,但也算能勉強對上,沒想到這名老者也是一個深藏不漏的主。
對完對子,老者似乎很興奮,連聲道:「今日真是痛快,小兄弟高才,老朽佩服,我作畫從不印鑒,今日看來要破例一回了。」說著便取出印章,在那副《煙雨圖》上印了三個小子。
「文塗山」
魂林看著那文塗山三個字沒什麼感覺,旁邊的仕子們卻是驚叫起來:「他是文大人,國都有名的才學之士,官居極品。」一行人看向魂林的眼光中不禁充滿了羨慕和嫉妒之色。
靠,同時被這麼多雄性盯著,饒是強大的魂林也大感吃不消,也沒有功夫去打聽那個什麼文塗山了,收起煙雨圖便向著其他地方跑去,回到住處,見眾人都是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魂林不由暗笑,拿出一副畫卷,走到迪莉小姐身邊,問道:「小姐,你認識文塗山嗎?」
迪莉小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問道:「當然認識了,你問這做什麼?」
魂林笑道:「今天有人贈了我一幅字畫,小楷之上正是文塗山。」說著便掏出戒指背到身後把裡面的字畫拿了出來。
迪莉小姐看到那字畫,也沒有功夫想字畫是從哪來的,急忙走了過來,看了那綴著的小楷,欣喜的道:「真的是塗大人文山先生?」
魂林弄糊塗了,問道:「迪莉小姐,你說的這什麼塗大人,文山先生,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迪莉小姐白了他一眼道:「你竟然連文山先生都不認識,塗大人在國都是一位才學多識的大學士,官居一品,為人剛正不阿,鐵面無私,就連維恩大帝都說他是『君子正風,國之棟樑』,你認識塗大人?」迪莉小姐聽魂林的語氣,猶豫了一下問道。
「迪莉小姐取笑我了,我哪裡會認識這等大人物呢?」魂林笑道。
迪莉想想也是,魂林從沒有自己單獨出過什麼遠門,怎麼可能結交國都的大人物呢,便點了點頭繼續道:「塗山先生,乃是天下第一才學之士,昔年維恩大帝尚未登基時,他便是身邊的第一謀士,他的字畫,素來不署名,所以民間只有從他的筆跡畫風上來判斷真偽。如今這《煙雨圖》,卻是他破天荒地落下了印鑒,乃是天下唯一一副,便是千金也難得一求了,沒想到你卻有如此運道,遇上了這貴人,對了,你這字畫是怎麼得來的?」
魂林毫不保留的把事情說了一遍,聞言,迪莉心中滿眼的驚喜之色,沒想到魂林竟和這等人物有一面之緣,若是能步入仕途,說不定也能飛黃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