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一干人等便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那個矮小的家丁院,不過,魂林卻在四處晃悠起來,看他那東張西望的模樣似乎在找什麼。突然,空氣中傳來一股淡淡的花香,魂林不禁微微一笑,喃喃道:「應該是這裡吧。」
吃晚飯時福伯就告訴魂林,晚飯之後去找自己,說是有要事相商。這不,他已經應約前來了。
在院子裡看了一周,並沒有什麼發現,福伯也不見了蹤影。不由扯著嗓子喊道:「福伯,你在哪裡?」
本來極為安靜的花草中突然露出了一個頭顱,在黑夜裡是如此的突兀,倒把魂林嚇了一跳,福伯開口道:「我在這裡。」
不禁訕訕一笑,魂林走了過去道:「福伯,我來找你報道了,找我有什麼事。」
福伯點點頭道:「怎麼樣,對我這花園有什麼觀感?」
魂林深深嗅了一口滿院的花香,樂道:「是一個修身養性的好去處,花香怡人。」
福伯哈哈笑著道:「等著吧,有你聞的花香,克裡家的花草培植,以後可就要靠你了。」
「等等,等等,」魂林嚇了一跳,他只是來躲避追蹤的,並不是真心呆在克裡家工作,更別提什麼要培土栽花了,真要讓他修花弄草,他可不是這塊材料,自己的處女作(第一次的工作)修整的十株丁香,到現在還是記憶猶新啊,連忙婉拒道:「福伯,這等大事我一個毛頭小子恐怕幹不來啊,還是您老親自把關的要好。」
福伯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算你有自知之明,不過人總要有一個手藝不是。」
魂林並不是真的願意在這克裡家待上一輩子,所以對福伯所說的修花手藝自動被他給過濾了,等到風頭一過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所以,這玩意根本用不著。
「對了,福伯,你找我來究竟有什麼事?」魂林好奇的問道。
「呵呵,魂林啊,那個家丁院住的怎麼樣啊?」福伯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反而問道。
「破,亂,髒」魂林直接答道,利用三個精闢的字概括了家丁院的全貌。「那你覺得這個地方呢?」
瞬間,魂林便已明白,這是向自己發出了同居邀請了,連忙道:「這裡當然好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法比。」說著便開始滔滔不絕的誇讚起來,那模樣簡直是『此地只應天上有,人間哪能幾回尋』,想盡一切美好的詞彙進行讚賞。
良久,魂林終於聽到了他想聽的一句話:「既然如此,那你就在這住下吧,正好我們爺倆可以沒事的時候可以嘮嘮。」福耶說的極為誠懇。
魂林簡直激動地熱淚盈眶,心裡不停地讚美『福耶管家真是一個好老頭,簡直太善解人意了。』
見福伯站身起來,魂林急忙進屋為他搬來一把凳子,請他老人家安坐,然後又打了一盆水給福伯洗手,接著沏了壺熱茶躬送到了他手上,極現慇勤。
兩人在院中聊了一陣才知道現在的狀況,原來整個院中福耶就只有自己一個徒弟,不用說這些工作以後全都要自己做了,這讓他惱火萬分。
福伯自然不知道他心裡所想,由於兩人脾性相投,便在他面前擺起了龍門陣,一個勁的宣揚種花,採花的好處,只聽得魂林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等到福伯收住了口,幾乎已是半夜時分,整個克裡府一片燈火通明,從剛才的談話中,魂林得知,福伯他們是不住在這裡的。像他們這種老資格,迪菲夫人專門安排了住處,好讓他們安享晚年。
所以說,這個小院子裡,以後,就是魂林一個人的地盤了。聽來聽去,也只有這個消息讓他稍微的鼓舞了一下。以後的修煉煉丹什麼的不用擔心有人前來打擾了,這怎麼不讓他心中興奮。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福伯便起身告辭了,顫巍巍的走出了這個院落,現在整片地方便只有魂林一個人了,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把自己的傷養好再說,至於學習煉丹現在沒有什麼草藥,根本無法施行,這個只有以後在慢慢的想辦法了。
自從魂林來到了這個克裡府,戰魂好像消失了般,無論他在心裡怎麼呼應,就是沒人應答,這讓他多少有些奇怪,不疑有他,便回到房間之中開始認真修煉……
清晨一早,幾個新進家丁便朝著克裡家的演武場走去,此時的演武場早就被幾十個老家丁佔滿了。看到此情此景,魂林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心裡冷笑:「真想找碴,我魂林奉陪到底。」
克裡家的演武場上差不多能接納一百多人,幾十個老家丁故意站地稀稀落落,並在不停地走動,正好把演武場全部佔滿,讓幾人根本無處落腳。
魂林看了一會兒,不由沉聲道:「不用著急,現在克裡曼沒來,隨他們去折騰吧,等到他來了那些老家丁會自動給我們讓一個位置的。」不是他怕事,只是覺得在這種小事上就和那些老家丁大動干戈,未免顯得自己太過小氣了,現在自己這一方只有寥寥幾人,對方可是有幾十人,如果雙方真的對掐起來了,自己是沒事,但自己身後這些人可都成別人欺負的對象了,所以他只有忍了下來,只要對方不要做的太絕。
幾十個老家丁看著走來的新人,眼裡透出了濃濃的不屑,心裡也隱隱的有些興奮起來,自從來到克裡家,每日枯燥的練習讓他們閒地都快淡出鳥來了,今天自己終於可以好好的活動一下筋骨了。
老家丁們看向魂林幾人的眼睛都冒著綠光,那眼神就向色狼看見沒穿衣服的美女一樣。不禁露出了冷笑:「看你們怎麼辦?」
哪知魂林領著幾人只來到演武場邊緣,並沒有進去,就站在那,靜靜的等著克裡曼的到來。
這種行為讓幾個老家丁大為光火,可是又無可奈何,總不能來到人家身邊動不動就朝人家臉上來一拳,並說:「嗨!小子,我是來找碴的,來打我啊。」即使他們再想找碴,但這種事還是做不出來的。
「克裡老爺來了,趕快站好。」從遠方跑來一個人,對著演武台上喊道。老家丁們一陣忙碌,魂林幾人這才登上演武台。
克裡曼依然是一身深灰色的武士服,緩緩的從遠處走來,沉穩的氣勢,帶給眾人的壓迫,盡顯魂君的強橫氣息。來到演武台中央,他也不廢話,直接切入正題,看著眾人便開口道:「今天,我們將進行負重訓練,受不了這種苦,現在可以退出。」稍微頓了一下又解釋道:「負重訓練,讓你們在挑戰人體的極限下,可以幫你們感應魂力,甚至修出魂力,新丁負重三十公斤,老丁負重五十公斤,圍著康坦城跑半圈,覺得自己受不了的,現在可以退出。」
說著,眼光向著魂林一行人看去,幾十位老家丁也都用充滿戲虐的眼光看著他們一行人,因為每次這樣地訓練時,新丁中總有人害怕辛苦而選擇退出。畢竟當年他們也這樣訓練過,自然知道其中的韻味。
幾位新丁回瞪著這些老丁,身形動也不動。魂林淡淡的回應,腳步踏前一步,有幾位老丁眼睛裡立刻露出了鄙夷,「嘿嘿,終於有一個害怕了的吧。」
克裡曼眉頭微微一皺,從昨天他試探這些新丁開始,就知道他們的極限應該是三十公斤,特別是這個青年讓他的印象極為深刻,作為一個沒有修煉的普通人能在他的威壓下堅持那麼長時間,應該是一個心智堅硬,不輕言放棄之人,可今天……,唉!克裡曼不禁搖了搖頭,眼裡露出了失望。
魂林清晰的嗓音在場中響起:「我要求和那些老丁一樣,負重五十公斤。」
那些老丁們眼裡充滿了錯愕,五十公斤,有沒有搞錯,還要圍繞著康坦城跑半圈,作為在這常年訓練的自己,也不一定能堅持下來,你一個剛剛來的新丁就要求五十公斤,別說半圈,就是半圈的三分之一能不能堅持下來都是個問題。
只是片刻,老丁們錯愕的眼光最終又轉化為嘲弄,暗自嘲笑魂林真是自取其辱。
聞言,克裡曼眼裡露出一抹讚賞,先不說他能不能堅持下來,光有這份勇氣也是好的。點了點頭道:「好,我同意。」魂林淡淡的笑了笑,腳步又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