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褪盡鉛華做宅男
……窗外的馬路出上發出一陣陣車鳴聲,一絲陽光透過窗簾的細縫照射在睡在沙發上的星陽臉上。微微睜開眼睛,入眼的卻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小巧的采光燈。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睡過一個好覺了,和衣而睡的星陽站起身子,拉開客廳的窗簾,對著已經高照的太陽重重伸個懶腰,一陣骨頭的脆響聲隨著身體的展開「辟啪」作響。
打開6樓的窗戶,星陽看著窗外已經模樣大變的家鄉,一絲寒風隨著窗口吹進房中。摸摸口袋,隨意的點上一隻味道不怎麼樣的小雪茄,他就這樣呆呆的看著窗外任憑時間流逝。
窗前幾盆枯黃的盆景任憑寒風吹著,星陽手臂撐在窗台上,嘴裡叼著小雪茄,他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幻。外星球遮天蓋地的車水馬龍和刺激的轟鳴聲已經成了過去,這裡只有汽車和無數人流組成的涓涓細流。
「卡嚓……!」一百平米的商品房防盜效果很棒,門口的開鎖聲總也逃不過房裡人的耳朵,星陽的老媽帶著一個三歲的小孩子走進房子內。那是星陽的小侄女,上了附近的一所幼兒園,綁著兩個細長的假小辮子,像是美少女戰士,看樣子是她的老爸動漫看多了。
昨天晚上聽說這個小侄女是脫星陽失蹤的福,自己弟弟被全家逼著早早結婚誕下的00後,
「阿陽,看著萱萱,我給你們做飯。」
「哦……好的!對了媽,有些東西我要給你,昨天晚上有點不方便。」
「什麼東西啊!一家人還有什麼不方便?」
「就是因為是一家人,所以才不方便!」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星陽老媽拉扯著小侄女走進客廳,然後睜著昨天哭的通紅地眼睛看向自己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子。
叼著小雪茄,星陽走到沙發前拿起了當做枕頭的旅行包,然後從旅行包裡拿出了6根小孩臂粗的黃色金屬棍,最後輕輕的放在茶几之上。
看著那幾根黃燦燦的棍子,星陽母親有點莫名其妙,最後實在看不出什麼才好奇的問道:「阿陽,這幾根黃銅棍子是什麼?有什麼神秘的啊?」
「黃銅……」星陽搖搖頭道:「……要是真是黃銅我還有什麼不方便,這是黃金,貨真價實的黃金!」
「黃金……阿陽你可別嚇唬你老媽,你昨天晚上不是說自己被拐到外國給人打工去了嗎?怎麼,你怎麼弄到這麼多黃金?」
「都是事實,我的確被一夥人販子拐到了外國,而且也的確是去打工,只不過我的工作有少許出入,我幹得的是僱傭兵,我算是僱傭兵隊裡的軍醫。這次我是偷渡回來的,我甚至現在連身份證都沒有,這些金子雖然不怎麼乾淨,但也是我在外面流血流汗換來的。」說著星陽拉起一截衣服,讓老媽看看自己特意留下的傷疤,這些傷疤可是酒吧裡向人吹噓的好話題,時不時總能騙到一杯酒喝。
看到兒子身上的傷疤星陽老媽又要流淚,星陽趕緊制止道:「留下半根給所有人交差,其他的黃金老媽你要絕對收好,或者乾脆變現,這個世界上有錢卻沒命花的人很多……」說著將一根黃金用手攪成了兩段,並把其中一段放到侄女萱萱的手上道:「小傢伙,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嗎?……這是金子,那一塊出去就能買許多糖的金子,」
思考了許久,星陽老媽拿起茶几上有點沉重的黃金棍子道;「這筆金子就當是老媽給你存著娶媳婦的……我去為你們做飯。」
11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東西,星陽的爺爺奶奶在4年前都過世了,星陽老媽做為一個家庭主婦非常清楚世道艱難,說白了就是清楚柴米油鹽貴。看見自己兒子露了一手竟然直接扭斷了黃金棍子後,她就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不是普通人了,再說弟弟都成家了當哥哥的卻還在光棍,自己也得給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子成個家不是嗎?
就這樣是這樣的想法,星陽他老媽直接收好了黃金,開始做飯操持家務。一切都平平淡淡的,就像是普通人的家庭一樣,在家政公司打工,下班後接孫女,再給兒子、媳婦、老公做飯,辛苦是辛苦了一點,但是生活平淡的沒有一絲波瀾,除了忽然到手的一筆黃金。
…………
吃過晚飯,接著忽悠大半家子,等晚飯過後就是小城裡的夜生活了。拉著自己剛要出門的弟弟,星陽吊著小雪茄問道:「曾光,不在家陪老婆孩子,想到那去找樂子呢?」
「別逗了老哥,我們這些窮逼哪有什麼本錢去樂子,只是去網吧和幾個相熟的朋友一起玩魔獸下副本。」
「玩魔獸,下副本?現在魔獸很流行嗎?那是什麼東西?」
「你是火星回來的嗎?魔獸是什麼東西,魔獸是經典的網絡遊戲,你不會是待在非洲和野人一起生活吧!」
「又是火星人,麻痺的地球人很了不起嗎?帶我一起去,我正想著賺回的金子該怎麼花呢!」
「一起去就一起,不過老哥你帶鈔票了嗎?有多的支援我一點。」
「走……那有那麼多廢話。」
弟弟曾光帶著自己火星回來的老哥一同上了小區不遠的一家網吧,此時星陽才見識到當今窮比們的娛樂方式。寬闊的網吧裡坐滿了人,一台台電腦整齊的排列在網吧裡,星陽覺得這裡的氣氛有些像是當年的街機遊戲廳;有點悶、有點熱、空中更是飄散著一股濃濃的煙草味。
網吧裡激動年輕人大呼小叫,帶著耳機玩著各種看不懂的遊戲,曾光給星陽辦了一張會員卡,塞了一瓶飲料指著另一邊的沙發讓他坐下,然後自己不管不顧的招呼朋友玩魔獸,下副本去了。
「陌生的玩意!」開機之後星陽一片茫然,沒想到自己也會用上這麼原始落後的玩意,地球土著們的生活原來就是這樣的啊!
星陽輔助腦的驚人記憶力畢竟不是蓋得,很快就發現了所謂的神器一般的搜索器,整整4個鐘頭全讓他看《聖鬥士星矢》打發時間去了。這個可是當年的怨念啊……小時候那會一天一集看的讓人蛋痛,可是到了網絡時代這壓的根本就沒人看,大家都玩遊戲的去了。
「沒想到《聖鬥士冥王篇》都出來了!」幾乎是跳躍著看完聖鬥士黃金十二宮,星陽開始看其他動畫,這些都是少年時代的遺憾。不想早已完成了副本的曾光打著哈欠,拉著星陽直接回家,剛剛走出網吧門口一股清涼的氣息迎面撲來。
感覺異常不過癮的星陽向曾光問道:「我說,咱們家也安網絡你說咋樣?」
「隨你便……」過足了網癮的曾光伸著懶腰,拍了拍胳膊道:「……我認識兩個修電腦的,你要安電腦的話我給你搞定,對了要吃點什麼嗎老哥?」
「我喜歡你這句話……」星陽從兜裡掏出一卷錢,習慣性塞進對方衣兜裡道:「……兩台電腦加上網,你去搞定它,少了再問我要,東西都要最好的。」
…………
時間似乎匆匆而過,而星陽似乎也很享受宅在家裡的生活,一到沒人的時候便拿起庫里拉給的巨大儲存量的外星書籍看書。當然漫畫、遊戲、生活、社會百態他也沒落下。就這樣宅過了2009的新年,整整宅了5個月,這個外星人已經看完了地球的大部分歷史、軍事、哲學、普通天文學、社會學、醫學等大量著作與解釋。
總共宅了5個多月,強大的外星海盜船莫納哥羅號第一航手長正在奮鬥著,正在為侵略地球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可憐的地球土著們,當莫納哥羅號的星際悍匪們降臨你們星球後,將為你們帶來災難還有變革……那時刁民將蜂擁而起,軍隊將統統被我們的宇宙大炮消滅,你們所有人類全都拜伏在我們的腳下。顫抖吧……我們要拿光你們的財產,把你們所有漂亮的女人全部賣掉當女奴………哈哈哈哈!」一個幾乎是**的聲音在客廳裡響起,星陽帶著凹凸曼的面具狂笑著。
另一個打扮的像是美少女戰士的小傢伙站出來,手裡拿著自己的正義之劍大喝著:「壞蛋……我代表月亮消滅你!」說著對著邪惡的外星海盜一劍劈去。
兇惡無比的外星海盜拔出自己的能量劍與這個地球的救世主殺在一起,兩劍過後地球上的美少女戰士耍詐,硬挨了宇宙魔頭的一劍,同時一劍砍在宇宙魔頭的大腿上。「啊……!」一聲大叫,宇宙魔頭被美少女戰士絕命的一刀給做掉。終於,世界恢復了和平,正義戰勝了邪惡。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當大魔王被打敗之後,被砍傷了的美少女戰士怨念大增,開始拿著劍對著宇宙魔王鞭屍。被砍了很多下,發現地球上的正義化身美少女戰士有碎屍癖後,正在裝死的星陽趕緊原地滿血復活,再讓美少女戰士砍下去自己估計就被砍成原料狀態了。
「好了萱萱,別在和伯伯胡鬧了。阿陽啊……在家呆了那麼久,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打算……暫時沒有,現在國家經濟不景氣,社會不合理現象太多,你看我一個當過僱傭兵的軍醫會幹什麼,打架、開槍、殺人、急救、治療外傷、伏擊、走沙漠、進雨林我全會,但是其他的我壓根什麼都不懂。」
「哎……兒子啊!人總要工作,你不能一天到晚都待在家裡,那樣人就要廢掉了。」
「我看他早就廢掉了……」星陽的弟弟曾光陪同著自己的妻子走了回來,一邊拖下鞋一邊道:「……一天到晚宅在房裡,還買了手紙、方便麵,沒想到我的老哥失蹤多年後回來了竟然成了一個宅生物。」
擺出一副無賴懶散的樣子,星陽攤手道:「再怎麼宅我也是個技術宅,一年弄個兩三萬一點問題也沒有,不像有得人一年一萬都弄不到,整一個農村低保戶。」
沒辦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管星陽再怎麼低調,但是這個家庭始終離開了十年之久,自己的忽然回來的確打攪了家庭原本的生活。5個月來,逐漸熟悉了星陽性格的弟弟與他老是發生矛盾。第一:星陽不喜歡玩魔獸等網絡遊戲,更不喜歡玩cs、穿越火線等「正常人」玩的遊戲,和弟弟根本上沒有太多的溝通語言。
第二:三室一廳的房子裡,星陽佔領客房後很快就發揮了宅男的收集癖,七零八落的東西到處都是,而且電腦技術飛快的超越了自己的弟弟,聰明的讓人嫉妒不已。
第三:雪茄會有、泡麵會有、手紙更加會有,客房裡的一股腥味加煙味怎麼也揮之不去,曾光的老婆已經抱怨了很多次了,看起來他也受到了自己弟弟的細心調教,非常清楚那股腥味代表了什麼意思。
第四:厚顏無恥,很明顯萱萱對星陽有很大的悲怨,不然也不會連星陽倒下了還要鞭屍碎屍,可是星**本就不在乎,這種三四歲還不知道隱藏自己內心想法的小傢伙誰會怪罪呢!自己所掌控的力量根本是這些正常人無法想像的,他心裡非常清楚,這種生活那是能過一天就多過一天,多陪陪自己的家人和老媽,反正現在呆在家裡也能知道這個星球的各種狀況,順便還能享受到一些東瀛帶來的福利。
第五:星陽一臉痞相遭人恨,雙腳架在茶几上或者肆意的打呼嚕根本就不在意周圍的人,有事房間裡也會傳出「雅蠛蝶」「衣狗」等淫詞**非常不注意影響。同時也不知他從哪裡弄來的雪茄煙,每天都搞的客廳裡烏煙瘴氣,完全把這個家當做了小旅館。
無奈的攤攤手,星陽無所謂的道:「就算宅,我也是一個進化了的技術宅,以後說不定還能進化成為了不起的大技宅,宗技宅……你個只知道玩遊戲的普通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難道你沒享受過網絡技術和帶來的東瀛福利嗎?」
「你可真夠無恥的啊!還大技宅,宗技宅,東瀛福利呢?也不知道你從哪裡看見這些新詞,不會是你自己自創的吧!」
「謝謝誇獎……」經過學習,已經知道了這十年來各種文化的星陽吐槽道:「……學徒上面就是專家、專家上面就是大師,大師上面就是宗師,我以為你玩過遊戲rpg遊戲,原來你只玩垃圾的練級網游呢!天天練級很好玩嗎?至於東瀛福利嗎?我們雖然是一個媽生的,但是顯然我們兩個至少智商上有所差別,感謝你讓我看見了自己的優越感……謝謝!」
被庫里拉、安達洛那樣睿智、狡詐傢伙熏陶出來的,星陽顯然有著一個發達的外星人腦袋和一張具有潛質的毒舌,5個月的學習很快就拉開了自己和弟弟差距。5個月前明擺著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火星人,現在竟然能綿裡藏針出言吐槽自己的弟弟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兄弟趕快給我來端菜,我說你們最近怎麼一見面就吵架!曾光你哥這些年也挺苦的,閒雜家裡就閒在家裡,反正家裡不愁吃不愁穿,餓不死你們的。」正在做飯的星陽老媽趕緊插話,她可是非常明白兩兄弟為什麼鬧變扭了。星陽的保密低調的性格總會讓人出現誤判,誰又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僱傭兵,在外面弄到了那麼多的黃金呢!
「萱萱,來跟媽媽一起回房裡去!」妻子帶走了自己的女兒,曾光也不好意思在繼續和自己老哥鬧矛盾了。
等自己的弟弟離開了,星陽小聲的對自己的老媽道:「老媽,看樣子我得要搬出去住了,弟妹看起來對我很有意見。」
放下菜,星陽老媽道:「琳芳她工作苦、心眼實,看不得一個大男人這麼一天天待在家裡靠人養,她也跟我說過幾次了。不過不該讓她知道的老媽一定不會讓她知道,說起來你也老大不小該結婚了,過段時間我給你買套房子,再隨便找份工作,不要整天待在家裡當宅男,別人會笑話你是個沒用男人的。」
星陽聽著訓斥不敢吭聲,同時在內心呼喚道:「一個大男人這麼一天天待在家裡靠人養,這就是世俗眼中的『宅男』啊!宅男們,你們可真是一群生活在茶几上的動物,準備侵略地球的陽哥我打算惡補星球歷史,沒想到被世俗眼光一視同仁視為廢物,我冤枉啊我!……我是星匪,星際悍匪,做的是挖礦、搶船洗劫次等文明的無本買賣的悍匪……我不是喜歡窩在家裡擼管過活的宅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