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還是那個村子,人還是那些人,一樣都沒有變化,幾片瓦撐起一個家,一個灶養活了一家人。
「哥,你還不知道把,咱家搬了,村西那房子不能住了,就在村東頭蓋了一家,看!有幾片紅瓦的地方就是咱家。」石頭高興的指了指那紅色瓦片。
羅昊點了點頭,那幾片紅瓦顯得有些陌生,畢竟在此之前自己是沒有留在村子裡面的,想到那個把自己當成親孫子的姥姥,不知道白髮是不是沾滿了她的雙鬢,而後突然想起姥姥的事情來:「石頭,這回你還不打算把姥姥的事情告訴我了。」
石頭雙手攥拳,惡狠狠的說道:「這件事情發生在一個月前,村裡還很平靜的時候,突然有群人來到了村裡面,招搖過市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人,這次目的好像很一致,也有領導人,跟打家劫舍一樣,穿的也挺時髦,不像是鄉下的人,每當一個地方,他們就毀莊稼地,村長也不頂事,也不管管,好像他們還挺有背景的,村長也不出面,村子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老資格輩就站出來說了兩句,就被他們給打推了,姥姥就是這隊裡的一個人。」
「咦,莫名其妙的出現這群人,難道是有意要針對村子裡的人嗎?先別說了,進村子在說,先看看姥姥,給她帶了些東西,希望他能夠盡快的好起來。」
石頭領著羅昊走進了那幾片紅瓦片的房子裡。
家裡的人自從因為石頭獨自走出去的時候,一籌莫展,這可以雪上加霜,家裡老人病了,家裡年輕人又不見了,想想也知道是出去籌錢去了,如今只有錢才能夠幫助這個多事之秋的家庭,石頭家除有姥姥之外,還父母親,一個大姐,而這些都是莊稼人,想要籌錢的話,根本就籌不出多少來,也就這樣姥姥的病一拖再拖。
「媽,我回來啦!」石頭還沒有買進家門口,就已經扯著嗓子向裡面大聲喊道。
呀,這不是小石頭的聲音嗎?小石頭回來啦,最先開口的是石頭姐,長的是村裡一朵花,人家人人誇,至今也未找婆家。
「爸媽,是小石頭回來啦。」石敏君衝到家門口,見真的是自己的小弟,便又喊了一聲,「爸媽!真是石頭回來了。」
石頭帶著羅昊走進了這個新家,對於羅昊這是一個新家,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幾年前,那日子雖然貧苦,但也樂得清閒,石敏君看見羅昊的時候,瞳孔放大,似乎都要認不出羅昊來了。
羅昊進門就看見了石敏君的樣子,還是個美人坯子,只是在鄉下,那種純真的氣息無限散發出來,顯得格外秀麗:「姐,我是羅昊。」
石敏君拉住羅昊的手,激動的說著:「姐知道,上次一別,好幾年沒見了,姥姥也經常念叨你,沒想到小昊回來了。」說完便要把羅昊拉到姥姥的身邊,面對身邊這個高大的男子漢,當初還光著腚跟自己玩在一起,歲月真是無情,能把一個人變了摸樣。
石頭父母一看是羅昊,都上前,這可是他們除石頭這個兒子之外又一個「兒子」,當年羅昊孤苦無依在村裡,石家便收留了羅昊,這一晃十幾年過去了,尤其是當時羅昊被徵兵的部隊人給選上了為此石家還放了一副鞭炮,尋常都是過年才能一睹的。
「叔,嬸,小昊回來了,小昊回來晚了,要不是在車上看見石頭,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看看家裡的風景。」羅昊憨笑著,說著把從江海市買的一些東西紛紛都拿了出來孝敬這些自己的親人了,當年也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幸虧得石家收留,羅昊也把石家當成自己的家。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感謝老天爺讓小昊石頭平安回來。」石青山對著菩薩作揖。
「叔,咱姥姥呢,我想看看姥姥。」
「在裡面呢。」
羅昊順著石青山指的方向,這時候姥姥也正在睡覺,老人家被人這麼一推,身子骨也推出毛病來了,身子骨一出問題,所有的機能都完全失去了協調,老人家身體最重要。
羅昊走進屋子,看著躺在床上的姥姥,上前摸了摸姥姥的額頭,瘦骨嶙峋,一看就是缺少營養的,在被一推,身子出毛病,於是羅昊堅定了一個信念,明天必須送醫院全身檢查一下;多少錢都願意花,實在不行莫霏大美女那裡還一個金庫呢。
羅昊從裡屋走了回來,跟石青山寒暄了幾句,那幾年都知道羅昊是進了部隊,只是後面不知道羅昊進了一支什麼樣的部隊。
「當年小昊就在村裡學校吃的開,這回小昊回來,咱石家有希望了!」李淑芬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這一天,沒想到石頭私自出趟門把羅昊給找來了,把希望找來了。
「嬸,這事我們以後在論,我們現在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把姥姥給治好,只有治好了大家的心才能放下,才能放眼未來,展望未來。」
「青山,淑芬,我剛才夢見小昊來看我拉,青山…淑芬…」從裡面傳來姥姥斷斷續續的聲音,聽見這話,羅昊第一個衝了進去,看著姥姥的懸在空中,蠟黃色的皮膚緊貼著骨頭,似乎風一吹都能吹倒。
羅昊上前一把攥住了姥姥的手:「姥姥,我在這,我是小昊,我來看您啦。」羅昊眼淚止不住的留了下來,要說石家對羅昊最好的,就是這位年邁古稀的姥姥,可以說是無微不至,方方面面的照顧著羅昊,磕著碰著了,回家會幫羅昊揉,下雨淋濕了,按照鄉下的老傳統會給羅昊喝涼水,鞋破了,又給補。姥姥是羅昊最大的精神支柱。
姥姥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小昊,眼前一片混濁,似要把羅昊全部看清:「小昊,真的是你嗎?」姥姥慢慢的把手伸向羅昊的臉,順著臉頰滑下來;雙方的眼淚都慢慢的流了下來,一彎清淚,一彎濁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此刻,羅昊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誰敢動我姥姥,我動他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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