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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消逝的蒼穹 第十二章 天祭 文 / 魚凡戀

    更新時間:2013-01-06

    依照慣例,貴賓來臨,主家必定會盛情款待一番,所謂盛情,可以總結成三個好字,那就是吃好,喝好,玩好!當然了,身為古老世家的墨家也很明白華夏的這個風俗,而且以廚為生的他們所作出的款待,必定是相當的豐盛,這其中當之可數的就是謝正齊了,或許是因為新任家主的原因,也可能是由於傳說中的先知降臨,向來技不外露的他這回首次在大庭廣眾之下支起灶台,一手翻炒燉煲的絕活更是讓人眼花繚亂,不過只是杯茶的功夫,一桌冒著撲鼻香味的山珍野味便出現在了眾人面前,連那些常年生活在美食之中的墨家族人都忍不住舔著嘴唇,更別提芳芳這類吃東西只為填飽獨自的人了。

    「好!好!」認真的看完這一切,在他放下勺子的那一刻,蕭肅忍不住拍手連說了兩個好字。

    「先知謬讚了」謙恭的半彎下腰,謝正齊伸手制止了族人的呼聲,幾步來到面前,畢竟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別人的一言一行又怎能如此輕易的被她忽略呢「先知前輩,為何您剛才說的是兩個好字,而不是一個,或者三個呢?」

    「好!」又說了一個好字,蕭肅微笑的將他扶起,手上一道純白色的雲霧疾射出去,恰到好處的覆蓋住了整張八仙桌,原本四處飄散的香味頓時收斂,使人即便是近在咫尺,也是難聞分毫。

    「請恕小老兒大逆不道,忘先知恕罪!」看到那團若隱若現的雲霧,謝正齊剛剛站起的身軀立馬再次拜下,健朗的身姿就連跪下也顯得那麼「瀟灑」。

    「家主請起」回頭瞪了一眼口水刷刷直流的芳芳,蕭肅手上用力,將他拜倒的身軀重新扶的站起「你做的很好,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是你口中的先知,但是我可以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你口中先知的一切,這種感覺雖然很陌生,但我也覺得很奇妙,我很享受這種感覺,我也喜歡這個先知的稱呼」

    一語一出,全場頓時陷入無邊的寂靜,不過這種寂靜也只不過持續了幾秒鐘的時間,待人群反應過來的時候,偌大一個廣場瞬間沸騰了,他們都緊抱著身邊的人,流淌著興奮的淚,口中一遍遍的歡呼,心中一次次的默念「先知回來了,在離開了數千年之後,終於再次回來了」,這是所有墨家族人做夢都期盼的事情,同時也是他們終生所奮鬥的目標,這是一個信念、更是一個信仰,就為了這個信仰,他們在冰冷殘酷中取材、在孤獨寂寞中研製,最後在萬眾矚目中崛起,成就那屬於墨家的神話!

    「你們想不想要輝煌,想不想讓墨家重新走回巔峰,成為世人仰望的存在」右手指天,無邊的金光朝四周散發而去,蕭肅面色從未有過的冷俊。

    「想!」雷鳴般的呼聲,來自這群有老有少的墨家族人,迸發出內心所有的激動情緒!

    「那你們相不相信你們的先知,相不相信我!」

    「相信!」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的心開始顫抖,為了希望來臨的那一刻而顫抖!

    「千年之前我可以帶給你們榮耀和地位,雖然已經時隔千年,但我同樣可以再次為你們帶來輝煌和成就,天祭!」

    「好!」聽到那最後兩個字,所有墨家成員全都歡欣雷動,一個個健壯的男丁捲起袖子捋起褲腳,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之後,原本人滿如潮的廣場之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桌椅長凳,老老少少全都圍坐在一張張空空蕩蕩的桌子旁邊,滿眼期待的看著已經浮到半空中的人。

    「神……」抬頭目不轉睛的小悠忽然捂著小嘴驚呼了一聲,邁著小步子就朝前走去。

    「啊!別去!快停下來!」同樣陶醉其中的曉梅忽然看到視野中的一個身影,連忙喊了一聲就跑了過去,可惜她不會武藝真氣,而且時間也過去的太晚,在她剛剛起步的時候小悠已經停在了蕭肅的下方,正抬著頭用那張天真無邪的面孔正對著自上而下射落的光芒。

    「哥哥……真的是神仙下凡麼……」飄渺的身影,潔白的翅膀,耀眼的金光以及優雅的身姿,芳芳已經完全被眼中的畫面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以至於根本沒有發覺周圍人群的異樣。

    「他……本就是來自天上的天使……只不過誤入凡塵折斷了翅膀……終有一天……他會再次飛翔……離開……」比起芳芳的沉醉,業梅更顯得有些落寞,眼前的一幕與當初見面時的場景何其相似,她期待,同樣也害怕,跟他相處的時間越長,她就越發現自己根本不瞭解他,更要命的還是她已經越來越離不開他,離不開那關懷的話、離不開那溫暖的胸膛、同樣也離不開那黑夜中的守護……

    「父親……」不知何時三郎已經來到了距離蕭某人幾米之遙的地方,眼中滿是糾結的看著那個俏立著的小巧身影。

    「唉……準備吧」同樣掙扎了許久,最後謝正齊還是閉上眼睛揮了揮手。

    「可是……如果那麼做的話,先知大人他……」雖然心裡很清楚即將得到什麼答案,但是在這個預料中的答案傳入耳中的時候,三郎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這是一個流傳在墨家許久的傳說,一個讓人歡喜卻更讓人憂愁的傳說。

    「先知大人是我們的希望,任何企圖危害到他的人都將會受到墨家永無止盡的追殺,縱使刀山火海,躺屍千里,也……也毫不動搖!」說到最後這位中年男子彷彿瞬間蒼老了許多,不過即便心裡有千般不願,他還是將整句話說完,雙手慢慢的伸到了腰間!

    「我明白了……」落寞的看了眼前方,三郎恭敬的做了個揖,轉身毅然決然的走去。

    「小悠,能聽到我說話嗎?」比起其他人的複雜心理,此時蕭肅卻顯得非常輕鬆,時至今日,他才真正的明白了那刻印在腦海之中的天祭到底是何東西。

    「大哥哥我可以聽見」下方的小悠同樣沒有張嘴,只是眼中閃過一絲波紋,兩隻小手悄然上舉,彷彿在接受著上天的恩賜!

    「好了現在你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因為等會兒可能會有點疼,但是你千萬要堅持住,千萬不可以喊出來!」

    「堅持什麼呀?為什麼會有些疼?唔……小悠最怕疼了,可不可以不要啊……」

    「小悠是最勇敢的,不怕!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為什麼有的時候你會變得很奇怪,不但擁有強大的力量而且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是啊是啊,而且每次之後我都會覺得好睏,需要睡好久才能醒過來的……」

    「那你想不想一直擁有那種力量並且還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呢?」

    「那我會變的很厲害嗎?比如像大哥哥這樣飛天入地鏟妖除魔,而且還能變成那隻大大的東東……好威風的樣子」

    「可以,如果你肯堅持到底的話,或許你還會變的比我還要厲害」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大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呢,好了沒時間多說了,記住我所說的,一定要堅持住,不能吭聲!」微笑的俯視著大地,蕭肅瀟灑的身姿忽然光芒大盛,如果說之前是耀眼的話,那麼現在就是刺眼,刺的所有人瞬間失明,這其中也包括謝正齊、芳芳以及業梅!而在他們短暫的失明時間中,一束金黃色、散發著神聖敬仰氣息的光柱從上而下自頭頂直接鑽入小悠的體內,而在一個連蕭肅的看不見的角度,一束漆黑如夜,滿是災厄之氣的光芒自下而上,從小悠的雙腳,也鑽入了她的身體裡,而在連小悠都看不到的體內,黑暗的光芒猶如離家多年的孩子,看到金色的光芒便一擁而上,在極短的時間內全部融入其中,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砰……

    因為忍受不住金色光芒在身體中的肆掠,緊咬牙關的小悠猛的腳跺地面,卻不知這看似平淡無奇的一踩,卻讓整個墨家谷,連同地下數百米深的土地全都劇烈晃動了幾下,所有將手伸到腰間的墨家族人在這股失重的力量下全都露出了驚駭的目光,而唯有那原本焦急異常的曉梅,跌跌撞撞了幾次之後才勉強的穩住身形,不過臉上的表情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最初的焦急,變成了如今的欣喜,當然,還包含著淡淡的自豪!

    「果然如我所料!」在心裡默念了一句,蕭肅雙翼輕輕拍打兩下緩緩下落,道道金光轉眼間全部收斂體內,整個聚會廣場再度恢復了風和日麗的場面,只是不知從何處飄來的一陣濃霧覆蓋住了偏偏區域,久久不曾散去。如果實在要說不同點的話,那就是原本擺放整齊的桌椅現在變得略微有些歪斜,而原先靜坐等待的眾人此時全都站了起來,滿臉愕然的看著各自面前白霧散去之後那最大的不同點。

    「天祭已經降臨,難道你們想要錯過這最佳的時間麼?」手按在小悠後背幫她梳理好體內躁動的氣流,蕭肅滿面含笑的對著謝正齊點了點頭,後者木愣了兩秒後忽然晃過神來,大笑了一聲後第一個衝到最近的桌子邊上。那速度,快的簡直讓人不敢想像,不過這也難怪,放在任何一個熱愛廚藝的人身上,嗅著撲面而來的絕味美食,就算七匹馬拉著估計也只是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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