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01
「你到底是誰!」老婦人親眼看著自己門下的兩人接二連三的死於非命卻無從阻止,憤怒的同時也有著深深的心悸,雖然她的家族主攻廚藝,但是在個人的力量修習上因為有著秘法的幫助,所以個個都是不一般的好手,尤其是她自己,在自己的龍拐加持下,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來說當真是一點也不過分,然而眼前的這個人,就在剛才,居然可以輕描淡寫的化解開了她傾注了三成功力的一擊而且直呼出自己的名號,向來冷靜如斯的她手心也微微滲出了汗珠。
「我是誰不重要,我只想請問一下,墨家的祖訓你這個現任家主可曾記得」拉著身邊已經呆住了的三郎坐在路邊的木質躺椅上,蕭肅一雙鷹眼緊緊地盯住臉色聚變的老婦人。
「我……」在這句質問下,精明能幹的老婦人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慌亂,腳步也跟著一個不穩後退了兩步,沉吟中居然說不出一個字。
「快說!」
「你不要太放肆了,雖然你很強大,但是我們所有人都不是怕死的孬種,喝啊!」中年男人,也就是三郎的父親突然站在了二人中間,雙手背在身後,死死的看著面前的這尊死神!
「出手吧!」
「不!不要!」聽到他的話,楞了許久的三郎突然衝了上來,跪在地上緊緊的抱著他的兩條腿「求求你不要殺我父親,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要多少十寸餅我都給你做,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父親……」
「男兒膝下有黃金,起來!」說話的同時手上凝氣成力,想要將他托起,但是在氣勁接觸到三郎身體的瞬間不知為何卻都如石沉大海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不要黃金,總是給我再多的黃金也換不回一個父親,大哥求求你,放過我父親放過我的族人吧」
「我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救你的族人」無語的看了眼滿臉淚水的三郎,以肉眼無法察覺的速度在中年男人肩上拍了一下,隨後起步走到距離老婦人不到一米的地方「墨家祖訓第一條!不……可……忘……本……」
「你!」如果說她之前是憤怒的話,在聽到那一字不差的第一條組訓的時候,那麼所有的心情只能用驚詫以及駭然來形容。墨家,本就是個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家族,外界的人連聽過名字的都沒有幾個,更別提知道那在家族內部也只有家主一人主持的祖訓了!
「回答我!墨家的本是什麼!」隨著她腳步的後退,蕭肅一步步的逼近,言語之中猶如暗藏著一個個細密的刀片般飛捲而去。
「是廚藝……」似乎是受不了那審判似的目光,老婦人在退到人群邊沿的時候終於移開了目光,低下的腦袋輕吐了一句。
「很好!現在請你告訴我祖訓的第二條!」沒有因為她的妥協而收手,蕭肅反而更加嚴厲的質問起來,絲毫無所顧忌自己如今恃強凌弱的架勢。
「第二條祖訓……是……不可忘情!」遲疑了一會兒,老婦人還是如實道來,並不是她對於外人毫無防備,而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居然會讓她感到莫名的信任……和害怕,直覺告訴她,如果不按照他的說法去做,那麼後果將會很嚴重,或許,他是和先祖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人,他做的一切真的是為了家族好吧。
「親情、友情、家族情,不錯,你做的很好!還有最後一條祖訓你可還記得!」很認真的誇獎了兩句,隨後蕭某人的聲音突然暴起,將被捏斷的小南雙手猛地丟在面前,凝固的血液呈現出暗紅的顏色。
「第三條祖訓……是不可忘義!」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的情緒激動,但是老婦人卻在心裡為可以如此快的回答出他的問題而有一些淡淡的竊喜,要知道在她成為家主的這麼長時間裡,向來都是她的一句話或者一個表情讓別人去高興、去興奮的!
「何為義!」
「墨家之義,囊括宇宙萬千,包含了德之義、仁之義和道之義!」
「德者為心、仁者為行,是用來教導你們如何做人,那麼道之義你可還記得是教導你們如何?」
「這……」聽到這個問題,老婦人遲疑了起來。這也不怪她,在她之前的歷代家主對於祖訓這東西向來都是小和尚唸經有口無心,空說起來頭頭是道,但若是想要真正的去參悟去瞭解,則多半是沒有那個閒工夫的。一來沒有時間,二來呢,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精力,這第三呢,即便是他們中的少數想要去參悟的,最後都會因為不同程度的原因而半途而廢,最終無法得到其中的真諦,也讓這來頭極大的祖訓一直到今天都無法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為!
「你可知道?」將目光轉向那個一動不動的中年男人,蕭肅指上射出一道氣勁打在他身上。
「嗯……」短暫的僵硬之後重新恢復行動,中年男人無比舒適的哼出了聲音,雖然不知道剛才那人對自己做了什麼,不過有一點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對自己並沒有惡意,否則的話,現在的他估計就會跟向來在谷中囂張跋扈的小北和小南一樣,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父親……是我對不起你……」那聲舒適的哼聲聽在三郎的耳中被誤解成了痛苦的哼聲,這不,看到父親剛剛前邁了一步便爬了過去,滿眼中儘是後悔和傷心的淚水。
「傻孩子」寵溺的將自己的兒子扶起,中年男人滿臉都是慈愛的表情。
「正齊!你怎麼樣!」就在這時,另一個中年男子推開人群跑了進來,抓住他的胳膊左看右看,臉上不時的露出些許疼惜的表情,這原本無比關愛和讓人感動的場景,在他那雙不斷瞟著四周的眼睛之下,則顯得很是讓人噁心。
「有勞正氣老兄關愛,我不但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而且還覺得身體更加的健朗了許多,那多年不愈的寒疾好像在一瞬間消失了一樣,相信在明年的奪魁大賽之上,肯定能與老兄你進行一場痛快的較量了,哈哈哈……」正齊一邊說著一邊搖了搖右臂,無比輕鬆的動作讓圍觀的好多人臉上都是一悅,不過只是一會兒,便又轉為無邊的平靜。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這可真是個好消息……好消息……」被拿開了手臂,後來竄出來的正氣尷尬的笑了笑,一邊說一邊擦著臉上的汗珠,不得不說,這是他這輩子所聽到的最壞的一個消息了,也是他怎麼也料想不到的消息。其實在正齊跳出去阻擋蕭肅的時候,身為同胞兄弟的他內心只能用歡欣雀躍來形容,小北和小南的死狀他都無比清楚的看在眼裡,因此對於這個年輕人的力量也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不說通天徹地,但至少在場的所有人中,就連家主一起,恐怕也不是那個人的對手。短短的幾秒鐘時間,他甚至看到了那個被他視為生命之中唯一的勁敵身死魂滅的場景,卻不想,那個人只是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就走開了,不死心的他想去瞭解一番,卻得知了這麼個讓他無所適從的答案,要知道那個所謂的寒疾,可是他花了大價錢和許多腦經才給轉嫁成功的……
「滾!」看到這一切的蕭肅微笑著淡淡說了一個字,雖然在場的有很多人,但是卻無一不知道,這個滾字,說的正是那有些迷茫的正氣!
「你個……是是是……我滾……我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著那直射心魂的目光,剛想罵罵咧咧兩句的正氣突然渾身打了個激靈,隨後逃也似的鑽出了人群,躲在了最後面。
「蒼蠅飛走了,現在你可以說了」振臂一揮,老婦人手中的龍拐突然直飛出去,準確的被蕭某人抓在手中,隨後一把插在地上直接沒到了龍頭位置,這才示意面前有些愕然的正齊說話。
「文有文道、武有武道、墨家當然也有專屬於墨家的道,那就是廚道,所謂廚道,說的就是在墨家的子民在廚藝之上應該擁有的涵養和深度,不但是對自己、菜刀、甚至是對於各種食材,都必須要嚴謹、認真!」
「怎麼樣個嚴謹法!」聽著他的話,蕭肅不斷點頭,借住其停頓的瞬間張口便問。
「屬鄙人愚昧,至今尚未得知!」彎腰下拜,正齊恭敬的行了個禮,起身的時候前走了幾步來到那兩隻斷手邊上「如果讓鄙人猜測一下的話,身為廚師,第一嚴謹當屬雙手,廚師的雙手是用來製作天下美食供值得的人去享受的,而不是用於市井爭鬥甚至殺人放火所為,那本身就是對廚藝的一種不尊重!凶氣入手,則必然會影響夥伴,夥伴被染,那麼便失去了一切深層理解的機會,恕鄙人冒昧,一旦如此,終生都將無法獲得更加高深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