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隱蔽點,從地上殘餘的廢墟看,這個地方還不算小,橫縱百米出頭,外邊原本還有一圈圍牆,而正衝著雷星宇他們的山坡方向,還修了幾個箭樓一類的東西,圍牆環住三面,從雷星宇的方向穿過整個營地,一道垂直的山崖兩邊還殘存著一點圍牆,原本的房子也已全數倒塌,剩下的就是一個幾座大地基被一圈小地基圍繞的造型,還有在裡面歡樂的生活的紅矮子。
「會不會是……」想起前段時間被兩人抓出來的貓頭鷹,莫瑞娜瞬間想起了那個傢伙提及的事情,只不過還沒出口,雷星宇就把話頭接了去。
「果然是生意人啊,就是不知道這裡是用來幹啥的,逃稅用還是囤貨用,就是不知道這是他們不負責,還是他們運氣差被滅了。」雷星宇撇撇嘴,那件事南宮問天也和他提了,但是那位貓頭鷹都被帶到遠東蹲架子去了,這一檔子事就先甭提了唄。
雷星宇將話頭岔開,除了兩個羅格一臉大人好厲害外,其他人的嘴都撇的跟瓢一樣,你老人家的借口還敢不敢更獵奇點?這麼偏僻的區域,哪個商人會在這落腳?咱這半天跑的路,夠那些傢伙跑上兩三天了。而且,一路上你老人家捏死的沉淪魔湊一湊在鮮血平原也能成一方勢力了。這麼險惡的地方,就算有那麼幾個人樂意在這蹲著,估計餓死的幾率比有人上門要高得多。
鄙視的眼鏢飛來,你真能扯,安娜的一臉嚴肅的做了個評述。這一切都是為了保密,雷星宇大義凜然的回敬。不等眼鏢再度飛來,看著眼前的沉淪魔歡樂的走來走去,雷大少突然冒出一句話。
「誰懂這群矮子的那個怪話?」這句話一出口雷星宇自己都笑了,沉淪魔的那個發音比在尿急的時候唱高音還怪異,而且,高階惡魔的都會通用語,至於惡魔語,除了教皇廳之類的機構一般人是禁止學習的,很不幸,沉淪魔的那個發音屬於族群方言,更何況,在地獄裡,沉淪魔連平民都算不上,奴隸的語言作為主人的高等惡魔怎麼可能去在意?
果不其然的收穫了一堆的白眼和否定,一個扛著一大捆柴火的傢伙讓雷星宇想到了一個人,「姐,你幫我把那個傢伙帶過來吧。」伸手在空中比了個小矬子的身高,毒島冱子點點頭,身形一晃,不見了。
「行了,大家準備。」想起剛才那個奇葩到家的潛伏,到嘴的後半截還是被吃下去了。「烏克斯豪爾,你們這些近戰型的主自己決定行動方式,我帶著其他人做支援。想下去砍人的你們自己商量怎麼幹,你們一動手,我們這邊就跟著上。」
呼啦啦一陣換位,雷星宇身邊剩下的除了安娜,小巫師,就是索尼婭。連那個禱言師妹子在扔給他們一堆禱言卷軸後,直接鑽到近戰組去了。「人家要就近治療傷員啊。」話說你在說這個話的時候,為毛咱看到的是熊熊燃燒的鬥志呢?而且,你手裡那本黃銅包角還打釘的書我怎麼看都不像是紀錄禱言的法典?而且你確定你剛才掂的是字典不是板磚?呼呼有聲了都。
將專注禱言的卷軸展開,雷星宇左看右看,實在不知道貼哪合適,一尺多長的一大條,自己一身迷彩服,貼上去不是給人提供靶子,而且,專注對於自己有多大的效果也沒法確定,算了,求人不如求己,還是拿給別人吧。
將手裡的禱言條扔給別人,套上偽裝服,雷星宇和安娜乾脆的鑽進草叢消失了,看著手裡的步槍,雷星宇一笑,雖然不知道禱言對自己有多大的加成,但是,一路打到今天,除了刀劍,自己最信任的也就是手中的槍械,而金手指從來沒有讓自己失望過。
在草叢裡緩步前進,幾塊石頭讓雷星宇眼睛一亮,石頭旁邊的植物挺高,形成了一個極佳的射擊區,而且前面的那幾塊石頭可以掩蓋槍口炎,預先找了幾條撤退線路,觀察一番敵人的分佈,而在鏡頭裡,烏克斯豪爾他們也正在接近沉淪魔的區域。
「卡擦,」將彈藥推上膛,雷星宇選定了一個最佳目標,打擊沉淪魔第一時間就要清理掉巫師,平時巫師都會小心的躲在隱蔽處,這一隻倒是大咧咧的站在篝火堆旁邊,等著上面那堆不知道什麼東西的肉烤熟。
「300---400米間,風速三,全速。」雷星宇報出數據,算算風偏,冷笑著將準星釘在計劃的位置,三四百米內,風速的影響沒多少,算風偏也純粹是練習,但是選定目標後,另一邊烏克斯豪爾卻半天沒反應。等著烏克斯豪爾到位,可這時沉淪魔巫師明顯是發現了什麼,舉起手中的法杖,指著一個方向,大聲呼喝。
「呼!!!!」破風聲在沉淪魔耳邊迴盪,一個巨大的身影從空中極速落下,重甲批身,巨盾迎風,盾面的尖刺在風中刮起獵獵呼嘯,野蠻人聖鬥士全副武裝從天而降,這座尖山刺海的下面,一隻沉淪魔正傻愣愣的看著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
「轟隆,砰!」烏克斯豪爾三米三高,肌肉虯結到幾乎撐破皮膚般的身軀,保守估計也有一百三十幾公斤,再加上一寸多厚的盔甲,兩面巨大的盾牌,一個至少半噸重的戰爭機器,依照著聖鬥士一脈的跳躍技能竭盡全力的一腳跺在沉淪魔身上,會是什麼結果?眼前的這一幕就是鐵證。
帶著一身張狂氣勢,野蠻人結結實實的一腳將下面的沉淪魔直接踩到地裡,全力以赴,重於千斤的力量,半噸多的自重帶來的巨大勢能,以及跳躍這個技能本身擴散衝擊力為降落清理區域的特性,瞬間將腳下的倒霉鬼變成了幾發威力強大的榴彈。
被鐵靴踏碎的骨骼,還算完好的肢體,落腳點附近的石子,在幾重力量的加速下,從野蠻人的腳下向著四周飛散,斷臂飛舞,骨肉橫飛,站在野蠻人四周的沉淪魔還沒等被衝擊波打飛,無數的碎骨和斷肢率先殺到,剛才還45°望天的沉淪魔的腦袋倒是很幸運,只可惜身體碎了,這個腦袋也只好委委屈屈的帶著幾枚金幣飛出去找人訴委屈,可惜力量大了點,對面願意聽它哭訴的那位老兄的腦袋和它一起變成了兩個爛西瓜,這下兩個可以抱一塊哭去了。
碎骨如箭雨,斷肢似飛石,一時間圍著野蠻人的沉淪魔死傷狼藉,不過在野蠻人落地之際,一個身影從他的身上一躍而下,接著跳躍的衝擊力,向著另一群沉淪魔群飛速衝去,兩道寒芒在他的手中閃爍,一抹雞冠頭橫跨天空。
「啊喝!」一聲呼喊,任由兩柄小片刀從身上彈開,維魯加的戰斧把小片刀連著它們的主人直接砍斷,頂著沉淪魔的刀劍,一刀還一斧的瘋狂斬殺。
剛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沉淪魔巫師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無力,低下頭,一個能將自己的半個腦袋塞進去的洞口正在左肋上張牙舞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晃動了幾下,沉淪魔巫師仰天栽倒,血液流過一雙手套,向著一叢枯草而去,頭上的雞窩也掉在一旁,慢慢的被它的血液染黑。
「居然沒有亂。看來這裡奇怪的事情不少啊。」將彈殼退出,看著下面依舊有條不紊的敵人,雷星宇隨意的嘟囔著。接著找尋下一個目標,戰鬥才開始,殺敵是王道。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