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四射,擊中地面的火苗濺起的煙塵消散後,白色的身影和雷星宇兩人立在場中,四周已經死去的吸血鬼還在燃燒著,有些被鋁熱劑點著的傢伙引燃了房屋,村莊的空場四周出現了幾堆巨大的篝火,在一直墜落的紫雨的約束下,這些火堆沒有將整個村莊點燃,而是孤獨在小路的網中跳動著。
火焰跳動的紅色光芒將面前的空場映射的一片金紅,雷星宇和莫瑞娜對視一眼,雷星宇眼中透出的是玩味和警醒,莫瑞娜則是眼中流轉著欣賞與訝異。
從戰鬥開始後,雷星宇和莫瑞娜都對這個兼具議事廳和特殊招待所的三層石質建築上了心,當吸血鬼伏兵齊出時,這個巨大的建築裡也出現了幾個吸血鬼來應應景,但是卻在出現後被雷星宇用強光燃燒彈和步槍全數放倒,第一回合退出戰鬥,但是出於不同的原因他倆個對於這個建築都一隻防備,甚至有意識的遠離了這個建築來戰鬥。
儘管與以前的身份不同,莫瑞娜無數次在戰場的生死搏殺身陷險境的經驗讓她對於這麼一個可以隱藏不少敵人的建築警惕再三。而且因為自己的特殊力量,莫瑞娜對於生命體的波動非常敏感,在戰鬥開始後,莫瑞娜突然感覺到在這個議事大廳中微弱的生命氣息在律動,這種波動應當是屬於那些仍然倖存的居民,可能是作為食物,也可能是為了發展後裔,這些倖存的人在莫瑞娜的感應中約有幾十人,但是從衝出的吸血鬼看,它們的數量做不到掩蓋這些波動。從這一點,莫瑞娜認定裡面肯定還有擅長隱匿力量的一個傢伙,或者等著撿便宜的一群混蛋。反而身為初哥菜鳥級的雷星宇能發現這一切,莫瑞娜覺得比較奇怪。
從和雷星宇那個誤會衝突開始,莫瑞娜就在默默的評估著這個被聖者們看做是新的力量體系創造者,而且關聯的聖者一堆的遠東弟子。和開始是與自己的幾次對攻相比,在這次戰鬥中,不論是對被圍攻的處理能力,還是保護自己取捨攻防的判斷,雷星宇都不是及格成績,甚至幾次受傷都是粗心大意和偷襲後慌了手腳。和很多的新丁一樣,他在被敵人圍攻的時候無法發揮全部實力,有些手足無措。但是在剛才的那次偷襲裡雷星宇的反應倒是不慢,而且從他的準備來看並不是蒙的,莫瑞娜對於這次反擊的高效也只能讚歎學的好快。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賦?」莫瑞娜的判斷讓她對雷大少的定位飛速提升,從原本智慧單打獨鬥的職業者升級到真正的戰士,能夠在混亂的戰場上笑到最後的勝利者。
不過這些評價雷星宇是聽不到的,他也沒用他心通,在地球上經常混跡在各種現代娛樂中的雷星宇並沒有莫瑞娜從屍山血海裡熬打出的本能意識,也沒有朽木死灰這種力量生命雷達的功能。不過資訊爆炸的好處就是從電影和書籍中的似是而非藝術戲仿的記錄中多少都會獲得一些常識。電影和小說裡無數倒在摘取勝利果實之時的悲催貨,他們的慘痛經歷讓雷星宇獲得了一個警訓:boss都是在最後才出來收割人困馬乏的勇者的。所以在剛才低頭收集戰利品的時候,雷星宇就將98k步槍裝好彈藥橫在身前,於是這位白衣飄飄的吸血鬼頭目出手之時,雷大少演繹了一次什麼叫做回馬槍。
眼前的吸血鬼頭目和那些死了一地的小弟相比,眼睛從暗紅色變成了明亮的血紅色,一身白色的衣衫沒有了大翻領,白色的高立領取而代之,像屏風一樣立在腦後,衣服上的金色刺繡比起手下的黑衣眾更加的細緻,並且大量的刺繡蜿蜒盤桓在肩頭和前襟。不過它的袖口與整潔的外套相去甚遠,左袖口被撕裂的線頭和大大小小的破洞密佈,右邊乾脆化為了散亂的絲線拉著小塊的布頭掛在袖子上,在風中這些破損的部位正輕輕的晃動著,時不時右袖上朽化的布料慢慢飛落,好像墳前飛舞的紙灰。
左右袖口的殘破與它的雙手相比也要好的多,左手五指只有拇指和小指殘存,上面還密密麻麻的鑲嵌著不少金屬碎屑,在火光中熠熠生輝。左肘外側的衣服被撕開,黑色的血液在衣服上暈染的點點墨跡,衣袖看上去如同小孩的塗鴉。右手的袖子成了出土文物,露出的骨爪也成了被水泡酥的石膏像,隨著手掌的動作不斷地落下白灰,掉落白灰的地方骨骼從慘白變作灰綠,像是一塊塊的霉斑在上面慢慢的擴大。
看見煙塵散開,莫瑞娜一揚法杖在空中拉出一條明亮的光帶,原本色澤暗沉的杖首被吸血鬼的骨骼打磨的光彩奪目,映射著火光劈向延期的白衣型鬼。白衣型鬼狂吼一聲,火焰裹住雙爪,驅散右爪的霉斑後,連著連著二指禪的左爪一起劈向迎面而來的光帶。
爪杖還沒接實,餘光中吸血鬼看到雷星宇手中火光閃動,正要躲閃便覺的左臂一輕,只剩下二指禪的左手齊肘而斷,驚怒間莫瑞娜的法杖劈頭蓋臉的抽向腦袋,慌忙右手橫插,架住法杖,火焰和灰霧從接觸點擴散開來,右袖無聲無息的化為飛舞的灰燼,華麗的白色外衣變成的清涼的短袖服。
應下這一擊的吸血鬼見雷星宇正悠哉的裝彈,用力將莫瑞娜震開幾步,極速撲向雷星宇,在它眼裡雷星宇就是個矮人火槍射手,曾經聽聞過不少殺死矮人工程師的它以為雷星宇一樣除了火槍便不堪一擊,斷臂之痛對於它而言並非無法承受,只要能逃離戰場,找幾個活物痛飲鮮血就能重生,但是這一擊對於自詡高貴的夜族是莫大羞辱。
「這個低等生物一定要死。」怒火沖天的吸血鬼全力出手,火焰暴漲在衝刺的借力下甚至成了一條火柱,就在它覺得莫瑞娜鞭長莫及難以救援時,眼前的雷星宇突然消失,一抹刀光向著左肋射來。那個使用火槍的傢伙正握著一把長刀劈向它。就憑你嗎?吸血鬼獰笑著將右手掄向刀光,下一秒它的獰笑就僵在臉上。
刀鋒帶著灼熱的氣勁乾脆的破開火焰,輕鬆地切進手臂,一股烤肉味飄出,雷星宇在戰鬥中吸取教訓,放棄了那些只能勉強魔法的華麗技巧,轉而使用基本的劈、撩、刺、挑等動作,這一刀就堅決的來了個力碰力,火對火。
一刀將吸血鬼氣勢洶洶的一擊破壞,手腕一翻長刀抹向吸血鬼的脖頸,同時法杖也從後方砸下,將吸血鬼的上半身籠罩在呼嘯的勁風中,吸血鬼猛的一旋身,先用左臂架下背後法杖,任由殘壁離開身體,右爪上揚,三根骨爪被刀鋒斬落,正在它想借此機會逃離時,身體突然一僵,本已邁出的步子竟無比沉重,身體和思維成為了脫節的列車,兵刃的呼嘯,身體的痛苦一**的衝入腦海,不論是惶恐或者絕望,都無法驅動它的身體飛馳離去。雪亮的刀鋒衝進視野,破風聲響徹耳畔。
一聲輕響,一顆蒼白的頭顱飛向天空,白色的衣服和身體一起在法杖下崩碎,變成一團包裹著的爛泥,攤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