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噴濺,沉淪魔的小刀在布林憤怒的注視中乾脆利落的劈下,粗糙的刀鋒上坑坑窪窪的缺口捲曲帶著鮮血在牆壁上繪出簡單的線條,噴湧而出的血液在線條間肆意的塗抹著,很快的在空氣中變得黯淡,傷員的頸部僅存的幾縷完整的肌肉和皮膚將頭顱拉在胸口,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正在凝固,布林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沉淪魔,看著它們將頭顱從殘存的肌肉上取下,感覺到背後有人用力的撞上來,布林呆滯的目光被血色取代,飛舞著手中的長槍刺向沉淪魔,一隻沉淪魔被擊倒,但是剩下的傢伙已經將手中的小刀刺進了他的肚子。
沒有疼痛感,只有些冰冷的感覺和東西刺入的麻木,布林晃動著倒下,眼前的光影開始變得熱情而奔放,它們旋轉著追逐著,快樂的狂舞。本能的壓住傷處,耳中傳來的聲音好像是海螺在耳邊的迴響,眼前有幾條黑色的影子劃過,好像草叢中彈射而起的蝮蛇。
「我不懼死亡,我不懼魔神與混沌的爪牙,偉大的帝皇你的智慧將引導我,在死亡之地安眠。」喃喃的誦念著帝皇語錄和聖訓。布林的眼前好像浮現了帝皇偉大的音容,懸掛在學院教室中的高坐在龍椅上的堅毅面容。
一雙手伸到了面前,布林勉力的睜開眼,看著眼前那雙泛著奇異光芒的手掌,「英勇的聖啟帝,您的英靈來迎接我了嗎?」
胸前一緊,布林感覺自己被拖到了一個陰暗的角落。「不,偉大的英靈,我不應當被懲罰。」一陣風聲咆哮而過,布林覺得臉上一熱一陣劇痛傳來,眼前的景象漸漸的清晰,耳邊的迴響也飛速散去,一瓶東西狠狠的砸在身上,透明的瓶體中亮紅色的液體左右搖擺。隨著那瓶生命藥劑砸在胸口,一個聲音傳來。
「蠢貨,清醒了就給我把它喝了。」
忍著面頰火辣辣的感覺,布林舉起了藥劑瓶。輕巧的瓶子在手中顫動著,原本輕巧的藥水,此時卻無比沉重,這時一旁的隊友將瓶蓋打開,幫助他將藥物倒進嘴裡。
「恭喜你們,逃兵們,你們沒有變成怪物的糞便。但是都t·m·d給我抱頭蹲好。有人會來和你們講道理的。」
看著身邊僅存的兩名夥伴,布林的目光投向了那個發話的人,一頂寬簷帽被他握在手裡,水晶般的髮絲披散在肩上,背後背負者一隻有些像矮人圖片上的火槍的東西,那個人坐在倒塌的院牆一角,腦袋看向遠處,側坐的身體左胸處一枚奇特的徽章。一個倒吊的長著翅膀的人體。
雷星宇在聽到喧鬧後,循聲來到了一處灌木叢,眼前的景象讓他感到驚奇,一群沉淪魔和飢餓死者們撲向一座小院,裡面抵抗的傢伙們身上穿著的正是雷星宇在冰冷之原要塞裡看到的那些忠嗣學校的學生裝束。
看著布林將沉淪魔挑進屋子裡面,雷星宇當時就覺得不對。儘管進去的沉淪魔有人處理,但是如果有巫師在附近,一定距離內沉淪魔巫師的復活術可以不必看見復活目標。
一小會功夫布林就挑進去了好幾個沉淪魔,在院牆外的沉淪魔也一直陪著飢餓死者乎聚乎散的圍攻,和沉淪魔打了不少交道,這麼高戰鬥精神的沉淪魔是很少見的,一般只會出現在它們完全碾壓和有巫師在附近的情況下,現在圍著那5個菜鳥學員的沉淪魔數量倒是超過了1:10,但是居然在連續有目標被擊殺的情況下沉淪魔們也只是後退幾步,左右看看,雷星宇把目光放到了一個草堆裡。草堆中伸出的好似菖蒲的燭型花朵,正在緩緩的晃動著,冰冷之原從來不會有風停的時候,但是這幾根不是迎風飄揚,而是逆風舞動。
瞄準了那個草堆,透過照門看到的世界總是比直接用眼去看顯得更加的狹小和細緻,舞動的草桿下方露出了半個木頭做的玩意,下面還有幾根穿在繩子上的骨頭,正在估量沉淪魔巫師的具體位置時,這個藏在草叢裡半天的傢伙突然站起,雙手握住手杖重重一頓地面,然後它的腦袋上噴出了一朵血花,頭顱裂開幾瓣,頂著光禿禿的脖子壓在了手杖上。
調轉槍口,一發將從屋子裡跑出來的5個沉淪魔領頭的那個一槍放倒,已經感覺到巫師死亡的沉淪魔們頓時四散而逃,小院裡的沉淪魔慌不擇路的撞上了兩個正在對付飢餓死者的學員,覺得眼前的東西擋住了路,它們連揮幾刀將這兩個學員砍倒在地,頭也不回的衝出了小院,飢餓死者看到面前的障礙倒下,便撲上去張開了大口。雷星宇也只來得及擊斃它們避免怪物衝進院中,而沒能來得及拯救他們的性命。
又連開幾槍將混在沉淪魔裡面的飢餓死者和黑暗獵人處理掉。雷星宇沒有理會逃竄的沉淪魔,快步衝進了小院裡,就看見布林倒在地上人事不知,還在那裡一臉迷濛的滿嘴胡柴。
把治療藥劑扔給還活著的兩個學員,示意他們趁著現在趕緊喝掉恢復傷勢,準備等下幫忙清理沉淪魔,雷星宇將布林拖到牆角,打開一瓶治療藥劑倒在傷口上,觀察了一眼對面的沉淪魔沒有再回來,雷星宇明白這些傢伙肯定是找尋其他擁有沉淪魔巫師的部落找尋自信去了。
才和弗拉維分開沒多久的雷星宇將和要塞傳送卷軸一起配送的傳信卷軸打開,在一番簡短的視頻會議後,弗拉維表示這幾個傢伙並沒有教官或者羅格陪同,也不是奉命外出。
獲得了這個信息,得到了弗拉維已經派出一隊羅格戰士前來接應後,雷星宇看了一眼那兩個私自外出的菜鳥看向布林的眼神,又聽到了布林在那含糊不清的禱告。本來就一肚子不爽的雷大少終於爆發了,將兩個耳光送到了布林的臉上。
晃晃頭,布林感覺到藥物將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職業者,布林覺得他的憤怒無法平息。
「該死的不敬者,你說什麼!「
「噗,通」一隻42碼的軍靴乾脆利落的踹到了布林的臉上,這雙由黃金級皮靴轉化而來的軍靴結實的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時尚的輪胎紋鞋印。英勇的未來政委又從坐姿變成了仰面朝天。
「逃兵,你還有什麼可叫囂的?」
「你們的漠視讓帝皇的偉業成空,你們是阻礙帝國的敵人。弗拉維居然將探查的任務交給你們,你們就是帝國的蛀蟲。你居然還將逃兵的罪名構陷在我……」
「呼,砰」酒紅色的木質槍托破空而來,重重的敲在布林的臉上,噗嘰一聲一道鼻血被大力的擠壓了出來。
「誣陷?你們攜帶武器外出有和教官及守衛羅格指揮官申請過嗎,外出行動的帶隊呢。倒挺勇敢啊,你n的想自殺就給我自己去,拉上他們干蹶子。睜大你的狗眼給我好好的看看,你這個白癡。」
「逃兵,不尊命令,私自行動至戰友死亡,你真以為你丫是忠嗣學校的就t·m·d掛著免死金牌幹啥都行了是吧,我告訴你,你丫離能在戰場上指手畫腳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