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說天音能在這次大閱兵之中取得冠軍嗎?」
天母星上,一座巍峨的宮殿之內,天母娘娘依舊坐在湖邊的涼亭裡,看著身旁的丫頭們釣魚嬉戲,彷彿一個慈祥和藹的老者,恐怕誰也不會想到,這個人手上沾滿了血,而且還是強者的血。
一個丫頭正在給天母娘娘捶腿,忽然抬頭問了一句話。
天母娘娘淡淡一笑道:「天音和你們是不一樣的。」
「難道天音姐姐是哪個大人物轉世不成?抑或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成精?」那丫頭又問道。
「不是,都不是,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還是個人類女孩,生來就非常普通,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是她修煉的資質比任何人都要好。」天母娘娘笑了笑道。
「可即便如此,她修煉的時間也不足三千年吧,能打得過大日尊者、妖帝之流嗎?」
「當然能,對於她來說,三千年的修煉比得上別人數萬年的修煉。因為她每時每刻都在修煉,她把自己當成了地獄的惡鬼,從來都不肯放鬆任何修煉的機會,他心中充滿了仇恨,她這一生,就是靠著仇恨走過來的。」
「仇恨?」
「沒錯,是仇恨,仇恨是這世間最可怕的力量,它雖然無形無色,但我卻認為它比本源之力還要可怕,只因仇恨可以讓一個人瘋狂,可以讓一個從善良的蝴蝶變成兇猛的野獸!可以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連螞蟻都不敢踩死的人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天音姐姐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仇恨呢?她的仇人到底是誰啊?」
「因為她的全家都被殺了,當著她的面殺的,她最親愛的父母,還有他慈祥的爺爺和奶奶,以及她那剛出生不久的弟弟。」
「什麼人這麼殘忍啊?」
「殺她全家的人就是我,而她所恨的人也是我,她這麼些年來之所以不聽地折磨自己,讓自己在痛苦之中修煉,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找我報仇。」天母娘娘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仍然掛著笑容。似乎殺人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似乎被別人仇恨也沒有任何可以懼怕的。
「不可能,娘娘您宅心仁厚,是這世上最善良的人,怎麼會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
「沒什麼不可能的,在我眼裡,那些凡人形同螻蟻,殺了也就殺了!難道你會為踩死幾隻螞蟻而痛恨自己殘酷無情嗎?」天母娘娘笑著問道。
「應該不會吧。」
「既然如此,那我做的那些事情又有什麼不妥呢?」
「可是人非草木。更非禽獸啊。」
「那只是你的觀點而已,事實上這天地間所有的東西都是公平存在的。誰更強,誰就擁有掌握其他生靈命運的能力和權力,比如我們可以吃肉,可以喝酒,而肉是從其他生靈身上得到的,酒也是用糧食釀造的。」
「……」
「不要想那麼多了,保持平常心最好。總之天音很強,她的強大四大天帝都要畏懼三分,區區大日尊者、妖帝之流更是不值一提。」
「可是她一旦贏了。就會來找娘娘你報仇吧?」
「也許吧,但還是我方纔那句話,如果她是強者,殺了我也無所謂,只怪我自己太弱,但如果她不自量力,那麼死了也不值得別人同情。」
……
天音的雙眼中閃爍著火焰。仇恨的火焰,她眼前的一切,已經發生了變化,對手不再是蕭翊殺。而是成了天母娘娘。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嘴角已經滲出血來,她的憤怒在身體之內不斷升騰,然後爆炸,充斥了她的全身。
蕭翊殺用的是劍,天音用的也是劍。
蕭翊殺的劍猶如一道白虹貫穿虛空,刺向了天音。
天音的劍後發而至,但卻先一步刺穿了蕭翊殺的身體,劍化作了血花,沒錯,是血鑄成的花瓣,在蕭翊殺的體內瘋狂爆散開來。
一招,僅僅一招蕭翊殺就已經敗了,只剩下苟延殘喘的性命。
「快快住手,他是我們自己人,敗了也就是了,不要殺了他!」神翎天帝急忙站起身子,衝著競技台上喊道。
只可惜天音此時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她的心中只有仇恨,她的耳邊不聽迴響著三個字「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這個時候,天音就好像化作了一隻血紅色的惡魔,整個身體都竄了出去,他對神翎天帝的話充耳不聞,紅光包裹了蕭翊殺,只能聽到慘叫聲和寶劍刺入身體之中的聲音。
她竟然沒有用任何仙術和武道,只是單純地靠著寶劍之力在不停地蹂躪虐待著蕭翊殺的身體。
「那女的瘋了,真得瘋了!」常冷月臉色慘白,捂著嘴巴驚恐地說道。
「她是瘋了,因為仇恨已經吞噬了她的一切,她現在就是仇恨的化身,這與血月有些相似,但她的仇恨似乎比血月更加強烈,而且經過名師指點,她的實力也比血月強上許多,所以她的瘋狂,比血月造成的危害更加嚴重。」王輝看著那個瘋狂的女人,眉毛不由得跳了兩下。
「夠了!」正氣天帝暴喝一聲,和神翎天帝聯手終止了這場毫無意義的戰鬥,早已經被刺成了碎肉渣滓的蕭翊殺竟然還沒有死,不過他的元神已經徹底崩潰,陷入了癡呆之中,他就彷彿是承受了這世間最可怕的刑罰,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廢了,那個蕭翊殺算是廢了!」王輝輕輕歎了口氣道:「雖然那人囂張傲慢,但實際上實力還是很不錯的,只可惜他遇到了天音那個女瘋子,這下子是徹底廢了,就算救活了,也只是一灘爛泥而已。」
「是啊,這實在太可怕了,究竟是什麼能夠將那個女人折磨成那樣,讓她幾乎完全喪失了理智和感情?」方玲問道。
「不僅僅是仇恨,還有數千年地獄般的修煉,他始終將仇恨牢記在心裡,所以在修煉的時候,這仇恨也變強了,開始慢慢將她吞噬,她其實已經不能算一個人了,而只是仇恨的化身,完全是一具報仇的利器。」
「那她的仇人到底是誰啊?」
「她的仇人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任何敵人在她的眼裡都是仇人,因為她那雙眼睛早已經被仇恨蒙蔽,看到的人都是一樣的,已經沒有什麼區別,她可能每天要殺死成百上千個仇人,但卻始終也殺不完。」王輝輕輕歎了口氣,暗道幸虧自己這修煉路上有幻仙、有任冰凌等朋友陪伴著,不然他保不準也會成為這樣一具行屍走肉,完全成為可怕的殺戮機器。
「真是可怕,盟主你有把握贏她嗎?」白靜問道。
王輝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笑了笑,究竟這笑容代表了何種意義,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但是現在,大閱兵的冠軍又存疑了。